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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岛,
星空暗淡乌云漫天,寒风刺骨雪花纷飞。
沙滩空地已是血海尸山,呕吐声、咳嗽声,淹没呼啸掠空的风雪。
李魁伸头探脑东张西望,四处寻找丢失的‘宝贝’,没能发现任何踪迹,想要绕过尸体进屋查看。
炽阳屏住呼吸强忍呕感,拍着无法起身的赵强,看向不明身份的老者。
手中钢刀紧握,并未迈步向前,心中虽焦虑不安,却不好轻举妄动。
赵强撑着膝盖呕吐不止,根本无法用脑思考,更无力参与任何行动。
汪星、汪晨手提长刀高举火把,盯着发问的老者一言不发,根本无法判断对方身份。
他们不知该如何作答,也不知对方究竟所寻何人。
老者扫视一圈,并未发现男孩身影,看向探头出声的少年。
见其相貌憨厚老实,却贼眉鼠眼动作猥琐,面带笑意招了招手。
李魁见老者微笑勾指,左盼右顾根本不知叫谁,见众人齐刷刷看了过来,只得抬手指了指自己鼻尖。
发觉老者点头示意,立刻直腰起身高挺腰板,“爷爷,有何吩咐。”
老者闻言一笑,面露赞许之色,还算懂些礼数,可比那臭小子强了许多,“你去码头看看,他可能在那边。”
李魁听完向码头望去,漆黑一片根本无法视物,仅有商船灯火随风摇摆,晃出无数魈荫鬼影,场景甚是恐怖。
眼见尸体遍地血撒雪融,海边距此足有百丈,不由得心中一凛,寒毛直竖打个冷颤。
“爷爷!打个商量行不,我……”
老者见少年迟疑,略一思索确实如此,若非自己活得久了,恐怕也不敢独自走完这段路程。
炽阳未等老者说话,向前一步开口出声,“老先生,我愿一同前往。”
汪星、汪晨,同时跨步出列,异口同声开口道,“我们同去。”
少年见遍地尸体,确定老者绝非恶人,否则不会将其悉数斩杀,更不会允许众人提刀而立。
老者并未答话只是点头,转身走入海盗营房,刚一进门就见两具尸体。
一具被刀硬生生劈开,一具由背后偷袭刺穿,应该是那小子干的,不然不会如此惨相。
继续前行走到床边,抬腿就是一脚,踹开床上的半截尸体,看了看躺在下面的少女。
探手按在后颈之上,轻轻向下一按,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随即双手负后矗立一旁。
只见,邱玉灵遽然深吸口气,微颤双眼想要努力起身,刚坐至一半又向后倒去。
老者见其浑身无力,根本无法单独坐起,身体再次向后倾倒,只得探手平托,将少女慢慢抽起。
邱玉灵被扶身坐直,稍定心神便环顾四周,见屋内倒着两具尸体,身旁还站立一名朴实老者。
略作思量,便扶着床架奋力站起,刚一站定就作揖行礼,“多谢老先生,出手相救。”
老者不以为意笑着摆手,“莫谢,莫谢,并非爷爷援手。”
略一思索继续说道,“我只是听见微弱呼吸,才进屋查看是否有人,不曾想是位漂亮姑娘。救你之人是个少年,如今何在暂且不知,你可稍等片刻,很快便有结果。”
邱玉灵听得仔细,老者绝非说谎之人,定是世外高人来此,否则无法听到呼吸,而且听其言语,呼吸极其微弱。
岛上谁能出手相救,主要此地海盗众多,又有谁有此能力,如此恩情该如何报答。
少女心中疑惑重重,想要立刻出门寻找,见老人并无移步打算,只好立在一旁慢慢等待。
老者见少女如此境遇,依旧彬彬有礼,心中赞许有加。
