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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修浚将嘉禾抱上牀以后,给冯家在法的子公司助理打了通电话,“找个医生过来,精通中文最好是个女医生。”
“好的,先生。”助理回答的很恭敬。
冯修浚坐在嘉禾房间的牀侧,将她被冷很浸湿的长发拨到耳后,一脚踢开堆积在她卧室地面上那些关于骨髓停止造血的专业书籍,心里有股子邪火发泄不出来。
牀上的人脸色很憔悴,苍白的面颊只有颧骨处透着淡淡的病态的红晕。
冯修浚每次遇见她,她似乎都那么狼狈,都在受伤。
他有意羞辱她、挖苦她甚至狠狠地刺痛她,可在感情世界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每一分羞辱挖苦对方有多疼,在他身上反弹回来也就有多痛。
“嘉禾,你别再这样了。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等你受了伤以后谁还能救你。”
自从那个男人的身体一天天变差,陈嘉禾就不再是以前的陈嘉禾了,在冯修浚的眼里:她变得冷漠,甚至麻木到堕落,连对这个世界都绝望了。就像有一天那个男人死了她会随之殉葬也一点都不奇怪。
——值得吗?
次次犯贱,就像是他。
医生很快就来了,在给她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后,女医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冯修浚,“冯先生,您的女朋友已经怀孕了她的低烧应该不大适合用药,输一瓶葡萄糖还是可以的她有点贫血。”
“你说什么?——”
冯修浚一张俊美无垠的脸阴沉下来的时候像是能杀人。
女医生有些瑟缩,喉咙刹那间被堵住一样不敢再回答这个男人的问题。
怀孕?
她竟然在这个年纪要给那个男人生孩子?冯修浚像是听到了天大地笑话一样,手指紧紧的攥着,手腕上的筋脉被他握地青筋暴起。
“还需要给这位小姐输葡萄糖吗?”医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让这个冯公子的脸色差到这个程度,不敢自作主张只能一字一句地问过他。
“给她输上——”
生气归生气,可到底身体重要。冯修浚看不得她为了那个男人半死不活的样子,单手插在口袋里抽出一个银色质地的烟盒,跑到阳台上去抽烟了。
正是上午时候阳光很刺眼,刺地冯修浚的左眼生疼,他连坐下的工夫都没有就直接抽了烟点上倚靠在角落里开始抽。
有了第一支就有第二支,接连不断。
很快那个阳台就变得烟熏火燎地被烟雾所包围,冯修浚呛咳了两声终于将烟掐灭了一时间心里乱得厉害。
他认识她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小姑娘,那时候才7、8岁的年纪跟在蒋虹芝老太太身后。
有点羞涩,有点腼腆的不好意思。
最初冯家家宅主要在法国经营生意,又逢上姜家医药盛世那两年,生意往来密切——
父亲带着他来看蒋虹芝,就是第一次见嘉禾的时候。
不过到底都是小孩子,有个第一印象后就全然忘记了。
……
后来,冯公子真正认识陈嘉禾是在后来。
那么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满身的傲气嶙峋,为了自己的好朋友出头也不怕真的招打,比男孩子都义气的多。满腔的正义感,让人见了就像是看到了最鲜活的力量。
校园外,他认出她来。
慢慢接近,知道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女孩儿是个天才,除了精通医药学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做数独。
前几年巴黎有个最热闹的酒吧,小姑娘到里面弹钢琴,等客人少的时候,冯修浚就见她一个人拿着纸笔坐在二楼的台阶上做数独,思维转的很快复杂的数独题,她不到一会儿就能搞定。
他常常去看她,日积月累风雨无阻一下就又过了几年。
后来,她不再来这里了——
让他的心觉得空落落的,他们是最熟悉的人,而她的反常让他难以接受甚至到心慌。
他疯了一样地查她下落,知道她修完大学课程开始修实践课程了,做了那个上流社会圈子里最低调隐秘男人的医生。
她还小就18岁,让他时常担心她会受医院里的那些人的欺负,可她做得很好让他很安心。可不知道为什么,也和他的关系在渐渐地发生变化,甚至疏远——
再后来,她恋爱了。
他去医院看她,见她红着脸踮起脚尖亲吻一个男人的脸。
那时候冯修浚突然意识到她是真的长大了,而他也像是永远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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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
即便是输葡萄糖,嘉禾的身体也不能输的过多,一小瓶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已经输好。
她喉咙里有些干涩,睁开眼以后有个女人给她温了杯热水,“陈小姐,您烧得并不厉害,但是低烧不退和您的情绪有很大关系,怀着宝宝不能情绪太差,要好好调节。”
女人一边叮嘱一边过来给她拔针,嘉禾这才意识到她是个医生。
补充了营养和水分,嘉禾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医生很快就从这里离开了。
她穿鞋下牀后看了一眼满地凌乱的那些医学资料,瞬间拧眉,扯了件披肩后出了卧室。
有人站在阳台上抽烟,阳光很强对他伤害很大。
嘉禾将阳台上的门打开,问了句,“你的眼睛是不是真的不想要了?”
