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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着话,再也没了力气晕过去。
我在医院里整整的输了三天水,才算是退烧。
高烧引起了肺炎,喉咙发炎,医生用了药可是总也退不了烧,医生急,沈柏言也着急。
我迷迷糊糊呢听到他跟医生在撒气,我很想睁开眼睛跟他说话。我生病,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我又觉得自己铁定会死了。真的太累了。沈柏言在医院里照顾了好几天,日日夜夜守护着我。喂我吃东西,喂我喝酒。躺了三天我的病情才有所好转,退完烧他也跟着松口气。
医生检查完毕之后重新换了药。跟他说现在就是一些发炎,再住院输水几天就好了。等医生走了之后他问我,“要喝水吗?想吃什么东西,大病初愈之后应该好好补补。”
我喉咙发炎,没有完全好。喉咙里还肿着,吞咽唾液都觉得疼。说话也觉得费力气,我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把我推开,又要来照顾我。
“死不了,我现在不好好的活着吗?还是你觉得我这样活着挺不痛快所以还想继续折磨我,对我这么好做什么。”
“因为悦生在乎你。”沈柏言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在这里照顾我几天,医院里有那么多医生护士,哪里轮的到他?只是他的话在我的心尖戳了一次。猛的戳下来,半点儿温柔都没有。我的手抓着身下的床单,偏头。闭上眼睛,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他看到我的表情。
“是啊,因为苏悦生……”我听闻他的话,凉凉的抽口气,闭上眼睛把那些绝望都堵在自己的眼中,“我是不是还要感谢苏悦生啊?感谢他……因为他,所以才能够在我生病的时候被你照顾?我现在已经好了,那你可以滚了吗?”
这几天其实我给他甩了很多脸色看,但是他都没有走。
“别再来了,沈柏言。因为你不知道我现在多讨厌你们——”我咬牙,“你说我那么恨苏悦生,怎么可能会好好的跟他在一起?就算是我真的跟他在一起,我也会想尽办法折磨死你们的!”
他提醒我:“丁一一,你和他一起长大!”
“哈,是啊——我们一起长大!”我睁开眼睛慢慢说,“但是我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逼迫,我是活生生的人。”
他逼的我已经没有喘息的空间了。
逼着我嫁给苏悦生。
我不是傻子,我有自己的感情。
沈柏言猛的逼近我,一声一声的说,“悦生对你难道不够好?他从小就喜欢你,就单单凭借这个就比其他人好了千倍万倍!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加爱你了!”
“他保护你这么多年,难道你就那么铁石心肠,宁愿看到他难过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他只问苏悦生盲难过,却不问我?
我转头对上他的视线,他深邃的目光看着我。我抓着被子的手松开,一手半撑着自己的身体,仰头努力的看他,“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靠的是感情还是同情?你让我出于同情去接受他?”
“你只管苏悦生,问过我情愿吗?”我问他,“沈柏言,我会疼的。”
我的视线睨着他看,平静又告诉他,“我喜欢的人是你,在不知不觉间你就在我的心底了,你把我推给苏悦生,还是想尽办法推出去,你伤我多深?你想过吗?爱情从来不是靠施舍,勉强来的不会是爱情——”
“就算是勉强在一起,以后也不会有好结果!”我道,“你把我推给一个不爱的人,知道这多让我觉得可怕吗?让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我死也不会答应。”
我不会跟他妥协。
永远不会。
我咬着牙关看他,我在赌,我赌他一定不会对老丁怎么样!
刚刚那些话也是我的真心话。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头,我也不怕要去掩盖什么。我倔强的半躺着,这样就已经消费了我不少力气。
“我爱的是你,这点不会变。我不爱苏悦生,不爱。”
我再次跟他强调,不管他当初做过什么荒诞的事情,我还是喜欢他,不可自拔的喜欢他。
到底这个玩意是什么东西,我也说不清。
控制着人的情绪。
沈柏言在床边凝视着我,良久,他才冷声说,“日久生情,时间久了,或许你会爱上他的。都说女人感性,但凡多对他们好点,那就会慢慢的动心,现在你不过是在气头上……”
我说,“我不是你……”
“对,你不是我。”沈柏言很快接了我的话,“我的年纪不小了,我的父母年纪也不小了,他们很希望我早点结婚生子,我很快就要订婚了。”
我蹙眉。表示不信:“订婚?你骗我!”