心想不必使其为难,而且此屋血腥较重,换个房间休息更为稳妥。
还要嘱咐众人,恢复一些情绪,尽快将尸体焚烧。
虽然天寒地冻大雪泡天,不会有何瘟疫病害,可是此地幼童较多,尽快处理免得吓坏他人。
老者想到此处,抬头看向少女,见其正在向外打量,也不好过多提醒。
“那边有件毛皮,你暂且穿上御寒,随后便可去往对面,让少女儿童先回屋休息。”
邱玉灵闻言一愣,急忙低头看向罗裙,发现大腿裸露衣衫不整,顿时浑身滚烫满脸通红,未作迟疑急忙走向角落,拿起大衣套在身上。
略作整理之后,回身对着老者,施个万福表示感谢。
老人微笑点头,“出门时小心一些,去吧。”
少女不知老者何意,却也未做询问,再次行礼走向屋外。
刚一出门便觉腥气扑鼻,眼前景象惨无忍睹,遍地的碎尸残肢,原本雪白的地面,竟被染成红色。
一阵头晕目眩袭上心头,不由自主向后退步,幸亏被老者扶了一把。
不然在这心惊肉跳的场景下,肯定两腿一软跌坐在地。
老者本想少女起身,见到两具尸体毫不动容,可能与常人略有不同,现在一看还是被吓得不轻。
只得单手一提,带其跳至两丈外,落在众人面前。
赵强差点吐出苦胆,如今再无可吐之物,发觉老者飘然落下,扭头仔细观瞧,看清来人居然有邱玉灵。
抬头望向少女头顶,一边挥手一边出声,“玉灵姐,是我,赵强。”
他是真的不想再看地面,更加不愿去想那血肉横飞的场面。
邱玉灵侧头望去,看清赵强所在,想要再与老人道谢。
老者未等少女转身,轻拍肩膀,“快去吧,别忘了我刚才的话。”
邱玉灵点头快步向前,拉着赵强跑向木屋,路上见到数具尸体,只得略微绕行。
老者见对面陆续返回木屋,便对面前近百少年道,“恨不恨,怕不怕,想不想回家,如果想就忍着血腥,将尸体堆在中间焚烧。”
说着看向海边走回的身形,继续道,“尽快做完,尽快准备,天气好转送尔等回家。”
顿时沙滩上呼声震天,响起一片欢快的笑声。
少年们忍着恶心收集尸体,无论远近均运回中间,有人大致估算足足八十多具。
老者并未让人搬走巨人,依旧放在原地未动,需要仔细研究一番,弄清此物究竟是何。
李魁奉命前往海边找人,距离三丈就发现老大,见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急忙跑去查看情况。
炽阳探手试探鼻吸,发觉只是昏倒,绝无生命危险,才放下心来站在一旁。
李魁则完全不同,翻来覆去仔细查看,甚至还把人翻了过去,并未发现任何伤口,双眼含泪坐地不起。
炽阳心想哪有这么检查的,刚想一把将其推开,发现对方痛哭流涕,比自己这个哥哥都要担心,也就忍着怒气没有发作。
汪氏兄弟见其并无大碍,便背在身上向营地走来。
老者打开旁边房门,点亮烛火坐在桌旁,发现房间相对奢华,而且居然摆有干果。
此时,屋外一片忙碌,有少年利用木柴,堆起篝火用以照明。
尸体收集完毕,便被一同焚烧,火光冲天散发出难闻的气味,照亮着整片夜空。
炽阳四人将向天带回,发现老者坐在屋内,便站在门口并未打扰。
老者见众人回来,而且那小子昏迷不醒,心中略感差异,就让几人将其放下。
随后笑着对李魁说道,“这小子是你大哥?”
李魁抬头挺胸,摆出一副非常骄傲的样子,“必须的!”
炽阳懒得搭理这傻子,弯腰行礼,“老先生,邱石是我弟弟。”
老者闻言看去,见少年礼数周到,与少女一般无二,略作思量开口,“那罗裙少女是你姐姐?”
