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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备好了马车,得知上官轻儿在西厢院,便前来找上官轻儿。
谁知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怒吼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梨花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想着是不是里面的那个男人对上官轻儿做了什么无礼之事?
于是,梨花急急忙忙的跑进院子,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梨花还没跑进屋子,就在门口遇到了怒气冲冲跑出来的上官轻儿,两人还差点撞上。
上官轻儿扫了梨花一眼,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梨花愣了愣,扭头看了一眼这个院子,当看到那屋子前面的大树下那个正从地上费力的爬起来的男人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只见,那白发男子费力的站起来,干咳了两声,扭头看向了门口,那张漂亮俊美的脸上,已经多了一片淤青,尤其是左边的眼睛,已经被打的黑了一圈,那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先前的风度和帅气?
偏偏他脸上还没有表情,那有些迷茫的眼神,像是带着一抹欣喜,舔了舔舌头,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梨花干咳两声,差点笑了出来。但想起上官轻儿已经走远了,又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出了太子府,上官轻儿的脸色还是黑的,她不顾形象的跳上马车,目光阴沉的吓人。
青然不知道她出去一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想问却始终没有问出来。直到看到梨花出来,他才微微蹙眉,低声问梨花,“郡主怎么了?”
梨花嘴角抽了抽,干咳两声,用很小的声音道,“有人惹到郡主了。”
青然不解,还想再问,却听马车里面传来了上官轻儿的声音,“还愣着干什么?去将军府。”
青然和梨花不敢怠慢,赶紧驾车直奔镇国将军府。
一路上,上官轻儿没说一句话,脸色始终阴沉着。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上面没有任何痕迹,也不觉得疼,可以想象那应该是极小的伤口,若不是白澜低着头喝的津津有味,她怕是还不能发现自己的手被割破了,可见白澜在这方面极为有技巧和天分。
上官轻儿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天生就是吸血鬼。
用手帕揉着手腕,上官轻儿心里很是难受,总觉得手腕好像是没虫子咬过了一般,痒痒的。
“死僵尸,下次再咬我,我让你彻底变尸体。”上官轻儿咬牙切齿的说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即便外面艳阳高照,上官轻儿还是觉得手腕凉凉的,想着白澜刚刚曾在她的手上吸过血,她就一阵难受。
马车终于在镇国将军府门前停下,梨花轻声在外边道,“郡主,将军府到了。”
上官轻儿点头,“嗯。”
纤纤素手掀开门帘,上官轻儿抬脚下了马车,上午强烈的阳光照在她略微苍白的脸上,她双唇紧抿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淡漠,宛如睥睨众生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
门口的人一看到他来,当即有些慌了,管家慌忙的遣了人进去通报,自己则是留在门口,笑容灿烂的看着款款走来的上官轻儿。
“奴才参见郡主,不知郡主前来,有失远迎了。”管家笑嘻嘻的说着。
上官轻儿点头,淡淡的开口,“嗯,无事,本郡主就是觉得和欧阳小姐很投缘,想来找她聊聊天,管家不必紧张。”
管家当即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上官轻儿,“原来郡主是来找小姐的,奴才这就去给小姐通报一声,随后就带郡主过去,可好?”
