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漂龍村的阿狂與阿娃

忆苦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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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八月二十五日,漂龙村裡依旧人烟稀少,偶尔只能看到几个小孩和老人。成年人大多蹓躂于滔滔江湖之上,生活漂泊。为了谋生,他们会于街头演武卖艺、有靠跌打丹药行医、亦有以暴力杀人掠财。不过数村裡人数最多,以此谋生为职业的,一定是分散到各大帮派练功学武,追求极至武艺的武者。

    漂龙村,有人称为武者之村,村裡是一片练功崇武的气氛。每到大过年,成年人都会纷纷回到村裡过节,不管他们于外头,最后变成怎样陌生的一个人。回到漂龙家,一定换上一脸祥和,重拾当初纯真的自己,让村子温馨又热闹起来。

    村裡有一小孩“阿狂“,八岁,他一身铁臂铜头,粗手粗脚,眼睛烔烔有神。他跟村裡许多小孩一样,自小习武。

    除了练武,当然还要种田、赶牛、採茶採药,分担家裡杂务。

    「阿狂!今天你一定要给我到学校唸书,听到了吧!?」娇龙又再教训阿狂。

    阿狂知错,「知道了。」

    娇龙是阿狂的母亲,她束长马尾,脸蛋清秀精緻,白白瘦瘦,人算不上高,却浑身结实肌肉。跟阿狂的父亲相同,乃金刚一脉之武者。

    近年因为养病,留守村中,顺带照顾这唯一的儿子。

    村裡的学校,有许多贫苦学生。他们每到唸书的年纪都会放弃读书写字,往往是家裡缺钱,没能力缴交学费。

    先生大多早早习惯没有交学费的孩子,赶之不走,只能让他们挤在旁边的长木櫈上。孩子们都绷着脸,排排坐,感到羞愧、丢人。

    没有学费的孩子,先生亦不会给發课本。他们只有于其他有书的孩子旁边偷看,因为知道只要不走,先生亦会大方让他们听讲课。

    阿狂就是这缘故,一直不想到学校。娇龙没有给钱交学费,又硬要他到学校学习,他觉得很丑、很丑。

    漂龙村只有一所简陋学校,由一堆破旧的木材砖瓦搭成。穿过教室大厅,是开扬的后园,园内有几张橡木方桌,还有数十张矮矮长长的木櫈子,就是孩子上课的地方。

    村裡尚武,建校的经费自然不多,这也是没有办法。

    学校裡,有另一名小女孩,是阿狂的好朋友。年纪跟阿狂差不远,她拥有一双晶莹细长的眼睛,眼裡是奇异翠绿的瞳孔。于同班级裡,她的成绩是最好的。

    种种原因,她也是出生贫穷,没有缴交学费,一直也是看着别人分享出来的课本。从不害羞,而且莫名的充满自信,她叫阿娃。

    今天的一大清早,阿狂终于千般不愿的来到学校。阿娃看着兴奋,「弟弟!过来,来这边。课本我们三个人一起看,好吧?」「有不懂的,娃娃教你!」

    阿娃自持优秀,算是村裡的小霸王。除了优秀,她还依仗一个传说。传说是关于她的父母,由她出生之始,已为得道高人。修仙入魔,母为仙,父为魔,一生云游世外,少有回来漂龙村看顾阿娃。阿狂也是村裡跟她唯一相处得来的好朋友,「弟弟,中午下课后,我们一起去採药,好不好?」

    「中午要泡药酒,跟母亲练习金刚拳,巨猿之势一直练不好...。」提起练功泡药,阿狂好像不太高兴。

    「弟弟,不要这样,阿姨他们的金刚身也是这样练功泡药修回来的。」两小口子的感情很是要好,坐起来就一直聊个不停。

    「母亲说,父亲二十出头才开始学习金刚身,现在四十多岁才练就金刚身七级。」?「我是由出生开始浸泡,两岁开始实习,不出二十岁就可以超越他了,哼!」阿狂年纪小小,却很会吹牛,兴奋起来,挥动两条小手臂用力打圈圈。

    阿娃看到的,是满载父母爱护的阿狂。她眼神流露羡慕,视阿狂一家犹如自己的家人。

    学校裡,今天许多老先生凑巧都不在,负责代课的是一位比较年青的先生,他叫卓龙。他曾为武者,家境算是小康之户。因为一些原因,曾留于镇上任教,再后来承接村裡上任老先生的位置,一教就十多年。人长得黑黑瘦瘦,年快五十,样子却依然俊朗,像三十出头。

    「咳...,你们两个,阿娃阿狂,给我安静点。」卓龙不喜欢别人在他的课堂上讲话。

    阿娃刚想回嘴顶撞这位代课的小老师,却又突然乖乖的静下来,「先生!!来了...,她来了,是猛兽,她的猛兽...。」

    卓龙亦有所察觉,「嗯?都安静...,我上去看看。」

    卓龙放下书本,轻轻翻身,身法如燕攀飞屋顶之上。居高临下,他目光眺向远方竹林,竟發现一头异常硕大的雪色白老虎,几个奔跑落到学校附近的田地上,朝他们的方向冲过来。

    「老虎?怎会有老虎于村裡出现?杀气腾腾,村裡也是奇怪的安静,难度...。」卓龙心底默默盘算着。

    老虎似是發现屋顶的卓龙,牠身形晃动,化成一团白影来回交错前冲,近似某种武学身法。

    「此物绝非寻常老虎,得让孩子躲起来。」卓龙翻身回到教桌之上。

    众多孩子中,只有阿娃察觉有异常。其他孩子,甚至年纪比他大的学长,也不晓得發生捨事情。

    卓龙没有对孩子作出任何解释,只吩咐他们躲进大厅的一所小房子裡,叮嘱不要發出任何声音。孩子们也十分听话,乖乖照做。?唯独今天新来的阿狂,他脸上有一点不悦,「这裡上课还要玩躲猫猫?上课就是这样的吗?」

    安顿好孩子,卓龙安静的把门关上。他从容的走向教桌跟前,?从抽屉裡翻出自己的包袱,包袱有一古旧精緻的木盒。木盒裡,有几颗隐约散發点点银光的丹药。卓龙把丹药取出并一併嚥下,它们于卓龙体内并没有立刻被溶化吸收,反而各自游走到他的丹田、心坎穴,「道丹.金刚不坏一颗,银丹.迴光反照两颗,还好随时带上包袱中。」

    服过丹药,卓龙背负双手,胸有成竹的守着教室园子的后门。

    独自面对或许一头异兽的侵袭。

    仙魔神域?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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