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结局卷)就算我死,你也要陪着我一起下地狱

沈尽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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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上的鲜血还在流,顾怀笙扯过一旁的外衣盖在嘉禾的身上,对所有冲进来的人冷呵,“你们都给我出去。”

    “先生?”

    容雅仰头看着面前这张冷厉的脸,似乎不敢相信这是顾先生会说得话。

    在看室内的真皮沙发上,即便这么多人进来全都用枪指向缱绻其上的陈嘉禾,她手里握着的那把刀还在淌血,可她却没有胆怯和后悔。

    这世上大抵谁都没办法预估到母爱是一种何等伟大的存在,能让一个温婉的女孩儿爆发出这样巨大的力量。

    她不惧死,为了女儿她什么都敢做。

    容雅看着陈嘉禾,眼神里有种晦暗不明的情绪,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太嚣张了!

    郑东接话,“先生,你看现在这……”

    “没听到吗?把枪收了都给我出去,谁敢动了她,我让谁现在就死!”

    郑东没有办法,只能挥手让四下的人全部都散了,再扯着容雅的手臂将她向外带。

    容雅的视线怔怔的望着那张清隽苍白的脸,手里上膛的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她死死地瞪着沙发上的那个女人,仿佛能用眼睛在她血肉里剜出一个洞。

    室内的门关上前,容雅的视线里只剩顾先生修长苍白的指,扣在淌血的肩膀上,红的能刺伤她的眼。

    人的勇敢只是一时之举,等气焰渐渐浇灭了,就再不如当初。

    嘉禾这一刀虽然没有扎进要害,但还是下了狠心的,扎的那么深,又直接从他的血肉里抽出,鲜血氤氲开顺着他真丝白的衬衣向下淌。

    顾怀笙身体本就不好,现在失血过多,站时太久有半分踉跄也是应该。

    她从没见他流过这么多的血,见他身体轻晃,‘哐当’一声她手里的那把水果刀落地,立即过去扶他。

    像是一种本能。

    大脑还没有思考,下意识的伸手。

    四年的默契,她没有办法对他说拒绝,有种人是长在她生命里的,如果真的刺向他一刀,势必也在自己的心脏上狠狠地砍了一刀。

    将他扶着坐在沙发上,嘉禾慌了,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衬衣就要帮他包扎,她的眼泪混合着溅在脸上的血水汹涌而下,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论如何,都做不到对他出手。

    这一刻,她好恨啊!

    她恨自己爱他,恨自己为女儿什么都做不了。

    “禾禾,别哭……”

    “别说,你闭嘴,别这么叫我——”

    嘉禾哭得很凶,这四年她在落魄,再被人残害,就算是被秦苒逼迫到那个份上,她都没有哭过,但是现在她哭了,哭得近似崩溃。

    他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近他的怀里,重新将地上那把刀递给她,苍白着脸睨着她,握着她的手将刀刃抵在自己的胸口上,对她下命令,“你不是恨我,动手。”

    嘉禾被他强意握着那把刀,像是在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她的手指不停地瑟缩着,眼泪一滴滴溅在彼此交握的手指上。

    最终还是拼命地摇头,眼泪疯狂的掉,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顾怀笙,你别再这么折磨我了,你明知道我下不去手。”

    是她太傻,一门心思想要捅死他为女儿报仇,却发现自己还记挂着他。

    嘉禾的眼泪掉的厉害,他拍拍她的后颈,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她空出一只手将他肩膀上的伤口用撕扯后的衬衣绑好,等他俯身亲吻她的眼泪,他的唇一如既往的冰,嘉禾发了疯地开始推拒他,在他耳边质问,“顾怀笙,你怎么能这么折磨我,你怎么能?”

    她一字一句地恨意从口腔里爆发出来,感觉到他的吻从她的面颊不断向下,嘉禾瞪着他,布满血丝的双模里演绎着没有穷尽的恨意。

    “你别碰我,我已经有未婚夫,我会嫁给别人都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她下不去手杀了他,但是言辞上一点都未曾示弱。

    “看来,你忘了你是属于谁的?”

    一把将她纤瘦腰际的裙子扯下来,笔直修长的腿,肌肤美得白皙如瓷器清白的釉。

    嘉禾发了狂一样的挣扎着,又被他死死按在沙发上,本身的衬衣早已经在之前被他扯掉,那样黑色的匈衣半扣在旖旎的蝴蝶骨上,香艳至极。

    “顾怀笙,你混蛋!”

