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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轻勾嘴角,那抹温柔,不经意间,让易安千金失了神。
“杜芮,抱一下叙个旧?”夏梓修拉开易安千金的手臂,不顾她的错愕,又看向路槿桓,“路先生应该不介意吧?”
路槿桓眸子微眯,“我如果说介意呢?”
“但只要杜芮不介意就好了。”夏梓修紧接着说道,他只是单纯的象征性问问。
杜芮抿了抿唇,夏梓修上前一步,拉过她的手臂,轻轻地,一个很有礼貌的拥抱。
他薄唇轻碰了一下她的头发,便松开了她。
杜芮都还没有来得及感受他身上的温度,这个拥抱就没了。
“最近过得好吗?”
杜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想让他难过,但才点了两下,她就又摇了摇头,一双水眸看向他,还是让他难过吧……
夏梓修心下无奈,轻叹了一口气。
路槿桓就在旁边,夏梓修还没有胆大到就这样的带走她,他们之间,想说的话都暂时压了下来。
夏梓修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夏总和这位杜小姐之间有什么呢……”易安千金酸酸的说道,说罢就要伸手重新去挽住他。
却对上杜芮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就好似在说:你敢搭上去试试。
易安千金皱了下眉,偏偏就是要挽住男人的手臂,哪里知道,从杜芮这边移开眼神,微微抬起头却正对上夏梓修的……
“易小姐,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接下来跟在我身边,好像不太方便。”
“……”易安千金有些尴尬,夏梓修这话说得好像她非要粘着他一样。
杜芮心下闷笑,只要知道是这不识相的女人自己粘上来就好。
夏梓修睨了眼杜芮微微咧开的小嘴,知道她现在心下得意的很。13acV。
“路先生,杜芮,你们慢慢逛,我就不打扰了。”
路槿桓拉过杜芮的手,“好。”
夏梓修从杜芮身边走过,不动声色,走到酒店的小花园里,他拿出手机,手指快速的拨了拨。
没过一会儿,蓝小火就走了过来,嘴里还有很多食物。
夏梓修凑到他耳边,“找到井谦,让他通知空红,我不发令,谁也不许进寒岭。”
“老大,虽然大嫂现在在这里,但是按照原有的计划冲进寒岭,真的是个不能错过的机会……”
“听我的,让他们静待。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夏梓修一再嘱咐,路槿桓会带着杜芮来参加酒会,除了路槿桓已经知道了杜芮和他的关系,也知道了他是赤门的头这一个猜测之外,他想不出其他。
蓝小火点了点头。
“老大,我知道了。”
“告诉施容,不要进入会场,还有其他所有人都不许进入酒会会场。”
蓝小火似乎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
夏梓修知道自己小看了路槿桓,是他想的太简单,也是路槿桓实在是太过于老谋深算,也实在是太过于狡猾。
之前,他就说过,路槿桓这个对手比任何一个对手都来得有耐心,都来得狡猾。
他将杜芮带在身边,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可是,以路槿桓的性子,最简单的方式,难道不是以杜芮来威胁他们?
将杜芮带到酒会会场,不是将事态变得复杂?
路槿桓存的是什么心思?
他对杜芮又存的是什么心思?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他得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都想明白。
蓝小火离开小花园,瞄了眼房间内的灯火通明就默默走出酒会会场。
夏梓修手插在口袋里,浅浅的吸了一口气,刚想迈出步子,一个软软的身体就从他身后抱了上来。
细长的双手紧紧搂在他腰前。
夏梓修心口突然一顿,慢慢抚上她的手,“蠢蛋,谁允许你跑过来的?”
“梓修……完蛋了……”
夏梓修听着女人软软的,娇滴滴的带着些委屈的声音。
“什么?”
是勾不意眯。“我们分开的时间太长了……”杜芮难过的说道,而后就哭了出来,“你连抱我都不会了……”
夏梓修顿时脸黑一片。
拉开她的手,转个身,将她搂进怀里,拼命的往自己怀里摁,抱得杜芮都有些疼。
“要这样抱?”
他低声在她耳边问道。
杜芮点头,点头。
夏梓修想她想的都快疯了,那样一个浅尝即止的拥抱怎可能满足他?即便是现在这个紧窒的拥抱也难以满足他。
他想把她一寸寸好好的看过,然后一寸寸好好的抚过,然后再一寸寸好好的吃下肚子……
“路槿桓人呢?”他叹了口气,在她耳边问道。
“他和那个什么乌大少爷在聊天,我偷偷溜了过来,不抱一下你,我心慌。”杜芮老实的说道,这个解释可真的是有够老实的,是她最心底里的声音。
夏梓修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你怎么会这么美,恩?”
