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铁狮子茧

东亚重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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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乡。

    光头少年张开的结界堪比温柔之乡。

    黑衣女性站在花圃中,因为脑袋套了黑色的头套,不管是贤者张小雨还是光头少年都看不出其表情。

    似乎,头套的功能挺全面,各种必备。比如说干坏事的时候套上,培养汉子、女人情趣的时候也套上,掩藏情绪的时候也可套上。可套在脑袋上面,也可套在下面的脑袋上面,上下皆可套。事实证明:套套是人类不朽的发明之

    做出邀请的手势,光头少年邀请贤者张小雨入床。他随后搞定黑衣女性,然后三个人没羞没躁的一起play。

    贤者张小雨不说话。

    一双结伴而来的比翼鸟衔着连理枝,它们在贤者张小雨上方盘旋。

    “它们是我抓来的稀有玩具。”

    光头少年轻声道。

    他向空中的那对欢爱的比翼鸟伸出降魔杖,一如果王向宠臣伸出权杖。欢呼跃雀,那对比翼鸟停落在降魔杖的杖头之上。

    勾勾手指,光头少年小拇指溢出一条金带,金带飘向比翼鸟,其喙衔着的连理枝抛下,落入金带之中。金带卷着连理枝飞回光头少年的手中。

    捻着脆生生的连理枝,光头少年嫣然而笑。

    佛也曾拈花而笑。

    今时,魔笑而不语。

    光头少年屈指弹射,“咻咻”连声,两枝连理枝射向花圃中站立着的黑衣女性。

    黑衣女性扬起纤纤玉臂。薄皮手套下的修长手指夹住了两枝射来的连理枝。“咔嚓”,连理枝断裂。黑衣女性右手做枪状,“嘭!”她之手枪无声射向光头少年。黑色的气涡逆旋飚射。割裂长空。

    纳掌虚推,金芒炸射,空荡劈出,佛手轰然而出。金色的佛手掀翻了黑色的气涡,佛光冲耀九天。

    贤者雨提掌抡扫,狂摸手印蓄势而出,澎湃的能量涡旋螺旋劈炸。银藤窜舞,绚芒已极。

    “仆仆”扇动单翼。那双挺立在降魔杖杖首上的比翼鸟迎空而上,掠舞纵飞。

    掀动降魔之杖。血光重映,秽光冲刷飚射。两相撞击,气芒穿空。银蛇乱舞,秽气嗌嗌,“嗤嗤嗤”电芒迸炸,光屑四散迭爆。

    掣着大恶魔娘之角,贤者雨电射急掠。

    黑色的断角抵捣刺出。

    “喝——”

    光头少年抡起降魔之杖,杖开血道,血道恣意斛涌,怨戾之气油然而起,幻化种种孽障。或为赤身美女,或为狰狞凶兽,或为至亲之人。或为淫靡之音,或为凄厉鬼泣,或为清圣赞歌,不一而论。

    贤者张小雨不为所动。黑色的大恶魔断角抡起劈下,一具赤裸美人蓬然炸裂逝去,迷人眼眸之障。“小雨哥哥。是我!”浮影掠动,一团模糊的人影渐而清晰。她作张小红。“小雨哥哥,放下你的大恶魔之角。”张小红柔声道,呢喃细语,最是磨人耳鬓。流淌,贤者雨眼睛里有一道银色的电流缓缓流动,自左向右划开,波澜不起,断角已斩幻影之颅。幽幻而生的张小红自嘲一笑,红烟销蚀,业已散去。

    孽障再起。

    古兽雌伏在地,作势欲扑,火焰腾腾,炎流飞扑三千尺,苒苒火舌扑跃暴起,灼浪跌宕起伏。贤者张小雨置身于喷薄的熔浆之中。

    静心静眸静息。

    任它蒸腾火浪周身旋绕,任它火舌烧烤缭绕,贤者张小雨岿然不动。当是时,其肉也焦,其发也枯,其骨也蚀。然则,骨销人立,银光湛湛,一团嫪懓之光环罩贤者张小雨。其肉也生,其发也黑,其骨也健,丰挺玉立,璧人不置可否。石鼓咚咚,火树银花齐绽!

