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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遍地火箭熄灭,这场突击战才渐渐平息下来,结果自然以汉军完胜而告终,以一百多人的代价,全歼对方两千骑兵,只逃窜回去数十人,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振奋人心的大胜。
而这场大胜的代价,便是暴露阳关城中所有的底牌。
明日,必将会是一场硬仗。
项明回到城头之上,将博尔术的首级高高地挂在城头,这虽然很不人道,却足以提升整个阳关守军的士气,并且对匈奴的士气起到抑制的作用。
反抗敌军,特别是异族,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
“当真如此?”
铁木真被人从梦中叫醒,得知博尔术全军覆没,自己也葬身沙场的消息,顿时睡意全无。
“的确如此,敌将全然不顾我们的围剿,冲到博尔术将军面前,一合就斩下了将军的头颅。我等奋力抵抗,却还是大败而归,临行前的两千兵马只回来四十七人。”
铁木真面前,是一名浑身浴血的匈奴士兵,浑身战栗着,回忆方才的场景。
“咔嚓——”
铁木真才知道这一次又被汉军阴了一手,气得抽出腰间佩剑,将一旁的床榻劈断。
仅仅一个阳关,仅仅一万出头的兵力,自己已经损失万人以上,还有两员大将,更不要说现在还没有攻下阳关,此刻他的心情,想必是极为复杂而又恼怒的。
但他又不能对麾下将士发火,战争所有的安排,都经过他的决定,包括汉军将全部城门封死,也是他自己推断出来的结果。
没找到竟然就是因为这一道城门,让自己痛失悍将。
似乎,自从发动战争以来,自己虽然在实力上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可战场上却并没有什么优势。
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优柔寡断所致,倘若自己直接攻破玉门关,便不会有援军抵达;倘若自己稍微探听一下敌方援军的情况,哲别便不会重伤;倘若自己见好就收,博尔术便不会战死!
铁木真满嘴牙齿咯吱吱作响,眼中血丝慢慢覆盖,深呼吸两口,勉强压下内心狂躁的怒火,随即冷声道:
“一合斩杀博尔术,某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强!”
“传令下去,明日专攻那一道未被封死的城门,另外,分出一般兵力架云梯攻城,某就不信,凭借阳关剩余的这点守军还能颠覆战场!”
说罢,他低头想了想,又道:
“让将士们做好准备,这一次攻城,昼夜不息,不破阳关不罢休!”
此前就是太过犹豫,导致战况不利,铁木真此刻显然是动了真火,不记伤亡,硬是要攻下阳关。
其实他在暴怒之时做出的决定相当正确,他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不怕任何硬仗,怕只怕优柔寡断,总想降低损失,却被对方分而治之,损失反而更大。
索性,全军压上,给汉军制造绝对的压力,虽然自己同样疲惫,但相比于对方人数,如此显然是最佳选择。
铁木真在一次一次吃亏之中,获得了相当的成长,此刻看待问题的角度越来越全面客观,隐隐有了未来成吉思汗的韵味。
但是显然,想要达到历史上那纵横欧亚的程度,他还要多多经历战争的洗礼。
……
当夜,似乎是感叹于此战的惨烈,天空中又降下鹅毛大雪,到了早上,大雪还没有停歇的意思,由于连日大战染红的阳关上下重新变成了雪白模样。
“好雪!”
项明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变成了白茫茫一片,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虽然天气恶劣,守城更加艰难,但对于匈奴来说攻城更是难上加难,如此天气,敌军大概会选择在营中修整吧……
项明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城头之上战鼓雷动,号角动天,将他方才的想法完全破灭。
“难道在这种天气下,敌军也选择攻城?”
项明心头一紧,连忙来到了城头之上,向远处匈奴营地眺望,而远处大雪纷飞,只能隐隐看到匈奴仿佛是在整兵。
“该死,他们是疯了吗?竟然真的在大雪时攻城!”
袁绍也急步踏上城头,口中骂骂咧咧。
“看来,昨日埋伏他们并斩杀将领,刺激到了敌军的主将。”
项明倒是丝毫不惧,敌军在这种天气进攻,效率绝对不会太高,也许只是怒火冲头,等到大雪让敌军主将冷静下来之后,也许他们便会选择撤军。
想到这里,项明一挥手,将守夜的马腾召至近前,低声叮嘱了几句。
马腾眼睛一亮,随即领命而去。
……
“单于,今日大雪,我等还要搭云梯攻城吗?”
在匈奴军整顿阵型的时候,木华黎借机问道。
大雪天使用云梯乃是大忌,湿滑,阻碍视线,严寒,全部都是攀登云梯时难以应对的情况,用云梯攻城,不损失数千人绝对难以冲上城头。
“搭!”
铁木真咬咬牙,此刻他心中已经将伤亡置之度外,夜长梦多,若是能够拿下阳关,就算一时损失惨重了些,也比慢慢消磨要强。
铁木真并没有隐瞒博尔术战死的消息,匈奴士兵也没有因为大将的死亡而丧失斗志,而是愈发勇猛,誓要为博尔术报仇。
“按照汉人的话,哀兵必胜,军心可用。”
铁木真手中佩剑高高前举,指向阳关方向,看着怒吼杀出的一众匈奴骑兵,满意地点了点头。
“将军,他们似乎想要架设云梯,进行攻城。”
见到匈奴的阵型,李儒一下子就洞察到了敌方的企图,随即报告给项明。
项明在城头看去,只见匈奴分成两队,人数稍多的队伍正在策马向着那一扇未被封死的城门冲去,余者乃是一队步兵,扛着高大的云梯冲着反方向而去。
“疯子,一定是疯子!他们恐怕还不知道,冒雪登城将要付出的代价!”
袁绍在一旁道,面有不恁。
“那就让他们知道!”
项明沉声提起手中天龙破城戟。
“这边的战场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说罢,他领着一队士兵前去对付搭架云梯的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