“我知道能见到你,我花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心思打扮。”杜芮仰起头,声音闷在他胸口,那两颗黑珍珠晶亮晶亮,“这礼服是路槿桓准备的,很贵的,我有好好利用,好看对不对?”
夏梓修看着久违的小脸,心下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环紧了她的肩膀,低声在她耳边道,“对不起,芮儿,让你吃苦了。”
杜芮摇了摇了头,二十天的思念化成了两滴清泪,“都怪我,是我不听话……我应该听你的话好好呆在家不乱跑的……”
“我的宝贝……我的心肝儿……”夏梓修这么低低的叫着她,只是气音,却是从心,从肺里发出来的。
杜芮蹭着他的胸口。
“梓修……还有多久,我们才能回家?”她问道,她已经迫不及待,已经没有耐心等待,她想回家……回他们的家,那个小小的窝。
“等我一会儿,恩?”
杜芮点头。
“芮儿,路槿桓可能都知道了。”夏梓修低声在她耳边道,“你听我的,按我说的去做,知道吗?”
杜芮心提了起来,连夏梓修也这么说,看来,她的直觉是对的。
夏梓修松开她,抚着她的脑袋,微微低下头,“现在进去,就跟在路槿桓身边,等酒会快结束的时候,你想办法拉着那个易安千金和你一起进洗手间。”
“恩?”杜芮眨巴了下眼睛。
“现在和你解释没有时间,淡定点,平静点,拿出你捉弄人的本事来,然后我们好潇洒的回家。”
杜芮还是只知道点头。
“回家后,好好洗个澡,好好啵?”
杜芮脸微红,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说这种话不害.臊……”
夏梓修微愣,“这种话是先开的口?”
“我那是在电话里,当着面,我可说不出来。”杜芮别开脸,话里竟还带着几分笑话夏梓修的意思。
夏梓修碰了碰她的头,“快进去吧。”
杜芮看了看他,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抬起了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先给我尝点鲜。”
“……”
夏梓修有些错愕的看着这女人,而后笑了出来,这种感觉还不赖。
杜芮走进酒会会场。
过了一会儿,夏梓修才跟着走了进去。
杜芮仔细找着路槿桓,转了好大一圈,才从旁边的休息沙发上看到靠坐在上面,他手里拿着杯红酒,缓缓晃着。
她走了过去。
路槿桓头也不抬,就问道,“去哪了?”
“出去透了透气。”杜芮坐到他身边,淡淡说道。
路槿桓头一转,鹰眸紧紧盯着她,惹得杜芮心下一慌,眼珠子也不自在的晃了晃。
“透气,还是偷.人哪?”路槿桓脸上竟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刹那,杜芮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她几乎已经很确信,路槿桓真的什么都看透了。
就在这时,酒会现场响起了悠扬的钢琴曲。
路槿桓起身,侧过身,而后朝她伸出手,“芮小怪,陪我跳支舞吧?”
杜芮微愣,看了看舞池里渐渐涌入了一对一对,她低眸,而后伸出了手。
环着她的细腰,慢慢晃进了舞池。
杜芮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虽然穿了一双挺高的鞋,身高上,她还是差了路槿桓一点。但这个距离却是相当暧.昧的距离。
夏梓修应该比路槿桓还要稍稍高一点。
“不会是把我想成了夏梓修吧?”路槿桓搂着她的腰,大手微微用力,拉回她的神思,轻声问道。
然而这一轻声的询问,让杜芮全身都提了个紧。
她低下头,什么话都不敢说。
路槿桓又抱紧了她一点,眸子却对上站在很远之外的夏梓修,他凑在杜芮耳边说道,“你男人就是夏梓修对不对?”
