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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柔正要吩咐把人都扛回他们住的院子,身子一轻,脚就离了地,吓的凌小柔惊叫一声,才看到贺楼远放大的脸,“总算是把这些碍眼的家伙灌趴了,咱们入洞房去。”
听王爷这话,明显就是喝多了,而且拿王府特酿来把别人灌酿,王爷真是大方的让人哭不得、笑不得,合着在王爷眼里拿王府特酿把人灌醉还是值得炫耀的事了?其实那些卫兵们不用王爷灌自己也得往多了喝吧?
旁边丫鬟在闷笑,凌小柔气的在贺楼远的腰间掐了一把,她王妃端庄稳重的形象啊,都让王爷给毁了。
贺楼远也闷闷地笑,喝醉酒的王爷还是有些小可爱,让同样也喝了不少的凌小柔是又爱又气,干脆就抱紧王爷的脖子,随便他往哪里抱了。
不抱紧也不行,王爷自己走路都打晃,她不抱紧再被扔出去!
终于,有惊无险地被抱回屋子,就看明诚和三个宝贝都躺在床上睡着了。外面天冷,孩子们睡的身上热热的,出去怕被风吹受寒,凌小柔就阻止了贺楼远要让丫鬟们把孩子抱走的打算,反正这床也够大,就跟个小房间似的,再来两个人也睡得下。
贺楼远这个郁闷,丫鬟们都是没长脑子的,都不知道把小主子们哄回屋子再睡?多了这几个小东西在,凌小柔今晚肯定不会让他近身。
三个小的也就算了,他这个徒弟也就会给师父添堵。贺楼远就耷拉着脑袋,用手支着脸坐到桌边生闷气。
丫鬟出去了,凌小柔脱衣躺到床上,一回头没看到贺楼远,再一看人家坐在桌边,手支着头,给了她一个大背影,难道是睡着了?虽然屋子里不冷,但王爷喝了不少酒,这样坐着睡一夜也不能舒服了。
“王爷,到床上来睡。”
凌小柔轻唤一声,贺楼远没动。
凌小柔又唤了一声,贺楼远还是没动。
凌小柔起身下床,走过来,就见王爷撅着嘴,醉眼朦胧地盯着她,凌小柔柔声道:“王爷,睡了!”
贺楼远身子转了个方向,凌小柔又绕到另一边,“王爷,睡了!”
贺楼远又转了个方向,凌小柔双手叉腰,真是给脸不要脸。大过年的也不好发火,免得来年一年都不顺,干脆自己回到床上躺好,至于王爷,爱怎么睡就怎么睡。
贺楼远还等着凌小柔再哄他一句就到床上睡,结果凌小柔没声了,回头一看人家盖着被子,搂着宝贝闺女躺的好好的。
王爷更是感叹这个家要没他的位置了,没人理他,也不能真在这儿坐一晚上,王爷叹着气脱掉身上的衣服,爬到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再把凌小柔往怀里搂了搂,被子一盖,还是被窝里睡着舒服。
一大早,王爷是被拍醒的,睁眼就看到自家徒弟站在面前,一只小手在他的脸上一下下地拍着,见贺楼远睁眼了,明诚兴奋地道:“师父,过年好。”
贺楼远没好气地嗯了声,往里又挤了挤,昨晚睡的晚,又喝多了酒,他正乏着呢。
“师父,该起床练功了。”明诚又继续拍贺楼远的脸,相处两个来月,这个面冷心热,比他亲爹对他还好的师父在他心里就是一只纸老虎,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
贺楼远睁眼瞪了明诚一眼,他怎么就忘了跟他说过年歇几日了?好吧,现在说也不晚。
“明诚,这几日过年,师父放你几天假,过了初五再练功吧。”
明诚却把头一摇,“师父,你常教导徒儿,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徒儿都记在心里呢。”
这孩子咋就那么死心眼呢?贺楼远幽怨地盯着徒弟看了几眼,突然长手一伸,把人一把抱起来,拿被子一蒙。好吧,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了。
明诚费力地在扯了半天被子才算是把脸从被窝里露出来,看来师父今儿是打定主意不练功了,算了,一年也就过这么一次年,不练就不练吧,大不了白天抽时间再补回来好了。
想想,明诚就往贺楼远的怀里拱了拱,以前凌小柔这样抱着他睡过觉,但在贺楼远的怀里睡还是第一次,与凌小柔软软香香的怀抱不同,贺楼远的手臂很结实,味道也充满了清新的男人味,大概这就是父亲的味道吧?
明诚想着,脸上就露出笑容,慢慢闭上眼,没多久又安心地睡着了。
凌小柔醒来时,外面躺的是贺楼远,里面睡着三个宝贝,怎么也找不到明诚,记得昨日睡的时候明诚就睡在语柔的里面,怎么一早孩子就不见了?