一见她出来,他瞬间掐灭了烟伸手试探性的摸了摸她的额头,讥讽了句,“你在他身边,他就把你照顾成这么一个德行?”
“我不想和你吵。”
她想推开他却被他扣着手腕重新带进了室内。
茶几下一那么很多份报纸,各种花边娱乐杂志社的,而上了巴黎的娱乐正版主题位置的是陈嘉禾,随着‘啪’地一声,报纸摔在茶几上,有得掉落在地板上。
标题里各种恣意给照片里女人标榜小三名号的题目、显得尤其刺眼。
照片里的嘉禾很狼狈被法国女记者索菲扯住了头发的那一幕,被人捕捉到位。
“陈嘉禾,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把这些压下来,你就彻底完蛋了。”
嘉禾没理会他相反将那些报纸捡起来直接丢进垃圾桶里,“外婆有看到这些东西吗?”
“没有。”想想他又说,“要是真的被老太太知道你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你就等着打断你的腿。”
嘉禾征了怔,忽然意识到他竟然也知道了。
低头望着地板她说,“我不想让外婆知道真相,她能安静地修养就好。”
“这个时候知道自己该行孝了,一个月都不知道去看看她,你知不知道她不见你有多难过失落?”
“是我不孝,可现在我真没有别的选择。”
“嘉禾,你分明有得。”她穿着件棉麻质地的白色裙子,被洗的有点泛旧,整个人纤瘦的让人心疼。
将地上那些报纸踢开,冯修浚自她的背后将她轻轻的搂在怀里,对她说,“和我去纽约吧,等我们离开这里,再不让人找到我们。”
这才让嘉禾恍然意识到,其实:冯修浚一直是当年的冯修浚,而她早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陈嘉禾。
为什么要有爱呢?
如果她不曾喜欢过顾怀笙……
嘉禾摇摇头,转过身来看着冯修浚说道,“我们不一样,你别在我身上多耽误工夫,连累你我没办法再还了。”
“那就欠我地再多一点,永远都还不上,也就永远不要离开我身边。”
她被他搂地那么紧,嘉禾挣扎了好多次都没有挣扎开后索性选择了放弃。
他搂着她,忽视她一脸的麻木和淡漠,“如果不去纽约,我还有别的办法,总能让你不被找到。你放心,只要你一天想躲着顾怀笙,我就能帮你做到绝对周密万无一失。”
冯修浚浅浅的笑了,那么自信神采飞扬。
很像当年的他——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不可一世的贵公子,只要他开口怎么会缺少女人,偏偏也在感情世界里迎来了一场盛世毁灭。
越是如此,嘉禾越不会跟他走。
直到后来冯修浚气急败坏地一边骂她一边帮她收拾行李箱,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给她扔进行李箱里。
她盘着腿坐在地板上拿着纸笔做数独,就是不听他的话。
两个人较劲教的厉害。
等东西全部都收拾好,他站着踢了踢她的脚,“你走不走,还是想让我现在打电话给顾怀笙?”
“你——”
嘉禾被他逼得没有办法,站起身将数独的册子扔到他怀里,压着火去整理东西了。
被人捏住把柄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而她这辈子有太多把病落在这个男人手里。
而此时的巴黎私家专属医院,早已经乱了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