上官轻儿微微蹙眉,但还是点头,“有劳管家了。”
管家笑了笑,立刻遣了人去通知欧阳如霜,同时也让人去告诉欧阳易上官轻儿的来意。
没一会,欧阳如霜就带着身边的丫鬟迎了出来。
她还是一袭水蓝色的长裙,清丽脱俗,高雅动人,她一幅宠辱不惊的样子,嘴角含笑,美艳动人。
“如霜参见郡主,不知郡主大驾有失远迎,还望郡主恕罪。”欧阳如霜低着头屈膝行礼,柔声说着,不卑不亢的声音,十分优雅。
上官轻儿轻笑着,扶她起来,道,“欧阳小姐不必多礼,今日不请自来,也来的突然,希望欧阳小姐别介意才是。”
欧阳如霜轻轻一笑,道,“郡主见外了,当初在宫里跟郡主也是一见如故,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跟郡主聊聊呢,不想今日郡主就来了。”说罢,又道,“郡主快请进来吧。”
上官轻儿听着欧阳如霜的话,觉得这女子也确实挺聪明的,至少在说话做事方面都很得体。
两人穿过了将军府的大院,一直往前来到了后院一座布置的十分大方,又处处透露着女儿家情调的院子,牌匾上写着“如霜阁”,想必就是欧阳如霜的院子无疑了。
一踏进院子,就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里面的布置和摆设都挺不错,亭台楼阁也很是别致,一如欧阳如霜这个人一般,淡雅却又处处流淌着动人的气息。
来到欧阳如霜的房间里,欧阳如霜请上官轻儿坐下,就命人准备好茶水送上,两人坐在那里,就跟好姐妹一般,拉起了家常。
上官轻儿看着这房间的摆设,笑道,“欧阳小姐这房间当真是个您本人一般优雅,淡雅如兰,无处不透露着贵气。”
“让郡主见笑了,不过是女儿家见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郡主今日有空能来,让着如霜阁蓬荜生辉才是。”欧阳如霜嘴角含笑,不动声色的回答。
“欧阳小姐实在谦虚了,连皇上也曾夸欧阳小姐兰质蕙心,实乃才女呢。上次在宫宴上听了欧阳小姐一曲,我还怀念至今,便忍不住来叨扰了。”上官轻儿也笑着,清澈的眸子里纯洁一片,看不出任何杂质。
欧阳如霜微微蹙眉,而后笑道,“不过是虚名罢了,如霜这点拙技跟郡主那日的舞蹈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呵呵,欧阳小姐也觉得本郡主的舞蹈好看?”上官轻儿挑眉。
欧阳如霜愣了愣,恍然一笑,道,“郡主自然是跳的极好的。”
“配你的琴声,就没有不足之处么?”上官轻儿继续问。
欧阳如霜笑道,“郡主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上官轻儿也笑了,“本郡主既然亲自来了,自然不会想听假话的。”
欧阳如霜倒也不矫情,道,“郡主的舞蹈是跳的极好的,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人能及得上,郡主悟性极高,舞蹈跟如霜的曲子也是配得极好的。但郡主并不懂如霜此曲的含义,故而在感情的表达方面,还是差了一点。”
她这话倒是实在,上官轻儿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她今日来,不仅是为了了解欧阳如霜的为人,更多的还是相弄明白她那曲子的含义。
“不知如霜说的可对?”欧阳如霜不卑不亢的看着上官轻儿,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上官轻儿点头,“如霜小姐所言极是,不仅是本郡主不懂,太子和左相这等熟知音律之人,怕是也不能完全听懂。”
欧阳如霜只淡淡一笑,“郡主过奖了,不过是雕虫小技。此曲因为演奏的方法比较独特,故而听起来有些费解,这世上能听懂的人,怕是少之又少,郡主能从中了解到这么多,已经让如霜很是意外了。”
“哦?”上官轻儿挑眉。
欧阳如霜浅笑,将身边的侍女赶了出去,“你们几个去门外候着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上官轻儿见状,也给了梨花和青然一个眼神,让他们出去。
房门关上,顿时,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上官轻儿和欧阳如霜。
欧阳如霜站起来认真的看着上官轻儿,“小郡主当真想知道么?”
“欧阳小姐愿意的话,自然是相知道的。”上官轻儿笑着回答,她从没说自己听懂了一般那曲子,欧阳如霜居然知道?
欧阳如霜点头,对上官轻儿道,“你随我来。”
上官轻儿起身跟着欧阳如霜来到了屏风后面,只见欧阳如霜从房间里面的床榻上下面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上官轻儿。
“此乃如霜偶然所得,上面的曲子正是当初宫宴上所弹的曲子。”欧阳如霜倒是大方,直接给了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接过曲谱,看着那上面熟悉的字符,双眼瞪得大大的,问,“这曲子,你从何得来的?”
