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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杜芮心里喊着冤枉,她并不是要整他,她只是做好万千防备罢了。
大灯被打开。
从门口到杜芮的床边,这不大的空间里布满了图钉,而路槿桓赤着的两个脚掌踩满了图钉……
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比路槿桓被敌人拿着枪狂扫,比他被人拿大炮轰都来得难以忍受。
路槿桓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图钉,还有刚才那卡在门上的盆子,盆子里满满的一盆冷水,将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湿。
杜芮一脸戒备的看着踏进房间,中了她埋伏的男人。
路槿桓不可置信的对上杜芮的表情,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敢戒备他?!
“路大怪,夜深了,你连门都不敲就私自进我房间……是你的不对。”
“……”
“这些东西我是准备防狼的,我一个弱女子,身处陌生异地,做点防备是理所当然的。”杜芮认真的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我用的只是一般的图钉,没有上锈,只要好好处理伤口,不会有问题的。那盆水,我是为了浇灭不轨之徒不正常的火,火……”
路槿桓咬着牙,看着她义正言辞的样,她口中支支吾吾的火是指他作为男人的欲.火吧!
难怪每天,她一吃完晚饭,就钻进房间,然后就不断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房间里钻出来,原来她是在做这些……
她可真是费尽心思,不甚厌烦啊!
她还有理了……
对上路槿桓赤红着的眸子,杜芮眼神里的防备半点都没有消退。
路槿桓身上只穿了白色的浴袍,他是志在必得,才走进来的,却不料,她竟然给自己准备了这么一出。
防狼?
他现在身上如果带着枪,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就崩了她,半点犹豫也没有。
竟然敢让他流血!
脚底蹿上来的是刺骨的痛。
“你死定了!杜芮!”路槿桓向来平静,温文尔雅的脸上,此刻却狰狞不已。
这不是在要他的命,但却用最简单的方式给了他极刑!
用图钉钻他的脚掌!
杜芮瑟缩了一下,而后问道:“是我让你进来的吗?”
路槿桓深吸了口气,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混着那一盆冰凉的冷水。
别说欲.火了,他现在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冷的就差变成了个冰人柱了!
杜芮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她知道自己惹毛了他,但是她保护自己没有错,这男人不是想征服自己吗?吃这点苦算什么?
“路大怪,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你仔细想想,我是被你误抓过来,囚在这儿的,我有多冤枉?你自己说要征服我的,那我不是给你机会了吗?可是我们毕竟是站在对立面,你连我的这点防备都没有料到,是你自己的失误。你也别激动,你现在脚掌被钉满了图钉,流着血,只能说明,今天晚上,是本小姐我技高一筹……”
杜芮说的振振有词。
她可是为了这一刻好好准备的。
只是杜芮没有料到,他会来的这么快。
男人,是有共通点的,看夏梓修就知道了,对于想上的女人,哪有犹豫过时间,犹豫过地点?只不过,她和夏梓修之间是相爱的,他们的契合是从灵魂开始,是你情我愿的,再有值得庆幸的便是,夏梓修只要她一个。
可是其他男人呢?花心的,将女人当成衣服,当成鞋子的男人呢?一旦到了想逞兽.欲的时候,几乎是不管对象……
而她对于路槿桓不就是如此,他是猛兽,而她只是他一时感兴趣的猎物。
猛兽不趁着感兴趣的那一刹那将猎物捕捉到手,玩弄至死,如何能松开利爪,放开尖牙?
路槿桓低头看着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图钉,呵……
他可真的是有够蠢的,看着门上的纸条,房间已扫,闲人免入,入者拖鞋,他竟会以为是她对自己的邀请,竟真的将拖鞋拖在了门外。
这种恶作剧般的小把戏,竟将他路槿桓玩的团团转!
自己脚底板流出的血已经绕着那些图钉流成了一条细河,慢慢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血印。顺着这些图钉,他慢慢看向床边……
呵!岂止是地板,就连她自己的小半边床上都好好的放着一些图钉……
她就不怕扎着自己?!
