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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倾城若华之恋
京城翠茗楼，季瑶池以冷卓然之名创立的情报据点，虽是花楼，但其中只笑谈风月，吟诗作对，聚集天下才子，名人士绅达官显贵。故此，翠茗楼在京城中也享有不错的盛名。
墨倾城熟悉的从后门而进，经过满园花卉的庭院，往庭中深处的一间房间而去，房里早有人等在了那里。
屋中抬起头看到来人，温和调笑道：“倾城，难得看你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另有一番遐想啊。”
倾城公子素来是极为张扬的，即使是在战场上，也依然是一身绯衣风华夺目。但是如今却是一身布衣，就连那张让人侧目的俊美容颜，也是做了几分修饰，变得平庸了几分。
墨倾城不满的轻哼一声，撇着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布衣，道：“所以，本公子不喜欢做这些暗地里的勾当，实在不是本公子的风格，真是嫌弃，太不华丽了。”
“想来，你是去过华王府了？”杨凯正色的问道。
自从墨倾城去了西北，杨凯就接管了本是墨倾城管辖的任务，贺兰国境内所有贺兰辰熙旗下黑夜崖的产业和势力，平时也只能隐身低调在幕后，不再人前招摇。
当年京城里最有名的两大风流纨绔公子，竟是同样的销声匿迹了，倒是让京城的才女佳人们，很是失望，曾一时成为茶余饭后的叹谈之事。
墨倾城点点头道：“华王不用担心，他是个聪明人。咱们要办的事情才是麻烦，之前让你查的事情如何？有消息么？”
杨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贺兰帝此人疑心极重，彼岸花的下落，怕是没有人知道，就连他最信任的枕边人都不知道。”
墨倾城也是叹了口气道：“没关系，东西总是在宫里的，我就不信将皇宫翻个遍，还找不到它！”
以贺兰兆的性子，那样的宝贝也不可能放在离他太远的地方。想了想，墨倾城道：“如今只能先把宸妃的遗书找到，再安顿好华王，如果到时候还没有找到彼岸花，就让其他人护送华王及家眷先到西北，我留下来继续找。”
杨凯挑眉看着墨倾城，道：“王爷和王妃可没有让你留在京城的意思？何况，我最近不会离开京城，我去找就是了，你留在京城干什么？”
墨倾城怒瞪了他一眼道：“我自然会禀告王爷和王妃，你手里那么多事情，让你找彼岸花，要找到什么时候？”
杨凯无奈地摸摸鼻子，难道他看起来像是不分轻重，不知道处事的人么？直视着墨倾城，又看了看自己，互相瞪着对方，最终杨凯认输的叹了口气，挥挥手道：“王爷和王妃答应了就成，我不管你的事。”杨凯跟墨倾城共事许久，哪能不知道墨倾城的烦心事，也希望他能跟自己一样，能幸福。
墨倾城这才满意的轻哼了一声，拿过桌上的酒就自酌自饮起来。
亥时三刻，几道暗影飞快的掠过宫墙，进入皇宫之中，自从贺兰兆知道救不回云紫韵开始，宫中的守卫布防得更加森严。巡逻的侍卫是近十年来第一次那么的紧密。一般人根本无法在宫中秘密行走，即使如此，也难不倒想要进入其中的人，几个暗影犹如鬼魅一般，避开了重重巡逻的侍卫，往皇宫深处而去。
一座很普通的宫殿，若不是所需一应俱全，乍一看还以为此处是冷宫所在呢。屋内身着一身轻便的鹅黄色罗衣的女子，一头秀发随意的用一根紫玉簪挽起，坐在贵妃椅中，不知望着何处出神，未施脂粉的她看起来轻柔而忧伤，让窗外的他看得有些心疼，但又不得不扰了那份清幽。
半掩的窗外，突然刮过一阵微风，站台上的烛火微闪。墨若华缓神过来，突然察觉窗口有些阴影。那阴影在她望过去时还是不动，墨若华心中一惊，惊喊出声道：“谁？！”
“华儿。”窗外之人掠进屋内，望着已经坐起身的墨若华。俊美的桃花眼带着复杂的神色，做梦都想见到的人，如今却是这般消瘦，让他心疼不已。
熟悉的叫唤声让墨若华一怔，待看到男子的真面目时，彻底的愣住了，心中眼底难以掩饰的，有期待，有担忧，有喜悦，却皱眉轻声问道：“你怎么进宫来了？”
说罢，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那一声惊呼，怕会引来巡逻的侍卫和宫女，连忙走到窗边掩住了窗户。
“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人来的。”此男子正是墨倾城。
墨若华松了口气，看着眼前依然俊美又精瘦的男子，心中不由的撕痛了一下，努力让眼中的晶莹不落下，克制着声音，起身上前一步，道：“倾城，你回来了！你不是在西北么？又怎么会在宫里？”