炽阳听闻有些紧张,忽然想起姐姐还不知去向,急忙抱拳便想转身离去。
老者见其动作慌张,觉得哭笑不得,急忙开口,“别担心,我让她去对面安排事情去了。”
炽阳这才放下心来,再次作揖行礼表示感谢。
老者并未阻止欣然接受,转头看向床上少年,开口问道,“这小子可没你们姐弟的礼数,对老人有些不敬。”
李魁一听急忙救场解释,“爷爷,您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大哥可是善良之人,向来公平公正,待人彬彬有礼,绝不会缺少礼数。”
炽阳也赶忙说道,“老先生,我虽不知具体情况,但他不会冒犯于您,估计是无法判断敌友。”
老者一想有些道理,现在也不必纠结此事,虽然孩子话语无礼,可着实让人喜欢。
“他这一身功夫从何而来。”
炽阳未等李魁开口,抢先回答,“都是家姐传授的一些微末拳脚。”
老者微眯双眼,见其不愿说出实话,也就不必再过多问,“既然如此,我看大家都无睡意,就安排些任务。”
随即看向兄弟两人,“你们带些人去船上守着,以免有漏网之鱼,趁机切断绳索。”
汪星、汪晨,答应一声刚要转身离去,见老者忽然摆手,停步等待下文。
“对了,船上有三名渔民,切勿起了冲突,让他们过来此处,去吧。”
老者看向炽阳,“回去告诉你姐姐,召集人手准备食物,可能明日就要离开这里。”
炽阳本想问些事情,见老者摆了摆手,只得转身离去。
李魁见房间就剩自己,等了半天不见老者开口,便试探性的问道,“爷爷,那我干点什么。”
老者本来在想事情,突然被少年打断,抬头微笑道,“哦,对啊,还有你呢,你能干点什么。”
李魁被对方反问,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挖矿全靠老大指挥,拳脚也是对方传授,如今除了个子大些,其它没有一技之长,可好像也无需什么技能。
老者见少年愣愣出神,便没有继续理睬,开始想其它的事情。
一夜无话,
清晨阳光明媚海风渐熄,人来人往忙碌不停。
一名青年男子,带着一群少年,向船上搬运物资。
他们将所有棉被收集,全部搬运上船,再将食物装桶,拆下大量铁锅木料。
另外两名渔民,带领众人改造船舱,由于人数众多,商船仅有三艘,加上他们开来的渔船,也难运走四百多人,只得尽力改造,一次性离开岛屿。
忙碌中众人得知,渔夫是三兄弟,来自青藤草原,烟国一个鱼村,家境贫寒人口众多,家中仅有一条渔船,是父母一生积蓄。
有一天,老者找到三兄弟,想要雇船出海报酬优厚,定金就有三两黄金,还说事后必有重谢。
兄弟几人家中疾苦,只有老大娶妻生子,还有三个弟弟妹妹。
心想就算死在外面,三两金子也够家人度过一生,就背着父母与老者一同出海。
海上漂泊三月有余,多次遭遇狂风巨浪,不知老者如何做到,居然能次次化险为夷,最终找到这个岛屿。
三日前四人来到此岛,渔船环岛发现沙滩,老者并未让其靠近,在山壁凹穴停船避风。
不知为何,昨夜突然下令开船,让其靠岸直接去往商船等候。
老者说这里是海盗巢穴,三人无需参与其中,自己一人就可以应付,就等着回家领赏。
三人将信将疑,并未过多询问,反正都已经出来了,生死也早已置之度外。
少年们听的仔细,原来老人雇船专门寻找海盗,心中都是感激不尽,感恩之情无法言表。
老者蹲在赤鬼房间,手提一把钢刀正在解刨尸体。
时而皱眉时而轻咦,忙碌了足有一个上午,依旧无法判定巨人到底是何怪物。
巨人头生双角好似水牛,皮肤土黄硬如树皮,手掌粗大与人无异,脚趾仅有三根中间最长,身高一丈臂长腿短,身材比例极不和谐。
口生獠牙鼻孔上翻,脑后生有毛发,粗如马尾韧性十足,至于五脏六腑与人相同。
老者经过仔细研究,可以肯定此物绝非人类。
可是行走各大陆多年,从未见过此等异物,难道这世上还有其它种族。
若不是一刀将巨人心脏击穿,还真不好杀死这个怪物。
蹲在地上打量着巨人尸体,只听身后有人蹑手蹑脚走入房间。
老者转头看向来人,看清对方表情,险些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一明少年,眯着双眼呲牙咧嘴,蹲在地上单手托腮,一副欠揍的表情。
“爷爷,您没事吧。”
老者闻言心感诧异,“咦,怎么变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