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87】乱认亲戚(6000+)

豌豆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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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长老,第三刹这么做并没有错,若他不走,恐怕等你百年之后,连你宝贝女儿死了的消息都不会知道。况且,他的任务可不是帮你看女儿。”

    二长老一滞,深深的看了薄姬一眼,目光扫过地面上的狼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是一片清明,“走吧,追捕鬼刹要紧。燔”

    他和邵轻是接了任务出来的,邵轻与不夜城的人不清不楚,想来未必真的去抓鬼刹,而他若是不能将鬼刹捉回去便是任务失败,即便他是龙门长老阁的二长老,也免不了惩罚。

    薄姬眸光微寒,“回到客栈之后,我们便暂时别过吧。”

    二长老不悦道:“你还想去找邵轻?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十个你都不是邵轻的对手,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不夜城的那两个人。”

    “管好你自己吧。”薄姬淡淡的瞥了眼默不作声的第三刹,走出了破庙,“你们若还想留在这里看一看那便留吧,我先回去了,影一还在客栈等着我。窠”

    第三刹飞快的抬头看了薄姬一眼,身旁大长老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可认出掳走芙儿的是什么人?”

    第三刹的心咯噔了一下,面色却神色不改,道:“并不识得。”

    “老夫可不想再培养出一个和鬼刹一样的叛徒!”二长老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第三刹站在破庙门口,望着二长老的背影,眉心蹙起。

    邵轻带着两个孩子从破庙离开后,便回了宅子。自然,宅子大门紧关,他们只好另寻别的路径了。而这个“别的路径”,除了翻墙,不做二想。

    “小零儿,你自己跳过去,我带小溪儿。”邵轻说着,抱起了夜澜溪,纵起轻功跳上了墙头。魏月零翻了翻白眼,紧随其后。

    两人双脚刚刚落地,凌厉的剑气突袭而来,邵轻瞪大了眼睛,下意识侧身闪开,正要还手,只听有颇为熟悉的声音惊呼了一声:“夫人,怎么是你们?”

    “是啊,可不就是我们嘛。”邵轻讪讪的扶了扶面具,瞅了眼嘴角抽搐了一下的楚风,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家大人呢?”

    楚风端正了脸色,一本正经道:“大人也是夫人你家的。”

    “……我家大人呢?”邵轻又问。

    “大人自然是在房里。大人说若是夫人回来了,让你带上殿下一起去找他。”楚风看了魏月零一眼,眼底有幸灾乐祸的笑意一闪即逝,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邵轻身后正伸出小脑袋看着自己的夜澜溪,愣了愣,“夫人,这孩子是?”

    “路上捡来的妹妹。”邵轻一手牵住一个,往后院走。

    楚风的嘴角抽了抽,路上捡来的,嗯,妹妹,他们这个主子真是……捡的随便啊。

    夜岚笙的房中还点着灯,显然还没有睡下。邵轻和魏月零站在房门口,互相给对方打着眼色,就是谁也不肯推门。

    邵轻:你快开门啊,你侄儿在等着你呢。

    魏月零:你怎么不开,你相公也在里面等着你。

    邵轻:你侄儿与你比较亲。

    魏月零:可是我侄儿比较喜欢亲你。

    邵轻:……败!

    邵轻认命的硬着头皮,正要推开.房门,可是手刚刚伸出去,门就自己打开了,吓得邵轻和魏月零各自往旁边闪开。

    “姐姐,你们怎么不进去啊。”夜澜溪还保持着推门的动作,瞅见这两人夸张的动作,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一片阴影从头上笼罩下来,带着冷冽的气息,夜澜溪忍不住抖了抖,仰头一看,一张黑沉的俊脸映入夜澜溪乌黑的眸中。

    夜岚笙看见夜澜溪时,愣了一愣,没有开口。

    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房门内外,一个着仰头,一个低着头,大眼瞪小眼,昏黄的烛光映照下,两人的眉眼间,出奇的相似。

    魏月零捅了捅邵轻的胳膊:阿轻,你觉不觉得这乞丐儿与我侄儿生得有些相似?

    邵轻赞同的点了点头:与我相公生得也很相似。

    魏月零:你说她会不会是我侄儿在外面偷生的孩子?