对芮她是刺。眸子顺到她的小脸上,这才发现,她的小脸有些暗黄,那深重的黑眼圈昭示着她的不安和夜夜难眠。
再看向旁边的床头柜,那个玻璃台灯,灯泡被取下,只剩下一根实实的铁柱,插头也被拔下,线绕在铁柱上。
路槿桓嘴角轻扯,她不想死,所以要在抓住希望之前用尽自己的一切努力。
如果这盆水,这满地的图钉,还有床上的图钉都没有起作用,他扑上她的那一刹那,她一定会举起一旁被她拆的支离破碎的台灯咋向他的脑袋。
不对,这还不止……
路槿桓的眼睛紧紧看着她放在被子里的双手,那被子下面,怕还有类似于水果刀之类的东西……
路槿桓不得不说,这两个脚掌上传来的疼痛和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更大的好奇,产生更强烈的征服欲!
好,他不碰她,他要她的心!他要她有一天乖乖臣服在自己身下!
“你赢了。”路槿桓轻笑。
杜芮咽了咽口水,她并不确定路槿桓能心胸宽阔的放过她,真的不和她计较。
她唯一知道的是,既然路槿桓对自己感兴趣,那么沉静下来之后,一定会冷静的对待她这只猎物。
就在这时,西门花跑了过来,紧随其后的便是井谦,他们错愕的看着这个场面。
“槿桓!”
路槿桓扯了扯嘴,微微皱眉,他淡淡的看了杜芮一眼,“芮小怪,我们来日方长,慢慢来。”
杜芮缩在被子里,紧张的神经直到路槿桓踩着满脚掌的钉子一步一步血淋淋的离开她的房间,她才慢慢松下。
井谦冲杜芮竖起了大拇指。
杜芮微微笑,那个玻璃杯子是井谦给她的,如果路槿桓闯了进来,她的第一反应必须是用杯子砸地板,通知他!
井谦替她关上门。
杜芮靠在床头,至少今天晚上,他应该不会来了。
怎么才三天呢……
她叹了一口气,而后转过身,窝在床的一边,她想念他的怀抱……
路槿桓咬着牙,面不改色的就这样忍受着酷刑走进自己房间,脚搭在茶几上,血还在流着。
西门花看着他的脚掌此刻就像是两个被图钉钉满了的小墙壁,闭上眼睛,冷声道,“那女人找死……”
“大哥,杜小姐是不是太过分了?”
路槿桓靠在沙发上,他湿漉漉的头发随手撂在一边,而后闭上眼睛,“都拔掉。”
西门花咬着牙,井谦忙蹲下,和西门花一起,用棉花消了毒,而后又用镊子将图钉一个个夹出来。
那种连着血肉却被生生剥离的感觉……井谦想着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但是心下竟将杜芮佩服了个五体投地,毕竟能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将寒岭老大折磨成这样,不是人才,就是人渣。
至于杜芮究竟是属于哪一类,井谦还没有想好。
他应该抽个时间好好向夏梓修报备一下,这样早就急的火烧眉毛的老大应该会放心一些吧。
路槿桓咬着牙,一时间脑子都空了。
但是蹲在他面前的西门花已经咬牙切齿了起来,路槿桓受伤不算什么,让西门花不爽的是,路槿桓对杜芮的纵容……
都到了这种程度,如果是平时的路槿桓,他早就拿枪崩了那女人或者命人将杜芮弄得生不如死!
但是偏偏,他竟然忍了下来,让那女人这样伤害他……
偏偏,他竟然脸上还带着笑容,仿佛这些图钉取悦了他一般。
那日在医院见到杜芮的时候,她就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所以她才会对杜芮说,她们还会再见面,哪里知道,她们真的见面了,而且杜芮那女人还渗进了寒岭,渗进了她和路槿桓之间。
“你在高兴什么?”西门花将所有沾着路槿桓血肉的图钉扔进铁盘子里,替他的脚消毒,而后涂上药膏,绑上绷带。
路槿桓看着自己的两只脚,“辛苦了。”
他起身,穿上拖鞋,刺痛还是一阵阵的,但也就是脚底板上多了十几个小洞,这些小洞可比子弹眼柔和多了。
“槿桓……”西门花叫住他,“你是不是真的对她感兴趣?你连她的根底都不知道,说不定她是……”
路槿桓重新整了整自己的浴袍,“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西门花噤言,攥着拳头,她现在又产生了一种预感,杜芮这女人是个祸害!
