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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王平担忧
徐晃大意
“杀啊——”
城内传来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徐晃从卧室中惊醒,听到附近兵器交击声。
副将王平冲入房中大喊,“将军,大事不好了,蜀军攻入眉县城中。”
徐晃翻身坐起,惊惧问,“眉县离阳平关六百里之遥,蜀军如何神出鬼没出现在这里?”
“这股蜀军应是偷袭长安城后,转头进攻眉县,封锁前线二十万大军退路。”王平瞬间猜出敌军动向,为蜀军主将大胆进攻感到惊诧。
“这……”徐晃长大嘴巴,双目疑惑询问,“城墙布防严密,蜀军怎会轻易混入城中?”
王平沉思片刻,轻叹,“蜀军应该是白日劫持出城百姓,扮作百姓混进城中。”
徐晃竟被手下将领质问,一时显得语塞,顿时怒火中烧,“一群跳梁小丑,竟敢在本将面前嚣张,看本将率军消灭这股蜀军。”
王平看到徐晃要出兵冒险,苦口婆心劝诫,“将军,城中蜀军是支孤军,我们只要紧守城池,避免蜀军浑水摸鱼制造混乱,不与敌人短兵相接。一旦等到天明,敌人无所遁行,我们调集附近各处援军,必然一战剿灭蜀军。”
徐晃脸色铁青说,“天亮之后,蜀军已在城中站稳根基,我军根本难以将其驱逐,等敌军一点点夺取城池。如果传到魏军众将耳中,魏国名将竟不敢与蜀军对峙,这不是骂我无能么?”
徐晃不愿束手待毙,想要立刻出兵。
“将军一旦出兵,我在太守府防守,一旦将军不利,魏军还有退路。”王平预感不对劲,连忙说出心中计策。
“好,就如你所言。”徐晃答应王平要求,对本部精锐非常自信,手下四千精锐跟随他与西羌作战多年,他根本不把几千蜀军放在眼里。
眉县城中一条贯通南北两丈宽街道,地面六尺青石板铺成,两边商铺关门闭户。
刘禅率军攻进西城门,陈到带兵在城门口接应说,“少主,眉县西城门已被我军拿下,是否趁势向城中魏军进攻。”
刘禅环顾四周,皱眉说,“立刻派人去抢占另外三处城门,弓弩手抢占街道两边商铺屋顶,将民居家中门板、房梁拆下来,做成鹿角堆积街道中间。”
陈到一头雾水,疑惑询问,“少主,眼下大战在即,耗费士卒体力修建鹿角,是否得不偿失?”
刘禅不耐烦责备,“身为合格军人,严格执行主将命令,不要什么事都问为什么?”
“诺!”
陈到精心安排弓弩手登上商铺屋顶,开始找寻房梁门板作障碍物。
众人忙完这一切,刚休息片刻,街道尽头传来整齐划一脚步声,负责前方警戒士卒大喊,“东边街道有敌人过来。”
“哗啦!”
山地营翻身坐起,表情凝重,全部朝东边街道尽头望去。
刘禅目光炯炯,看向街道另一侧,远处黑压压身披重甲魏军,人数大约有四千人,最后竟有数百骑兵,游弋在街道边缘,默默隐藏在暗处,像是一群舔着爪子饿狼,等待撕咬猎物。
山地营半个月时间,连续经过几场恶战,士卒各个精神抖擞,遇到强敌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隐约有种兴奋。
刘禅打起精神,魏军士卒身影越来越清晰,全部身穿黑色镔铁盔甲,队列整齐划一,各个表情刚毅,俨然是百战老兵。
陈到上前建言,“少主,魏军依然出现,是否开始列阵?”
刘禅挥了挥手,示意陈到退后,“稍安勿燥,让魏军嚣张一会。”
远处天色泛着鱼白,徐晃骑马在队伍中间,冷着脸看向前方蜀军,发现敌人军阵杂乱,简直是一帮散兵游勇,心中起了轻视之心。
魏军副将看了天色,抱拳说,“将军,时辰已经差不多,趁敌人军阵混乱,立刻攻击。”
徐晃点头说,“立刻进攻。”
“诺!”副将抱拳,用力挥动手中令旗,“全军进攻。”
两千重甲步兵手持巨盾在前,身披轻甲长弓兵踏着整齐步伐,开始大踏步前进。
两军很快,相距一百五十步。
蜀军战阵依旧松散,没有丝毫变化。
徐晃提着心顿时放下,一百五十步距离,步兵冲锋不过盏茶时间,就算魏国精锐虎豹骑也做不到短时间布阵。
徐晃回头命令,“击鼓,进攻。”
五名身材魁梧彪形大汉,手持手臂粗鼓锥,奋力敲打面前牛皮战鼓。
“咚咚咚!”
魏国军阵响起隆隆战鼓声,每一下像是击打在士卒心脏,魏军军心瞬间高涨。
副将挥刀大吼,“弓箭准备!”
两千弓箭手从箭囊中取出狼牙箭,双手弯弓搭箭,脚下依旧踏着整齐步伐。
徐晃满脸嘲讽,“敌军主将根本就是酒囊饭袋,连基本军阵也松散无比,只要弓箭手再前进五十步,射出骚扰箭雨,重甲步兵趁势掩杀,蜀军必败。”
魏军重甲兵前进到一百二十步距离,街道中间出现一丈宽简易鹿角。
魏军副将见前方有障碍物,嘴角一撇,冷笑说,“蜀军主将真是无脑,妄想用简易鹿角阻挡重甲步兵。
“少主,魏军重甲步兵距离我军不过两百步,该变阵了。”陈到眼见魏军越来越接近,甚至清晰看见魏军将士冷漠面孔,少主却迟迟不列阵,心中慌乱不堪。
刘禅望着眼前敌人刀剑如林,空气中弥漫一股肃杀气息,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徐晃显然看轻山地营,就让魏军尝试三棱箭矢惊人破甲伤害。
刘禅目光瞬间冷冽,沉声说,“列阵!”
陈到轻舒一口气,焦急朝三千山地营大吼,“准备列阵!”
山地营士卒迅速列成军阵,两千弓弩手列成四个队列,每个队列五百人,最后两排是长枪兵,双手握紧长枪随时准备出击,弓弩手双手拉弓上弦,三棱箭矢瞄准前方。
“现在才变阵,有些迟了。”徐晃眼前蜀军挥动令旗,心中泛起一阵冷笑,杀场老将都知道战场仓促变阵是大忌,一旦应对不当,军阵崩溃,必然全线崩溃。
刘禅眼见魏军赶到鹿角旁,立刻挥手示意,“弓弩手放箭!”
陈到用力挥动手中令旗,五百名弓弩手扣动手中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