    邵轻想了想,摇头:我相公半个多月前还是个雏儿,生不出这么大个孩子。

    魏月零长大了嘴巴,旋即一脸同情:可怜的阿轻,你肯定被他骗了。

    <

    邵轻:……

    “你们两个还不进来,呆在外面做什么?”夜岚笙淡漠的声音传来,两人回神,伸出脑袋往门里一看,便见夜岚笙双手环胸,坐在桌边,正望着他们二人。

    夜澜溪站在夜岚笙身侧,冲邵轻笑了笑,“姐姐,快进来,哥哥不生你的气。”

    夜岚笙低头看了夜澜溪一眼,面色柔和了一些。邵轻和魏月零见此,相视一眼,畏畏缩缩的走了进去,两人没忘将房门关上。

    魏月零软蠕蠕的唤了声:“侄儿,晚上好。”

    邵轻闻言,也跟着道了声:“相公,你晚上也好。”

    这时夜澜溪不甘落后的也来了句,“哥哥,你天天都很好。”

    “……”夜岚笙被气笑了,“你们谁来说,今晚到底上哪儿去了?”

    “哪儿都没去。”

    “哪儿都去了。”

    邵轻和魏月零异口同声的说完,立即捂住了嘴巴,瞪了对方一眼。察觉到夜岚笙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邵轻赶紧跑了过去,直接将夜岚笙扑到在地,使劲儿的往夜岚笙的颈间蹭,“岚笙岚笙,我们刚才遇到坏人了,你先不要生气,快安抚安抚我。”

    夜岚笙哭笑不得,该是你安抚安抚他吧。

    夜岚笙看着怀中的小脑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抱着邵轻站了起来,替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温声道:“你们还知道我会生气,可知道我会担心?”

    她怎会知道,他出来时看不见她,询问管家知道她带着魏月零出去后,多么的担心。他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跟她跟的太紧,也知有魏月零在她不会有什么事情,所以便忍着没有去找她。

    原以为她只是出去玩玩,很快便会回来,所以他一直留着灯等着,一直不敢睡,紧盯着自己的掌心,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没想到她倒好,这都快天亮了才溜回来。

    “知道,所以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邵轻讨好的蹭了蹭夜岚笙的胸膛,“我还带回了焚湿骨。”

    夜岚笙已经缓和下来的面色,闻言立即紧绷了起来,拨高了升调:“你去了凤阁?”

    “嗯。”既然做都已经做了,邵轻不想再瞒着夜岚笙,或者骗他,要知道夜岚笙可是什么事情都会与她说的,半点都没有隐瞒,她又怎能对不起他的信任。于是邵轻一五一十的将事情与夜岚笙说了一遍,包括与林长老进了铸剑宫之后的,丝毫不保留。

    末了,邵轻低下了头,小声道:“我知道师……萧丛月就在祠堂里。”如若不然素来戒备如此森严且高手如云的凤阁又怎会任由着她带着两个孩子进去,而不起半点风波呢,她可不会认为是她和魏月零够厉害半点动静都没有弄出来。

    夜岚笙敛了眸色,淡声道:“以后不许再去见他。”

    “好!”邵轻想要不想便应了下来,反正她也不想,更不打算见萧丛月。

    魏月零见此发展,便知今日是过去了,暗暗松了一口气,朝夜澜溪使了个眼色,只是夜澜溪哪里分的出心来理会他啊,自邵轻和魏月零进了房间开始,夜澜溪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夜岚笙,脸上一直挂着憨憨的笑,一双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

    被邵轻和夜岚笙无视也就算了,这个小乞丐凭什么无视他!魏月零火气蹭的就冒了上来,小跑过去捏住了夜澜溪的耳朵,阴测测道:“你走不走,不走本宫就将你的耳朵扯下来。”

    夜澜溪跳脚,鼓着腮帮子瞪魏月零,“你坏人,快放开我的耳朵,痛痛。我要和哥哥说话,我不走,不走。”

    魏月零不由分说的拎着夜澜溪往外走,头也不回的冷笑道:“什么哥哥,谁准你乱认亲戚了,那是本宫的侄儿。”要是你唤小岚笙哥哥,那岂不是他魏月零的侄儿了,他才不要这么个脏兮兮的侄儿呢。

    夜岚笙抬头,看着那两个小小的身影,挑了挑好看的眉梢,“你上哪里捡了个女娃娃回来?”