井谦在一旁打了个呵欠,“花姐,大哥说了,只是单纯的觉得杜小姐有点意思。”
西门花看向井谦。
“放心吧,大哥有自己的主张,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这个新进来的知道什么?”西门花瞪了井谦一眼,“别以为槿桓赏识你,你就以为自己什么时候都可以说话了!”
井谦低着头,咬着牙,看着西门花从自己面前慢慢走开。
他心下轻嗤,这样看来,自家大嫂确实是有本事,让路槿桓受酷刑不说,还让这个寒岭二把手气的肺疼。
后来,夏梓修知道了这件事情。
殷洛也不由佩服起了杜芮。
夏梓修听得时候,竟然有些心惊胆战,杜芮她这是吃了豹子胆了,怎么突然这么勇猛了?
虽然他依旧担心,依旧心慌,但知道她也在努力,和他在一起战斗,他的理智顿时就回来了。
或许,他小看了他的女人。
嘴角轻扯,但蠢蛋依旧是蠢蛋,不好好的,乖乖的等他去接她,看他以后怎么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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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着手指,便又是一个三天。
路槿桓脚底板的小洞都结了一个个小痂,她依旧是不依不挠的和他对着干。
他说东,她会扯西,然后发现扯不过他的时候,她又会追在他身后一起说东。
她的性子总是倔强中夹着小可爱,让人越是相处,便越是觉得挠人,让人越是亲近,便越是心动的厉害。
明明大致看一下,也就小脸蛋不错。
其他哪里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天,路槿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命令杜芮坐在对面,杜芮伸手便将井谦拉到自己身边,一起坐下。
路槿桓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尽管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上井谦的,大概是觉得井谦很实诚?还是说井谦长的比较有眼缘?
顿时,路槿桓发现井谦好像真的很有人缘,从进寒岭之后,就和组织里的大家伙混的很熟。
作为新人,也没有遭到别人的排挤。
但路槿桓并不担心井谦会和杜芮有什么发展,因为寒岭里明文规定的一条便是,老大的女人,敢染指的必然是死路一条。
而井谦,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实诚,可心下却残忍至极,如果没有通过他的考验,他自然不会将这样一个男人放进组织。
他这样的男人,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干嘛?”杜芮没好气的问道。
“你一定要和我这么呛嘴?”
杜芮靠在沙发上,“不然,你还想让我对你好言相向?”
路槿桓摊了摊手,或许是现在对这女人比较感兴趣的原因,他确实如西门花所说,很纵容她。
但,路槿桓也发现了,这女人,即便被纵容,也不会做出尺度之外的事情,她只单纯的针对他而已。
只有一些幼稚不堪的要求,不会犯傻却提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
所以,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女人,属于大智若愚那一类,说得简单一点,也就是,她其实相当聪明。
井谦靠在一边,脸上挂着些尴尬,仿佛在告诉路槿桓,不是他自己想坐在这里,他也是无可奈何……
“芮小怪,我突然对你男人产生了兴趣。”
“……”杜芮浑身提了个紧,就连在一旁不动声色的井谦也提了个紧。
“早知道那手机就不毁了,那样就能和你以前的男人认识认识,向他取点经,怎么对付你。”
杜芮白了他一眼,“人不对,你取多少经都没用。”
“你男人现在应该找你找疯了吧?”路槿桓轻笑,“看你这副样子,我就知道,要不要告诉我,你男人是谁?”
“我干嘛告诉你,告诉你,让你去伤害他?”
“没,我干嘛伤害他,我都把他女人抢过来了,他还有什么值得我伤害的?”路槿桓随口说着,就当是茶余饭后闲扯的话题。
杜芮不说话。
“那你说说看,他是怎样一个人?”路槿桓双腿叠在一起,靠在沙发上,杜芮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这副惬意的样子,只觉得和某人慢慢重叠……
他牵起嘴角,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将杜芮的神思拉回来,夏梓修不会用这样随便的神情看自己……
“你怎么对他感兴趣了?”
