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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帝皇城,养心殿内。
“玉梅……玉梅,你看……你看啊!周泾来奏折了,他已经把税收给朕找回来了,你看看,这都是周泾给朕找回来的钱。”欧阳啸苍举着周泾刚刚发来的奏折,举着就给玉梅看,这几日,因为税收的事情已经牵连了很多人,他也查办了很多人,现在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欧阳啸苍开心的拿给玉梅看,自己小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皇上,周侍卫何时回来啊?”玉梅看着皇上高兴的样子,心里便高兴起来,就在前天,皇上终于发现雪儿代替赵亭去送兵符的事情,连夜就将赵亭关进了死牢,还有铜铃,也被牵扯其中,玉梅便将雪儿写好的信拿了出来,交给皇上们皇上看后,只是吩咐放了赵亭和铜铃,之后便整日的处理国事,这会儿,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周泾真是带来了个好消息,玉梅想着,看着皇上终于还是笑了,心里终于安心一点。
“明日……明日周泾就会回来了。”欧阳啸苍想着,又笑了起来。
“皇上明日还要为周大人接风洗尘,早些休息吧!雪儿离开的时候,要奴婢好好照顾皇上,算算日子,再过七八日雪儿也要回来了,若是雪儿看见奴婢没有照顾好皇上,怕是会跟奴婢生气的。”玉梅看着欧阳啸苍的开心的模样,便说起了雪儿。
“雪儿……不知她此刻怎样了……”欧阳啸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想起以前和雪儿的种种,走到了床边,看着那张床,忽然想起这里除了雪儿,还有李妙儿也躺过,心里顿时一阵厌恶,他看着玉梅,轻轻说道,“玉梅,朕今日去南书房,你把赵亭给朕找来,朕有事跟他说。”
“是。”玉梅点了头,便去宣了赵亭,从前天开始,皇上就再没见过赵亭,这会儿召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南书房。
“赵亭,朕再问你一遍,你为何欺骗朕?”欧阳啸苍看着跪在地上的赵亭,脸上早已没了其他的表情,就只剩下一双冰冷。
“属下是为了皇上好,除此之外,属下也没有其他好办法。”赵亭低下头,默默地说着,若是有其他好办法,他怎么会让雪儿一个女子去办这件事,天知道这件事有多危险,赵亭低下头,这会儿也不知道雪儿到了那里,赵亭想着,愈发的不安起来,或许当初真的不应该让雪儿离开,倒不是因为不用受到皇上的责难,而是因为,这几天他一直处在自责中,雪儿,毕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赵亭,你可知雪儿是朕的什么人?”欧阳啸苍听着赵亭的话,他若是不知道赵亭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恐怕这会儿已经死上一百回了。
“属下知道,雪儿姑娘是皇上最爱的女子。”赵亭轻轻的说着。
“既然你知道你还要她离开朕,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赵亭,你是不是要气死朕啊!”欧阳啸苍举起了桌案上的茶杯,朝着赵亭的方向便摔了下去,下一刻,只见赵亭的脸上被破碎的茶杯划出了一道伤口,一股血便顺着赵亭脸上的伤口流了下来。
“皇上……皇上……这件事跟赵亭没关系,是……是奴婢的主意,求求你不要生气,要责罚的话,就责罚奴婢吧!不要牵连其他人。”玉梅看着盛怒之下的欧阳啸苍,本是想上前去劝劝欧阳啸苍的,谁知玉梅刚走了两步,就看见欧阳啸苍拿起了桌案上的茶杯,砸伤了赵亭的脸,玉梅一急,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就跪在了欧阳啸苍身边,把所有的罪过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你……对对对,你也是帮凶。”欧阳啸苍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玉梅,看了看赵亭,“你们两个是一伙的,你们都是让雪儿离开朕的帮凶,朕就应该把你们都杀了。”
“皇上……雪儿这样做都是为了谁?你别忘了,她不是为了我和赵亭做的这些,她都是为了你,那么你呢?你为了雪儿做了些什么?”玉梅眼看就要撕破了脸,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又开始为雪儿抱起不平来。
“朕……朕一直都很爱雪儿,朕为了雪儿,放弃了很多女人,这还不够吗?”欧阳啸苍看着玉梅,后边说话的声音愈发的小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吗?我虽然不知道雪儿为什么说小皇子是你们在一起的障碍,可是私底下雪儿却一直拜托我,要我帮忙好好照看小皇子,如果不是雪儿有这话,皇上以为,奴婢会一直对小皇子爱护有加吗?”玉梅冷硬的说着,事已至此,她干脆就把雪儿曾经说过的话全都说出来就算了,不然,皇上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一切都是别人的过错。
“雪儿真的这样说?”欧阳啸苍惊讶的看着玉梅。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雪儿在他和邹丽面前说的话,若是不因为她的话,邹丽恐怕不会那么绝望,说不定邹丽现在还活着,他对邹丽,心里其实是有亏欠的,他并不是对邹丽没有感情,相反,他还很迷恋过邹丽,邹丽虽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可是她也有她善良温柔的一面,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想杀死邹丽,更何况他们有了孩子,就算是他不喜欢邹丽了,可是还有孩子要照顾,况且他也没想过赶尽杀绝,可是最终,邹丽还是死了,这一切,他一直将错误归咎于雪儿说的那句话上,虽然他知道,事情并不是完全这个样子,他却还是怪雪儿。
他以为,跟雪儿分开两天,过几天他再去亲自接雪儿回养心殿,一切就会过去,谁知只是这几天的功夫,雪儿竟然……竟然离开了皇城。
他不是不相信雪儿,也不是因为赵亭将兵符交给雪儿而生气,他生气和愤怒都是因为他害怕,他担心,他害怕雪儿对他失望了,自此再也不相见,他担心,雪儿的身子那么若,会不会在途中病倒,若是真的病倒了该怎么办?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这件事都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怪别人。
