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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凤冷汗连连的继续解释,“属下觉得最近属下阳气不足,离圣尊太近的话,会玷污了圣尊大人,所以请求回家休养几日。∷.”
圣尊说:“本尊记得飞天寺是个修养身心的好地方。”
隐凤正经的说:“圣尊大人,属下之前好似又被邪灵附体了。”所以之前什么回家休养几日的话,绝对不是她说出来的,求圣尊大人忘掉吧忘掉!
“将金刚经抄三十遍。”圣尊淡说。
这样的惩罚对于一般人来说并不算重,不过对于隐凤这种人来说,却比打她几十板子都难受。
她最喜欢的就是慢慢的放人血,看死人躺在血泊里的美景。让她去抄佛经?好比是让杀人狂去舍己为人,打从心底的难受!
隐凤病怏怏的应了声,“是。”就跟幽魂似的隐去了身影。
她知道,如果她敢反驳的话,下场一定会更加的凄惨。
这时候离水珑离开还不到半会儿,圣尊就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没有跟公子闲和沐雪两人打任何的招呼,就朝着水珑之前离开的方向走去。
原处只剩下公子闲和沐雪,公子闲就对沐雪问道:“小雪,你跟我说说,你们到底瞒着我些什么?”
沐雪看了他一眼,一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公子闲不屈不挠,接着问道:“跟我说说?你这是不当我是自己人?”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强烈的求知欲,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想和沐雪多说说话。
正在喝茶的沐雪听到他的话,差点被茶水呛住。侧头轻瞪了公子闲一眼,冷淡说:“谁和你自己人。”
公子闲笑着说:“看那妖……咳,你珑姐姐的意思,可是很看好我呀。”
沐雪张嘴正要反驳,却瞧见公子闲越发愉悦的笑容,便将到了喉咙的话咽了回去。
公子闲想的就是将沐雪的情绪带动起来,哪怕她是恼怒也比对自己冷淡好多了。谁知道明明看着已经成功了一半,兆头很好的前景,中途就这么夭折了。他不由的愣了愣,纠结的皱了皱眉,对沐雪苦恼的嘟囔,“真的是越大越不好糊弄了。”
他这句话又戳中了沐雪某根神经,想起来儿时和他的一幕幕,面色说不清是好是坏的站起身,说:“你糊弄人的功夫却一点都没有长进。”
公子闲又愣住了。他的小雪啊,什么时候也会这样的挖苦人了!
沐雪满意的看着他的神情,头也不会去离去。
公子闲回神后,在后面高声抱怨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雪,你跟那妖孽学坏了!”
沐雪丝毫没有给他回应。
这样没有回应的反应却是公子闲最不想要的,哪怕回头骂他两声也好啊。
公子闲心想自己绝对不是个受虐狂,只是看不得喜爱的女子对自己毫无反应。
难不成,他真的要像圣尊大人学习?
公子闲手指摩擦着下巴,认真的思考着。
这时候被他尊定位学习对方的某人,则已经来到了厨房。站在门外的厨子见着了他,连忙行礼让路。
圣尊走进厨房里,并没有看见心中想见到的那个身影,身形就这样停驻在厨房门口,对那厨子不动声色的问:“她呢?”
厨子知道他问的是谁,应道:“回圣尊大人的话,白姑娘来此处熬了一罐姜汤就走了。”
“走了多久?”圣尊又问。没等厨子回答,他便走出了厨房,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厨子朝他不见的方向看着,满眼的敬仰崇拜。圣尊大人的轻功真好啊,圣尊大人真是玉树临风啊,圣尊大人真是好好好有风范!
如果这时候圣尊知道厨子这近乎花痴般的心理活动,一定不会有半点的高兴,反而……
且不说这没有发生的事情,这时圣尊一路狂飙,从庄子到了红枫城中央最繁华的街道。他并没有出现在街道之中,而是行走在屋檐之上,目光所及广阔,恨不得立刻就找到他心中的那道身影。
“说什么亲自熬药……”圣尊低声的呢喃,只有他自己听得见,口气的一丝暗淡没有丝毫的隐藏。
虽然他并没有期望她能认认真真的守在药罐子前给他熬药——就算她愿意去做,他也不愿意。身怀有孕的她,哪能做这种费力的活,药味得多熏人啊。
然而发现对方一声不响的就这么走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更担心她一个人在外会有意外——哪怕明白她实力强悍。
这样来来去去的心思真是矛盾得让人纠结郁闷。
事实证明,圣尊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至少现在的水珑确实有点麻烦,哪怕并非是她故意惹的麻烦,而是麻烦自动的找上了她。
一家药店的门口,围绕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看热闹的,而被众人当做喜剧来看的演员中就有水珑。
水珑一手提着几包药,神情看不出喜怒,不过她的面容太柔美,不去仔细注意她的眼神,只看到她的面容的话,哪怕没有表情也让人觉得她似在胆怯,惹人怜惜。
在她的身边站着的是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这少女面带几分怒色以及愧疚,却是之前和水珑有过一面之缘的燕飞英。
燕飞英也在昨天赶到红枫城的,今日一早她就在外闲逛,谁知道真让她碰见了之前在树林里见到的那位姐姐。她一脸高兴的去打招呼,然后就被麻烦找上了,连带着也将水珑牵扯在了里面。
“秋眭(sui),有什么事,我们去别的地方说。”燕飞英无意水珑被千澈,开口就想引眼前的男人去别处。
秋眭皮笑肉不笑的说:“去别的地方?成啊,那就去吧,大伙一块儿去。”他视线毫不掩饰的打量在水珑的身上,瞄到她隆起来的肚子时,不由的闪过失望。心想好一个秋水美人,可惜是个残花败柳。
燕飞英知道秋眭好色的性子,冷声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牵扯个路人干嘛!”