“三年前如霜离开京城去了一趟边疆,那个时候在边疆上遇到了一个老人,是她将这个给我的。当时他还说,今后若有人听得懂这曲子,就让我将它交给那人。”欧阳如霜笑着,道,“我想郡主你其实是懂的,你之所以说懂了一半,怕是不敢相信我会弹这样的曲子吧?”
上官轻儿深呼吸,看着欧阳如霜,笑了笑,“欧阳小姐当真是才智过人。”
“不及郡主,郡主能参透听懂这曲子,如霜却只会弹罢了。”欧阳如霜很是客气的笑着。
上官轻儿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那张纸,道,“你若只是弹,我还真没发现这曲子的含义,但你给我这么一看,我就明白了,呵呵,也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这曲子其实是极难的一首,早在千百年就失传了。传说这是当初雾谷祖师爷谱写的,一首无人能听得懂,却一听就容易叫人沉醉的曲子,因为这曲子及其特别,也曾兴盛一时。但因为弹奏的方法复杂,指法和停顿都很特别,所以很少人能学会,当时会的人不多,爱听的人很多,导致那些会弹奏的人日夜演奏,不知疲惫的现象。
据说当初的皇室都很喜欢这曲子,也是流传一时。
后来不知何故,白澜死了,人们为了祭奠他,便不再弹这曲子。于是这曲子就慢慢失传了。
上官轻儿若不是深入过雾谷,怕是也不能知道这些事情。当初欧阳如霜弹起的时候,只觉得这曲子很是晦涩难懂,曲调动听多变,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她当时怎么听都只听懂一半,还以为是她自己的问题,如今一看这曲子才明白,原来是这曲谱被人修改过,停顿的地方一变,整首曲子也就不一样了,欧阳如霜弹错调子,她当然听不懂。
欧阳如霜微微蹙眉,“郡主看出了什么?”
上官轻儿指着这上面的停顿位置,笑道,“这里,这里,这里,这些地方,很多的停顿都错了,本来这里没有节拍的,你带过去了,而这里原本该停下的,你没停,所以弹出来的调子,别人就听不懂了。”
欧阳如霜恍然大悟,惊讶的道,“原来如此,真没想到,这曲子居然……”
上官轻儿笑了笑,道,“不过要不是听你弹过,我还真不知道这曲子改成了这样,也能变得那样优雅,谱曲之人定是高手。”
欧阳如霜笑道,“曾经如霜的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上官轻儿蹙眉,“师父?”
“是,如霜的师父,正是左相大人的师姐,所以如霜是学习的是和左相大人一样的技巧。”欧阳如霜含笑回答。
“原来是这样,呵呵,熙哥哥居然都不跟我说说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师侄。”上官轻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欧阳如霜捂嘴一笑,道,“郡主过奖了。”
“哎,你既然是熙哥哥师姐的徒弟,咱们也就不必这么见外了,你比我还大几个月,我今后就叫你姐姐,你唤我名字便是了。”上官轻儿说着,拉着欧阳如霜坐下,道,“如霜姐姐可否再给我弹一次这曲子?”
欧阳如霜愣了愣,道,“自然可以。”
“那快弹吧,我听听。”上官轻儿说着就拉着欧阳如霜去旁边的古琴边上坐下。
欧阳如霜倒是没想到这上官轻儿这么活泼,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姐姐你就快弹吧,我想我可以发现更多东西。”上官轻儿看着欧阳如霜那呆愣的表情,忍不住开始撒娇。
欧阳如霜无奈的摇摇头,“真没想到郡主……轻儿你竟是这么活泼,倒叫我有些难以相信了。”
“我向来只对信得过的人展露真实的一面。”上官轻儿笑着吐了吐舌头。
欧阳如霜笑了笑,听到上官轻儿说信任自己,当即松了一口气,端坐在椅子上,便开始弹了起来。
上官轻儿很认真的听着欧阳如霜的弹奏,双眼紧闭着,似乎在想通过这被改过的曲调,发现什么问题。
曲调由底转高,又由高转底,跌宕起伏,时而激情澎湃,时而低沉婉转,有些怪异的弹奏方法,有些诡异的曲调,听起来有些晦涩,却很吸引人,叫人想要听更多更多。
琴声就好比是在诉说一个故事,让人看了开头,便想一直看,直到结尾。
上官轻儿几乎是沉醉在了那动听的音乐之中,闭上眼睛,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动听的旋律,她眼角的泪水就不由的流了出来。
欧阳如霜一曲完,上官轻儿已经泪流满面。
欧阳如霜停下来,看到上官轻儿的样子,顿时愣住了,问,“郡主,你怎么了?”