路槿桓只是突然感到好奇而已,他说了,那晚之后,他对她的好奇心越发大起来,从各个方面,这好奇心几乎像波涛一般汹涌而至,不仅如此,对她,也是越来越好,仿佛这才是真的开始为征服她这颗女人心而努力着。
“你说说看,给我点希望,我好向那方面改变一下。”
“路大怪,我干嘛给你希望,我们当初可是订好了时间的。一个月之内,如果我还是对你没感觉,你就要放我走的。”
路槿桓看了眼杜芮,清俊的面容冷了几分,不再说话。
顿时,场面就冷了下来。
井谦干干的笑笑,而后打破僵局,“我猜杜小姐的男人一定很帅气,肯定比大哥帅气。”
“……”
路槿桓眉头微挑。
杜芮白了井谦一眼,“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井谦发现自己一句没有把这僵局给打破,反而让自己受到了双方的共同夹击。
“那一定也比我厉害?”
“当然。”杜芮吹了吹自己的手指,说着再理所当然不过的话。
路槿桓轻笑,“这么厉害,怎么没从我手里把你带回去?”
“……”
“除非……他根本就不把你当一回事。”路槿桓也看了看自己细长的手指。
杜芮冷哼了一声,不再答他的话,起身便往自己房间走去。
路槿桓轻笑。
“阿谦。”
“大哥?”
“这女人,是有点可爱是不是?”路槿桓清俊的面容此刻浮着淡淡的笑容,全是他的趣味。
井谦抓了抓头发,而后点了点头。
路槿桓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起身,他不知道会对她感兴趣多久,但至少这段时间,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给他早已枯燥乏味的生活带来些趣味,带来些刺激也不错。
“一点了,我们走吧。”
“是,大哥。”
井谦跟在路槿桓身后,往门外走去。
杜芮知道路槿桓和井谦下午都要出门,于是她连房间门都没有打开,就开始在这偌大的类似于宫殿一样的地方转悠了起来。
井谦说这里是A市大教堂的地下,杜芮心想不管怎样,她也得靠自个儿把这个地方摸熟了才行,前几天,她还摸不透路槿桓的性子,不敢做的有点可疑,但是这两天,路槿桓明显有些纵容自己。
她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在这宫殿里转转,她都对不起路槿桓给她的机会。
不绕不知道,绕起来,杜芮才真心的觉得这座宫殿确实是有点大……
上上下下一共有三层,这占地的面积至少有一千平方米,还好A市的地势高,不然在地底下建造这样的宫殿,不出问题才怪。
但是,杜芮忽视了一点,她之前一直所在的位置是一楼,也就是地下一层,她根本没有下到过二层和三层,况且,寒岭的人实在是有些多,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于是,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三个莽汉看着紧张兮兮的她,“你是谁?”
杜芮老实回答,“我是被你们老大误抓来--”
“误抓?”
“又是一个误抓的?”
顿时,三个粗壮的男人神情都猥琐了起来,杜芮顿时脑袋一懵,她想起来了,之前那两个死在路槿桓枪管下的女人……
她记得那两个女人死前早已被人蹂躏的不成人样……
那呆滞的眼神,那破烂不堪,不可遮体的碎布,还有身上的青青紫紫,以及挂在身上,不堪入目的男人秽物。
完了。
杜芮忙改口,“不是,我是你们老大同意住在这里的。”
“老大同意让你住在这里?”其中一个粗胡子长毛的莽汉笑道,“兄弟们,你们觉得老大有可能将这个黄毛丫头留在咱们寒岭住下吗?”
“当然不可能,老大又不是疯了!”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嘻嘻笑道。
“就是!被送到这里,就是说……”
“是我们的了!”男人的语气充斥着“淫.荡”二字。
杜芮忙摇着头,“真的不是,真的不是……”
粗胡子长毛男人扯了扯嘴角,一伸手便拉住了杜芮细小的胳膊。
不管则样,杜芮的拳脚功夫还是有一点的,现在路槿桓不在,井谦也不在,没有人能替她作证,等这些无知的男人做了什么之后,就全都晚了。
杜芮再无犹豫,身体往上一冲,拧住男人的粗手指,往外一翻,顿时男人的脸色就青了。
长腿一伸,直击男人的吓体。
“我都说过了,我不是,我只是随便晃晃而已!”
