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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发现这个莫宁教授,其实也非常能够装B,并且水平还不低,当他被这个叫齐亚蒂的凶人质疑并且威胁的时候,莫宁说道:“也许吧!我们能携带的武器多了!”。
“那就是火星人的武器?”;齐亚蒂若有所思的说道:“因果报应?还是你的柔道黑带?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
然后莫宁教授这样描写道:我更加不安起来,直觉的脑里“嗡嗡”作响,一阵阵恐惧不断袭来,我真希望他只是在和我开玩笑,但我无法确定。我想他这时候也不敢无视我的威胁,不能完全放心,所以他继续试探我,继续和我闲聊。我紧张的心情渐渐恢复了过来,想起我在上人质谈判课程上,教给学生的那些技术:紧急关头必须不停和他讲话,只有这样才能缓和气氛。于是,我顺着他的话和他讲起了火星人的武器,终于,狱警终于来了,我终于脱困了。
被狱警押着走向楼下大牢的时候,齐亚蒂还特意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这时候我已经基本镇定了。
“我刚才只是和你开开玩笑。”;
“我知道!”莫宁一边回答着,一边做了个深呼吸。
从此以后,莫宁就发誓决不能让自己和局里的其他研究人员再遇到这种情况,并立下了规矩,以后再和杀人犯、强奸犯和蹂躏孩子的凶手面谈时,必须两个人一同前往。
而肖恩跟着发现。下面依然是莫宁所写的东西,他描述罪犯人格研究计划,几乎可以说是他的孩子,从它七十年代末降临人间开始,莫宁教授就全力以赴地抚育它,他把空余的时间尽量安排给访谈,主要访问男性罪犯。访谈结束之后。他把其余的工作交给了助手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才发现和他交谈过的暴力罪犯已经有一百多人。莫宁敢说自己是访谈杀人犯最多的研究者。
因为他的努力最终得到调查局和合作机构的肯定,并两度获颁弗吉尼亚大学的杰弗逊奖,从此也可以看出联邦调查局与学术机构关系密切。并已经把自身功能延伸到校园。莫宁把访谈中搜集到的资料和信息送到自己创建的罪犯人格研究计划委员会,去做系统分析,以便更加了解这些凶手的背景和动机,他的原文是这样写的:“后面章节中提到杀手的童年经历、青春期状况,内心压力以及犯案方式就是这些研究的成果。”;
肖恩还发现,莫宁教授认为和罪犯访谈很有意义,因为面谈可以帮助执法者和心理学家观察罪犯,使这些人直接把握他们的行动、反应与人格变化,这对执法人员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为了获得有用的信息,访谈人员必须非常认真地看待这件事。取得对方的信任和尊重,并让他对你倾诉心中的所有想法。
莫宁说,访谈中为了赢得对方的尊重,必须把个人对罪行的厌恶感掩藏起来,比如某杀人犯谈起肢解孩子的尸体。如果你表现出自己的厌恶、恶心或者受不了,他们就可能不和你谈了,这样就无法获得有用的信息了。
最好的方法是你若无其事地对他们说:“噢!把他的头砍下来了,这有什么啊?很多人都这么干过!”;这样对方才会告诉你所有的细节。这种方法并不总是有效,比如对付那些随性的杀人者就未必有效,他们也许很疯狂。但并不是傻子,他们懂得社会的基本法则,会觉察出你是在故意迎合他们。
他还认为很多访谈人员太过着急,往往在一开始就提出最关键的问题,或者让对方很难回答的问题,这样容易对双方造成心理障碍,会妨碍访谈的进行。罪犯们整天待在监狱里,有的是时间,如果他们觉得不高兴就不和你谈了,害得你只能白跑一趟。所以说,和他们面谈的时候要有耐心,先花点时间和他建立融洽的气氛,最重要的是让他感觉到向你倾诉作案细节和生活经历是一件很畅快的事情,一旦他们有这种感觉,你就会大有收获。
肖恩看到这里,倒是非常赞同莫宁教授的说法,你不但要把握好分寸,还要尽量的不露出痕迹才行,这其实说起来简单,但却很多人在用的时候,却都无用武之地!这其实并不是他没学扎实,而是他太过于急功近利,破坏了节奏,又或者进入正题有些慢,依然破换了谈话的节奏,只有不疾不徐的进入被访者心里才行,而进入的时候,是最难的。肖恩还认为在访谈中经常要耐心而有礼貌地旁敲侧击,先拉近彼此的距离,等时机成熟后再把最重要和最难问的问题提出来,这种访谈经常旷日持久,有时候得反复数次访谈才能达到目的。