上官轻儿回过神来,感觉脸颊凉凉的,伸手摸了摸才发现,她居然哭了。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帕将脸擦干净,笑道,“让姐姐看笑话了。”
欧阳如霜闻言,才松了一口气,道,“你没事就好了,可是吓着我了。”说着,她在上官轻儿身边坐下,道,“这曲子,真的有这么感人么?”
上官轻儿深呼吸,点点头,嘴角带着一抹笑容,“也许是的,但我也不知为何要流泪。这曲子虽然被改过,却比原来的调子更加伤感。想必这改曲子的人,定是有什么悲痛经历的。”
闻言,欧阳如霜有些不解了,“为何我觉得这曲子听起来,很欢快呢?”
上官轻儿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曲子听起来欢快,但里面的内容却是伤感的。我好像,看到了一段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欧阳如霜这回越发的惊讶了,“是吗?为何我感觉不到呢?”
上官轻儿笑了笑,“因为你没看过这曲子的原作,那里面还有一段歌词的。我也是偶然看了一眼,没想到今日能带给我这么多独特的感受。”
欧阳如霜问,“郡主是在何处见到的?这曲子若不是原作,那原作可不就是千年前的了么?”
上官轻儿点头,“不错,确实是千百年前的了,呵呵……”说着,上官轻儿不由想起了白澜,她真没想到,这曲子居然是他写的。原作虽然没有现在这首忧伤,但里面也有很多的痛苦和无奈,她能深刻感受到。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言说的痛苦,白澜在听起来欢快的乐曲里面,参杂了那么多的辛酸和痛苦,可见他本身在作曲方面有极高的天赋,而他的经历,想必也是很丰富的。这曲子当年会红,就是因为有人听懂了这里面的含义吧?
上官轻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起身对欧阳如霜道,“如霜姐姐,轻儿有些事情要县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可好?”
“什么事这么急呢?”欧阳如霜有些不解。
上官轻儿蹙眉,想起自己的事情还没办完,当即摇摇头,“也罢,我晚些回去也没事的,咱们聊聊别的吧。”
于是,上官轻儿又坐了下来,拉着欧阳如霜,开始说这个说那个。
欧阳如霜见上官轻儿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一点都不生疏的样子,对上官轻儿这个性格也是很是喜欢于,于是也不再约束自己,两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上官轻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哎呀,想不到跟姐姐一投缘就聊的忘记时间了,我该回去吃饭了。”
欧阳如霜轻笑,“若是不想回去就留在这儿用膳了吧,就怕你嫌弃我将军府的饭菜不合胃口。”
上官轻儿白了她一眼,道,“哪里就会嫌弃你的饭菜了,我也想留下来跟你慢慢聊,但这个时间要是不回去用膳,怕是有人要不开心了。”
昨天好不然容易才把夏瑾寒那个家伙哄开心,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他。
欧阳如霜捂着嘴偷笑,调皮的道,“原来轻儿你这么怕殿下啊?殿下可是最疼你了,你还是快回去吧。”
“才不是。”上官轻儿的脸红了红,看着欧阳如霜那偷笑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靠在她耳边,道,“我说,如霜姐姐,你就不曾因为夏瑾寒的事情迁怒于我过么?”
闻言,欧阳如霜一愣,没想到上官轻儿会这么直接。
她也不矫情,直接笑道,“自然是有的。虽然我不曾想过要高攀太子殿下,但当初皇上刚将我指婚与太子,太子便立刻将我拒绝了,任是谁都会不好受吧?”