墨倾城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的女子，柔声道：“奉王爷之命回来办事，你可还好？”
墨若华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自然的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很好。”
墨倾城看着她，看着这宫殿，心里知道，她怎么会好，上前一步拥着她，道：“看你如此模样，怎么会好？”
殿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忧伤，墨若华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那是自己做梦都渴望的拥抱，淡淡笑道：“当今皇上的妃子，谁会说我不好，如今，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倾城，你...。”
墨倾城眼中有些受伤，幽幽道：“在我心目中，你还是你，我墨倾城深爱的你。”
墨若华的笑容有些僵住，哽噎着道：“有你这句话，我便心满意足了，不敢再奢求别的。”
墨倾城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曾经那么自信，不理俗世看法的她，竟是如此消沉。那个曾经在黑夜中扶起伤重的她，那个安慰他，给他与她一个墨姓的她，与他一起习文练武的她，此刻却是这般的让人心痛。
是她将他送到熙王府，为他疗伤，送药，含甜甜的笑告诉他，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不要紧，我姓墨，你跟着我一起姓墨，如果想要不被人追杀欺负，就要努力变强。是她拜托贺兰辰熙跟他一起习武，求得在熙王府中有一席之地，而获得熙王的信任。
从那时起，墨倾城与墨若华便来往密切，暗许终生，但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越雷池一步。即使墨若华愿意，墨倾城也说，要正式迎娶墨若华为妻之时，才能行夫妻之事，因为他爱她，视她为至宝。
可惜，身为墨王府郡主的身份，让他们不能如愿，她以为可以选一个自己中意的男子为夫，即使不是达官显贵。可是万万没想到，足可作为父亲的皇帝为了削世袭王，下诏让她入宫为妃，为的就是让父王反抗，墨若华哪肯让家族受难，父王知道后，也为此痛心，最终君命难为，为了不让家族违逆，落下被削爵发配之名，墨若华只能自私的牺牲了墨倾城。
墨倾城知道她的难处，知道后并没有为难她，他尊重她，维护她，只要她愿意，命都可以给她，他只能暗中等待时机，带她逃离让她痛不欲生的宫墙，与她避世于外。
曾经那个俊美无俦的男子，在她入宫前那一夜，一身狼狈的躲过了墨王府的重重守卫，殊不知，能顺利到她屋里，也是父王授意，让他来到她屋里，与她道别。
当他满脸伤痛的跟她说，要带她走，相信她的父王家族都会理解不会勉强她。可是最终她摇着头，流着眼泪选择了家族，而他只能心痛默默的支持着她。
墨若华平复了心情之后，浅笑道：“你这么晚进宫来，可是有什么事？”
墨倾城望着她灯下憔悴而美丽的容颜，突然道：“跟我离开这里！如今，你的离开已经构不成你家族的危机了。答应我！？”
“跟我离开这里！跟我离开这里！”墨若华脑中在重复着墨倾城的这一句并不华美，却是让心在不住的颤抖的话，此刻的她多想答应他啊。
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墨若华还是淡下眼中的光芒，摇了摇头。
墨倾城眼中升起一丝怒气，神情微痛，低吼道：“为什么？”
墨若华垂眸，掩去眸中的忧伤和黯然。抬眼看着墨倾城的脸，淡淡的微笑，道：“我是皇上的妃子。”
虽然她对贺兰兆并没有男女之情，进宫以来一直谎称病重并未侍寝，贺兰兆也已是上了年纪，估计对男女之情也不甚在意，但是，她是贺兰兆的妃子，全国皆知，她不想让墨倾城蒙上一个拐带皇妃而逃的罪名，她不想误了他。
如今已成定局，以后的日子是好是坏都与旁人不关。她和墨倾城终是有缘无分，是她欠了他的情，唯有来世在续前缘了。
墨倾城眼中热流盈眶，却不让眼泪滴落，盯着墨若华勉强的笑颜，低吼道：“你明明知道我，我不在乎，我爱你，难道你还如此狠心，弃我于不顾么？以前，你为了家族，我只能默许于你，可是，现在呢？”
墨若华看着他，轻泣道：“你如此懂我，知我，为何又不能理解我不想你受委屈的心，我已是他人之妇，倾城，如有合适的女子，你便成家吧！”
