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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组长可以查凤翔药业。
放出这么大的威胁，他不怕凤柔不屈服。
结果凤柔嗤之以鼻：“试药死了人，我们公司还可能有订单吗？你赶紧来封吧，我还怕有病人跑来闹了！”
说完之后，凤柔直接挂断了手机，懒得和他废话。
都什么时间了，他还敢来封门？
笑话，那样病人闹得更欢了！
陆星河送了她一个赞：“老婆，有气势！不如公司搞个团建，甜儿带他们出去玩几天呢？万一病人闹过来就麻烦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姓郑的使个坏心眼，说他们同意了，挑唆病人来公司闹就麻烦了。
想想看，上百艾滋病患者堵在公司里，谁还敢来上班？
不是歧视他们，谁敢保证他们之中没有内心阴暗，想要报复社会的？
活泼好动的田甜，一听说搞团建就来精神了：“好啊，好啊，就剩一百多人了，干脆去万岛湖包个渡假山庄好了！”
万岛湖离得近又便宜，大家也能理解公司困难期，不会有什么意见。
凤柔点头答应了下来，马上让田甜通知各部门统计人员名单，不愿意去的放假回家。
以防万一，当天上午公司就放假回家收拾行李，下午赶到火车站汇合，集体坐高铁过去。
不出陆星河所料，下午两点半，一百多名艾滋病人集体来到凤翔药业。
郑组长给了他们承诺，已经通知凤翔药业生产一批药，专门供他们使用。
结果他们来到凤翔药业大门口后，发现整个公司都没人。
门口贴着一张大大的告示：“公司全体员工放假，具体恢复上班日期待定！有事请联系销售副总陆星河……”
看到留的电话后，马上有人拨通了陆星河的电话：“陆总，陆总，郑组长说让你们生产了，你们怎么放假了？”
陆星河唉声叹气抱怨道：“唉……，封条贴得好好的，谁也不敢动。”
打电话的人傻了眼：“什么？还要他们来解封？没和我们说这茬啊……”
陆星河差点笑出声来：“这是规定啊，还有我们药品吃死人在调查期间，谁敢生产啊？万一再有人吃死了，谁来承担责任？”
“唉，姓郑的欺负你们不懂规矩，把你们忽悠过来就完成任务了！可是我们有心无力，什么都不能做啊？”
对面的人气炸了：“王八蛋，这帮畜生良心被狗吃了，你放心，下午我们接着去，直到他们解决问题为止！”
……
下午一点半，还在家里睡觉的郑组长，被电话叫醒了。
“小郑，你不是告诉我，问题都已经解决了，怎么他们又来了？”
“又来了？”
郑组长惊叫了起来：“我不是同意凤翔药业生产了，他们怎么又来了？”
对方愤怒地吼了起来：“你问我？我问谁去！从今天开始，你放下其他工作，专门解决这个问题！”
苦逼的郑组长，没工资了，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做工作。
听完了病人的意见后，郑组长顿时火冒三丈。
原来这一切都是姓陆的在搞鬼！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给陆星河打去了电话：“陆星河，我批准你们生产一批十全散，今天就开工！”
陆星河懒洋洋地回答道：“郑组长，封条还贴在那里了，到时候你来个秋后算账，我们全都去遭罪吗？”
一百多个病人暗暗点头，眼神不善地望着郑组长。
这个混蛋还想忽悠大家，真以为他们是傻子吗？
郑组长咬牙切齿地吼道：“我去开门，这样总可以了吧，马上通知人来生产！”
“那也不行啊，你们可是发了通告，十全散试药死了人，严禁继续试药，万一再出人命了，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陆星河依然不买账，再次提出了难题，让郑组长没了脾气。
卖假药的后果，可不是他敢承担的。
就算没有吃死人，一旦有人举报他包庇假药，够他喝一壶的。
看到郑组长不吭声了，病人们不干了，围着他吼了起来。
“王八蛋，果然是忽悠我们，你以为我们好骗吗？”
“没错，你们这些当管理的，全都是骗子！”
“说，怎么办，别逼着老子溅你一身血！”
……
几个激动的病人，拿针头刺破了手指，朝着他脸上戳来。
郑组长差点瞪出了眼珠子，拼命朝后退着，唯恐沾上了血。
一滴血好巧不巧地甩到了他的脸上，彻底让他崩溃了：“妈啊，我得了艾滋病，我得了艾滋病……”
他哪还管命令，拼命推开人群，开车朝着传染病医院跑。
不管有没有传染上，先吃一点艾滋病阻断药再说！
这下好了，没有人接待的一百多病人，满办公楼乱窜，到处找人讨说法。
事不关己，高高放起，谁愿意接这个烂摊子？
结果他们硬是没有找到一个负责的人，更不要说解决问题了。
