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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一家酒楼。
方墨特地叫了几坛酒，兴致勃勃地表示要和林沐雪开怀畅饮一番。
林沐雪欣然答应。
两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
方墨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方墨？”
林沐雪有些疑惑：“你不就是吗？”
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脸色一变！
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是在两年前的丹道盛典之初，当时方墨刚杀了尧烈，为了躲避麻烦，把自己易容成普通汉子的模样。
为此林沐雪当时还吐槽他长得不帅。
结果今日方墨以自己本来的面貌出现，她林沐雪是如何认出来的？
林沐雪眼珠子一转：“我当然是根据你的气息认出来的啦！”
每个修士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气息，林沐雪能认出来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当时林沐雪假装“偶然”看到了方墨，这就很假了。
如果真是通过气息分辨出来，那又为何假装偶然看到他？
方墨也不拆穿，配合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的易容术太差劲，被你看出来了。”
林沐雪假装埋怨：“你还好意思提！上次你可把我骗惨了，我还真以为你就长那样，为此还和白聆音那小蹄子吵了一架。”
方墨故作惊讶：“有这么严重？如此倒是方某的不对了，我敬仙子一杯！”
林沐雪连忙跟着举杯。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骂：
“你没长眼睛啊！冲撞了我家爱犬，快给老子赔钱！”
方墨扭头望去，发现街道上有一条堪比水牛的白毛犬，旁边站着一个骂骂咧咧的瘦青年修士，估计是那条白毛犬的主人。
而旁边地上则坐着一位楚楚可怜的少女，一手撑着地板，一只手揉着肚子，小嘴巴紧紧抿着，眼泪在眼眶滴溜打转。
看样子似乎是被瘦青年踹倒的。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了？快赔钱！”
这时有路过的修士看不下去了：“你这狗也没什么事，何必为难小姑娘呢？”
另一个修士附和道：“就是啊，人家还是个凡人，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瘦青年趾高气扬地抬起下巴，指着旁边的白毛犬：
“看见没？我这条可是纯种的纣炎灵犬，刚才这个小贱人碰到我家爱犬的毛，染上了凡间贱民的气息，这损失可大了！”
围观众人都无语了，这也算事儿？
“你把这狗牵出来凡间溜达，就算小姑娘不碰到，它也能沾上凡间的气息，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瘦青年脖子一横：“我不管！赶紧给老子赔钱！”
少女显然被吓得不知所措，低着头偷偷抹眼泪。
方墨叹了口气，起身来到街上。
“你想让她赔多少？我替她出了。”
他本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主，可自从季康死后，他感觉似乎自己多了一颗“圣母心”。
用好听点的说法，大概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心肠吧！
当初他修为尽失的时候，为了让他这个“废人”有机会活下去，季康不仅没有选择逃走，反而自爆金丹与三个元婴妖修同归于尽。
后来在他流浪街头，走投无路的时候，是田忠收留了他，给他安排谋生的路子，请他吃三斤面条，带他回家里住。
得知他被悬赏通缉的时候，田忠不仅没有选择举报他换取三万灵石的悬赏，反而还掏出仅有的一两银子资助他……
若是季康和田忠在此，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瘦青年一看有人愿意替少女给钱，顿时两眼冒光：
“五万灵石！”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惊呆了。
挨一下狗毛索赔五万灵石，你咋不去抢！？
方墨取出五百块下品灵石，浮在半空中：
“五百块，要就收下，不要算了。”
瘦青年急忙收下，然后拉着那只白毛犬大摇大摆地离去。
这时已经有人认出方墨，躲在一边窃窃私语：
“此人就是臭名昭着、恶贯满盈的剑宗弟子方墨，刚入门就恶意挑衅仙云宗圣子尧烈，后来又将其残忍杀害……”
“竟然是他！？”
“哼，搁这充当什么好人，我看多半是在作秀。”
“剑宗是这样的。”
……
方墨嘴角一抽，剑宗的名声现在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被恶心了一把。
算了，不和野狗计较。
等哪天在城外碰上了，顺手宰了便是。
此时少女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朝着方墨不停道谢。
方墨本想将她打发走，没想到人群中又钻出一个老头子：
“好哇，原来你在这！欠我的药钱准备什么时候还？”
少女娇躯一抖，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小声说道：“我，我会还的……”
老头子挺直了腰板大声问道：“何时还？”
“等我姐姐病好了，她会想办法还你的……”
“又是这一句，你每次都说她病快好了，可如今都三个月过去了！依我看，你们姐妹俩是想赖账吧！”
“不是的，我姐姐她是修士，她一定会还你钱的……”
方墨无奈地打断：“你就直说吧，多少钱？”
老头子一听，也不多废话，嘿嘿笑道：“承惠两万灵石。”
少女大惊：“不是才五千六百二十三灵石吗？”
老头子脸色一沉：“什么叫才五千六百二十三灵石？好大的口气！你还得起吗？”
方墨取出六千灵石：“给你六千，从此两清，不要我就收回。”
老头子急忙收下，笑得合不拢嘴：“两清，两清，绝对两清！”
少女感激地想跪下磕头，被方墨一把搀住：“带我去见你姐吧。”
此时一直在旁边当观众的林沐雪也走过来：“我也去！”
于是三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渐行渐远。
有些见多识广的男修士惊呼道：“这不是幻音坊的十大仙子之一，林沐雪吗？！”
“原来是她，我说暮剑城哪来这么漂亮的仙子。”
“可惜瞎了眼，竟然和方墨那狗贼走到一块。”
……
暮剑城并不是很大，普通人从南到北走路也只需三个多月。
得知少女的家住城北某个角落，方墨选择拎着她飞过去。
尝试了一下才知道这个想法有多不现实。
以他现在金丹的修为，自己御空飞行可以毫不费力，但是拎着个凡人少女，竟然有一种拖着一座山的感觉……根本飞不起来。
林沐雪微笑着表示，想要带凡人飞行，起码得到元婴境界才行，普通修士通常都是借用法器。
方墨总算理解当初梅剑宇为啥要带他御剑飞行了。
林沐雪取出自己的飞行法器，带着两人往城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