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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件事云絮早就有所耳闻,因为沈亦之和云季武的乡试成绩优秀,两人都被镇上最大最有名的“国风学堂”相中,而国风学堂里的一位教书先生还是沈亦之现在老师的朋友,两位先生都是惜才的人,这次极力催促他们前去。
云絮之前就听云季武念叨过这件事,云季武一方面想去学堂学习,另一方面放心不下家中的母亲;云季文听说可以进城,一直嚷嚷着要和哥哥一起,导致这几天家里很是热闹。
云絮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心里只有一种感情:不舍。
沈亦之这一去不知道要多长时间,两人注定要分别个一年半载。
可是考取功名是他的理想,是他的抱负,云絮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就拽着他不让他走。
更何况,沈亦之也说过,两人非亲非故,她又怎么可以……
然而,云絮猛然想起系统说过的一件事:自己感谢了白珺和铃兰,沈亦之帮了自己那么多,自己却唯独没感谢过他。
顺着这个思路,云絮想到了一条妙计:沈亦之去镇上最缺的是什么?他不缺银子不缺钱,最缺的肯定是照顾他的人!
所以,自己干脆假扮成他身边的小厮,陪着他一起去镇上照顾他得了!
而且就算他不同意,自己也可以说是去照顾云季武,顺便照顾他,实在是妙,妙啊……
云絮笑起来,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可是高兴过后她又犯了愁:自己的娘亲怎么办呢?自己这一走,倒是和沈亦之不分开了,家里的娘亲却没人照顾。云季文还小,依靠她肯定不行,至于云老太太……还是算了。
想来想去,云絮只能厚着脸皮去问沈娟。想不到,沈娟得知此事后非常高兴,一口答应下来要帮云絮照顾家人。
其实沈娟早就期盼着云絮能和自家侄子成一对儿,这次沈亦之去城里她也放心不下,可是又不能跟着,如果有云絮陪同照顾,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双方谈得都很开心,唯独瞒着沈亦之。
所以等出发那天,沈亦之看着身边一身男装的云絮,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做什么?”
“沈公子,我是你的小厮呀。”云絮眨眨眼,一脸调皮。
沈亦之内心惊喜不已,但是他也很疑惑:“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受沈姑姑的委托,陪你一起去镇上,跟着照顾你。”云絮大大方方地说。“反正洗衣做饭什么的你肯定都不会吧,就让我来做好了。”
“这,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该看的和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还在森林里一起过夜了呢。”云絮不屑道。“更何况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这次只是照顾你的,又不会做别的,你安心吧。”
沈亦之连忙解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沈姑姑帮我照顾我娘亲呢,就当我是报恩吧!”
内心的喜悦抵挡了理智,所以尽管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沈亦之还是满心欢喜地同意了。
说到底,照顾我肯定只是个幌子,她跟着我一定有别的理由。沈亦之看着身边的云絮内心窃喜不已,甚至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难道她也对我……
“沈公子!阿姐!”这时,云季武朝两人走来,大老远儿地就对他们打招呼。
沈亦之约了云季武一同前往镇上,见他来了赶紧收起胡思乱想,正色道:“云公子,你来了。”
云季武大笑:“哎呀别这么见外地喊云公子啊,你喊我季武就行!”
沈亦之和云絮同时愣住:云季武一直是个斯文腼腆的人,今日居然这么开朗?
而且更让云絮惊讶的是,云季武只有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才会喊自己阿姐,这种平静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喊的,今天怎么……
“是不是能去镇上学习所以太高兴了?”云絮和沈亦之同时嘀咕起来。
云季武倒是没注意两人的情感变化,向前迈出一步,扬手道:“快走吧!”
两人虽然心有疑惑,但也只当他是因为高兴而变得性格开朗了,快步跟上去。
一路上,云絮和云季武有说有笑,把沈亦之晾在一旁。云季武是真的变开朗了,姐弟俩聊得很开心。
沈亦之却不怎么高兴。他看着亲密无间的云絮和云季武,只觉得心里的醋坛子被打翻了,酸得不行。
在茶摊歇脚时,沈亦之趁着云季武去要茶水的空档,抓着云絮的手拧眉叮嘱:“你跟季武别这么亲密。”
云絮一头雾水:“为什么啊?”
“男女授受不亲,你俩这么亲密,成何体统!”
“可是我俩是亲姐弟啊。”
“……”
沈亦之无言。确实,兄弟姐妹之间亲密是正常的,自己未免也太小心眼了些。
可是想起刚才两人亲密的情景,他还是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于是正儿八经地教育道:“姐弟也不行,你们都长大成人,肯定不能还像小时候那般相处,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云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哪怕是现代社会,兄弟姐妹长大了也不会很亲密,有时候反而还不如外人。毕竟男女有别,自己还是注意一点吧。
之后云絮有意和云季武来开距离,云季武却仿佛没什么顾虑一样,一会儿拉着云絮的手一会儿抱着她玩闹,把沈亦之醋得要命,他却又不好说些什么。
紧赶慢赶终于来到镇上,三人去学堂打了个照面,就带着行李去了学堂给安排的宿舍。
这里的学生有一部分是像他们这样从乡下赶来求学的,所以学堂置办了宿舍,让他们不用去住昂贵的客栈。宿舍都是单间,不过两人也能住得下,云季武自己一间,云絮因为是小厮的身份便和沈亦之一间。
“阿姐,这样好吗?”趁着沈亦之去整理房间的时候,云季武小声问。“要不然你和我住一间?”
云絮苦笑:“男女有别,就算咱们是姐弟也不能住在一起吧。没事儿,他的为人你了解,我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他啊。”云季武叹口气。“毕竟你之前强行把人家给睡了……”
云絮抬手狠狠打了他一下:臭小子,居然胳膊肘子向外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