就在这时,从三个莽汉身后,西门花走了出来,杜芮眸子一亮,而后便松开莽汉,手指向西门花,“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三个莽汉转过头看向西门花,恭恭敬敬的弯了下腰,“花姐。”
西门花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女人是老大留下的吗?”
“你们不长脑子了吗?”西门花冷声问道,“槿桓的脾气和口味,你们不清楚?”
杜芮顿时,全身血液一冷,对,这女人说过,看不惯她的时候便会除了她,哪里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
“这女人就是倒霉被误抓而来的。”
“西门花……你想弄死我……”杜芮眼睛眯起。
“还不快抓住这女人,这可是送上门的大餐,你们不要?”
下一秒,杜芮已经无需反应,她拔腿就往楼下跑。
西门花眉头微拧起,“还不快追?”
三个莽汉全都追在了杜芮的身后。
杜芮脚上的步子很快,但是再快,她的腿没有莽汉的腿长,并且,她根本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所以三分钟之后,她就被堵在一条死道上,莽汉喘着气堵住她的去路。
“这小女人还挺能跑的!”
“但是往三楼跑,不就是完全找死的节奏?哈哈!”
“这里干起来更爽!”
男人的淫.笑就这样响着,在杜芮的耳朵里不停蹿着,她大腿上只绑了一把水果刀,面对三个莽汉……
她这是只能自杀的节奏么?
杜芮顿时无奈起来,果然,还是看高了自己,果然,还是自以为是。
她看着旁边的房间,顿时将所有的一切都堵在了这扇门上,咬了咬牙,她的手扒上门把--
“开门!你躲在里面也没用,快滚出来!”
莽汉不停的踹着门,敲着门。
杜芮喘了口粗气,靠在门上,这扇门竟然没有锁……
她赶忙将门反锁,但是莽汉踹门的声音越来越响,让杜芮越来越慌张,她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小仓库,这里面堆的都是些破损的家具……
杜芮不再犹豫,赶忙将柜子之类的东西推到门后面,死死堵住。
看着被自己堵的厚实的门,杜芮这才放下心来,她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突然,一个黑色的东西从她脚边蹿开。
“啊--”
杜芮吓的惊叫一声,是一只黑不溜秋的硕大耗子。
她紧紧靠着墙,双手都紧张的握成了拳,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惊恐不已的盯着四周,深怕又突然蹿出来一只耗子。
她不是胆小鬼,她不是矫情……
只是,她生活的环境,实在没有让她和耗子亲密接触过的经历。
杜芮吸了吸鼻子。
“杜芮,你别怕……”
她默默的念了两句,就像是在念着咒语一般。
走到靠角落的一个空地,她蹲在椅子上,静静的窝着,警惕的盯着四周,门外还有莽汉在拼命撞着门。
一声一声敲在她的心头。
她要不要这么倒霉……
那个死路槿桓,把她留在这里,也不知道昭告一下天下?害的她被西门花背地里阴……
杜芮眨了眨眼睛,擦掉眼泪,现在除了等,就只能等……
这飞扬着灰尘的仓库,对杜芮来说,有一种接近于死亡的气息。
她无力的靠在那,绞尽脑汁,想着现在的处境,想着,现在该怎么办……13acV。
“妈的,这死女人,竟然躲了进去。”
“直接把门踹了吧!”
“你想被老大抽死?这里面都是老大以前的东西!”
“啊?”其中一个男人显然有些错愕,“可是这里一直没有人打扫,而且里面脏乱不堪……怎么会……”
“你管它脏乱不堪或是怎样!这些可是老大从意大利特地运回来的!你见谁敢随便进这房间?”
“可是,那女人走了进去,不就代表这门根本就没有关吗?”
“你烦死了,你问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不能随便碰!”