上官轻儿点头,“可不是,我看着你就不像是会委屈的自己的。”
欧阳如霜好笑的瞪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我还没说完呢。当时是觉得有些委屈了,心中一直不甘心,想着,这到底是何人能让太子殿下这般宠爱着,甚至不惜拒绝皇上的指婚,也要将她娶回来?那天在街上看到你们的马车,我就看到了你的容貌,只是因为你长大了许多,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当时没认出来。心里还想着,殿下居然喜欢这等看起来纯洁幼稚的女孩,还是有些不屑呢。”
“哈哈,没想到你当初是这么看我的……”上官轻儿大声的笑着,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欧阳如霜无奈的摇头,道,“当时觉得,你这样的女子是不该进宫的,没有心计的女人,进了宫也不能帮到殿下什么,我还为殿下感到不值呢。没想到竟是被你这纯洁的外表给骗了,你这个丫头可狡猾着呢。”
上官轻儿嘟起小嘴抗议,“人家哪有狡猾啊?”
“呵呵……”欧阳如霜明媚的笑着,“还说没有呢,那天宫宴上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了,将琳郡主贬的一文不值,又拉我一起下水,若是没有心计之人,如何能轻而易举的坐到?”
上官轻儿撇撇嘴道,“那是因为你们这些坏女人要针对我好不好?”
欧阳如霜也不否认,笑道,“是,我当初是不甘心,但看到你的那一支舞蹈之后,我便心服口服了。那曲子我本是故意刁难你的,你却将舞蹈跳的完美至极,当真是叫人想不佩服都难。我又如何还能因为那些不甘心而迁怒于你呢?”
“再说了,你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你是小郡主,从小就得殿下宠爱,若不是年纪的关系,怕是早就跟殿下在一起了。这么一想,我还真觉得除了你,再没有人能配得上殿下了。”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道,“你这话我爱听,嘻嘻。”
“不知羞的丫头。”欧阳如霜笑骂着,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走出了房间。
出了门,欧阳如霜微微蹙眉,道,“轻儿,你今日来,怕是还有别的事情吧?”
上官轻儿一愣,看着欧阳如霜那认真的表情,恍然觉得这欧阳如霜也是一个人精啊。
她笑了笑,道,“自然是有的,不过我如今已经不需要问了。”上官轻儿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道,“叨扰了姐姐一个上午了,你回去歇着吧,不必送了,我自己回去就是。”
“好,那就不送了,慢走。”欧阳如霜笑着,目送上官轻儿走出院子,才转身回到房间,一脸的释然。
她身边的侍女倒是不明白了,一脸不解的开口,“小姐,您跟小郡主聊了什么呢?”
欧阳如霜轻笑,“小郡主可是个妙人,与我倒是很合得来呢。”
“可是少爷的事情,有解决的办法了?”那丫鬟有些惊讶的问。
欧阳如霜摇摇头,“这个我不敢确定,但上官轻儿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今日来虽然是试探,却也是真心待我,想必不会为难我们镇国将军府。”
丫鬟蹙眉道,“小姐的意思是,这几次刺杀小姐,又陷害了少爷的人,不是小郡主?”
欧阳如霜摇头,“不可能是她。”
“小姐可不要被她纯洁的外表给骗了。”那丫鬟有些不满的抗议。
欧阳如霜却是笑着道,“你不明白,她若是要杀我,轻而易举,又何须这般装神弄鬼?而且你可知,上次她遇到了刺客,那些刺客被盘问了一番,太子殿下又做了详细调查,最后矛头指向了将军府……”
“什么?”这回,那丫头彻底的傻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如霜轻笑,“怕是有人不想让咱们好过,故意挑拨我跟小郡主,或者说是挑拨镇国将军府和太子殿下吧,既然小郡主今儿来了,我们心里明白地方是敌是友,就好办多了。”
那丫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被欧阳如霜遣去端饭菜了。
那丫鬟离开了之后,上官轻儿从不远处的一颗树上下来,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道,“欧阳如霜倒是个不错的人。”
说罢,飞身而起,回到了太子府。
……
太子府上,午膳已经准备妥当,上官轻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夏瑾寒坐在餐桌前,含笑看着她,“舍得回来了?”
