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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下一番寒暄,相互地说着话,这里十分宽敞,露天的地方大的能容下万人。龙晨梦带着端木雯和其他几位妃嫔,王公贵族等站在上首,微微点了点头,旁边的太监尖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开席!”
于是大家纷纷地就吃开了,皆是赞不绝口,感念天恩浩荡。上面布了个台子,有唱戏的,也有女乐表演的,大家皆是看得津津有味,吃得同样津津有味。
这里都是全国各个阶层的代表人物,看着这样的场面皆心中感念,知道当今圣上圣明,最重要的是尊敬社会各界。场面顿时十分热闹,大家面上都洋溢着喜悦之色,暂时忘了心中的烦忧。
这边宫里这般欢悦,民间也是一般模样,这天龙晨梦颁布了诏令,全国都可休息一天,在城中四处宽阔地方摆上宴席,任由市民吃喝。
原来平头百姓们听说皇上要办酒席宴请各界,只以为是请上权贵勋爵聚上一聚,后来知道要请民间各个阶层的代表一起吃饭说话,才知道这位皇上宽厚仁德,体恤下民,都是由衷夸赞。
可是大家看到街上也办起了免费宴席,皆是目瞪口呆,没想到他们也能赶上这样的好事。这白吃白喝,不久等于白赚了银钱吗!不少人面对着吆喝,犹自犹豫呢。
龙晨梦和端木雯策划多久,调派宫中各处人手,只为了这场宴会,这时一些公公在外做事,虽然心有不满,但也尖着嗓子喊道:“大家愣着作甚,快来吃饭啊,这都是皇上的赏赐!”
有些人仍然犹豫着,有些大着胆子的喊了一声道:“当真可白吃白喝?!可不会吃了后拿我们进衙门吧!”
公公觉得好笑,反复说着万不会如此,才有胆子大的坐上去大吃大喝了起来。旁人见此都一拥而上,这些精细吃食,他们平日里哪有吃得上,便是白面和大米一年也吃不上几次,多是杂粮罢了。
果然还是劳动人民力量大,不一会儿的功夫便风卷残云地将这桌子的精细吃食吃了个干净,各个打起了嗝来,大家都高兴地嚷嚷着“皇上万岁”。
京城如此行事,地方上有些爱拍马的,心思活泛的便也办了些宴席,只不过请上些人做做样子,不过也请上些百姓吃饭,再在奏折上明里暗里地自夸一番。一顿饭,让全国上下皆是欢喜,齐呼万岁。
台上的表演已然结束,大家便专心地吃吃喝喝了起来,可是却总觉得少了些热闹。涟漪玉察觉到此处,便羞羞答答地站了起来,对着龙晨梦和端木雯说道:
“臣妾瞧着舞乐之声已停,下面众人都似少了些兴味,便想给大家唱上一曲,虽然比不上女乐戏班,可是就如大鱼大肉吃多了腻味一般,听听我的轻吟小唱,也该是别有一番野趣。”
“没想到妹妹还有这样的本领,过去怎么没有现出来瞧瞧?那你便去吧,辛苦你了,万不可妄自菲薄。”端木雯喝了点酒,面色嫣红,十分动人,笑眯眯地调笑道。
“那妹妹便献丑了。”涟漪玉听了,站起来走到一旁,对龙晨梦和端木雯裣衽一福。又站到了舞台上。
大家本吃喝到兴头上,伴着舞台欢乐,只觉怡然自得,舞乐停止时大家皆是一愣,心中怅然若失,这时却见涟漪玉站了上去,下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涟漪玉轻轻清嗓,婉转高歌,歌喉清越动人,响彻大殿之上,众人皆是听得如痴如醉,刚才皆是一派酒酣宴乐的欢乐,如今听了这婉转清丽的歌声,顿时便觉心头沁然,头脑清醒却又沉醉其中。
这首歌是一首民间小调,诉说对情郎的一派情思,情感含蓄隽永,十分动人。涟漪玉看到台下众人怡然其中,心头喜悦,看了一眼龙晨梦,却见他似听似不听,心中幽怨,歌声更是如泣如诉,动人心魄。
涟漪玉唱完下台,大家皆是议论纷纷,夸赞纷纷。端木雯见了涟漪玉,也毫不吝啬地夸赞于她,直说“妹妹才貌双绝,惹人心怜。”
“哼,果然是出身底层的,连所唱歌曲也上不得台面,尽是些野腔野调的。”端木婉看不得她那副凄凄婉婉的模样,虽知姐姐会不喜,仍是忍不住开口嘲讽。
龙娅掩着帕子轻笑了一声,她虽与这个端木雯的妹子不怎么对付,可是这次俩人倒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端木雯果然皱了眉头,正准备训斥端木婉几句,话还没有开口,却见龙娅笑完之后,悠悠地开了口,道:“婉公主这话倒是说的对,不过是个贱婢,会唱几首入不得堂的歌儿就当自己当真是枝头上的凤凰了?顶多是只笼子里的小雀罢了。”
