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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大旱,百姓流亡。
莹白如玉的手指轻轻点在刚刚书写的墨迹上,而后执笔又将字迹毁去。
“你说咱们那位仁孝皇帝要多久才会下定决心。”
“依我看,快了。”
“我猜也是。以大旱为名,借机铲除异己,可谓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倘若此计不成,或是旱灾严重,又与他有什么相关。到时候,他又有了讨伐我的由头。哈哈哈哈,可真是聪明啊。”
“郎主是打算将计就计?”
“救灾我不擅长,自然要交给擅长的人去。”案前的青年缓缓抬起头,一张优雅秀丽的面庞不见半点瑕疵。
任谁又能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似乎有些文弱的青年,便是让人闻风丧胆、小儿止哭的武德王李桓。
“我记得,你们去岁就找到一个人。好似是叫……张衡?寻个法子,把此人的名字送到御前去。百姓本就贫苦,因灾情流离失所,若要沦为汲汲营营的棋子,委实可怜。”
“郎主大善!”来人拱手,面上满是激动,恨不得以头抢地表达自己的崇敬。
李桓只掀了掀眼皮,淡淡地说:“你尽快去办,千万不能耽搁。多耽搁一日,就有不知多少百姓因此而丧命。”
“喏!”
哒哒一连串的急促脚步,木质楼梯被踩的嘎吱作响。
大周探头看了看,见男人翻身上马,很快便消失在竹林尽头,这才走进屋子。
“郎主竟把此事交给他去打理,难道真的信了这小子?”
“他嘛,不算聪明,倒也有可用之处。他自比罗浮,可见心气儿极高。他向我投诚,也不过有是打着寻明主道理,暗地里替李衎谋事。只可惜啊,倘若李衎成事,要杀的第一个就是他。”
大周听完,讽笑道:“这当世之人,又有几个敢放出豪言比肩罗浮。此人爬的高,必定要摔得惨。”
罗浮之能,即便放到如今都难以有人企及。也难怪他当年病故,一度有传闻说他与紫云山得道升仙。可上下几千年,也不过只出了一个罗浮。
“虽然有些痴心妄想,倒也不失为是个好用的棋子。必要时,也容易策反。”
大周瞪大眼,惊呼:“竟还是个墙头草。”
“他自比罗浮,当然要扶持明君登位。罗浮可是两朝宰相,辅佐了两位明君。倘若他发现李衎非他心目中的明君人选,必定会改换门庭。那时,就可以将这枚棋子彻底利用起来,直到成为一颗废棋。”李桓说完,话锋忽的一改:“松涛苑那边可有动静?”
大周刚期待起来,忽听到这句,眼角都耷拉了。
“郎主果然是有了心爱的小娘子,其余事都得排在后面了。”
李桓挑眉,“你也不过就是仗着跟着我年头久,我也懒得罚你。”
大周嘻嘻笑道:“郎主可不许罚我。倘若将来郎主与小娘子生了小郎君,还得让我照料……”
“停。”李桓打断,“小郎君若交给你,只怕是要成了混世小魔王。何况,她喜欢女儿。”
大周心道:原来郎主都已经和姜家女郎谈到生儿还是生女,那是否得把聘礼预备起来?唉,看来郎主是真的爱极了姜七娘啊。不然,也不会把段飞派到姜七娘身边去。那时,她才多大呀。不可多想,不敢多想啊……真是想一想都觉得哪里都古怪。
“松涛苑。”李桓淡淡地提醒。
大周回神,忙说:“还未见来信。不过今晨已叫人送了蜜桃去,兴许七娘子吃的欢颜了,会早早把信寄来。”
李桓漠然道:“我又没问这个。”
大周心说:你觉得我会信?您也不想想看,从今早上开始,您都问了八回了。唉,这七娘子也是。明知道郎主惦记着书信,怎么没回都要扭捏的迟迟不肯叫人送信来。每当七娘子的信来,郎主那几日的心情都好的不得了。
*
姜萱自住进松涛苑来,也算是深居简出,很少与人出门交往。便是府中的其他姊妹,也都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交情。
而三房那边新生的女儿,更是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只是她的低调行事从来都没什么作用,因为她身份特殊,再加上比起其余人而言独居一处宽敞的院落,自然就像夜里的明灯,极为惹眼。
幼年时,萧霓刚过世,便有人打着探望的旗号来她这儿旁敲侧击。即便是老太太,也都惦念着那些个微不足道的好处。可见,这人心贪婪不分长幼,不分亲厚。
好在她身边有一群厉害的仆从,又加上有大舅舅萧鼎山的支持,即便没了母亲,在明面上也无人敢欺辱。只有萧莘和姜若这对母女,对她不知为何恨之入骨,变着法的想要从她这儿撕下一块肉。
至于这其中是否有老夫人的纵容,姜萱也懒得深究。
萧莘在她身上没讨着什么好,虽然明面上姜萱也是了亏。但对绥安伯府的其他人而言,姜萱这个名字变成了不好相与的存在,令人避之不及。
她的母族身份不凡,便也成了他人巴结的对象。若非姜延波只生了她与姜若,并花果那儿的一对双胞胎,这东院可就热闹了。可见,这家中的女人多了,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郎主今日又去了白娘子那处,这几日很是缠绵爱惜。”松柳说起挤眉毛弄眼睛的,十足的一个小八婆。
姜萱被她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怎么瞧着像个老婆子似的。”
“娘子又欺负人!”
“哎哟,气性还上来了。行行行,你继续说。”
“白娘子把人缠的紧,这几日也算蜜里调油,叫郎主记不得还要筹粮的事了。听说十三娘那边着急上火,日日都要跑出门看一遭,一听到有动静便冲出门,好似要等郎主亲自跑到小库房里掏东西,她这才满意。”
姜萱眉心微颦,忽的想到了什么似的,说:“你去打听下,姜若究竟又做了些什么。她这般惦记着小库房,我总觉得除了贪婪,应当还有别的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