上官轻儿吸了吸鼻子,闻着那熟悉的饭菜香,当即双眼发光,笑道,“亲爱的亲自为我下厨,我如何能不回来呢?”
夏瑾寒挑眉,“你又知这是我亲手所做?”
上官轻儿洗了手,就径自在桌子前坐下,拿起筷子一边吃糖醋里脊一边道,“当然知道了,你的做糖醋里脊总要比别人的闻起来酸一点,一直都是我的最爱呢。”
夏瑾寒无奈的摇摇头,笑道,“小馋猫,有吃的你就什么都忘不了。”
“那是当然啦,嘿嘿……”一边幸福的吃着,一边满意的点头,“好久没吃了,还是你做的最好吃。”
“好吃便多吃点,别没事就往外边跑,瞧你,弄得满头大汗的。”夏瑾寒说着,就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汗。
上官轻儿在他的手上蹭了蹭,笑道,“亲爱的最好了。”
夏静曦也笑了,道,“既然我这么好,你是不是也该对我好一点?”
上官轻儿嘟起小嘴,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夏瑾寒低头,轻吻着她酸酸甜甜的小嘴,柔声道,“不够,你还有时间和精力对别人好。”
上官轻儿被他吻得浑身一颤,推开他,红着脸道,“别闹啦,好好吃饭。”
“我想吃你。”夏瑾寒面不红心不跳,这一句话说的很是顺溜。
上官轻儿却因为他的话,险些被鱼刺给呛到,慌忙将嘴里的鱼刺吐出来,哀怨的瞪着夏瑾寒,“你就不能知足一点么?”
“呵呵……”夏瑾寒轻笑,手轻轻擦拭她沾着油渍的嘴角,“我如何不知足了?”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觉得跟他没啥好说的,便推开他,低着头闷闷的吃了起来。
这家伙自从回京之后,可没少折腾她,她昨天是为了讨好他,没办法,今后才不会被他吃的死死的呢。想要上她的床,让她心甘情愿,可要看他的本事了。
夏瑾寒自然知道上官轻儿的想法,她那张忽明忽暗的小脸,将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上面,他想不明白都难。
但,他若是会轻易妥协,那就不是夏瑾寒了。所以上官轻儿如今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夏瑾寒若是想要,就有办法得到,关键是他想不想罢了。
吃饱喝足,上官轻儿拍着小肚子,对夏瑾寒道,“我今日去了将军府。”
“我知道。”夏瑾寒点头。
“不是欧阳家的人干的。”上官轻儿肯定的说。
夏瑾寒笑了笑,“不,也许不是欧阳如霜和欧阳易做的,但这事却跟欧阳家脱不了干系。”
上官轻儿蹙眉,问,“什么意思?”
“你可知,欧阳家并非只有欧阳易一家?欧阳易是欧阳家的长子,他还有两个弟弟,如今也在朝为官,虽然官职不大,却是重要的职位。而且,这两人一向支持夏瑾煜。”
上官轻儿恍然大悟,道,“这么说,很可能是欧阳家的旁支所为?”
夏瑾寒点头,“不错。若是旁人,也没必要非得揪着欧阳家不放,不是么?”