    “破。”

    贤者张小雨舌绽银花,雷鸣莞尔。

    幻象尽散,孽障以蔽。

    如浴春风。

    眸光内敛,潋滟之波尽收眸底。

    陈断角于胸前,贤者雨开眸吐息,浊气呼出。贤者雨道:“本心不失,幻尔矣。”

    光头少年以杖指着张小雨,他道:“你很好,有什么能动摇你的心呢?”

    张小雨以手指心,道:“你在说他吗?”

    光头少年哈哈一笑,左掌一吸一推,黏到手的一方铁案激射而出,铁案质地绵密,百年不蚀,其上隐隐有蓝光虺虺,铁狮子头一张一合,狮牙交错锋锐,只是瞎了雄狮之眼。

    铁案横亘拍荡,撞向黑衣女性。

    黑衣女掀手反拍,“嘭!”一掌按在铁案上,铁案荡震,其上的铁狮头口吐人言:世浊视浊,食人左耳;石清石清,蚀人锁骨。百年一梦,只待有缘人。

    “嗯?分不开?”

    黑衣女讶然道。

    她一掌按在铁案上,可她的手取不回来,黏在铁案的案底。

    铁案上的狮子头空荡荡的眼窝流出两道铁锈也似的泪水,洗涤着光洁的狮子之头,只是触及铁案的瞬间,狮子之泪沸腾消失不见,案板清冷,不留渣滓。

    黑衣女性的手心吸附在铁案案底,甩又甩不开,托着愈发显得多余。极是累赘,越显多余。纳灵力于掌心,黑衣女穿着的薄皮黑衣“咝咝”生出一层寒霜,寒霜覆盖在铁案案底,徒做无用之功,铁案并未冻裂。其上的铁狮子头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泪流满面。不断的重复着::世浊视浊,食人左耳;石清石清,蚀人锁骨。百年一梦,只待有缘人。

    光头少年手指黑衣女性,道:“哦,你是它的有缘人。我收藏他数十年,它不曾开口讲话,我当它死物一桩。女人,你倒是解开铁狮子茧的封印。我也想一睹其容。”

    贤者张小雨道:“歪打正着。你当铁案是利器,随手扔出,它却认同了黑衣女。恐怕你不是想一睹其容。而是据为己有!”

    光头少年不否认,他道:“有能力的人享有更多的资源。资源分配占有,却是上位者的专有权利。”

    贤者张小雨道:“既然你是上位者,持有铁案数十年,为何解不开它的封印?”

    光头少年笑道:“铁狮子头不是说了么,百年一梦,只待有缘人。”

    贤者张小雨道:“你却不是它的有缘人。”

    光头少年道:“能者据之。”

    目光陡然转寒。光头少年睥睨而视,他道:“我给你机会。你若不把握,不要怪上师辣手摧花。”

    以上师自居,光头少年笑吟吟,裂开细长的唇缝。露出细密的尖齿。

    黑衣女性暗道,铁头狮子茧?不是消失了很多年的狩猎者武器吗?怎会出现在这里?“……怎样解开封印啊?”她并不知道,关于铁狮子茧的记载、流传,她的认知仅限于家族老一辈人的谈资。

    “这玩意就是铁狮子茧?”

    黑衣女性触摸着冰冷的黑色铁案,分明就是一块铁板嘛,铁板上还长了一颗痛哭流涕的瞎眼狮子头。怎么用啊?难道扛着铁案作狩猎者武器?

    张小雨的贤者模式有时间限制,五分钟的贤者模式时间。他不想浪费贤者时间。跨出,贤者雨跨出一步,风云炁动。银光乱舞。

    黑色的棒子抡荡而下。

    黑晶晶、亮油油、铁铮铮,好一根棒子!