气急败坏下，他们以血明志，在门口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血字：药！
今天没人解决，明天他们继续来，直到解决问题为止！
老冯颜面扫地，气得将所有成员全都召集起来，要求程秉解决此事。
“程老，凤翔药业的事情是中医药协会发起的，这件事交给你们负责没问题吧？”
程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老冯，我们可没权利主导调查……”
对方压根不给他推脱的机会：“没关系，小郑已经请了长期病假，由您担任主管，一切您说了算！”
老冯拿这些退休老专家没办法，只能将锅甩给他们，和自己没关系。
但是程秉也不傻，干了一辈子，最擅长的就是踢皮球。
“咳咳，小冯啊，天气这么热，我这老身子骨扛不住重任，咳咳咳……”
后者气得直翻白眼，老家伙上个月刚跑了老年马拉松，现在就难当重任了？
无耻，实在是无耻！
既然他不愿意管，冯厅长也就不客气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响应病人号召，批准凤翔药业进行第二轮试药！”
“不行，绝对不行！”
程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凤翔药业试药死了人，必须查清楚原因，避免害死更多人！”
老冯一脸无语地望着他，很想安排他去擦血写的药字。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抢好处？
万一病人耐心到了极限，故意传染艾滋病的话，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退休好几年了，就不能老老实实享受退休生活吗？
“程老，那你告诉我，下面一百多病人怎么办？我们已经成为全中海笑话了，你让我怎么办？”
程秉早就有了主意：“好办，他们不就是要药嘛，我们可以推荐同类药品嘛？”
“什么？推荐同类药品？这么多年了，要是有同类药品的话，还需要推荐吗？”
老冯差点没吼起来，恨不得将程老头轰出去，省得他再瞎折腾。
他已经猜出了程秉的意思，想要联合其他厂家仿制十全散。
但是对方是陆星河，不买任何人账的陆星河。
他要是知道十全散被人仿制了，能善罢甘休吗？
程秉一点没有担心：“呵呵，陆会长家的康泰药业生产，出了问题自然有他承担责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一听说陆家负责，冯厅长叹了一口气。
陆家是医药世家，在中医药方面堪称中海权威，仿制十全散自然不在话下。
而且就算他们仿制了，只要咬定是原创的，也没有人敢质疑。
“程老，我只要求解决问题，还有凤翔药业的事情到此为止，不要搞的人家全厂停产。”
他很希望和平解决这件事，别给厅里抹黑，也别让外人说闲话。
试药死了人调查一下很正常，但是让人家全厂停产就太过了。
万一把陆星河逼急了，下次来的可不是病人，而是他自己了！
看到对方让步了，程秉笑得合不拢嘴：“放心吧，最迟下个月就让他们恢复生产！”
老冯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剩一个问题了，多久病人才能拿到药？”
程秉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药已经生产好了，我们正在走加急试药程序，只要手续一到，康泰药业那边马上发药！”
老冯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只能顺其自然了。
希望陆家的药有效，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你们先去安抚病人，通知他们换个地方领药，不要影响我们正常工作！”
就这样，康泰药业的大补散隆重问事，取代十全散发放给了病人试药。
拿到了同样效果的大补散，病人们自然不再闹了。
但是出乎老冯的意料，程秉竟然以调查组名义，私自下发了处理决定。
“十全散存在严重毒副作用，导致试药病人死亡一例，并且事后殴打病人家属，态度恶劣，现要求凤翔药业停产整顿，暂停药品生产资质！”
等老冯看到这份文件时，程秉已经背着他盖章发了出去。
老冯气得差点吐血，恨不得给程秉两个耳光，让他清醒一点。
那是神仙打架，他一个退休老头，能经得住陆星河一巴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