扒拉扒拉贺楼远,“王爷,明诚那孩子不见了。”
贺楼远迷糊地‘嗯哼’两声,凌小柔还要再扒拉,明诚在贺楼远另一侧费力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师娘,我在这儿了。”
睡着的时候贺楼远怕他冷着,迷迷糊糊就把被给他盖的严严实实,虽然明诚觉得热了,却不想白瞎了贺楼远的一片心意,虽然是无意中的举动,但睡着了还能记得给他盖被子,更说明师父心里有他。
即使是热的满头大汗,明诚都没舍得把被子掀开。
凌小柔一看孩子热的满脸都是小汗珠,还有通红的小脸,气的在贺楼远的腰上拧了一把,这要是把孩子捂坏了?
贺楼远再困,被这样掐了也醒了,看明诚小脸通红,也吓了一跳,只当他是病了发烧,摸了摸额头,也有些热,就要喊人去请郎中,被明诚拦住,“师父,我没事,就是睡热了。”
贺楼远就想到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是给明诚盖过被子,虽然是好心,瞧把孩子捂的也怪心疼的。
看时候不早了,该去给太妃请安,大年初一可是要拜年的。
三个宝贝也醒了,从被窝里爬出来,睁着大眼睛就喊饿,凌小柔赶紧让外面的丫鬟去弄吃的,没多大工夫,早就给孩子们准备好的米糊端了进来。
因明诚出了一身汗,就没让他立马起床,等汗散了才起床穿衣,又帮着给吃饱了的宝贝们穿上厚厚的棉衣,外面再裹了件棉披风,可是裹的密不透风。
宝贝们吃饱了小嘴就不停着,都围着厚厚的围巾还一句一句地唠着,说的又快,凌小柔和贺楼远根本就听不出来说的是什么,只有明诚一句一句跟他们应着,倒像是听得懂似的。
收拾好后,贺楼远一手抱俩,凌小柔怀里抱着语柔,明诚抓着凌小柔的衣角就出了门。
到老太妃这里时,老太妃也刚刚收拾利落,贺楼玉坐在旁边陪着,瞧那春风满面的样子也不知昨晚提前离席做什么去了。
贺楼远和凌小柔先给老太妃拜年,收到老太妃的礼物,即使是知道老太妃给的礼物不会轻了,也没想到会这般厚,又是整整一小箱子的珠宝,让凌小柔回头喜欢什么样式自己打了戴,凌小柔喜滋滋地说了声:“谢谢娘!”
接过来站到一边,虽然她不差钱,但婆婆给的礼物厚,也说明婆婆是真疼她,拿老太妃的话来说,往后她手里那些东西至少有一半都是要留给凌小柔的,早给晚给都是一回事。
明诚和宝贝们也给老太妃拜了年,明诚得了一把如意锁,挂在脖子上沉甸甸的,修谨和修逸是一模一样的两个空心金球,让两个孩子没事骨碌着玩。
乳娘替小主子拿着,小主子张嘴就啃,好在小牙结实,用的力气也不大,却也吓的老太妃直嚷着赶紧把球收了,别把小牙给硌坏了。
直到金球都被收好了,老太妃才道:“记着玉儿小时候最喜欢这种金球了,整天宝贝的什么似的,护着就不让别人碰,这俩孩子怎么还上嘴啃了?”
贺楼玉道:“前阵子在南边沿海出现一批假金子,很是骗了不少人,或许这俩孩子想试试真假。”
老太妃拿了一块樱桃糕就扔了过来,被贺楼玉躲开,整个砸到身后装木头人的香草鼻子上,“小兔崽子,合着你这意思娘还能拿假金子糊弄你侄儿了?”
贺楼玉呵呵笑着挠头,笑着笑着一回头就看到香草鼻子上被砸了一块樱桃糕,虽然不是多疼,但樱桃糕砸在脸上就碎掉,糊在脸上看了就让人忍俊不禁,别人还好,贺楼玉先没忍住笑了出来,结果大家一个传染一个,整间屋子里笑成一片。
香草原本就是替贺楼玉受过,心里没有多难受,把樱桃糕扒拉下去也就是了,而且,樱桃糕酸酸甜甜的也好吃,昨日过年吃多了油腻,吃一口樱桃糕还挺解腻的。
可见贺楼玉笑了,又引得大家一起都笑了,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心里这个委屈,她特意起大早化了个美美的妆,竟然被一块樱桃糕给砸没了,怎么王爷和二爷都爱可着她欺负呢?
委屈的香草就忘了是谁把樱桃糕砸过来的了,只觉得二爷和王爷都喜欢欺负她,她是多可怜啊。
可大过年的又不敢掉眼泪,眼泪就在眼圈里转啊转,等贺楼玉笑够了就见香草要哭不哭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他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