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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不清人影的样子,但是却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那‘鬼’是想带他们到什么地方去。
秦震心说这可新鲜了,怎么到哪都能遇到引路神呢?之前在罗布泊沙漠遇到的怪事时候,为他们引路的是斌子,那也算情有可原。
可这从未踏足过的云岭群山之中,能是哪位‘亲朋好友’想为他们带路呢?
秦震正想着,可是羽东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很干脆的发了话“走,跟上。”
没办法,秦震一看连领导都这么说了,那跟上就跟上吧。不管前面那位是人是鬼,是妖是神,都得跟过去才有答案。
就这样,追随着那鬼影子七拐八绕的跑了一大段之后,秦震就累的有点走不动了,他原地歇歇喘了口气儿说“喂,我怎么觉得咱哥四个就跟缺心眼儿似的呢?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啊?就跟着跑?没准把虎子好不容易给带明白了的路一下子又给绕懵了!”
羽东没着急说话,而是又往前走了几步才说道“没有,刚才那影子确实是个人。他不但没把走绕懵,还带着咱们到了鬼门山和魔君地盘的交界了。”
啊??秦震一听这话,也顾不得累了,马上往前紧走了几步,去看看羽东那里是怎么个情况。嘴里还不解的问着“那要是个人怎么跟鬼似的飘飘忽忽?他为什么不直接现身带咱们过去呢?”
羽东没太在意这个问题,只是随口回了一句“不现身肯定有不现身的理由吧。不管怎样,能把我们带到这里就算是帮了忙了。”
大家这时候才发现,周围的雾气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就渐渐淡去了,视线也开始变的清晰了。
秦震站到羽东的身边,往前方一看。不远处竟然横着一条崎岖的山间小道!这里竟然有路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不过稍微有些诡异的是,在他们这一侧的路边,密密麻麻的插着无数根造型独特的木头桩子。这些桩子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多到无法计算,看不过来。
而且顺着这条蜿蜒崎岖的小路往左右两旁看去,都是一眼望不到头,也不知道会通往何方。
秦震看着这两头都看不到边的木桩子群,十分诧异的问道“这就是虎子说的界线?怎么那么古怪?不过还真别说,倒确实是好认!这一排排的木头桩子是干嘛用的?难道就是为了划定界线的?”
而且诡异的事情还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在靠近‘界线’的这片区域内,所有的树上几乎都挂着牛头白骨!有的牛角上还拴着早已褪了色的红布条。破败的布条随着微风轻轻晃荡,犹如一根根悬在树干上的上吊绳子。
在这古木参天的原始森林内,阳光斑斑驳驳的透过密叶勉强照射进来一点光线。幽静诡秘的气氛中,看着这大片大片满树挂着的森森白骨,秦震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微风渐起,那牛头就这么孤零零的被挂在木桩或树干上,空洞的眼眶似乎在洞察着这静谧山林中的一切。环目四周,就能感觉到一种古老神秘的意境。
秦震不想再看这些牛头,也不想再看那些怪异的木桩。他直接拉起羽东的衣袖说道“走走走,别看了!他们这地方一点儿都不爱护野生动物…难道他们都没听过动物保护法吗…等咱们回去了之后,必须得好好披露一下这里的丑恶现象……不过现在就不必多做停留了,过了前面那条路咱们就算到魔君的地盘上了。胜利在望,赶紧走了!”
可是不管秦震怎么拽,羽东就是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他先是观察了一番树干上挂着的牛头,又走到了小道旁边去看了看那高高的木桩。之后索性在道边坐了下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秦震一看就着急了。心说这爷们儿休息怎么也不懂的挑个地方呢?哪怕是去魔君的那山里休息也好啊!就非得特立独行的在这白骨堆里休息?显摆你有胆量有气魄怎么地?
正当秦震准备再上前拉起羽东赶紧走的时候,羽东却忽然一抬头,看着秦震问了句“秦震,你听说过佤山‘猎头祭谷’的传说吗?”