“……”
“而夏梓修就是赤门老大,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杜芮眸子一冷,淡淡的回答道。
路槿桓轻笑,叹了一口气,“我来来回回仔细的想了想,你这样的妖精,到底是怎样炼成的……”
什么妖精?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杜芮咽了咽口水,真的如夏梓修所想,也真的如杜芮所料,路槿桓都知道,他只是不动声色而已,他只是按兵不动而已。
“那天,就是你差点窒息在储藏室里的那天。你嘴里一直念着两个字。”
杜芮屏住呼吸。
“梓修,梓修……梓修……梓修……”路槿桓悠悠的一声又一声,传进她的耳朵里,“那时候我很想问,这个梓修是不是姓夏。”
杜芮不经意间乱了步子,踩在了路槿桓擦得光亮的皮鞋上。
“别慌。”路槿桓提了提她的腰身,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你和你父亲反目,赤门老大,好像确实无法入警察局局长的眼,对吧?”
“路槿桓,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
“怎么会?”路槿桓轻笑,“如果你没有睡着了也喊着梓修这两个字,如果你替我挡子弹的时候,井谦喊出了那一声大嫂……”
“……”杜芮咽了咽口水。
“我怎么能将所有的一切串成一条线。”路槿桓笑,“我知道你被我误抓真的只是个巧合,后来,我派人去GUCCI,也就是你买那副袖扣的店里打探过,只有夏梓修去找过你,去问过你。”
“诶……芮小怪,你这小妖精,怎么能这么让人惊讶?”
杜芮心惊不已,他竟心细到这种地步,竟敏锐,竟冷静到这种地步。
“……”她抿唇,不说话,也不能说,如果这一切都只是试探呢?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路槿桓说道,“虽然这样说不太甘心,但似乎你和夏梓修之间真的情深意重,你们只需相对一眼,我就可以肯定了。我所有的猜测都是事实,对不对?小怪?”
“……”
路槿桓轻笑,又搂紧了她一分,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气息都喷在她的耳际,“那副袖扣的主人是夏梓修,夏梓修是赤门的老大,而你,是夏梓修的女人。井谦是赤门安放进寒岭的卧底。”
他全猜中了,全部,一点都不少。
杜芮咬着牙,看向不远处的夏梓修,她该怎么办?梓修,会不会有危险,她怎么能这么愚蠢,怎么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喊了梓修……
“只是有一点我很奇怪。”路槿桓碰了碰她柔嫩的耳朵,“那次见你在酒吧做服务员,是什么情况……”
钢琴曲停下,他们的步伐也停下,杜芮手从他的肩膀上放了下来,晶亮的眸子毫不畏惧的看向路槿桓。
“是我为了攒钱给梓修买那副袖扣,瞒着他偷偷打工的。”
路槿桓微愣,那一刹那,他将夏梓修从头到脚羡慕了遍,然后他又下了个决心,这个女人,他要,一定要。
杜芮松开他,“如果你想用我来威胁他,你做不到的。”
她说这句话是带着必死的信念。
路槿桓身形微顿,他的决心,她会用命来动摇,不为其他,只为保护那个男人。
她在寒岭里的这些日子,花尽了心思,小心翼翼的过着每一天,她的顺从,她的忤逆,她的小脾气,她的假装,她的忍耐,她的眼泪,她的血。
全都是为了那个男人。
杜芮冷漠的走出舞池,既然都知道了,就没有什么好装的。
路槿桓以为她会直接走向夏梓修,却不料她只是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单手撑着下巴,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他走到她身边,“你看上去可真够淡定的。”
“你不是让我别慌?”杜芮好笑的抬起头看向他,“其实你根本不用做到这种地步,早说开,我也不用掩饰,你也不用装,大家都轻松点。”
路槿桓向来是佩服杜芮的胆识。
他坐到她身边,既然身边的这个女人都不着急,那他也没有必要紧绷着自己的神经。
“是不是刚才在小花园里,夏梓修和你说了什么?”
杜芮看着桌子上的红酒,她真的,很想,很想,用这个酒杯,杀了面前的男人。
忍下这股冲动,她什么也没有做,她已经不听话了一次,这次,她不能再不听话。
不然,害了梓修,她也不用活了。
“不错,已经彻底保持沉默了。”路槿桓轻轻拍了拍手。
“杜芮,你觉得今天晚上,夏梓修有这个能力,将你从我手上带走吗?”