秋眭笑得讽刺,“你当公子我眼睛是瞎的吗,路人你会笑得那么高兴的去打招呼?”
在秋眭身边的子车悠忽然说:“这位小娘子不知道出身何门何派,以往竟从未见过。”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灼灼的望着水珑,嘴角的一抹看似优雅的笑容,实则兴味残酷十足。
水珑一眼就看出来子车悠是个变态,还是以玩弄他人为乐的变态。这种充满血腥味的人,对于水珑这种拥有野兽般直觉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好辨认了,就像野兽对血腥味特别的敏感。
倘若是普通人,水珑反而一眼看不出他(她)的深处。
子车悠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嗜血的花蛇死死盯着猎物。
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他的言语都让水珑不喜。
孕期的女人心情总是容易暴躁多变的,水珑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比一般女子都冷静,完全不显露在外,让公子闲这个出名的医生都无法察觉。
水珑淡淡的抬眸,视线犹如扫过一抹不讨喜的杂物,轻轻说道:“滚。”
子车悠愣神,紧接着眼底闪过恼怒之色,更浓烈的是兴趣和恶意。
他第一眼看到眼前女子的时候就感兴趣了,分明是柔美可人儿的模样,却穿着一身热烈的红装,那双浅眯着的眸子,表面柔和实则透着股冷淡,像是站在高处冷眼俯视着众人,没有刻意的昭显傲慢,却让人打从心底觉得她高高在上。
“小娘子请。”子车悠表面没有生气的意思,还颇有风度的侧开身体,放水珑离开。
“子车兄……”秋眭皱眉,他还没说话,子车悠怎么就将人放走了。
虽然他对残花败柳不感兴趣,可燕飞英越不想他招惹,他就越想招惹,非要找燕飞英的不痛快。何况,这残花败柳的容貌着实生得好看,能当得上江湖十大美人榜。
子车悠靠近秋眭,低声在他耳边说:“秋兄,这次路过红枫城的都非凡人,万不可为了个女人坏了事。”
“她能有什么背景。”秋眭看向水珑,嗤笑说:“一个孕妇一人在外行走,浑身上下没有一样东西拿得出手。”
子车悠也如他一样想,才敢对水珑产生玩弄的心思,不过明面上他可不会说出来,还对秋眭劝道:“一个孕妇罢了,有什么好玩。”
这实在是因为他们眼界不够,也是因为水珑身上的衣料实在不凡,没有真正见过这种料子的人,绝对看不出这料子叫什么名字,又出质何处有什么作用。再说她头发没有戴金银,穿着一件红装,也没有佩戴配饰,一眼看去除了觉得那红装被她穿得热烈好看外,其他方面真的显得过于朴素简单了。
“我就给子车兄一个面子。”秋眭大声说道,又看着水珑,昂着下颚对她一副施舍模样的说:“还不快谢过子车兄为你说话?”
子车悠摇头却不说话,一派君子风范,微笑的看着水珑。
“脑残。”水珑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朝前走去。
秋眭和子车悠都愣住了,这个词他们以前没有听过,字面上的意思却不难理解。
秋眭正要发作,子车悠却拉住他,温声说:“估计小娘子心情不好,不要和一位孕妇计较。”
“子车兄的脾气未免太好了吧!”秋眭不满的说。
子车悠哈哈一笑,“我脾气可一点都不……啊!”尖叫声截断了他的笑语。
秋眭被吓了一挑,然后就看见子车悠抱着右腿,满脸痛苦之色。他大惊,“子车兄这是怎么了!?”
子车悠眼神也有一瞬的迷惑,紧接着就死死看向水珑。
水珑没有理会他的怒视,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小娘子好狠毒的心肠,竟然对我下此狠手!”子车悠阴沟里翻船,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她。
秋眭一听是水珑动的手脚,立即叫道:“将她拦下来!”