    “她自己跑过来被我捡的。”邵轻无辜的眨了眨眼,“早前与她买过一次花,今日她又来央我买她的花,我买了之后,她又求我去救她的娘亲。”

    夜岚笙回想起那个雨天,他被邵轻调.戏得恼羞成怒,只知道一路往前走,却没想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邵轻竟然跟丢了他,等他找到她时,她抱着一个花篮子,回过身来,笑弯了双眸,声音软软蠕蠕的问他:“大哥哥,你要买花吗?我可以便

    宜一点卖给你哦。”

    邵轻似乎也想起了那一幕,吃吃的笑了起来,眼底闪动着促狭的光芒,轻声问:“岚兄,你要买花吗?”

    夜岚笙低笑,握住邵轻的手,十指相扣,“我没银子,可如何是好?”

    邵轻挑眉,“你的银子呢?”

    夜岚笙弯下身子,打横抱起了邵轻,往床榻走去,语气温柔,“娘子手握财政大权,不许我肖想路边的野花。”

    床幔落下,里面传来了邵轻清脆悦耳的笑声,只片刻,那笑声却蓦地顿住。

    太阳完全出来之时,屋内终于平静了下来,浅紫色的床幔中,一只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无力的搭在榻边。

    夜岚笙替邵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一脸餍足的拥住了她,“那个名唤芙儿的女子,你确定她是真的死了?”

    “不确定。”邵轻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人是小零儿弄没气的,我没有去看。况且这世上奇人异事众多,若人有心,起死回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自己不就是一个起死回生的人吗。

    “京淮府想来并不安全,既然得到了焚湿骨,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去寻最后一味药材吧。”夜岚笙吻了吻邵轻的额头,起身下榻。

    邵轻侧身躺着,盯着夜岚笙的脸看了半响,问:“那个小姑娘的事情,你怎么看?”

    夜岚笙挑了挑眉梢,“人是你带回来的,你让我看什么?”视线落在邵轻脖子以下裸.露的肌肤上,唇角勾起邪肆的笑,“我更热衷于看你。”

    “说正事呢!”邵轻恼羞的瞪了夜岚笙一眼,将被子往上提了提,“你说,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

    夜岚笙的眉梢挑得更高了,穿好了外袍回到榻边坐下,“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替我生了个这么大的女儿。”

    邵轻抄起软枕砸道夜岚笙怀中,瞪他,“我若有个五岁的女儿,一定不是你的。”

    想起了什么,夜岚笙立即沉了脸,总结道:“所以她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两人简单的梳洗后,才走出了房门。管家早已准备好了早饭,魏月零和夜澜溪早早就去膳厅等着了,夜漓香也先邵轻和夜岚笙一步去了膳厅。

    快走到膳厅的时候,邵轻突然停下了步子,夜岚笙见此,很是耐心的问道:“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

    邵轻张了张嘴,面色有些怪异,神秘兮兮的踮起脚尖凑近夜岚笙的耳朵,夜岚笙很很配合的低下了头。只听邵轻小声道:“她会不会是你爹或你娘的私生子?”

    夜岚笙:“……”

    见夜岚笙不语,邵轻追问道:“到底是不是?”

    “阿轻,”夜岚笙有些无奈,“我的父母已经死了十多年了,这个猜想比她是你我的孩子更不靠谱。”

    除非这个世界已经奇怪到死人能生孩子。

    邵轻想到这个可能,面色骤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自己,低下头拉着夜岚笙往膳厅走,“还不快些好吃的都被小零儿吃完了。”

    “胡说!”膳厅里传来了魏月零稚嫩清脆的声音,“你们两个到底还要不要好好的吃饭了,磨磨蹭蹭的真讨厌。”

    已经梳洗干净换过一身衣服的夜澜溪扭头看向邵轻和夜岚笙,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乖巧的唤道:“哥哥,姐姐,早啊。”

    “早什么早!”魏月零将筷子拍在了桌上,“还有,本宫不是说了让你不要乱认亲戚了吗!”

    “嗤,”夜漓香睨了魏月零一眼,“小屁孩,鬼心思就是多。”

    魏月零小脸一红,瞪了夜漓香一眼,挑衅道:“想打架?”

