第五章 将计就计

肉肉肉圆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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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姑姑本就心虚,也不晓得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浑浑噩噩的出了门。

    “依婢子看,许姑姑的心是真的野了。”碧荷比松柳还要年长几岁,是姜萱身边的大丫鬟。她娘是萧家的家生子,做陪嫁和大箫氏一同嫁到姜家来,比起许姑姑她才算是大箫氏的亲信。

    松柳也在一旁帮腔,“碧荷姐姐是不知道,许姑姑在娘子面前嚣张的哩,进门竟也不行礼。娘子随口一句话,她倒是把自己作长辈一样,可见是个没脸没皮的。”

    碧荷瞪了她一眼,让她不要胡乱开口,这才看向姜萱。

    “娘子打算如何?”

    姜萱轻笑了声,“养不熟的狗,便打死了吧。”

    “打死了也好,省的为了根骨头,转身就咬了真正的主人。婢子还怕娘子不舍得,现在也该放心了。就是娘子身边少了人伺候,还得稍稍忍耐些。等婢子挑选到合适的人选,再将人送进府里。”

    “碧荷办事一向妥贴,我放心。”姜萱抬手打了个哈欠,想到什么似的,又问:“你此去应天,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说来也有趣。婢子往应天府去的路上,听到了些消息。说是当今天子的十七弟,是个狠辣的性子,小小年纪在长安已有了恶名。那人还道,十七王爷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手段,只怕将来长大,必定是个为祸一方的祸害,陛下就该赐厉王的封号给他。”

    “十七王爷?”姜萱思索了半晌,也想不起有这么个人。“他既手段很辣,陛下就不曾惩处?”

    “十七王爷可是先皇后所生,是真正的中宫之子。他自幼跟随在陛下身边,陛下待他自然与其他兄弟不同,听说十分宠爱。便是他将陛下最疼爱的宠妃推入湖中,陛下也不过说句淘气。”

    姜萱听完,眉心舒展,缓缓地笑了:“有趣。”

    松柳听的迷迷噔噔的,“哪里有趣?孩子不听话,不该打吗?这要是长大了,可还得了。”

    姜萱眯着眼睛,笑容多了几分深意。

    所以,她才说有趣。

    常年道,长兄如父。

    十七王爷年纪小小就失去了父母,而是由兄长教养。可他犯了错,兄长非但不责罚,反倒对他疼爱有加。再这么宠下去,长成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样也不奇怪。

    更有趣的是,她的记忆中可不曾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有些倦了,请一盏茶来吃。”

    得姜萱吩咐,碧荷忙去烹茶。刚撩起珠帘,又折返回来。

    “三郎还未发丧,可府中也没个动静,恐怕还有的折腾。婢子让厨娘准备些顶饿的饮食,要是夫人使唤娘子过去,好歹也能填填肚子。”

    姜萱摆摆手,笑着让她下去。

    “不知道的还当我那好母亲舍不得给我饭蔬,打算饿死我。”

    松柳听完,噗哧一声笑了:“那她可不敢。”

    “倒也是。”

    姜萱拿起话本子盖在脸上,眸中闪过一抹讽刺。

    现在是不敢,日后可就说不准了。

    阿娘说她年幼时,夜里总会惊厥醒来。那会儿家里是请了大夫,还偷偷请了佛道,可都不见成效。后来还是侥幸得了一块据说蒙高人开光后的玉牌,日夜佩戴后,夜间惊厥才稍有缓解。

    想必正是谣传她要夭折,才让小箫氏得了想法,悄悄和姜延波勾搭在一起。不说这玉牌来源,倒的确是有几分真本事。

    那会儿她年纪尚小,还没来得及学说话。小小一个幼童,除了哭,根本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等到学会说话时,出口的话常常令人毛骨悚然。

    那段时间里,阿娘身边除了亲近信任之人,便不再让人伺候。只因她出口的话都会发生,宛若预言一样。

    梦里她曾看到许姑姑的死亡,却没有预见阿娘会小产亡故。因为梦里的阿娘也会死,却不是在她三岁。

    小箫氏依旧会进府,那是因为阿娘一直没有怀孕,姜延波就抬了小箫氏做妾室。一双姊妹侍奉,可真是尽享齐人之福。再过来阿娘过世,他就将小箫氏升做继室,倒也成全了他的美名。

    一切都在她得了玉牌后悄然发生着改变。

    阿娘有孕且小产,小箫氏作为填房入了姜家,十三娘和三郎皆是在府中出生而非梦中的……奸生子。

    有些也是和梦里相同的。

    如许姑姑会落水,王海会上门追讨银子。

    以及……

    姜萱拿下脸上的书册,许许吐了口气。

    “人心……”

    此刻的前院有些繁忙。

    昨夜三郎君落水而亡,小箫氏便一蹶不振,遂安伯姜延波又是个甩手掌柜,要不是还有老太太坐镇,府里真的要乱成一锅粥了。

    待小箫氏醒来,事情已成定局,死去的三郎也不会活过来。

    她压着心里的悲痛,决定将三郎落水的事稍加利用。

    “夫君……”

    姜延波刚从老太太那边过来,被念叨了一早上,这会儿头还疼着。想他近三十岁的年纪,也才得了两女一男,但好歹姜家也算是有个血脉了。

    可谁又能想到,小小的人儿竟在他做寿的日子成了……

    姜延波心里不畅快,看着小箫氏也是满脸不痛快。

    当初他就不该贪她好颜色把人聘回府,瞧瞧她办事的样子可实在不像样。现在外面人都说她苛刻旧人血脉,又不会打理庶务。现在就连养孩子,她都养不好。

    到底是自己的血脉,姜延波心里怎么可能痛快。

    小箫氏不会看人脸色,巴巴的迎上来,便被他申斥一通。

    “夫君……”小箫氏一脸委屈,期期艾艾的说:“此事也不能全怪罪到我头上,央儿的事情我难道就不难过不后悔吗?”

    要是放在以前,姜延波还要对她疼宠几分。可他近来得了个粉头,正新鲜着。小箫氏跟了姜延波时已是花信之年,又加上生了两个孩子,肌肤松弛,哪比得上十六七岁的娇俏少女,当下不耐烦的转身。

    小箫氏一看这等情形,连忙说:“央儿落水可不是意外,分明是松涛苑那妖魔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