杜芮看了他一眼,而后低下头,不说话,这么复杂的问题,她思考不出来,她只知道,夏梓修答应她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做不到的。
他答应了要带她回家,他会做到……
路槿桓的眸子微冷,看着她这副样子,他知道她的脑袋瓜里又开始思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想让他知道,也不想让他介入的东西。
“芮小怪……”
“不要这样叫我。”杜芮微微抬头,“一点也不好听。”
“……”
“我们之间不是可以相互取绰号的关系。”
路槿桓轻笑。
“杜芮。”
“……”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可以问,但我有权不回答。”
路槿桓清俊的面容闪过一丝冷冽,“在地下宫殿的这段时间,你对我,半点心思都没有,是吗?”
杜芮抬起头看着他。
“偶尔的羞赧,偶尔的脸红,偶尔的嬉笑,都是你装出来的?”
“不是。”
杜芮老实的回答。
路槿桓有些欣喜,眸子里闪过一丝叫做希望的东西。
“那只是顺其自然,只是理所当然。即便一只狗舔了我,我也会脸红,即便是一只狗朝我蹭了蹭,我也会嬉笑出声。”
“……”
“我被抓的第一天,就很老实的说过,我有男人,那时候你没有打死我,现在还想奢望些什么?”
路槿桓看着这个小女人,她完全变了样,他早就说过,这女人就是个白骨精,会万般变化!
不同的时刻,她总是展现出不同的样子。
“路槿桓,杜芮这个人生来就是夏梓修的。”杜芮眼睛微红,“谁也抢不走。我不知道我哪里吸引了你,但如果你对我动了心思,我只能说抱歉。”
酒会很吵闹,但是他们之间的一字一句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却显得很安静。
“这个世界上没有恒久的东西。”路槿桓静默了良久,说了这么一句,“尤其是人的感情,亲情,友情都没有恒久,爱情更加不可能。”
杜芮很清楚他的这种观念从何而来,她不怪他,什么样的生活环境便出来什么样的人。
或许夏梓修在某个程度和他很相似,但夏梓修的内心却比路槿桓高了太多层次。
那才是她的男人,是她这辈子不依不饶,愿意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
“那是你。”杜芮只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我和夏梓修想比,哪里差了?”
杜芮抿唇不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了太多坏事?杀了太多人,做了太多非.法的事情?”路槿桓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淡淡的,静静的问着旁边的女人。
杜芮瞄了瞄墙壁上挂着的大钟。
“你以为夏梓修就没有做过这些?杀人,放火?”
杜芮撑着下巴,稍显不耐。
“人不对,做什么都不对。”
“……”好一句,人不对,做什么都不对。
“把你当成美国总统,把你当成英国女王,夏梓修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
杜芮闭了闭眼,“如果我说,你放了我,是不是绝对不可能?”
“我还没有得到你,怎么可能放过你,恩?”
杜芮轻笑,“现在很多男人都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要得到,好像女人就只是一件物品,得到了方能彰显出自己的男人魅力……仔细想想,这种一根筋的思维还真是有够单纯,有够简单的。”
“就算你说我一根筋,我也无所谓,毕竟我这一根筋将你们所有的假象都给捅破了。”路槿桓笑道,“杜芮,这样好不好?你留在我身边,我就放夏梓修一条生路。”
路槿桓凑到杜芮耳边,“你知道我在外面埋伏了多少人吗?”
“……”杜芮心一紧。
“足够将这整个酒会会场都掀掉了的人数。夏梓修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掉了。”
杜芮抿了抿唇,目光看到那个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易安千金走向洗手间的方向,杜芮浅浅的吸了口气。
“我去下洗手间。”杜芮起身。
而后手臂被男人拉住。
“你要和我一起去?”
“……”路槿桓眯了眯眼,而后松开了她,“快去快回,不要想些不切实际的。”
杜芮白了他一眼,“你怕什么?怕我上个洗手间就不见了?你不是埋伏了很多人?”
路槿桓看着女人咄咄逼人的样子,知道她心下现在在动摇。
耸了耸肩,“我只是提醒你一声,快去快回,免得错过一场好戏。”
杜芮别过头,宝宝就放在路槿桓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将那副袖扣藏在手心,她慢慢走向洗手间。
路槿桓手撑着下巴,打了个呵欠。
才刚踏进洗手间的门,杜芮就被人猛地拉了进去,施容穿着简单T恤和弹力十足的宽松牛仔裤。
“阿容……”
“快把衣服换了!”施容从自己腰后面扔出来一团衣服,是一件短裤和一件背心。
杜芮点了点头,脱下礼服。
施容拿起礼服就套上一旁被打晕早就脱的光光的女人。
两分钟后,施容带着杜芮爬上洗手间上面的通气窗口,她们的身型都不大,又都有些身手,爬出去并不难。
“别说话。跟着我,慢慢爬……”施容说道。
杜芮点头,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但神情依旧镇定,从下水道管慢慢爬出来,地上躺了好几个男人。
“这些是寒岭的人,这一片的都被除了。”
施容拉着她的手,翻过小栏杆,栏杆外停着一辆普通黑色轿车,施容将杜芮猛地塞进去,而后对着驾驶位上的蓝小火说道,“直接回城堡,不许停留!”