墨倾城猛然推开墨若华，瞪着她道：“好！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不该来扰了华妃的宫廷生活。”话虽是这么说，脚下却没有丝毫的移动。其实话一出口，墨倾城心中便懊恼不已，他知道他那么说，定会伤了墨若华的心，但是覆水难收啊。
墨若华皱着眉摇着头，双眼的泪水止不住的滑下，使劲让自己平静下来才能说话，哽着声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故意扭曲我的心，你...。”说完，一手按着心口，一手扶着旁边的书台，溃不成声。
墨倾城懊恼的说不出话，看到她如此模样，他比她更加痛心，上前扶着她的肩膀，安抚着转移话题，轻声道：“华儿，对不起，是我急了，此番我进京，便是来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也是来接你的。王爷已经下令要拆了这个朝堂，所以，贺兰帝已经对墨王府构不成威胁了，如果墨王愿意，梅林会敞开城门。”让她知道即使她离开，她的家族也会有保障，作为儿女，哪个会看着自己的父母陷入凶险之地。
墨若华一怔，她本是极聪慧的女子，听墨倾城这么一说，便明白必然是贺兰兆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诸如宸妃之事。唇边泛起淡淡的苦笑，道：“倾城，是我负了你，可是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做，我想你好好的，我想父王他们好好的...！”
墨倾城沉默不语半响，机智善辩的他重新拥着她诉说着其中的利弊，才道：“我们走，出了宫再说。”
在墨若华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墨倾城抱着她越过窗户，飞快的消失在暗夜中。
墨若华怔怔的望着眼前飞逝而去的景物出神，期待远离的地方，如今已然实现，希望父王不会陷入危机才好。
墨倾城出了宫门，掠过京城的大街小巷的上空，最终落到翠茗楼的后院，前往与杨凯见面的房间。
等在里面的杨凯看到墨倾城二人，吓了一跳，挑眉道：“你们这是？”
墨倾城摇摇头，牵着墨若华的手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杨凯，他知道杨凯定是有话会问他。
杨凯诧异的看着墨倾城道：“你去宫里...？呃...找到彼岸花的下落了么？”虽然问着彼岸华，眼睛却是看着墨若华。
墨倾城皱眉摇头道：“烈豹有几个人几乎将贺兰帝的寝宫都翻了个遍，都没有丝毫的踪迹。还有寝宫里的密室，也都查看过了。”
杨凯皱眉道：“会不会是朱元德骗了咱们？”
墨倾城摇头道：“不会，洪启圣女王雅婷如今还在西北关着呢。洪启皇太女与恒之公子是好友，若是洪启圣女死了，朱元德在洪启的势力将会荡然无存。”
杨凯有些苦恼的敲了敲额头，思索了一会儿，抬眼看着墨倾城问道：“如果咱们直接问贺兰帝要，你说有没有可能？”
“问贺兰帝？”墨倾城一愣，不解的看向杨凯。
杨凯晃动着折扇，道：“只怕这世上除了贺兰帝本人，根本就无人知晓他到底把彼岸花藏在何处。不问他本人，还能如何处理？王爷的身体，可是经不起咱们在这耗的。”
墨倾城不得不承认杨凯说的要害，他无法在京城停留太长时间，丹凤须的作用本是只有两年时间，算算时日也差不多到了，但是经过孔神医跟陈神医的研究，重新给王爷的调整过药方，但是时间也绝容许拖延。
如今，两位神医给的时间，找彼岸花更是迫在眉睫。
沉思了许久，墨倾城道：“这事儿我要好好想想，对了黎国那边紫金花呢？”
杨凯道：“自从王爷能够恢复行走，想必许多人都认为王爷的毒已经解了。对紫金花也没有从前那么注意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只要紫金花一开花便立刻取回。”
墨倾城点头，“不管有没有用，多准备一些，总是好的以备不时之需。万一到时候彼岸花来不及，有紫金花的话，孔神医他们总会想到办法的。”
事实上，对彼岸花大家心里都没有太过乐观，不说找到彼岸花需要的时间和精力，还有那调配的药方也是个麻烦。所幸，如今有了陈神医的加入，二人在研究彼岸花的同时，也将注意力集中在暂时克制王爷体内毒素的药方上。
“好，就这么办，需要多少高手，你告诉我一声就是。”杨凯起身道。
墨倾城这次带来的只有一部分暗卫和不少烈豹的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墨倾城挑眉笑道：“说起高手，临走的时候，王妃多给了烈豹的高手，想从皇宫里把贺兰帝抓出来也未必不可能。”
“哦？”杨凯对季瑶池更是心服口服，笑道，“王妃手下真是能人辈出啊，如此何愁抓不到贺兰帝。”