“那那个女人……”
“就让她呆在里面好了,就不信她能一直不出来……”
杜芮将外面男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而后眼睛便开始不由自主的在这屋子里打着转。
这里只哟一些破旧的家具,这些木头都很老旧,看上去陈腐的很,和外面奢华的装潢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这些是路槿桓的东西?
怎么可能……
怎么看,这些都像是贫民窟里会用的东西……
杜芮皱着眉,撑着下巴,蜷着自己的腿,刚才的那只耗子实在是把她吓得不轻,以至于,她现在真的是不敢轻举妄动。
难道……路槿桓以前是穷鬼?
像电影里那种,混混起身,从很穷很穷的家庭出生,然后为了摆脱贫困开始做一些不正经的勾当,然后偏偏又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这才有了寒岭这样的组织……
或许,这寒岭和赤门一样,是有故事的存在?
杜芮只是随便想着,打发一下时间,让自己的脑子不要胡思乱想,让自己的心撇开恐惧。
只是时间过得比蜗牛爬还要来的慢……
她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有些困乏,抖了抖精神,井谦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她至少要撑到井谦来,万一睡着了,连耗子都欺负到了自己头上,那该如何是好!
她玩着自己的手指,拿过一旁的一团废纸,随手折着纸飞机,而后在这仓库里胡乱飞着。
“梓修……”
杜芮折着纸飞机,折着折着,她竟然毫不自知的开口叫了一声。
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只得苦笑一声。
而后继续折着,继续无聊的飞着,要是有窗户就好了,她飞出去,说不定夏梓修还能看到……
飞机只是在这灰尘扑扑的仓库里来回晃着,然后再缓缓的落下。
杜芮折完最后一张废纸,再看着最后一架纸飞机落在地上。
顺着落点之处,她的眸子突然一亮,一张破旧的椅子下面,有一本红色的小本子……
杜芮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掀开破旧的蛇皮袋,翻过椅子。
“啊--”
这下是两只耗子同时蹿了出来。
杜芮的叫声恨不得将整幢楼都给震破了。
她惊恐不已的立在那,紧紧闭上眼睛,而后拍着自己的小胸口,“不怕不怕……杜芮不怕……”
她咽了咽口水,蹲下身,从椅子下将那本红本子拿到手上,而后重新蜷缩在角落里的那张椅子上,不敢再碰地面。
杜芮翻着这本红皮本子,红皮本子上潦草的写着些歪歪斜斜的汉字,杜芮看着上面的日期,看着天气……
这是本……日记?!
杜芮先是一惊,蓝色的墨水已经花成了一片……
她随手翻着,这本日子很有特点,正反两面,一半写着中文,一半写着意大利文……
杜芮不懂意大利文,但是汉字还是看的懂的,于是她翻开了这本日记,翻开了路槿桓的人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杜芮将日记本翻完了,她眸子有些呆滞,良久,她将日记本随手一扔,扔进了那堆乱七八糟的家具中。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
他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已。
杜芮闭了闭眼,决定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扔掉,抛到脑后。
她揉着自己僵硬的膝盖,到底还有多久,才会有人来啊……
井谦……夏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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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多钟,井谦和路槿桓回来了。
路槿桓脱下外套,便往杜芮的房间走去,看着门上贴着的纸条,他扬了扬眉,“还是原来的内容,那么机灵,不知道换个新鲜的?”
但是前车之鉴,他还是伸手敲了敲门,“芮小怪!”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喜欢这么叫她,仿佛这样叫她,会显得他们之间很亲昵。
大怪,小怪,好似也是他们之间一场不错的偶遇。
但是门里,没有人应答。
“睡觉了?不吃晚饭了?”路槿桓没好气的问了两声,而后打开门,小心翼翼的把门一推,深怕又有些不知名的陷阱在等着他。
然而,黑漆漆的屋子里面,愣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路槿桓眉头微皱,探了一步,打开灯,确实……没有人!
这时候,井谦也走了过来,“大哥?”
“杜芮人呢?”路槿桓转过头看向井谦。
井谦眉头轻蹙,“杜小姐不在房间?我没有看到她人啊……”
“她跑了?”路槿桓第一反应是这个,但是转念一想,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凭着一己之力,跑出这个地下宫殿!
