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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客厅里，楚帆一从外面进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不比烟味难闻多少。
他搞不懂为什么有人会觉得酒有香味，俗称酒香。
楚帆虽然没喝过多少白酒，但也闻了小几十年，一直没闻出哪里香了。
并不是他闻的都是廉价酒，价格五位数以上的酒，他也闻过喝过，除了口感比廉价酒好点，一样的难喝。
有些酒是不算难闻，但在楚帆眼里，也绝对跟香扯不上关系。
关上门，楚帆换鞋，朝里走去，扭头就看到楚霸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似的，一动不动。
李煜则在钢琴架那边，拿抹布擦拭琴架，骂骂咧咧。
从前，李煜对这架钢琴没什么感情，因为儿子不喜欢。
现在，楚霸在家里的地位又下降了一位，被钢琴超越了。
“宝，把你这个不争气的爹拖去客房，开好窗，关好门，让他自生自灭。”李煜还在生气，儿子的约会报告她都不着急要了。
“我爸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味道比以前重多了，是不是吐过？”楚帆放下背包，去饮水机那边打水喝。
从外面回来，换好鞋，他第一时间不是上厕所，就是先喝水。
喝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人在不补充营养（食物）即不喝水的情况下，如果超过72个小时，生命就会有危险。
而如果有水而没有食物，人可生存七八天。
“鬼知道他，越老越堕落，上进心都没了，整天跟我说安天命，不要再拼了。”李煜生气道：“人没上进心，就像他这样，没事喝酒抽烟，贪图享乐，自制力越来越差。”
楚帆放下水杯，走到沙发前，看着醉倒的楚霸。
老爹喝多不吵不闹，至少如果从外面喝回来，变得比平时还沉默。
但如果是在家里喝，他的话反倒会比平时多一些。
不过话再多，也在楚帆的接受范围内，不像有些人，酒风差劲到没人敢再跟他们喝酒，唯恐避之不及。
“是该享受了，辛苦了大半辈子。”楚帆站在沙发前：“以后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赚钱的事交给我，我要让你们享尽荣华富贵。”
李煜擦完钢琴架走回来：“享什么荣华富贵，我不稀罕，你早点成家立业，比什么都好。”
楚帆接过李煜手里的抹布，说道：“妈，这事不用太着急，不过我会努力，争取两年后成家，立业会快一点，明天就可以立起来。”
“你明天要开新书吗？”李煜问道。
楚帆点头：“卖歌急不来，得等吴阿姨的女儿唱火后才能继续卖。脱口秀节目我文案写完，也暂时没什么事了，人不能闲着，只能继续写小说。”
“这才对嘛，不能学你爸。”李煜对儿子很满意，说道：“你也得有正事做才行，不然吴可卿的女儿可能没安全感，觉得你无所事事。”
“嗯，小希喜欢有上进心的人。人就算努力毫无结果，也不能躺平，这是人类不断进步的原因，总会有人成功的。”楚帆点头，拿抹布去厨房清洗。
李煜跟在后面，开心问道：“宝，今天的约会怎么样，看你这样子挺成功的了？”
楚帆拧开水龙头，把抹布放到底下浸水揉洗：“还行，今天吃喝玩乐都是她买单，我一分钱都没掏。”
吴领导的女儿负责买单，李煜倒不觉得意外和过分，她儿子不是都给对方花了两万块钱吗？
如果一直是儿子往外掏钱，吴领导女儿一毛不拔，李煜就得说道说道了，这样的女孩子，人品不行，趁早断绝来往。
“那很不错，觉得合适就抓紧时间确定关系，真心爱会爱得很精彩。”李煜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家里会越来越热闹。
洗完抹布，回到客厅，楚帆和李煜站在沙发前。
楚霸中年不算发福，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单独搬得动的，楚帆一个人就很难搬动，更别说李煜一个人了。
要不是当年的其中两个伴郎把楚霸搬上来，李煜大概只能先把楚霸扔路边，等儿子回来再说。
楚霸怕李煜，那两个伴郎也怕得很，一把楚霸搬上来，水都不喝撒腿就跑。
毕竟不仅今天做了亏心事，让楚霸喝得烂醉如泥，当年也配合楚霸做了不堪回首的往事，把李煜骗到手。
没有英雄救美之事，李煜大概率不会被楚霸追到。
“我爸今天又跟那几个老朋友喝酒了吗？”楚帆问道。
“还能有谁，他现在就只有那几个狐朋狗友了，一丘之貉，一个比一个没出息。”一提到楚霸那几个猪朋狗友，李煜气就不打一处来。
当年好好的婚礼，看到楚霸那几个臭味相投的伴郎后，李煜差点暴走。
别以为几年不见，她就不认得他们了，化成灰她都认得。
婚礼虽然顺利举行了，但洞房花烛，楚霸睡的是沙发。
楚帆看着沉睡中的楚霸，他听说过爸妈年轻时的这个故事，说道：“妈，不要耿耿于怀，于我而言，我得感谢那几个叔伯，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爸和你的结合，而我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李煜一愣，儿子说得很有道理。
沉默片刻，她忽然开心地笑起来：“宝，你说得对。”
就算拿全世界来换儿子，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掉。
没有什么能比儿子更重要。
“不过你也可以继续骂他们，说不定没有我，你也会有另一个比我还优秀的‘我’，不用经历公司差点倒闭这种很糟心很心力交瘁的事。”楚帆又说道。
在妈妈面前，他永远也不会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
如果真的最优秀，妈妈现在也不会工作依旧那么拼。
用时间来证明自己最优秀吗？
不，上天已经给了他二十多年的时间，而他没有做到。
“傻瓜，再优秀，也不是你啊。”李煜揉了揉楚帆的脑袋。
儿子早就长大，比她高大半个头，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抱在怀里，背在背上。
楚帆笑了笑，说道：“对，我是独一无二的。妈。咱把我爸搬去客房，今晚让他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