墨倾城嘿嘿一笑，道：“暗卫加上烈豹，你觉得可够？”墨倾城说完望墨若华一眼，眼中充满了宠溺，似乎那个风靡京城的俊雅不羁的倾城公子又回来了。
杨凯看了一眼墨倾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但又因为他的话怔了一下，笑道：“够，太好了。”有了神出鬼没的烈豹，除非贺兰帝的皇宫是铜墙铁壁，不然，想将他从宫里挖出来，那更是轻而易举了。
贺兰帝的寝宫里，贺兰兆的神色阴郁的从外面进来，浑身上下都显得阴气沉沉的，让跟在他身后的太监宫女们，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看前面的主子。
站在门口，贺兰兆回头扫了一眼惊若寒蝉的众人，冷声怒道，“都给朕滚出去！”
众人心中松了一口气，惊慌失措的退了出去。
一瞬间，只剩下贺兰兆一人，富丽堂皇的奢华寝殿，显得空寂而冰冷。贺兰兆走到书案前，将桌上所有的折子全部挥推而下，墨砚上的狼毫也随着掉到地上，光滑的玉石瞬间染上了一层泼墨，乍一看，甚是好看，颇有名家的墨画之感，殿中无数摆件都不能幸免。
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们，只听见里面传来瓷器落地的声响，都忐忑的趴跪在地，不敢动弹，担心一不小心出了声响便陨了性命。
“贺兰辰熙，季瑶池！朕一定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殿内，狠狠地发泄后的贺兰兆瘫坐在地，喘着粗吸怒吼道。
刚刚收到折子，季瑶池不但生下了孩子，还敢光明正大的称其子为燕王子。他的熙王爵位已被废拙，他贺兰辰熙竟然敢明目张胆的称王，这不是向天下人明示在与他这个父皇对抗吗？
更过分的还光明正大的发了帖子，广邀各国权贵前往梅林参加他燕王子的满月宴。要知道这是连贺兰皇子都没有的殊荣，贺兰辰熙是想要告诉全天下人，他贺兰辰熙的儿子比他自己是皇子的时候更加尊贵么？
“贺兰辰熙，朕当初心软，念你是朕的孩儿，并没杀了你，只让你中毒，想不到毒而不死，早知道就该让你跟着你的母妃一起去作伴，如今却养虎成患！朕真是悔不当初啊，你给朕等着！”
贺兰兆平静下来后，眯着老眼盘算着，贺兰辰熙此举实属大逆不道。自去年以来，贺兰辰熙多行悖逆之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纵是多番宽恕，他却依然我行我素，甚至越加骄横妄为，哼，如今不再加以严惩，更是难平心中之恨！
如今贺兰辰熙远在西北，即使想要罚他，只怕也是鞭长莫及。或是查封京城内的熙王府再从长计议？另外，华王府是季瑶池的外祖家，贺兰辰熙定然是不会见死不救，若是即刻拿下华王府一族，抄没其家，杀一儆百！华王府世袭王位也该是时候罢免了。
不过，老华王的门生却是遍布全国各地，清华书院每年的才能之士又是济济，朝中百官中也有出自老华王门下，若是处理不当，适得其反，后果可不堪设想。
若是不灭了华王府，一旦华王一族投靠了贺兰辰熙，那么后果更是难以操持。
贺兰兆认真的反复思索了半响，觉得此举还是为上策，不过这事定要办得漂亮，万不可让百姓诟病才是。如今贺兰辰熙在西北称王，此举可谓悖逆，华家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贺兰兆越想越觉得此举实在可行，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此事早办早安心，故此，起身坐回书案后面，看了一下桌上的文房四宝都废于地上，皱了一下灰色的眉头，励声道：“来人，即刻备上文房四宝。”
殿外的公公战战兢兢的上前来回道：“奴才遵旨。”领旨后的太监匆匆忙忙的下去。
看着太监退出去，贺兰兆的心情明显开明了许多。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等他下旨抓了华家的人之后，贺兰辰熙会是如何应对的，可惜他不能亲自看到贺兰辰熙的神情，实在是有些惋惜，哈哈哈。
正想入迷着，蓦地背后一阵刺痛，贺兰兆知道自己被点了穴道，想要看清来人，却是无法动身，无奈之后，沉声问道：“是何人？好大的胆子。”
说完这句话后，贺兰兆没有预想中的局面，没有看到来人的惊慌失措，便知道恐吓是无果的，想到此处，贺兰兆心中一沉，但又不死心的怒喊道：“不怕被诛九族么？来人，快来人啊...！”
任贺兰兆如何叫喊还是无人前来，知道是徒劳以后，贺兰兆便放弃叫喊，气愤道：“何方贼子胆敢在宫中行悖逆之事，不必藏匿，给朕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