蓝小火应了声,而后皱眉,“大小姐,老大也让你一起回去!”
施容瞪了蓝小火一眼,“你废什么话?再废话,我把你丢到那边那条臭河里!”
杜芮心下知道不对劲,忙扒着窗口,“你为什么不走?梓修呢?梓修也不走吗?”
施容看着杜芮着急的样子,低下身子,“你不会以为你现在的身体,留下来能帮上什么忙吧?”
“……”杜芮不满的看向施容,“你能留下来,我也能留下来!”
施容无语的瞪了杜芮一眼,“你留下来?要是今天晚上有谁因为你碍手碍脚而牺牲了,你承担的起这责任?”
“可是,可是……”杜芮有种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
“你当夏梓修是什么人,你当赤门是什么?有这个时间来担忧些有的没的,不如乖乖的坐在车子里。小火,开车!要是敢半路停下,你绝对没好果子吃!”
“是。”蓝小火应完便开车离开。
杜芮咽了咽口水,她怎么心这么慌?怎么这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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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小火开着车子离开了约莫十分钟,路槿桓在洗手间里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杜芮”。
“芮小怪?”路槿桓扳过她的身体,看着这张虚弱的“脸”,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被打晕?
路槿桓皱了皱眉,一把将她抱起,往外走去,然而刚踏出洗手间,他的眸子眯起,虽然身形差不多,虽然这张脸“一模一样”,但是身上该有的伤疤都没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这女人的脸,看到靠近耳边,那层薄到近乎没有的皮……
路槿桓的眸子越发阴狠,他手一伸,便撕掉了这张人皮面具,据他所知,这种易容手段只有一个人拥有。
赤门的神秘大小姐。
杜芮被带走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忘了,杜芮也是有身手的,他忘了,杜芮也是能爬墙壁钻洞的!
就在这时,路槿桓的私人手机响了,他划开接听键,声音阴冷至极。
“什么事?”
“东西被劫走了。”
“……”
“对方只有一个人。东西全部毁在了河里。”
路槿桓的手攥紧了拳头,他闭了闭眼睛,酒会即将结束,酒会里还有熙熙攘攘的声音,人与人寒暄的声音,各种谄媚,各种诱.惑的声音,杯酒碰撞的声音,还有饮酒下肚的声音。
而门口,夏梓修正准备离开……
路槿桓深吸了一口气,他速度奇快无比的绕过小花园,跳出这间酒店,静静的说道,“给我把这里全部炸了!赤门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紧接着,便是“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在这个本该宁静的夜晚添上了血染而成的烟火。
路槿桓的眸子嗜血,赤红的血丝写着“杀戮”二字。
所有挡他路的人,都得死!所有敢抢他东西的人,都得生不如死!
殷洛开着车子,停在离酒店只有几百米的十字路口,顿时火光四射,好一副美丽的……画面。
下一秒,他一脚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停在附近的大楼旁,他下车,扣下枪的扳机。
“没有?给我搜!”是路槿桓的声音,他就在转弯处,“我就不信他们能跑的了!夏梓修受伤了,就沿着这条血路追!”
“五分钟后,准备炸掉旁边的这座大楼!他们不是喜欢埋伏吗?我要让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殷洛的牙齿咯咯作响,他浅浅的闭了闭眼睛,转过身往相反的方向寻去,这是夏梓修一向的招数,留下痕迹的永远不会是他躲的路。
路槿桓不惜杀了成百上千的人,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夏梓修拖着自己被炸的皮开肉绽的小腿,身上破烂的衣服紧紧绑着自己的腿,不让血轻易流出来。
“梓修?”井谦从熟后绕了过来。
夏梓修忙捂住他的嘴。
井谦闻到了他手上的濡湿,全是鲜血的味道。
夏梓修的额头碰着井谦的,额头上也是濡湿一片,全是他的汗水。
“阿谦,通知所有人,三分钟内立刻全部撤退,三分钟,全部,全部,听得懂吗?”
