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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芷跟阮清秋走回学校,一路碰到不少赶来军区医院的村民。
两人走进学校,看到高校长和陈主任的自行车停在门卫室前面。
学校办公室灯火通明,操场内还停了一辆警车。
两人到办公室简单做了笔录,就回宿舍休息了。
这件事影响很恶劣,第二天早上连早操都没做,就紧急集合,开大会重新强调放学回家的注意事项。
消息封锁,流言在学生间传开。
何大娘到学校举报苏白芷,在校长室大闹。
苏白芷直接请了一周假,回宁城看爷爷奶奶。
准备放暑假,她的音乐课和美术课都停了。
“你突然请假,那个何大娘肯定会更得意,以为自己得逞了。”阮清秋帮着整理东西,眉心微蹙。
苏白芷把一个小本子递给她:“这里写了银耳养殖的注意事项,这周就麻烦你带他们去浇水了。
没有这事,我也打算请假回家一趟。”
阮清秋点点头,看她神情不像被举报的事困扰,就没多说什么。
苏白芷收拾好东西,当天就坐拖拉机去火车站。
离开前她已经让二虎回去跟小姨说了,就没特意跑一趟小姨家。
农忙了,村民们早早就去田里干活,小姨和小姨夫早出晚归的,苏白芷不想他们还要担心她的事。
坐在回宁城的火车上,苏白芷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看。
闷热的天气,车厢内混着各种气味,她被熏得头疼。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她买的是晚上出发的,第二天中午到宁城。
宁城就在青省的边上,划在桂省,都属于西南边境省。
“小姑娘,你是工农兵大学的学生吗?”坐对面的一个婶子问了一句。
车厢还没关灯,大家都没睡,四处乱窜,
苏白芷坐的这排其他人都离开座位了。
旁边座位的人聚一起打牌消磨时间。
“不是。”苏白芷合上杂志,看向窗外。
连绵的山隐没在夜色中,大概能看出轮廓。
苏白芷没在脸上涂药水,素面朝天,皮肤白得发光,与车厢里的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
“这年头,不是大学生装得倒挺像。”旁边一道声音插入。
对面的婶子抱歉地看向苏白芷。
坐在那个婶子旁边的女人放下报纸,讥讽地笑了一声:
“不是学生还买京市的杂志看,装成读书人好找个对象结婚吗?像你这种装模作样的人,我见多了。”
女人说完,又看向旁边的婶子:“嫂子,你小心点,别见个像学生的就搭话。”
苏白芷被她这自说自话的姿态气笑:
“嘴巴控制不住喷粪就闭上,免得熏到别人。”
“你说谁嘴巴不干净呢?”女人倏地起身,伸出食指指着她。
“谁应声就说谁。”苏白芷用力拍开眼前的手指,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她。
好好学习前她可是小太妹,谁欺负她,她就打回去,是吃货,但从不吃亏。
在孤儿院那样的环境,她软弱些可能连吃饱都难。
“阿玲,别闹事!”旁边的婶子拉住她。
“嫂子,我哪闹事了,是她骂我。”女人不依不饶地,作势就要扑过来的。
苏白芷静静地看着,气场全开,让人不敢靠近。
“先撩着贱。”苏白芷冷声道。
“你!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女人挣脱开,立刻扑向苏白芷。
苏白芷一抬腿,把她踹回原座位,讥诮一笑。
旁边的女人顺势压住,抱歉地道:“对不起,她脑子有问题,今天没吃药。”
“何玲,你最好安分些,不然这次你就留在宁城。”
苏白芷没再理她们,开始闭目养神。
何玲恨恨地盯着苏白芷,眼神像淬了毒。
刚上火车时她就注意到对面这个女人了,一脸狐狸精样,嫉妒在心底蔓延。
一个乡下女人,凭什么有这么好的样貌?
她哥是团长,现在她也拿到工农兵大学的名额,马上就是大学生了,
为什么她脸上长了那么雀斑?
她哥的战友都看不上她……
“啪”
灯熄灭了,车厢陷入黑暗。
苏白芷靠着窗,闭目养神,不打算睡觉,而是默默背药方。
她不是天才,也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能顺利从医科大学毕业,靠的都是勤奋努力。
医学空间的新知识很多,这段时间她晚上就进空间学几个小时。
同时,里面还提供模拟病体让她练习,她的手灵活度又提升了不少。
深夜,车厢内的人几乎都睡着了。
乘务员隔段时间就到车厢看看,看完又迅速离开,去巡下一个车厢。
“那个女人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下一站是百市,我们一会儿动手……”
“可怎么骗她出来?上车后她连洗手间都没上。”
一男一女,声音压得很低,坐在苏白芷的后面。
“这么白,肯定能卖高价,你一会儿去卫生间等着……”
男人低声说了一会儿,就没再说话。
苏白芷安静听着,没想到还能碰到熟人。
后面那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不然苏白芷也不会侧耳听。
两人几乎是耳语,但苏白芷现在耳力跟常人不同。
只要她刻意听,百米之内她都能听清别人的低语。
他们的目标是自己。
这个年代的火车上,人贩子小偷最多。
苏白芷睁开眼睛,隔着几排,能看到一个男人正把手伸进一个大娘的布包中。
没找到值钱的东西,又开始解大娘的裤带。
在贴身衣服里缝个内袋装钱票,出远门的人几乎都会这么做。
苏白芷想起奶奶给她缝的内裤内袋,嘴角抽了抽。
“咳……”
大娘突然连咳了几声,那个男人收回手,装睡觉。
苏白芷看到那个大娘睁开眼睛,把布袋抱在怀里,又继续装睡。
“有小偷!”何玲突然起身,指着刚才那个男人。
车厢的人瞬间都清醒过来。
“小偷?小偷在哪?”
“抓小偷……”
“我的钱不见了……那可是我家老太太的救命钱……”
不过几分钟,车厢内骚动起来。
乘务员跑过来,打开车厢灯。
突然的亮光让大家都下意识抬手挡,适应后才放下手。
“我看到了,他刚才把手伸进那个大娘的布袋,他是小偷。”何玲义正言辞,指着那个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