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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的应允,意味着他正式从刘宏手中接下阻击匈奴的艰巨任务,这一次,他的对手不会是大多百姓草寇的乌合之众,而是在草原上纵横数百年,又加上成吉思汗统帅的匈奴主力。
而他手下可用之兵少得可怜,可以说,他前往凉州本就不是为了击溃匈奴,而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给刘宏争取调度大军的机会。
果然,刘宏在项明允诺之后,转而笑道:
“朕也知晓,如此少量的兵力想要让你击溃匈奴乃是强人所难,朕要求你凭关据守,拖住匈奴进攻的步伐,至少将他们阻止在武威以外,等待朕调秦正从益州返回。”
项明心中冷战,刘宏说的轻松,但益州距离雒阳数千里,再加上冬天的天气原因,从调令下达到秦正抵达战场至少需要两个月时间。以如此悬殊的兵力拖得匈奴两个月,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算兵仙人屠俱在,恐怕也无法完成。
但无论怎么说,这次前往凉州已成定局,自己能做的,唯有拼命而已。
他心中因为两年沉淀蛰伏而平息的热血再度沸腾了起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他都有自信用手中的天龙破城杀出一条康庄大道。
“臣,遵旨!”
此刻,他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语气也变得铿锵激昂。
“很好。”
刘宏很满意项明现在的状态,因为从事文职而一度消失的杀伐之气再度出现,一如当初自己在城头上看到的威武将军。
“项卿此去便持朕虎符,前往西园提兵,战事紧急,你只有一晚上的准备时间,朕需要在明日巳时以前听到你领兵离去的消息。”
项明领命离去,留下刘宏一人,站在大殿门口,望着遥不可及的西北方向,眉头紧锁。
项明离开皇城之后,首先回到了颂风阁中,叫醒刚刚睡下不久的杨机,令他去取自己的盔甲兵器,顺便交代几句,至于顾平,他这次并不准备带走,而是让他留下来监督孙策。
孙策听闻战事,吵着要随项明出征,但项明绝对不会允许还不到十二岁的孙策前往战场,一是对方实力此时勉强只能算个二流武将,对于战局并没有多大影响,徒生累赘。
万一在战场上有了什么闪失,自己也不好向孙坚交代。
孙策依旧不依不饶,但项明以不再传授孙策武艺作为威胁,才勉强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不用着急,下次若再有战事,某必定会让你踏上战场,只是现在你还太过幼小,也太弱了。”
项明摸着孙策的脑袋,言辞之间却毫不客气,倘若能够借此机会激励孙策也是一件好事。
果不其然,孙策听到了项明之言,眼眶微微发红,暗下决心要努力练习,争取当老师归来之时能够让他震惊。
“主公一切小心。”
顾平倒不是太过担心,他知晓自家主公的力量,就算深陷重重包围,也不太可能出什么意外,但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那是自然,待某归来,也差不多该回江东看看了。”
项明笑笑,对顾平许下了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离开了颂风阁。
完成对于自己麾下的交代,项明连夜出城,前往城外的军营点兵,因为刘宏只限制了数量,所以项明尽可能地挑选精兵带走,仅是挑选精兵便花了三个时辰。
当杨机送来他的盔甲兵器之时,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
由于此时乃是冬季,所以天亮之时便已近辰时,距离刘宏定下的离开期限只有一个时辰左右,项明穿上冻得冰凉的八海怒蛟甲,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他想到一个人,此时闲赋在家的袁绍。
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前往凉州给他减轻一点压力,袁绍此人傲慢归傲慢,却也算可用之才,有了刘宏亲赐的虎符,可以征调的时候便不用白不用。
想到这里,他纵身上马,虽然花鬃马已经被他还给孙坚,但这里毕竟是国都雒阳,刘宏对于马匹也不吝封赏,赐了项明一匹西域大宛良驹,不比花鬃马差劲,甚至在力量上还胜过花鬃马一筹。
只是这通体白色让项明有些不习惯,他平常的所骑的马要么是通体黑色,要么便是暗红色,从来没骑过白马,一是懒得清扫,二是他的狂野的战斗方式绝对与白马不搭。
但项明不会在乎这点小事,翻身上马,此时城门已开,项明手持虎符直奔袁府,一路畅通无阻地闯进袁绍住所,对袁绍强行征召。
袁家虽为四世三公,大汉顶级贵胄,却怎么也无法和天子相比,见天子虎符如见天子,况且袁绍本就是西园军编制中的一员,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随着项明离开。
在数个时辰之后,刘宏听闻了此事,也只是笑笑,在他看来,袁绍之能并不出众,加上水泊一战成为了朝堂笑柄,项明想要征召也就随他去了。
“袁兄先前往城外军营,某还有些小事,随后便到。”
看看时间还算充裕,项明支开了袁绍,自己调转马头前往蔡府,准备和蔡邕蔡琰以及周瑜道别。
虽然刘宏给他的任务是阻止匈奴两个月的攻势,但项明有一种预感,此战将持续很久,所以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应该提前打好招呼。
这一年多以来,他和蔡邕探讨知识,《农典》《商典》的完善也有蔡邕一份功劳。
另外,他也时常和蔡琰通信,讨论诗文词赋,有时也闲谈杂事,感情迅速升温,项明自觉,蔡琰已然芳心暗许,就等自己上门。
但此事急不得,自己和蔡邕的约法三章还未完成,虽然这一次阻击匈奴凶险异常,却也未尝不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等到刘宏驾崩,乱世开始,便没有时间再去儿女情长,项明对于这些把控得很是清楚,所以这也是他答应出战的一个理由。
“项明求见,请蔡翁出门一叙!”
来到了蔡府门外,项明来不及通禀,直接高喝出声,不多时,蔡邕带着门下弟子出门,项明眼连,一眼看到在门后,蔡琰面带轻纱,也暗暗看着披金甲骑白马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