    “汉子的棒子就该粗,就该长。就该黑!”

    贤者雨吹气如雨霁,细雨浮荡,吹拂在黑色的棒子上,霁光初开,灵气湄湄,黑色的棒子鼓起一层清濛濛的雨霁之光。

    “为何总是打断我?”

    光头少年敛心收神。

    左掌击出一轮金色圆弧。金弧旋逆斩出,劈向闷闷不语的黑衣女性。

    右手执掌降魔之杖。“当!”降魔杖掷地有声。血光再开,彤光潋滟,赤红色的血潮咆哮奔涌,一尖嘴利牙的巨口哼哧哼哧的喷翕,戾气恶贯,满盈于身。

    “嘭!”

    黑色的棒子激撞在红色的巨口齿缝中。尖牙利齿,瞬间崩塌,鲜红色的血口扭曲变形,难以为继。刷洗,黑色棒子上覆裹着的雨霁沛然而起,浆洗污秽的血光,水光粼粼,光线摇曳,血水之中颤抖着浮起一具尖耳、驴首、鳄鱼身的怪异之兽。杂合之兽掀动血水,抡荡开来的血水铺天盖地卷下。

    “咝咝!”黑色棒子裹挟着的雨霁冒着白烟,倏尔散去,露出黑晶晶的好长一根棒子。捣入!黑色的棒子径直捣入杂合兽的驴嘴。“噗”地一声,黑色的棒子钻破驴首,斜里刺穿而出,猛然上挑,黑光一闪而逝,杂合兽的驴脑袋劈炸两分,裂为两半。鳄鱼之身轰然坠入血河之中,浮起一串串气泡,再无声暨。

    纵身而起,贤者雨踏浪而来,血浪沸滚,怒拍飙舞,险象环生。贤者雨视而不见,面条似的左臂层层环绕其身,雨霁绵绵,罩住周身。怒卷拍荡的血浪近身不能,轰然撞击着连绵雨霁。

    恍如黑龙戏水,汉子的棒子贯空扫射。

    光头少年旋身如陀螺,金光玄色聚于一身。降魔之杖劈掼抡扫。

    “当!”一条黑色的棒子撞击在降魔杖上,两相猛撞,金石裂鸣,旋光缱绻。

    各自跌退而出。

    光头少年螺旋着斜飞而出,贤者雨急电似的蝶舞飘摇,身形不稳。下捣,黑色的棒子捣入花草之地,方稳住形体。

    黑色的棒子弯折,继而抛弹。贤者雨的身体像是迸发的炮弹,掼向斜飞而去的光头少年。

    几在同时,抱着铁案的黑衣女性掠空疾驰,黑影幢幢。

    张口闭口,铁案上的狮子头神情莫测,其虽有眼无珠,却可听风辨雨。

    “锵!!”

    玄光乍起,惊天涛浪怒舞。光头少年左手印在铁案之上,右手掣着降魔杖涤荡黑色的棒子。彤色血光奔窜旋舞,金色灵气充溢其身,光头少年带动黑衣女性、贤者张小雨一同螺旋舞动。三人气血翻腾,灵力乱射,各自哑然。谁先放手,谁先死,三方角逐。

    “刺啦!”一声,黑衣女性脑袋上套着的黑色薄皮头套撕裂开来,露出其下的姣好面容。黑白分明的眸子,凛冽霜寒的细腻肌肤,“啊,你是——”张小雨如遭电殛,全身陡然一晃,体内灵力爆旋奔窜,已然分岔。

    推宕而出,贤者张小雨被迭爆的乱流踢出三人角逐!

    樱唇微启,黑色的寒气自女孩子唇缝里飘出,莹莹绕绕,化作黑色的薄皮头套再次覆盖她的脑袋。

    光头少年匆匆一瞥,也是神情一滞。难怪,难怪铁狮子茧选中了她……

    世间怎有这般清冷的一双眸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