“佤山?猎头祭谷?”秦震被羽东这种突如其来的跳跃性问题一下子就给问糊涂了。
可是旁边的顾杰却跟臭显摆似的凑了过来,还一脸嬉皮笑脸的唱道“村村寨寨,嘿,打起鼓、敲起锣,阿佤唱新歌…毛主席怎样说,阿佤人民怎样做……”
“你给我闭嘴闭嘴!在这地方你还唱起山歌来了??你就不怕一会儿刚才那鬼回来跟你对两段啊?”秦震不耐烦的制止了顾杰。
顾杰一脸委屈的说“东少说的佤山,就是我唱的这个地方啊!”
“废话!这歌儿我知道!但是他说的是猎头祭谷的故事!这跟你那民族歌曲有个毛关系?哎?不是,羽东啊,那佤族不是在西盟吗?是在云南的西南吧?”秦震不解的问着。在他的印象中,他们一直是走在滇西北的路上才对。怎么可能跟佤山扯上关系?
羽东似乎是看透了秦震的心思,这会儿淡淡的瞥了秦震一眼,难掩嫌弃的说“丽江就是在滇西北。如果再一路往北,那我们直接就到梅里雪山了。还怎么可能在这里?
咱们要去滇西北,魔君就得在西北等着?这里当然是西南!而且我觉得,这里可能生活着很多当初原始部落的民族。”
秦震稍微琢磨了一下,也是怪自己没分清方向。不然的话,能让他那么明晃晃的鄙视自己吗?可话又说回来,那位魔君跟西南的原始部族又有什么关系?部族又跟这些木桩子又有什么关系?
秦震想的一个头两个大,索性也坐到了羽东的旁边。喝了口水、点了根烟,并且拉着姜旗和顾杰一起坐了下来。他觉得吧,羽东之所以不往前走反而停了下来,那必定是有原因的。既然这样,就不如既来之则安之,踏实坐下来等候指示,顺便稍微歇歇脚。
羽东看着身边这些白森森的牛头对他们解释道“所谓猎头祭,就是原始部落中的一种古老祭祀仪式。在部落中,祭祀仪式因可以达到祈保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作用,所以被人民顶礼膜拜。
即使在进入了文明社会之后,也仍然有很多民族保留着古老的传统。从古代的乌浒人、滇人,到近代的佤族、黎族、台湾的高山族、傈傈族等,都曾有过猎头祭的习俗。而这些木桩就是放头用的。”
秦震听着羽东的讲解,抬起头看向了身边的一根木桩。这桩子很高,下面就是一根普通的木桩子深深的插在地里,而顶端则是有一个用竹子编制的大大的漏斗形,样子确实很奇特。
秦震看着这木桩对羽东问道“你是说这上面那些漏斗形是放头用的?那为什么还要把牛头都挂在树上呢?这木桩子就为了摆着看样子的啊?也太糟蹋东西了!”
羽东听后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然后低声说道“一点儿都不糟蹋……”说罢,他又转身指了指那牛头说“牛头本来就是该挂在树干上的。而放在这桩子里的头……是人头。所以这些桩子又称做人头桩。”
羽东鬼气森森慢慢悠悠的说完了这句话,秦震却差点儿没从地上窜起来!一想到身边这些木桩子顶端的漏斗里曾几何时放过鲜血淋漓的人头,他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心里也暗骂羽东,这个该死的!说话就不能一口气儿说清楚了吗?猎头祭,光看着这满树的牛头,谁能知道猎的是什么头?!当然会自然而然的以为是牛头了!
顾杰的表情也变的有些不自然,不过仍然强装镇定的说“大震啊,你坐下、坐下。怎么那么慌张呢……没见过人头怎么着?再说了,现在这上面又没有,那不过是一段古老的故事罢了……你瞧瞧你这丢人现眼的样儿……”
秦震也不愿意跟他浪费口舌,便赶紧问羽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羽东侧过头,看着路旁那些一眼望不到头的木桩子,缓缓说道“这说起来就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