六个身穿相同服饰的男人一齐出现,将水珑前方的道路拦截。
水珑顿住步伐回身面对秋眭和子车悠,淡淡说道:“先在空气中下毒,再故意踢动石子,想我摔倒。”
子车悠眼眸一瞪,闪过顾忌之色,立即笑着说:“小娘子在说什么胡话……罢了。”他看向秋眭,说道:“秋兄,这事是我看走了眼,不管小娘子的事,你快放了人家的去路。”
他没有想到水珑竟然将自己的所作所为都看得一清二楚,这样的人他得罪不起,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给他找到机会了,一样能让对方好看。
现在,还是先打发了对方为好。
只是秋眭可不明白他的心思,听他的话还自认为他是脾气好所致,却是拒绝了子车悠,“子车兄,这女人不知好歹,非要教训教训不可!”
子车悠眯眼,依旧劝道:“别,秋兄……”
“好了,子车兄你就别劝了,我今天说什么也要给你出口气!”
“这……秋兄,小的可以再有,可别伤了大的。”
秋眭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却被他的话语引导的看向了水珑的肚子,说:“大的都这么恶毒,小的更不得了,还是别生下来为祸人间了!”
水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感受到子车悠的视线时,朝他看去一眼。
她的感觉果然没有错,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杀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有什么比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一旦流产,不仅是的对身体的伤害,更是对心灵精神上的伤害!
他们之间并不认识,更没有任何的恩怨,可子车悠就是对她下手了。
天下间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以作恶为乐,没有任何理由的去伤害他人来得到自己心灵上的满足,这种人简称为变态。
子车悠,显然就是这种人。
她的视线冷静清淡,让子车悠心神莫名的一颤,有种被看透的恐惧以及莫名的兴奋。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眼前的女子悲痛欲绝的样子了。
“我会看相。”水珑忽然侧头对一直寻不到机会说话的燕飞英说。
燕飞英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和自己说话,愣了一秒后才回应,“什么?”下一秒她才完全清醒,飞身来到了水珑的面前,着急的说:“姐姐你快走,这事都怪我,我给挡着……”
“你们谁也走不了。”秋眭冷声打断她的话。
水珑轻声一笑,清幽婉转的笑声轻易将危险的气氛消融,使得众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看你们两人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水珑对秋眭和子车悠说道。
她的视线望着前方,印出来的却非这两人的身影。
“哈哈哈……”秋眭嘲讽的大笑,“这就你说的会看相?这句话,三岁孩子都会说!动手,将她们给我抓……呃?!”
脑袋和脖子分开的那一瞬间给人的震撼无比的大,尤其是前一刻还在耀武扬威的人,下一刻就身首异处的突然感,更加让人难以适应。
全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寂静。
燕飞英嘴巴张的大大的,惊惧又茫然的看着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白衣男人。
“你真是个好相士。”圣尊轻柔的说,身影飘然滴血不沾,落在了子车悠的身旁,视线从始至终都在水珑的身上,“可以赛比水半仙。”
‘噗——’的一声,子车悠的脑袋,就被他的鞋子踩烂。
寂静中有人尖叫,有抽气声,有凌乱的脚步声,然后越来越频繁又吵闹起来。
水珑轻笑的“啊”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空气渐渐就漂浮起血腥的味道,水珑看也没有看秋眭和子车悠两人的尸体,转身就走。
圣尊轻易的跟上了她的身旁,问道:“还在不高兴吗?”他想,是不是让那两人死的太快,太简单了些。
水珑看了一眼他的鞋子,发现上面不见一点的血迹,看样子刚刚他是用内力外发将人踩死,也隔绝那激射出的血。
“嗯?”没有得到水珑的回答,圣尊再度询问。
“没有。”水珑应了。
圣尊点头,既然她心情好了,他就开始纠结之前的事,“不是说给我熬药,怎么出来了。”
水珑扬了扬手里提着的纸包,说:“庄子里没药材。”
圣尊一默。
“姐姐……这位姐姐……”后面传来脆亮的叫声。
燕飞英追上两人的身影,不敢去看圣尊,对水珑说:“对不起,这事……”
水珑打断她,“不关你的事。”她根本就没有打算管燕飞英的事,她的情绪是被子车悠挑动起来的。
燕飞英说:“他们,他们一个是秋山派太上长老的嫡孙,一个是九指毒医的徒儿……”这两方,她原本是不怕的,不过现在却不一样了。
虽然她有心和水珑他们打交道是有目的的,却并没有算计他们的意思,也不想水珑他们误会了——尤其是见识了圣尊的手段后。
“那些人已经回去禀报了,你们若是为难就快点离开吧。”
水珑看了她一眼。
燕飞英有种被看透心思的感觉,眨了眨眼睛却没有逃避,紧接着说:“不过,我觉得姐姐你们必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根本就不将那秋山派放在眼里,那自然就不用离开了。如果我看走了眼,那一切由我承担也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