上官轻儿眼前一亮,笑道,“可不是,若是别人,就算要挑拨你和欧阳将军,怕也需要很强大的理由支持,但若是欧阳家的旁支,那就不一样了。”
夏瑾寒点点头,满意的看着上官轻儿,她一点即通,倒是难得的聪明伶俐。
上官轻儿对欧阳家的事情不太了解,但也知道这古代的本家和旁支之间,存在各种牵扯和羁绊。本家一向都是光芒万丈,而旁支则是黯淡无光,永远活在本家的光辉之下。这样一来,各种明争暗斗也就出来了。
再加上,欧阳家的旁支若是还跟夏瑾煜有关系,那一切就很明显了。
看到上官轻儿有些凝重的脸色,夏瑾寒笑道,“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有我。”
上官轻儿点头,往边上挪了挪,靠在她怀里蹭了蹭,“你这些天也累坏了,要多注意身子才是。”
“我身子好着呢,还能再跟你……”夏瑾寒还没说完,就被上官轻儿堵住嘴。
小嘴对着他樱色的红唇,不满的道,“就知道乱说。”
夏瑾寒轻轻吻着她,笑道,“我是认真的。”
“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上官轻儿身子往后挪了挪,一双哀怨的眸子,直直的瞪着他。
“好,是我胡说,累了就去歇会吧,我一会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嗯。”上官轻儿点头,却并不离开他的怀抱,双手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口,道,“我想这样睡。”
夏瑾寒无奈的笑着,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她柔顺的青丝,“嗯,你睡吧。”
许是昨晚被折腾坏了,今天又跑了一趟,累坏了,上官轻儿靠在夏瑾寒舒服的怀抱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呼吸变得均匀,睡颜安静祥和。
夏瑾寒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确定她睡熟了才抱着回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为她脱开鞋子,盖好被子,这才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离开。
门口,夏瑾寒对梨花低声吩咐,“进去把桌子收拾一下,郡主歇下了,不可太大声。”
“是,奴婢这就去。”梨花和流花点点头,进去开始收拾东西。
夏瑾寒看了看蔚蓝的天空,脸上闪过一抹犹豫和阴沉,最后举步走向了书房。
接下来的两天,上官轻儿几乎都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生活安逸无比,而那趁机住进来的慕容莲和白澜,则似乎是被忽略了一般。
上官轻儿本是记得要去找白澜或者慕容莲的,但是吃完了之后就觉得很困,于是就跑去睡觉了。再加上,上次白澜居然敢吸她的血,让她很是恼怒,便不想去见他了。
终于,被冷落了两天的白澜,这天早上不满的闯出了西厢院,直接闯进上官轻儿的院子,一身的寒气,似乎能将整个夏日都冻结。
上官轻儿正坐在院子里吃葡萄,看到白澜怒气冲冲的冲进来,外面的人根本拦不住,便眨了眨眼睛,挥手让那些人退下。
白澜直接跑进了凉亭之中,看着躺在贵妃榻上,美美的吃着葡萄的上官轻儿,冷冷的质问,“你为何将我丢在那院子里。”
上官轻儿觉得白澜进来之后,整个院子的气温都降低了,在这炎炎夏日,当真的一件无比舒爽的事情,当即一脸惬意,道,“我让你住进来,找丫鬟好好的伺候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难不成还得让我日日都去亲自伺候你?”
白澜的脸色变了变,却固执的道,“我说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却让人将我关起来。”
关起来?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你被关起来了?”
白澜不悦的别开视线,“不错。难道不是你做的?”他还以为他吸了她的血,她生气就将他关起来了。
偏偏那个时候,他没有功力,根本就没办法出来,活生生的在屋子里闷了两天。最可恶的还是慕容莲那丫的一直在门外说三道四,让他觉得很是愤怒。
上官轻儿耸耸肩,“我没事干嘛把你关起来,不关你你都不会跑了好不好?”
白澜脸色一变,“这么说,就是那个男人做的了。”
说罢,他转身,似乎就要去找人算账,但身后传来了上官轻儿凉凉的声音,“你这是要去找人算账?还算了吧,你的功力如今可没恢复。”
白澜闻言,顿时愣住,扭头,略带哀怨的琥珀色双眸,瞪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对他招手,笑道,“过来。”
白澜从来不会拒绝上官轻儿,何况她此刻笑的跟朵花儿似得,他哪里还有什么戒心呢?举步来到上官轻儿身边,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又便上官轻儿对他招手示意他蹲下,白澜便乖乖的蹲在了上官轻儿的贵妃榻前,一双漂亮的眸子,期待的看着她。
“张嘴……”上官轻儿继续命令。
白澜几乎是本能的张开嘴,接着,嘴里就被塞了一颗葡萄。
他眉头一皱,当即想要吐出来,却被上官轻儿阻止了,“不准吐出来,吃进去。”
白澜不敢咬破葡萄,只觉得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有些不喜,“不喜欢吃。”
“不喜欢也要吃,挑食可不是好孩子。”说着,她还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乖,吃下去,我就给你找人来吸血。”
听到吸血,白澜似乎精神一振,当即忍着酸味,将那葡萄吃进肚子里。
上官轻儿这才满意的笑着,“这就乖了嘛,你说,想吸什么样的人的血?我给你找来,这两天没吃东西,都饿了吧?”