欧阳啸苍想着这些,难过的低下头,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找回他的雪儿,他现在忽然发现,有些错误是可以弥补的,有些错误却是不可以在弥补的,他不希望他犯的这个错误是不可以弥补的……
“皇上……放心吧!雪儿姑娘这几天一直都很好,我这边一直都没有跟雪儿姑娘断了联系。”赵亭看出了欧阳啸苍的心思,便赶紧将这些天与他的手下互通的消息告诉了欧阳啸苍。
欧阳啸苍看着赵亭递上来的密函,一张一张的看着,在看完最后一张后,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赵亭玉梅,你们都起来吧!”过了一会儿,欧阳啸苍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萧条的样子,便轻轻说了起来。
赵亭玉梅彼此看了一眼对方,相互点了点头,便从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
“明日周泾就要回来了,周泾为朕追回了不少银子,第一批银子已经拿去赈灾了,明日周泾回来,朕会将西边修建堤坝的事情吩咐下去,处理好这件事,朕就会去亲自接雪儿回来。”欧阳啸苍说完,转过身,看了看赵亭和玉梅,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皇上,周大哥回来之后,就由属下去接雪儿姑娘回来吧!若是周大哥在宫中保护皇上,属下也好安心去接雪儿姑娘回来。”赵亭说完,便抬起头,看着欧阳啸苍,他已经做错一次决定了,不能在做错决定了。
“朕想着,亲自去接雪儿回来。”欧阳啸苍说完,忽然想起了上次雪儿自愿留在北池的事情,对于雪儿,其实他亏欠了她好多,这次无论如何,他也不能亏欠雪儿了,他一定要第一时间看到雪儿安好,他现在更加确定,他不能没有雪儿。
“一切等明日周大哥回来再说吧!”赵亭知道欧阳啸苍的性子,既然欧阳啸苍这么说,他暂时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就先拖拖最好,眼下朝中的事情虽然稳定了不少,可是也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出现一些什么别的事情,很多事情都尚未可知,赵亭想着,便不再说话,安静的退到了一边。
玉梅看赵亭不说话,看着皇上的情绪也稳定下来,想起雪儿临走时候的嘱托,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玉梅,你这是干什么?”欧阳啸苍看着跪下来的玉梅,轻轻地问着。
“皇上,雪儿离开之前,嘱咐奴婢好好照顾皇上,皇上已经两天没合眼了,眼看着人都瘦了一圈,若是雪儿回来看见皇上这般模样,心里一定会怨恨奴婢,奴婢在这皇城虽然生活了很多年,可是能跟奴婢成为朋友的也就是雪儿一人,奴婢不能让雪儿失望,求求皇上爱惜自己。”玉梅说完,连连给欧阳啸苍磕起头来。
“朕一会儿就去休息,若是没什么事情,朕明日就要启程去追雪儿了,为了早点追上雪儿,朕要养足了精神。”欧阳啸苍看着玉梅,又看了看赵亭,“你们都下去吧!朕这就去休息了。”
欧阳啸苍说完,轻轻笑了笑,若是雪儿看见他亲自去接她,雪儿一定会高兴的又蹦又跳,想着雪儿开心的模样,欧阳啸苍也跟着开心起来,他好想念雪儿,想念他和雪儿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静静地躺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用想,满脑子满心,就只有雪儿一人。
若是一个人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烦,满心都想着自己心爱的人,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这一夜,欧阳啸苍想着雪儿的一颦一笑,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西北边境处,雪儿紧紧地缩在大树下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听周围忽然传过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是出了什么事吗?可是刚刚她什么都没听见啊!雪儿正想着,忽然听见一个“嗖嗖”的声音从她耳边响了起来,雪儿定睛一眼,只见一支箭朝着她这个方向便飞了过来,雪儿敏捷的一闪身,只见那支箭便狠狠的插在了雪儿刚刚呆着的地上。
雪儿看着那支箭,忽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想动一下,只觉眼前一阵模糊,胃里也开始翻滚起来,雪儿蹲下身子,不禁难受的干呕起来。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忽的,一个侍卫从远处飞奔而来,扶起了蹲在地上的雪儿。
“我……我没事,出什么事了?”雪儿捂着胃,轻轻地问了起来。
“没事,几个毛贼,老三已经去看了,边境没什么事,只是毛贼横行霸道,老三和大哥正对付他们,公子请放心。”那侍卫看着雪儿,恭敬说道。
“走吧!带我去看看。”雪儿正想要去看看前边的情况,谁知这时,另两位侍卫已经走到了雪儿身边。
“公子可好?”年长的侍卫看着雪儿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雪儿捂着胃,便知道雪儿可能是旧疾犯了,赶紧询问了起来。
“我没事,只是觉得……觉得胃不舒服,那些人都走了吧!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赶紧赶路吧!到我浩帝大军驻扎的营地不算远了,我们再赶上一天的路,也就到了。”雪儿说完,便虚弱的笑了起来。
三人看着雪儿虚弱的模样,心知这几天连日来的奔波,他们三人都觉得精疲力竭的,没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有这般本事,撑了三四天都没有倒下来,这着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三位侍卫相互看了一眼,其中年长的侍卫,率先站了出来。
“公子,前边有个小村子,不如我们去那小村子休息一会儿在启程如何?”年长的侍卫说着,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看雪儿。
“我知道你们三位都已经很累了,可是我想快一点,若是我们晚了,会关系到我们整个国家的,三位,拜托了。”雪儿说完,便率先走到了前边,骑上了马,便先跑了起来。
三人看着已经离开的雪儿,都叹了口气,也跳上了马,向着雪儿跑去的方向追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