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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明天就是自己的大婚之日了,画中的人儿有可能就会变成苏子轩和自己了,冷若彤又羞又躁,脸热得都快能煎鸡蛋了。
就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愣是兴奋的半宿没睡着。
就在此刻忽的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把冷若彤吓的立刻回了神,声音都透着异样:“谁?”
大概是她的声音太紧张太异常了,把门外的小莲也吓了一跳:“小姐,您怎么了?”说着,便慌忙推开了门。
冷若彤更慌了,连忙阻止道:“你先别过来……你等会儿再进来!”
说着,冷若彤赶紧手忙脚乱的将手里的小册子塞到了枕头下边,可小莲已经走了进来,眼尖的瞄到了冷若彤的举动。再一看冷若彤的脸红得快滴血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过来。
小莲毕竟还是个姑娘家,稍一联想也不自在的红了脸,只得做了几个深呼吸,佯装若无其事的说道:“小姐,已经子时了,你也该歇着了。”
“嗯,这就睡了,你也赶紧下去休息吧!”冷若彤赶紧应了一声,迅速翻过身去,面朝里躺下。
身后又传来小莲悉悉索索出去关门的声音。终于,冷若彤熬到后半夜,直到确实受不住了才睡着,
然后,冷若彤感到似乎只是闭了眼的功夫。刚闭上眼睛就被叫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外面依然漆黑的夜色,心里满是无奈。
迎亲的时间是在正午前一点,而她却要在天不亮就爬起来被人摆弄。
她闭着眼睛在丫头们的侍候下洗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出来,又抬起手如木偶般的任由众人替她更衣。
半晌,收拾妥当。冷若彤方坐在梳妆镜前,喜娘为她精心的装扮。
首先是开脸,开脸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是用极细的线将脸上细细的汗毛全部绞干净。冷若彤知道躲也躲不过去,只得闭上眼任由喜娘折腾。
开了脸之后,就是上妆了。有经验的喜娘手法十分熟稔。先净面,然后用上好的面膏搽脸,再细细的上妆。整个过程长达一个多时辰。在这个过程中,冷若彤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安静的坐着就好。
可别以为这就轻松了。一个多时辰坐下来,足以让人腰背僵硬。一想到接下来一整天都得维持这个端庄矜持的姿势,真是让人头皮都发麻了。
冷若彤现在感觉:成亲好像是世界上最累的活了,她现在都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了。
待喜娘终于忙活完了,冷若彤不由得深深松了口气。不过,这口气松的太早了,因为紧接着梳头的喜娘又过来了。
……
太阳终于出来了,迎亲的队伍终于到了侍郎府!
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冷若彤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起来。一旁的喜娘早已笑吟吟的走上前来,低声说道:“还请小姐到屏风后面换上嫁衣。”
冷若彤轻轻的嗯了一声,随着两个喜娘去了屏风后。
一身大红嫁衣妆容精致的冷若彤,明艳不可方物,美的令人屏息。都说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就是做新娘的这一天,这话果然不假。
很快,到屋子里来看新嫁娘的女眷也渐渐多了起来,很快便挤满了整个屋子。
“咱们彤儿可真漂亮……”
“是呀……是呀……,过了今天,咱们彤儿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将军夫人了,大名鼎鼎的瑞王妃的亲嫂嫂呢……”
“那是……,你看咱们彤儿皮肤白皙,额头饱满,一看就是福禄之相,说明咱们彤儿有福气。”
……众人自豪地说着,纷纷夸赞着。
冷若彤不便多说话,只静静的听着众人闲聊,还有外面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所有的声响都似乎离她很近,却又莫名的遥远。
她看似平静,其实心里乱糟糟的,又有些莫名的紧张和局促。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汇聚成莫名的滋味,在心头流淌。
今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她将要离开熟悉的家人,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子,成为别人的儿媳,即将到来的,是崭新的陌生的生活。
这种复杂难言的感觉,真的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冷若彤一直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垂着眼睑,并不抬头,也不说话。这种端庄的姿势,确实矜持又好看。可只有真正的坐在那儿的人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身子僵硬不说,脖子也酸的不得了。只能趁着众人不留意的时候悄悄的动一下。
终于,喜娘替她盖上了绣着戏水鸳鸯的红喜帕,说了些祝福儿孙满堂、夫妻和美的吉利话,蒙住了表情瞬间又紧张僵硬起来的冷若彤。
冷若彤眼前顿时影影绰绰,天地间皆是朦胧的淡红色。
大门那边的喧闹声似乎也被红盖头隔断了,冷若彤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
直到她的大哥走了过来,背着她出了厢房,冷若彤仍然晕晕乎乎地没有反应过来。她房里陪嫁的丫鬟、婆子则早早地梳洗装扮好了,坐着另一辆马车前往苏家了。
外面日光温暖明亮,虽盖着红喜帕,冷若彤也能大致看清前前后后的大致景观。地上到处都是大红鞭炮屑,空气里都是炮竹气息。
最后,大哥把她放在门口厚厚的红毡毯上,由喜娘搀扶着,上了垂着五彩折羽流苏的花轿。
喧闹声、鞭炮声,震耳欲聋……
起轿的唢呐声响起,花轿一阵轻微摇晃,缓步而去。
渐渐的,人声消迩,鞭炮不闻,锣鼓声却一路吹吹打打在前面引路。
其实,侍郎府离将军府并不算太远,可冷若彤却感觉好像走了一辈子的路那么长,她百无聊赖的坐在花轿上,都快睡着的时候。迎亲的队伍才到了将军府,又是一长串鞭炮声。然后新郎踢轿门,新娘下轿,在喜娘的搀扶下进了喜堂。
进了喜堂,便是拜天地。
一拜天地,富贵荣华,天长地久;二拜高堂,安康祖寿,福泽绵长;夫妻对拜,多子多福,白首偕老。
在这个过程中,冷若彤一直晕晕乎乎的,喜娘说什么就做什么。直到夫妻对拜的那一刻,她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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