井谦忙点着头。
夏梓修松开他。
井谦赶紧冲着无线电轻声说道,“三分钟内所有人全都撤退……”
夏梓修灵敏的耳朵听到了脚步声,他将井谦拉到自己身后。
井谦眉头紧紧皱起。
“梓修……”是殷洛的声音。
夏梓修这才松了一口气,夜黑风高,谁也看不到谁,殷洛循着呼吸声走到夏梓修和井谦身边。
“你受伤了?”
夏梓修摇了摇手,“无碍,联系的到阿诺吗?”
“放心,他没事,他在东面。”
“东面……正好,面包车也在那里……”夏梓修轻声说道,“让他开着车子带大家离开,全部撤退……”
殷洛点头,“我知道。”
就在这时,稀稀落落的声音传来。
夏梓修吸了口气,“我来引开他们,你带井谦走。”
“不可能!”井谦压下声音说道。
夏梓修皱了皱眉,他根本不睬井谦,看向殷洛,说道,“阿谦腰部受伤了。”
“我受伤了,我留下来。”井谦的神情决然,“阿洛哥!带大哥走!”
殷洛皱起眉,“你们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你们两个,谁留下来都是死,这都不清楚?”
夏梓修看向他,“我现在是命令你,带井谦走。”
“我不走。”井谦将夏梓修拖住而后往殷洛身上一扔,夏梓修半条腿都被炸开了,一时间竟拉不过井谦的力气。
“你现在是本事大了,可以不听我话了?”夏梓修着急万分,正是因为知道留下来就逃不掉,他才让殷洛带井谦走。
“大哥!”他不叫他名字,不叫他老大,而是叫大哥,“你太不了解我了!”
“你们从这边回去,我留下来。”殷洛冷眼说道,然而,他话音刚落,夏梓修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记手刀就将井谦打晕。
殷洛都没有反应过来,井谦已经倒在他身上。
“你现在带井谦走,不久之后,会有人来救我。”
“哪来的人?乔煜?他能有什么用?”殷洛气愤之极。
“阿洛,是不是我直接在这里打死自己,你才能带着井谦走?”
“……”殷洛紧紧抿着唇,而后猛的背起井谦,“梓修,你敢死,你试试!你敢死,我就杀了杜芮。”
杜芮……
夏梓修闭了闭眼睛,这可真是最大的威胁。
殷洛背着井谦走了,夏梓修靠在树上。
就在这时,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他的耳朵竖起。
他知道,来的人是路槿桓。
他扣下扳机,闭了闭眼睛。
是他太天真,没有想到路槿桓从里到外都只是一个畜.牲,他竟然连同整个酒店一起炸了!死伤无数,这可真是要登上头版头条的事情!
果然,他路槿桓做事情,真是极尽嚣张。
夏梓修转身,透过大树,皱着眉紧紧的盯着拐角处。
这下真的是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行的了。
然而,夏梓修还没有转过身,手臂就被人拉住,夏梓修错愕不已的看着施容,她将他架在自己身上。
“别做傻事。不是你教我们的吗?打不过的时候就跑!”
“……”夏梓修被施容拖着,不停的跑。
他咬着牙,拖着伤腿,根本跟不上施容的速度。
“我不是让你回去了?!”
“我不放心。”施容说道,“我就知道会出事!”
夏梓修皱了皱眉,“阿容,你别管我,拖着我,我们一个都走不了。”
“这么多年了……”施容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习惯性的大义凛然,TM的,每次都是你来救大家!你究竟是有多少条命?!”
夏梓修紧紧皱着眉,他听到有人追来了的声音!
“阿容!”
“夏梓修,如果你现在不尽力跑,你就算到了黄泉,我也不会放过你!”施容喘着气,他们绕出小树林,直接走进一条小弄堂。
夏梓修分明就听到,后面追来的声音越来越近。
他低头,看到自己绑住的腿,血又流了下来,一条条痕迹就像是在昭示着,他们在这里!
“施容,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
“有时间说这些,不如抓紧点跟我跑!”
施容烦躁的很,搞不好,他们两个一起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阿容,阿容……”夏梓修着急起来。
施容闭了闭眼睛,直接低吼道,“你死了!你让杜芮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