于是肖恩接着往下看,跟着发现莫宁在行为科学调查组里,有不少同事完不成这样的任务。有一次,莫宁的一位同事去和一位杀害好几个孩子的家伙做访谈,这名同事自己也有孩子,于是不时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惹得这个罪犯火冒三丈。一开始这个罪犯要求抽根烟,并要求打开窗子,但莫宁的同事喝令他坐下并要求他立刻回答问题,两个人就在这种僵硬的气氛下开始交谈,后来莫宁的同事向他提出了每次访谈的标准问题:“如果你没被起诉,那你想做什么?”。对方说他想当一个宇航员。
“好啊,最好在你的太空舱里放几个孩子是吧!”;莫宁的同事对另一位同行的探员说。
莫宁认为这种敌意行为毫无必要,反而让这次访谈无法达成目标,回来后这个同事很快来找莫宁,因为是莫宁派他去做那次访谈的。他坦率地承认自己搞砸了,并说:“我实在无法和这个禽兽谈下去了!”;莫宁倒是很欣赏他的坦率和诚实。后来这个同事在另外的方面成了专家,他在联邦调查局做心理辅导和咨询工作,但不再是面对罪犯,而是无法承担压力或有心理问题的执法人员。
莫宁在后面还说,大多数想进入“罪犯人格研究计划委员会”的人,都是拈轻怕重的家伙。因为他们和暴力型罪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因此大多数人都不愿意采访像巴森、维兹柯克这些臭名昭著的杀手,他们也不愿意去见那些犯下残忍罪行的罪犯。在某种程度上莫宁理解他们的苦衷。因为在进入监狱前要用很多时间去准备,比如阅读罪犯的各种档案,面谈前还要走一些程序。正式面谈的时候又要和罪犯面对面三四个小时,等访谈结束,或许你早就忘了自己最初的目标,但后面还有一堆报告之类的工作等着你完成呢。
整部卷宗肖恩看到这里,似乎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因为他有点知道特丽莎为什么将这个卷宗传给自己,并且让自己细细的阅读了。不过他并不打算,现在就立刻去找特丽莎,他认为还是应该将这份卷宗看完的好。于是他继续看下面,而且也仍然是莫宁教授的笔记莫宁写到。面对如此巨大的工作压力,并不是每位同事都能坚持下来,一位女同事就因为经常做噩梦而在几年后退出了,她说自己受不了和那些强奸犯虚与委蛇的工作,便申请调到其他单位工作。还有另外三名同事由于经常处于焦虑中而得了心脏病。还有不少人得了溃疡。而莫宁自己也曾深受折磨,莫宁写到,他和另外三名同事莫名其妙地在半年内瘦了十五到三十五斤,医院经过详细的检查也无法肯定病因,只能确定这种病和工作压力过大有关。
莫宁的笔记还写到,有一名男性探员更加离谱。他不准其他探员再去和他负责的那个杀人凶手接触,甚至以此迁怒于莫宁,最后甚至把调查局的一些秘密告诉了对方,教给对方减轻死刑判决的方法。事后莫宁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和研究,这名探员之所以如此反常,是因为这个犯人对人性有非凡的洞察力,他能够凭借这种天赋操纵他人心理,并把他见过的探员变成了他的俘虏。他的主管决定帮帮他,因此和他一起去见那个杀人犯,可是这个主管从此之后也无法入睡,经常说他身边有个魔鬼如影随形。被这个罪犯俘虏的探员如丧考妣,悲痛欲绝。莫宁写道:“这也说明“我们”的工作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之后的笔记中,莫宁似乎总结了一下如何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危险的方法,他认为稳定的生活可以让自己免受杀人狂徒的影响;只不过莫宁的探员同事和他一样生活稳定,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呢?莫宁在笔记中似乎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在其中感叹了一句:“想想自己从一九七八年开始这份工作以来,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压力,我很庆幸自己还没有失去理智。”;
肖恩知道,当时探监有很多规定和限制,即便是家属和监护人去探监也只能通过玻璃上的一个洞或电话交谈,只有莫宁这些访谈的心理专家们例外,可以在房间里和犯人面谈,这让莫宁他们的工作环境舒适不少。有时候犯人被带进来的时候还戴着手铐,而肖恩注意到,莫宁教授遇到这种情况时,会要求狱警解开对方的手铐,以用来获得对方的信任,让他对莫宁敞开心扉。
而莫宁在笔记中还记录了自己的一个方式,在访谈开始的时候,犯人们都会问莫宁为什么联邦调查局探员要来找他们谈话,然后莫宁首先和他谈论他本人,表示自己对他非常了解,然后再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为了调查某个案件,而是想研究一下他的说法。