“找找看。”路槿桓说道。
井谦应了声,“是!”
“花姐。”见到西门花,井谦不忘上前礼貌的叫一声。
“怎么了?这么慌张?”西门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道。
“花姐见到杜小姐了吗?”
“不知道,她不呆在房间里,在哪?”西门花一脸不清楚的回答道。
井谦并没有再说什么,心下已然着急了起来,他得赶紧找到杜芮才行,要是杜芮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
最大的可能就是杜芮晃到二三层去了。
井谦想也没想就往楼梯口跑去。
西门花的脚步顿住,眼睛眯起,而后拿起手机,“去把仓库里的空气抽干净!”
“花,花姐……怎么了吗?”
“那女人得死,不然你们都得死。”西门花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边的三个莽汉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心生不妙……
“花,花姐……难,难道那女人真的,真的是老大留下来的?”
“你觉得她如果活着出来,你们还能活命吗?”
“……”
西门花挂掉手机。
淡漠的走开。
路槿桓翻着各个房间,竟没来由的也觉得紧张起来,突然,心下闪过一抹不祥,如果那女人跑到二楼,活着跑到三楼去……
万一碰上了他的手下……
他们根本不认识杜芮,不知道杜芮是谁……
路槿桓心下一紧。
刚想下楼,却碰上匆匆上楼的井谦。
“下面找过了?”
“都说没有见到过杜小姐。”
“……”路槿桓眉头微皱。
井谦比路槿桓更加着急。
“难道真的跑了?”
“不可能,杜小姐就算再有本事,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路槿桓靠在沙发上,她难道和他们在玩游戏,捉迷藏?这里的日子过的腻了,所以找个新鲜的游戏来玩?
井谦紧紧抿着唇,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心下难安。
“大哥……会不会是……花姐……”井谦有些失神的说出这句话,他说的小心翼翼,因为这句话实在是过于敏感。
路槿桓锐眸看向井谦。
“我只是随便乱猜的……”
“根据呢?”
“花姐对您……”井谦吸了一口气,越想越觉得可疑,如果杜芮是在这宫殿里消失,而且所有人都说没有见到,不是位高权重的人如何做得到?
就凭路槿桓现在着急的样子,西门花就有足够的理由对杜芮下毒手!
想至此,井谦浑身打了个寒颤,这么长的时间……难道……
“大哥!去监控室!”
路槿桓起身,他现在的想法竟然和井谦是一样的。
西门花或许有足够的理由,也有足够的能力……在他眼皮子底下除掉一个让她不爽的女人!
他们大步往监控室走去。
西门花就躲在转角处,路槿桓和井谦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就不信那间堆满破旧东西的仓库也装了摄像头!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事情便是这点。
路槿桓打开了所有摄像头的监控录像,大屏幕上最角落的一个影像里,一个女人窝在椅子上,虚弱的靠在那。
井谦咽了口口水:“大哥!是她!是她!”
路槿桓不可置信的看着呆在自己仓库里的杜芮,再无半点犹豫,他和井谦都往楼下赶去。
杜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呼吸越来越困难,这里的空气本来就很死寂,现在似乎更加稀薄了,她只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抽气声,循声望去,只见屋顶上,一根塑料管,上面还有一层网,很高级的东西。
杜芮知道这是什么,抽气管。
也只有像寒岭,像赤门这样的组织黑枭老巢里才有这些……为的就是将敌人困死,这里的每个房间几乎都装有这种东西。
是西门花吧……想弄死她……
杜芮吸了吸鼻子,环住自己的膝盖,低着头,可能,她真的走不出寒岭了……
她还是太天真,就凭她,如何能在这样一个黑窝里坚持下来?
防的了一个,能防的了三个,四个,五个,一群吗……
她已经尽力了,该做的已经做了……
只是,她不甘心,她欠夏梓修的那么多,到头来,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她不甘心,她说好了,要给他生孩子的,要让夏家子孙满堂……
她明明自己承诺给他的……
昏昏沉沉间。
“轰”的一声,仓库门被炸了,一股火药味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