“没必要骗你,豪门世家多的是联姻,不一定就有感情,但是夫妻间慢慢的生活总会有感情的。”他说,“我会尽快结婚生子,国庆节我就要去她家拜访,月底订婚,婚礼也会尽快确定下来,到时候你或许还要帮我忙婚礼的事情……”
我是他的助理。
他要交代下来,我自然是躲不掉。
瞬间我想到了褚星星的话,这次是生日宴下次没准是订婚宴。
褚星星的狗嘴真是一语成谶。
真的被她说中了,我要帮自己喜欢的人筹备订婚宴!
亲手!
我苦笑,听到他说,“我希望那时候你陪着苏悦生一起来参加婚礼,祝福我。”
“沈柏言,我日你仙人板板!”我没忍住,一句粗口,爆出,他眉宇微皱,我咬牙说,“你最好不要期待我去你的订婚宴,因为我怕你的订婚宴会立马变成灵堂!”
我抓紧了被子说。
我没哭,也没闹,终于安静下来了。
那一刻出奇的安静。
他淡淡的说着:“要是你觉得骂人可以让你舒服点,你随意。”
我听到他的话。要是骂他一次就能够解决掉这所有的一切,那就真的太好了。可是偏偏根本不能够啊,骂一次如果能够这样酣畅淋漓的话,我也就这样做了。我握着拳头将自己窝在被子里,他头上还有我砸出来的伤口,我身上也是一身的伤。
我们谁也没有放过谁。
“沈柏言……”我没有哭,到了此时此刻了,哭有什么用。他要结婚了,还是跟其他人,为了杜绝我的所有心思,他一向都是如此,从来都是狠到了极致。
沈柏言也很痛楚的说:“对不起,如果没有那些事情的话……一一,我会很爱你。”
我侧头。
但是苏悦生对他来说更加重要。不管他此时此刻跟我说什么,不管他在我的面前如何忏悔补救,我都没有办法再去面对他们。
“可是苏悦生喜欢你,我总不能跟他一起去抢你,我也不能不顾及悦生的身体。”沈柏言说道,“苏悦生的身体很不好,不能受刺激,他太爱你了,如果看到我跟你在一起,这对他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了那些话。
我也明白。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苏悦生。
我闭着眼睛,跟他说,“是啊,所以你把我推进火坑……他很爱我,是很爱我,甚至是爱到想要强.奸我。沈柏言,我没有办法面对你,我也没有办法面对苏悦生,以后江湖不再见,就当做我们都不认识这才是对我们最好的。”
“你说得对……要是没有苏悦生或许我们会相爱。”我也认清楚了这些事实,“但是,我们这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的。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让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不可能,也不现实,除非我失忆了,否则这辈子我就会一直耿耿于怀。”
我平静的说完那番话,我以为我会很难过的,但是再做出决定的那瞬间。
我觉得自己很轻松,很轻松。
我说完之后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的沈柏言。
他深邃黑亮的眼睛漫盖忧伤,我却很释然,留给了他一个苍凉又释然的笑,“谢谢你教会我爱,也谢谢你让我喜欢你一场,以后,沈柏言,我会忘了你,不会再爱你的。我会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的。”
我说完之后他的眼睛眨动一下,看着我。我偏头去说,“你走吧……不用在我这里了,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没事。”
他沉默了很久。
我偏头去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了。言尽于此,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听到他起身的声音,最后,病房里面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看着偌大的病房突然想到了在这个地方,其实我还是一个人。
我曾经以为我有一切,可是,现在我发现我什么都没有。丁琦给我发来了消息,手机里面平静的躺着一条银行的短信。我看着那条短信,突然间哭了……
心里面发胀的情绪让我忍不住哭了。
他走之前医生过来查房,给我做检查。医生是沈柏言给安排的,最近几天都是他在给我做检查。
医生给我检查完毕的时候,沈柏言不在,他倒是跟我开了玩笑,“丁小姐,你是沈先生的女朋友吧?沈先生最近几天都一直在照顾你呢,没日没夜的照顾,小护士们都在说沈先生是个24孝好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