龙娅明面嘲讽,毫不给涟漪玉面子,瞧着她眼泪汪汪的模样更是心中来气。若是端木雯也就罢了,毕竟是前朝公主,又是当今皇后,膝下也有皇子,虽然两人已结下仇恨,但也算个敲得上的对手。
这个叫涟漪玉的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在端木雯面前端茶倒水的低贱丫头罢了,也敢在她的面前大出风头?看着便是个下贱东西。
端木雯心底微微叹了口气,这样的场面她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就连端木婉这个丫头也胡说八道,不给她省心,也不知道涟漪玉是哪里得罪了她。但是龙娅,却不能就此放过她,让她满嘴喷粪。
“看来龙妃十分不满妹妹的歌声,想必有更好的表演可献,那就上台试试?”端木雯懒得纠缠,便撺掇她让她上去风光风光,免得在这里胡说八道,让她脑仁子升腾,聒噪得紧。
龙娅心中开心,这正是中她下怀,想她年幼时便学舞,无论是边塞豪迈,还是江南柔婉,尽可表现。
龙娅正准备笑盈盈地应了,看到旁边龙晨梦自斟自饮,偶尔与旁边朝臣说上两句,也不像搭理她们几个争吵,眉间倒隐含这几分烦躁。龙娅想到这位皇上是行伍出身,可能不甚擅长处理这样场面,便想给他解解闷。
“皇上,您看看我给你跳个舞吧。”龙娅巧笑嫣然,跑到龙晨梦旁边转了一圈,身姿窈窕,果然好看,旁边几个朝臣都看傻了眼。
“要跳就像皇后说的一般,到台上去跳吧,在这里跳个什么。”龙晨梦面无表情,因为心中早知龙娅尽喜欢使些下作手段,只是这里还有旁人,不愿行为不妥无端惹了猜疑。
龙娅有些吃瘪,但心中仍是开心的,幻想着自己一舞倾城的模样,便自己去了台上,正如刚才一般,再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龙娅见后面休息的女乐舞者等,吼了一句让他们赶紧上来伴舞,大家心中不满,只得悻悻上来。龙娅虽然浓妆艳抹,可是她皮肤雪白,凝霜聚雪一般,纵是冰肌玉骨也丝毫不见清冷,反而是一派妖娆。
立于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台子里,倒也丝毫没有辱没了她的舞姿。满头珠翠随着她的起舞摇摇晃晃,叮叮咚咚。看得台下人皆是如痴如醉,龙娅心中欢喜,盈盈笑意弥漫脸上,更是惹人喜欢。
端木雯台下认真欣赏,伴着几分酒意,觉得这龙娅虽然素来惹人生厌,但客观来说,舞姿倒甚是动人。涟漪玉却手里握着帕子,绞来绞去,似是要把它们弄破了似的。她自然也知道龙娅跳得很好,所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中忿忿,只恨她抢了她的风头。
龙晨梦丝毫不感兴趣,不过还是跟着众人看了,觉得龙娅跳得虽是不错,但是却太不端庄,身为一国嫔妃,这样在台前花枝招展的,又不是买来的姬妾,成何体统,还笑得妖娆娇媚,实在是不登大雅之堂。倒还不如刚才涟漪玉唱的小调。
不过龙晨梦也只是心里随便想想罢了,其实也不怎么感兴趣,今日众人欢乐,便由着她们闹去便是。
一支舞蹈完毕,龙娅心中得意,瞪了涟漪玉一眼,一派洋洋得意。心中似乎还不尽兴,休息了片刻,又上去舞了一曲,此舞十分有力道,和刚才的舞蹈比起来又有几分不同。
龙娅感到十分疲累,便骄傲地下了台。涟漪玉心中肺腑,这简直像一直骄傲的大公鸡,就差要打鸣了。
心中不安又期待,希望她赶紧出个丑,只因刚才她见一旁的女乐被她喝斥,不少人对龙娅不满,便等龙娅休息时,悄悄过去用重金收买了一个女乐,让她在附近收集了一些石块,丢到了台阶下面。
只因为舞台为临时搭建,台阶附近有几块石头也属正常。心中又急又燥,可是又不能显露一二,龙娅仍然像只大公鸡一般昂首挺胸,不看前路地下来,正好踩在一块大石头上,顿时花容失色,脚上一崴,摔了下来。
涟漪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端木雯也顾不上皇后体面,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缓过神来后,便请太医来给龙娅医治。
“皇后,你可真是狠心!”龙娅对你端木雯生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