白澜委屈的点头,像个孩子一般,“饿。”说罢,又看着上官轻儿白嫩可爱的小脸,“要你的。”
上官轻儿不满的瞪着他,“你上次吸了我的血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想吸我的?没门!”
白澜听到上官轻儿的话,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委屈,跟他冰冷无比的声音,十分不相符,“我饿。”
“饿就吃东西去。”上官轻儿生气的瞪着他,起身就要离开。
她觉得这老东西估计是睡了一千年,睡傻了,连说个话都跟孩子似得,真心叫人受不了。
当然,她受不了的不是他的孩子气,而是这丫的真心太可爱了,叫他每次看着就忍不住想要蹂躏一番。
可她想着,白澜的身份不一样,她老欺负他也是不对的。而且夏瑾寒那醋坛子要是打翻了,她今晚怕是又没的休息了,所以便不想理会白澜了。
熟料,她甩手想要走人,却被白澜紧紧拉住了手,“轻……我饿……”
这是白澜第一次叫上官轻儿的名字,只是一个轻字,却让她的心颤抖了一下。
扭头,看着他蹲在他身边,委屈无比的样子,她竟是狠不下心来了。
上官轻儿觉得,这白澜没死之前肯定是她儿子,不然怎么总跟个孩子一样叫她爱怜呢?
想着曾经,她也曾用那样纯洁的眼神,迷倒过不少人,而如今,她终于遇到对手了。因为她发现,白澜这种眼神,她完全无法抵抗,甚至比夏瑾寒露出这样的神色的时候,还要叫她难以抗拒。
她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情,伸出手,闷闷的道,“只能喝一点,多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白澜闻言,琥珀色晶莹剔透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芒,那张从未有过表情,冷漠无比的脸上,竟是宛如昙花一现般,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虽然他的笑很浅,甚至因为身体沉睡太久刚醒来的关于,肌肉有些僵硬,但那笑容却极其的好看,让上官轻儿觉得,灵魂都要被勾走了。
这是她除了夏瑾寒之外,第一次被人的笑容所吸引。
但不能她沉迷,就感觉手腕上一凉,白澜就像个孩子似得,蹲在地上,抬起她的手,低头,冰凉的双唇贴在了她的手腕上,轻轻是允吸着那无声流出的鲜血。
一刻钟后,上官轻儿原本的呆愣变成了愤怒,瞪着白澜,咬牙切齿,“那个该死的吸血鬼,再吸你姑奶奶我就要挂掉了。”
虽然那伤口极小,他吸到的血并不多,但一连被吸了一刻钟,她手都麻了好么?
白澜听到上官轻儿的话,才清醒过来,不舍的松开上官轻儿的手,看着她已经苍白的手腕,有些愧疚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的脸因为生气,红红的,一双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愤怒的对着白澜。
白澜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无辜的双眼带着几分歉意,“我,控制不住。”
也难怪,他沉睡了这么久,身体早已经虚空,若不是吃点什么补充能量,应该会很难受。但上官轻儿还是觉得有些生气,她怎么就对他心软,心甘情愿的给他吸血了呢?可恶!
“哼,没有下次了,以后想吸血,找别人去。”说着,上官轻儿推开他,拿出手帕包着那看不见伤口,也不曾流血的手腕,转身往房间走。
白澜慌忙拉住她,有些着急的道,“我下次注意。”
“迟了!”上官轻儿冷冷的回答。
“轻……不要生气。”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头白发飞舞着,琥珀色的眸子里一片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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