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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照忍不住善意提醒了一声，他平时跟这个叫黄谈的长脸男玩的不错，自己虽然害怕到了极点，却也不忍心看着平日的好兄弟就这么白白送死。
“邢照，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哪边的？”
闻言，黄谈面露不悦的看了邢照一眼。
“我……”
邢照无语，只好作罢。
“不是来道歉，你来做什么？”
黄谈扭头看向秦风，重新回归正题。
秦风没有再理会他，视线转移到对面纪森身上。
“今天上午江大有个叫苗倩的女孩儿跳楼死了，跟你有关？”
秦风突然提到这件事，纪森似乎有点意外，微微怔了一下，噗嗤一笑。
“没错，跟我有关，那又怎么样？”
“我有个兄弟看她长的不错，想上她一次，她又不是第一次陪我兄弟睡了，这次竟然跟老子装清高。”
“我就拿她的床照威胁了她，没想到这个贱货这么想不开，竟然去跳楼，真他妈晦气。”
“所以呢？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还打算替她讨个公道？”
说完，纪森骤然收起先前还算平和的笑容，陡然变的阴鸷，乖戾。
“你的账老子还没跟你算呢，你他妈跑过来还想替别人讨公道，也不撤泡尿照照，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秦风眉梢抖动，杀意暗涌，眼帘垂落在手中的酒杯上。
“你叔叔是东系军副帅纪鹰？”
“没错，怎么？怕了？”纪森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
“打电话给他，我跟他打声招呼。”秦风漫不经心说道。
口平！
不等纪森开口，秦风右手边的黄谈率先狠狠拍了一下吧台。
“你他妈好大的口气，纪副帅那是何许人？位高权重，岂是你一条狗想打招呼就打招呼的……”
啪！
话刚落音，秦风甩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黄谈整个人瞬间凌空而起，划过一道弧线，轰然撞在一侧的墙面上，随即跌落到地上。
方一落地，骨头炸裂的声音旋即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先前那两个包厢公主吓的花容失色，发出一阵尖叫。
“啊……疼死我了！”
黄谈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他感觉自己的骨头正在一寸一寸被敲碎，痛不堪言。
一个耳光竟然能将人抽飞数米远。
这太恐怖了。
他怎么会有这么强横的力道？
余下的纪森跟金波吓的两人头皮发麻，惶惶不安。
“现在可以打给你叔叔纪鹰了吗？”秦风问道。
“你……你要跟他讲什么？”
纪森咽了口吐沫，硬着头皮问道。
“我跟他打声招呼，他侄子的命……
“哦，也就是你，我今晚要宰了，让他记得来找我。”
秦风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五指，轻描淡写道。
旁边三人都沉默了，心中无比震惊。
打电话给东系军副帅，要亲口告诉他要杀了他亲侄子？
这他妈也太嚣张了！
关键是他还讲的那么轻飘飘的，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还是人吗？
“我叔叔可是东系军副帅！”
“手握重兵，位高权重，就连地方大员见到他也要卑躬屈膝，毕恭毕敬。”
“你小小一个秦家，我叔叔弹指可灭！”
“你讲这些大话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
“简直不知死活！”
纪森咬着后槽牙，怒声喝道。
“打吧。”
“至少你临死前还有个念想，你叔叔会替你报仇的。”
秦风扔掉手上的纸巾，抬手松了松领口，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
中海战区一处停机坪。
一家运输直升机缓缓降落。
稍远处，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身板挺直，分列两排静静迎候。
秦牧身正如枪，肃然而立，眯眼注视前方三十米开外的直升机。
不多时，两道身影相继跳下，阔步迎面走来。
首当其冲的中年男子，一身军绿色大衣，大檐帽，国字脸，虎目灼灼，浑身散发着一股极其凌厉的气势。
正是东系军副帅纪鹰。
身后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年轻军官，一身戎装，身杆笔正，同样气质不凡，是纪鹰的副官晋海。
纪鹰单手负后，另一只手手持马鞭，脸色阴沉，龙行虎步而来。
身为一军副帅，手掌重兵，位高权重，身上自带一股强大的威严。
“卑职见过纪副帅。”
秦牧几步上前，身子绷直，工工整整敬了个军礼道。
纪鹰盯着他，上下打量一番，用手里的马鞭点了点他的胸口。
“难得你秦总督还记得我这个副帅。”
阴阳怪气，言语间明显带有怒意。
“副帅言重了。”
秦牧放下悬在眉梢的手，面色不改，淡淡一笑道。
纪鹰没有理会他，径自从他身边错过，大步朝战区指挥中心走去。
秦牧与晋海紧随其后。
几分钟后，三人前后步入宽敞的指挥中心。
纪鹰在指挥中心正中一个沙盘旁站定。
不多时，勤务兵泡了杯茶送了过来，秦牧接过上前奉上。
“营地不比家里，副帅将就一下，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纪鹰扭头瞥了他一眼，接过茶杯，握在手里，指了指沙盘。
“让你驻守中海看来是委屈你了。”
沙盘之上，俨然是东境的兵力分布，以及秦牧自己做的排兵布阵标识。
“身为军人，不敢有一日忘战。”
秦牧表情肃然道。
东境数十年没有战事，于国于民无疑是一件幸事。
可对他们这些心怀抱负，一心想杀敌建功的热血男儿来讲，未必。
每每北境战事传出捷报，远在千里之外的秦牧乃至战区数万将是无不热血沸腾，摩拳擦掌。
可惜他们只能驻在本地，当一群太平兵。
安逸归安逸，可几年军旅生涯就这么虚度而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大概是不甘心吧。
“你兄弟在哪儿服役？”
“北境！”
“好样的，好啊，北境有仗打，好好跟着秦天王揍那帮狗养的，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
北境的将士荣归故里，家乡的乡亲无不是夹道迎候，锣鼓喧天。
更有某些企业招聘时直接打出北境的退伍老兵薪水翻倍的噱头。
两厢一比，他们这些“太平兵”，几年下来即便在部队混个一官半职，也黯淡了许多。
“好一个“不敢有一日忘战”。”
纪鹰颇为漠然的说道，低头吹散浮在上面的茶叶，浅抿一口，多半是不合口味，随手将茶杯递回给秦牧，淡淡出声。
“那你是不是忘了身为军人，应当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
“卑职自然不敢忘。”秦牧道。
“所以，本帅不是你的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