    夜漓香没有再理会魏月零,只是冲着夜岚笙唤了声:“表哥。”

    一顿早饭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筷子碰瓷碗的声音。邵轻看了看魏月零,又看了看夜漓香,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魏月零不对劲,夜漓香也不对劲。

    待下人将碗筷收拾好下去后,夜漓香这才道:“表哥,我想出去逛逛。”

    夜岚笙看了夜漓香一眼,点了点头,“让云漠跟着你。”

    “是,表哥。”夜漓香乖巧的应道。

    这下不止是邵轻,就连同样奇怪的魏月零也忍不住看了夜漓香一眼,暗道夜漓香是不是疯了。

    在夜漓香走出膳厅之前,邵轻道了句:“夜姑娘,早些回来,我们明日一早便要离开京淮府。”

    夜漓香回头看了眼夜岚笙,见夜岚笙点头,便道:“我会早些回来的。”

    云漠朝夜岚笙拱了拱手,追了出去。

    魏月零张了张嘴,“小岚笙,你这个表妹是不是傻了?”

    “她身上好臭。”夜澜溪捏起了鼻子,整张小脸皱了起来。

    这一次魏月零没有与她争了,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她身上一直都很臭,本宫最讨厌她了。”

    夜澜溪笑弯了眼睛,“那我也讨厌她。”

    魏月零睨了眼夜澜溪,“本宫也讨厌你。”

    小姑娘还是在笑,“嗯,我也讨厌你。”

    “……”魏月零脸皮僵住,恨恨的瞪了夜澜溪一眼,小手在桌面上一拍,那原先被魏月零拍得嵌入桌面的筷子弹了出来,“啪嗒”的一声,又落回在桌面。

    “笑死我了。”邵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差没滚在地上了。夜岚笙扶住她,神情宠溺,轻拍着邵轻的背部替她顺气。

    邵轻缓了缓气,冲夜澜溪招了招手,夜澜溪立即跳下了凳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扑进邵轻的怀中,仰起小脸笑得天真无邪,“姐姐笑起来真好看,比昨天那个臭臭的姐姐好看。”

    邵轻一愣,唇角勾起浅浅的笑,将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揉了揉夜澜溪的小脑袋,“小溪儿可想娘亲?”

    提起娘亲这两个字,夜澜溪的小脸瞬间黯淡下来,哽咽道:“好想娘亲,好想好想娘亲。姐姐,你什么时候帮我将娘亲救出来呀?”

    夜岚笙问:“她娘亲在哪里?”

    魏月零爬到夜岚笙的腿上坐了下来,双手环胸看着邵轻怀中的夜澜溪,冷笑道:“她自己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

    邵轻眸光微动,低头轻拍着夜澜溪的背,轻声道:“不哭,姐姐会替你救出你娘亲的。”

    “嗯,我相信姐姐。”夜澜溪抹了抹眼泪,说不哭,眼里还真的就不流眼泪了。反倒是魏月零铁青着脸盯着夜澜溪的袖子,咬牙切齿道:“谁准你用本宫的袖子擦眼泪了,很脏的你知道不知道。”

    夜澜溪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可是你也没有说不能用来擦眼泪啊。”

    魏月零:“……”

    “听闻今日温家千金比武招亲,反正闲来无事,我们也去看看,如何?”邵轻说着,戴上了面具。

    魏月零冷笑:“你也不怕那温家千金将小岚笙抢了。”

    邵轻笑得更冷,“她尽管来抢试试。”

    “不用试。”夜岚笙宠溺的看着邵轻,轻声道:“谁也抢不走。”

    魏月零翻白眼,这两人真是够了。

    比武招亲的擂台设在城中湖畔,这个时辰已经开始了,前来凑热闹的百姓们将擂台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温家算得上是个大世家,追崇武艺,不论男女代代习武,几代下来出了好几个武状元郎。

    这京淮府的温家只是京城温家的一个旁支,家主是个弃物行商的,在京淮府中颇有地位,与官府和凤阁呈三足鼎立的状态,因各自所处领域不同,倒也互不相干,相安无事。

    几人站在外围,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走进去。邵轻啧啧嘴,“听闻温家小姐生得三大五粗,三岁便能徒手掐死一只公狗,这要是娶她回家的男子力气敌不过他,得随时洗好脖子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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