当然,莫宁从不直呼他们是“强*奸杀人犯”,只对他说,想多了解一些他的童年生活和人生经历,并向他保证我们所有的谈话内容都是保密的,不会向其他单位呈报。莫宁认为虽然这是一个小细节,但这是对方最担心也最重视的地方。因为他们很害怕监狱和检察署抓到不利于他的证据。
莫宁还在笔记中说自己很幸运,或许是他的真挚保证打动了他们,他们一般都对莫宁的话深信不疑,当然,莫宁也遵守了自己的承诺。莫宁会提醒他们只谈自己被起诉的罪行就可以了,可别说出自己犯过的其他罪行来,因为身为联邦探员。一旦对方说出他是某个悬案的凶手,莫宁就必须让他接受进一步调查。
肖恩有些兴奋,不过这种兴奋是基于自己好像全程见到了一个人的成长。发展,变化的!这是一种成就感的兴奋,一向冷静的肖恩几乎一目十行的往下看去。不过很快,他将这种兴奋抛之脑后,是的!自己这一次的对手非常强大,当然!这不是指这个人有多么的厉害,会多少种格斗术,而是说,这个人的智慧!因此肖恩必须将他一向特有的冷静再度调出来,向下看去。并且是逐行看去。
莫宁的笔记写道,巴森是个“名人”,除了莫宁单位的人以外。还有很多人想和巴森谈谈,他们倒不是想研究这个人,而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比如记者和作家们去采访巴森,多半是为了让自己名利双收。但莫宁认为这对杀手们来说有些不厚道,他们成了别人出名的工具。
莫宁还在笔记中写出了当时,电视和广播界的红人巴斯滕#斯奈德对巴森做了次专访,访问中他问巴森在割人耳朵时有何感觉,这类问题只能让巴森胡说一通,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让他产生抵触情绪,莫宁写道:“我敢肯定那次访问后,巴森一定非常反感巴斯滕,巴森一定在心里咒骂:“这个混蛋竟敢耍我,我就和你玩玩!”;
莫宁认为访谈到了这种地步就毫无意义了,因为你再也无法获得重要的信息。对巴斯滕而言,或许提出这个问题有些好处,因为观众与听众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兴趣,但巴斯滕只是满足了观众与听众暂时的兴趣,实际上毫无意义和价值,也为其他同行做了个坏榜样。莫宁这样写道:“访谈的经验告诉我,事先的准备工作非常重要,如果准备不足,对方可能认为你在浪费他们的时间,我必须让他们感受到我是有备而来的,我的访谈绝不是敷衍凑合,对我来说,这也是我能否取得对方信任的关键。举个例子来说,我会事先记住他们故事里的人名和其他事物,这对访谈很有帮助!”;
之后莫宁在笔记中还举了一个生动的例子:有一次巴森在接受莫宁访谈时说:“当时鲍比带我去见几个毒贩!”。
莫宁立刻插嘴道:“是鲍比#鲍郁吗?”。
“是的!”他明显非常惊讶,也有些佩服,他知道莫宁是精心准备过的。这样做除了让他不要向自己撒谎外,也可以让他感觉到莫宁对他的重视。
莫宁确信巴森接受巴斯滕访谈时不是闭口不言就是胡说八道,但如果面对一个尊重他的人结果就会不同了,访谈者也能获得一些其他执法人员从不知道的情况。当然,做好准备工作最重要的是可以让“我们”的谈话很顺利。
肖恩在笔记中还发现,除了做好准备外,莫宁还会试图挖掘出这些凶手和其经历中一些积极的内容。比如莫宁后面写着,像巴森这样的杀手,你很难从他身上发现积极的东西,但莫宁至少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是有价值的,别人都把他看成一无是处,但他可以从莫宁这里获得某种肯定。而莫宁显然成功了,因为他跟着便是记录:巴森也向自己开始诉苦,说案发的时候他并不在现场,他进监狱完全是被冤枉的,后来他甚至想说服莫宁相信他是无罪的。
巴森给莫宁打了一个比喻,如果你把底片弄反了,那洗出来的照片就会是颠倒的,他说这个社会就是底片,而他就是这个社会的倒影,他的所作所为只是社会黑暗面的一种投射而已。
最后莫宁教授总结了一下,巴森之所以成为杀人恶魔,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坎坷的童年。他前面三十二年的人生中,光在少年感化院和监狱里就待了二十年。从十几岁的时候起,到他进入加州的“恶魔岛”监狱服刑,几乎从来没有享受过自由,而且他还将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有很多人和巴森一样,十几岁开始犯罪,三十来岁的时候已经是反*社会罪犯中的老手了,他们的罪犯身份会持续到死亡的那一天。蹲监狱的巴森看来很瘦小,身高一米七十多点,体重一百多斤,他非常情绪化,但在监狱里学会了弹吉他,偶尔还会谱曲,他打算出狱之后做个音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