    她突然像是困兽突破重围一样,直起身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一刻她是真的想要一把掐死他的,脸上流地不知道是血还是泪,却被他扣着她雪白的腕子用雪纺裙上的白纱一层层地桎梏住。

    嘉禾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惹怒了他。

    她怕了。

    “顾怀笙,你别这么对我。”沙哑的哭腔更加肆虐。

    但是,从没有放弃反抗和挣扎。

    她太了解顾怀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了,他从不向人低头,也不妥协,今天的一度忍让已经到极限。

    容雅和郑东站在门外,室内再好的隔音效果,都无法压制室内那样混乱的声响,仿佛有水杯碰到碎了,玻璃渣子迸溅了一地。哭声肆虐。一点都不安分。

    容雅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从苍白到鲜血直淌,最终她握着手里的消音**扣动扳机对着一旁的落地白瓷花瓶就是一枪,花瓶四碎的瞬间,让所有人皆是一怔。

    人人都知道,容雅四年前留在先生身边,说是医生倒不如说这个出身军人世家的女孩儿。

    表面上是先生的医生,实则是近身保镖。

    所有人躁动不安,为先生身上的伤,郑东却显得格外镇定,他环着双臂,微眯着狭长的丹凤眼道,“急什么?那是先生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便好。”

    容雅不说话,握着手里的枪倔地厉害,让郑东讶然地发现,这模样和当年的——是真像,真像啊。

    摇摇头,靠在墙壁上,他闭上眼近似假寐。

    不过里面的动静确实比他想象的要激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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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禾已经渐渐脱力,昏暗的室内,窗帘原本就是关上的,这样的静谧,那股冷地要命的木兰香窜入她的体内,似乎也能将她一起给冷冻了,就此和他的身体冰封在一起,生生世世羁绊着,再也不分开。

    “哭什么?为什么哭?”

    他吻着她的泪,嗓音暗哑。

    他的眼神很深邃,让人不由自主的沦陷,嘉禾瞪着水润的眸,眼泪似乎像是止不住一样,依旧疯狂地向下涌。

    如白釉的雪瓷美肌,扭动的身子,在漆黑沙发的映衬下,不自觉的演绎出惊天动地的活色生香。

    “还想要嫁给别人?”他问她,分明是别有用心地报复,嘉禾的手被绑在一起,她张嘴咬在他的手臂上,非要折腾的见血,才能填满她内心的所有愤恨。

    “我说了,我们这辈子再相逢也只能做陌生人。我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嘉禾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完这句话,像是满心绝望般的眼泪浸湿了眼角。

    “是不是,我说了算。”

    按着她纤细的腰,自她背后直接彻底地要了她,这完全如同折磨一样的疼痛,让嘉禾整个人难受地蜷缩了起来。

    她放弃了所有挣扎,其实相对于这些,她更不惧怕羞耻的是这样难以启齿的姿势。

    她的心理底线让她承受不了这些。

    尤其是背后的侵入,让她觉得自己像是——

    他吻着她的后颈,让她彻底认命的没了气力,曾经的他抱着她,那样的怀抱温暖的让她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安然休憩的地方。

    他对她来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其实,现在时隔四年,他依旧在她心底是那样的存在。

    她是个失败者,她的恨竟然输给了她的爱。

    他的呼吸,他的体温,还有她熟悉的他的吻,别样的冷的唇落在她的肌肤上,能勾起她沉寂在体内的躁动。她眼泪一点点浸润眼角,“怀笙——”

    “你放了我吧,我们不会再有可能——”

    “你该知道我的底线——”

    他吻着她脸色的泪,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直面相拥,嘉禾竟然能感觉到她爱他。

    多么可笑。

    对于害她至此的这个刽子手,她竟然还爱他。

    “现在,还不清楚自己该说什么话吗?”

    想到自己的女儿,嘉禾依旧坚定,“我要离开你,再也不见你。”

    ——否则,我的心会因为你而死的。

    “你敢再说一遍——”

    “我要离开你——我——”

    她因为他的大力动作,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肩膀还在淌血,嘉禾搂着他的肩膀,再这一刻像是真的怕了,竟然分不清不知道是心疼他,还是恨。

    “陈嘉禾就算我死,你也要陪着我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