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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龙轩辕果真守信送她前往洛圣,随行只带了五名侍从。他身边的人越少,到时候她离开的难度就越小。
淡淡的薄雾中,龙轩辕骑了一匹矫健漂亮的黑马,高贵泠然的王者气势让周围的一切更是暗沉无光。看着这样的他,莫千紫的眸光落在了他腰间的青玉佩上。
昨日,那突然闪现的金色光芒,那个“帝”字是什么意思?现在看那块青玉佩,上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价值不菲的青玉雕琢的佩饰而已。
他那双魅惑迷人的丹凤眼笑望着她,向她伸手道:“上来!”他要她与他共乘一马。
昨日的坠马之险,现在想起来,她也是心有余悸。但是,前往洛圣近一月的路程,她不想和他同坐一匹马。与此相比,她宁愿冒险自己骑马。
“我马术不行,不如趁此机会练习一下。有你在身边,我也放心!”她朝他淡淡的一笑,“你不会不想教我吧!”
她的回答自然超出了龙轩辕的预想,他收回那只伸向她的手,吩咐侍卫再次牵了一匹马来。马儿毛发光亮,呈暗红色,很是好看。
“这匹马通灵性,相对其他马要温顺乖巧许多,最适合你!但是,它如果遇见敌人,却会比一般的马儿更烈,更敏捷矫健!”
莫千紫抬手摸了摸马儿长长的鬃毛,果然是温顺乖巧。就像季逍遥的那匹“雪儿”一样,似乎能够看懂人的心思。
“它有名字吗?”
“赤龙!”龙轩辕干脆的回答,“有了它,你不用担心会被摔下来。你要真想提高驭马技术,本王自然教你。但不只是骑练那么简单,有时间你还可以跟本王习武,强身健骨!”
“好啊!”只要有人教她,她自然学。
莫千紫爬上马背,这马就很听话地跟在了龙轩辕的马后面。她轻轻一扬马鞭,马儿向前奔跑一程,便又停了下来,直到龙轩辕走近。
龙轩辕驾着马向前奔驰,赤龙也以同样的速度奔驰向前,不需要她的驱使。它还真是通灵性,就像龙轩辕身边的黎勋将军一样,那么听话。
他们一路往洛圣的方向赶,龙轩辕也确实教了她不少的骑马技艺。每日歇下来时,他还会教她习武练剑。
她记得,书中的白芷是会武功的。只是不知道,她的第一个师傅居然是龙轩辕。
但是每当她拿剑跟着龙轩辕练习,她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处季逍遥舞剑的身影。他的每一个身影,每一个姿势都犹如映在她的脑子里面,异常的清晰。她有时候真怀疑,她和季逍遥真实的相处时间真的只有短短的几日吗?
季逍遥舞剑,她会在旁边抚琴。她看着他舞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着他习武,一起舞剑!他吹笛,她也会很自然地跟着他的笛声舞蹈。那样的相处模式,就像是千百年来的默契。
抚琴也好,舞蹈也好,这是她从小天生的特长。无论什么琴,什么舞,只要她见过就可以。即便没有见过,她也可以根据音律和心情随意而出。只是这习武,要的不只是坚持,还需要功力!否则,即便样子舞得再像,也没有丝毫攻击力。
不过,她还是喜欢上了舞剑。特别是她独自一人时,她会照着季逍遥舞剑的姿势完美模仿,就像是跟着季逍遥一起舞剑一般,每一招每一式。
龙轩辕见她沉浸在舞剑之中,每次都会静静的凝望着她,直到她发现他。
“我舞得如何?”她的心中有着一丝被发现的紧张,依然对他淡淡一笑。
“很好!已经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问她舞的什么剑法。
“嗯。”轻应一声,收了剑,转身向驿站内走去。转身之际,却看见远处的松柏之后,有一人影一闪而逝。
季逍遥!即便是一闪而逝的模糊身影,她也能瞬间认出他是季逍遥!她对他的感觉太熟悉,熟悉到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装着什么也没看见般,继续向驿站内走去。
至今,他们已经赶了近二十日的路程。龙轩辕说,这里是云龙的边境,前往洛圣的必经之路。他答应她,不回云龙,直接去洛圣。
季逍遥的突然出现,让她的心中有些担忧。二十日的时间,他一定已经看了她留在梅苑的那封信。与她料想的一样,他不可能按照她说的,乖乖到洛圣等她。
她走进自己的客房便直接熄了灯,装着已经入睡。然后悄悄地走到窗户边,撩起窗帘的一角往外面看。
暗黑的冬夜里,她没有看见季逍遥的身影,只是龙轩辕在她刚刚练剑的地方站了好一阵,然后也回了自己的客房。直到看见他房间的灯烛熄灭,她才轻轻向外面走去。
她走到门口,门刚刚打开一道缝,一阵冷风迎面而来。季逍遥拽着她闪入房间,顺势关上了房门。
“芷儿,你在做什么?”他抓住她的双臂,言语里是从来不曾有过的责备,“你怎么可以独自一人和龙轩辕在一起,这有多危险知道吗?龙轩辕对你的企图,再也清楚不过!还有,你去洛圣做什么?走,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说着,他便拽着她欲离开。
“遥哥哥……”她站在原地不动,“我现在不能离开!”
“不能离开?”她的话让季逍遥异常惊讶,暗沉的房间里,只有炉火映照的微弱光亮。他凝视着她,冰凉的双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颊:“芷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感觉到他双手冰寒,莫千紫知道他一定在外面站了太久。她担心地摸摸他的手,再急切地摸摸他的脸,全是冰凉一片。
“遥哥哥,快过来!”她拉着他向火炉边走去,“你快烤烤,别冻坏了!”
他抓住她的手,并没有向前迈出半步:“芷儿,你还是担心我的,是吗?”
“遥哥哥,你说什么傻话?我自然是担心你,快点过来!”她再次拉他,他终于在火炉边坐下。莫千紫又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这是姜糖水,把它喝了!”
季逍遥接过水,一口喝下。他再次望着她,完美的俊脸上依旧是一片疑惑。
“芷儿,我已经查看了,龙轩辕的身边并没有几个人。只要我们离开,他是抓不住我们的!”
“遥哥哥,这里是云龙边境,最好不要让他们发现你!你先把身子烤暖和,便早些离开。你听我的,到洛圣等我!”她靠着他坐下,习惯性地把头枕在他的腿上。
季逍遥稍稍暖和的手指轻轻抚弄着她的脸颊,菲薄的唇角有着一丝苦笑:“芷儿,你知道这些时日我有多担心吗?宣弟说你留在梅苑,等我去接你。我帮助父亲处理了那些流民的事,便急着去了梅苑,没想到看见的是你留下的一封信!龙轩辕的人本就四处搜寻你,你去洛圣干什么?只要你走出梅苑,定然会被龙轩辕的人发现,料想你多半是被他们抓了……”
“我没事!”她抓住他的手,对着他浮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她不想告诉他在梅苑外发生的事,那样只会让他再担心一回。至于她的计划,他是断然不会同意,所以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
“芷儿……”季逍遥刚开口,又住了声,凝神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此刻,他们的房间外有几个人影正向这边围过来。要不是功力深厚的人,根本无法发现这样细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