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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岚如何也没有想到水珑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拒接。~#然而惊讶只是一瞬间,当看清水珑的神情时,她反而又觉得一切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这个生如妖精般的少女,有着恃宠而骄的资本。她的笑容那般的迷人心神,哪怕是身为女子的她,也忍不住生出几分*美之心。
只是容貌是她的资本是她的幸运,却也是她的祸端。如果她以为凭借着这份空前绝后的绝色容貌,就可以嚣张跋扈的话,那么未免太过痴傻了些。
烟岚慢慢收敛了自身的情绪,对水珑说道:“姑娘答应得未免太快了些,我想姑娘还是再考虑考虑为好。哪怕姑娘不需要太后娘娘的好意,也可以去和太后娘娘见见面,若能得了太后娘娘的喜欢,对姑娘来说必是好的。”
水珑摆摆手,“我说了不去就不去。”
烟岚见她十足不给面子,心中不免升起一股不平来。不过是个小宠儿,凭什么这般嚣张傲气。就连王爷都还没有说话,她就一而再的拒绝,真将自己当回事了!
“王爷,您看?”烟岚看向了长孙荣极,打算从长孙荣极身上下手,“太后娘娘也是一片好意,心中只望着王爷能好。”
水珑抬眸,轻笑的看着长孙荣极,“帝延,有人听不懂我说的话。”
这幅样子落入烟岚的眼里,却成了十足的狐媚惑主,心中对水珑越发的鄙夷来。果然是个宠儿,空有容貌的狐媚胚子。
原本长孙荣极就听烦了烟岚的话,若不是他的手被水珑拉着,早就对烟岚动手了。这时候见水珑撒娇(?)的姿态,以及她已经放开了的手掌,哪里还有不明白她心思的道理。
“听不懂便让她永远不懂。”长孙荣极向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
烟岚听到他的话语,还没有明白过来,就觉得双耳一阵刺痛,迫使得她尖叫出声,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感觉到流到手掌的一股粘滞。
“这,这,王爷,奴婢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烟岚觉得耳朵一阵嗡鸣,紧接着世界就静了。这时她哪里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终于色变的望着长孙荣极。
“吵。”水珑淡语。
因为耳朵受损,烟岚根本就听不到自己的音量,加上内心的惊惧,声音大得刺耳。
长孙荣极一掌挥出,将烟岚打飞出去,随后挥了挥手。
暗处立即就有人出现,将烟岚如同之前那奴仆一样,提起来就往外而去。
水珑自然的从长孙荣极肩头将脑袋收了回来。戏都演完了,没必要继续腻歪下去。
只是长孙荣极不满意了,大掌一伸,又将水珑的脑袋抓了回来,放在自己的肩上,一副大度矜贵的态度说:“我又没不允你靠,分明想亲近我偏要装作不在意,这么麻烦也只有我能包容。”
“你完全可以不忍受,真的。”水珑斜眼,既然让她靠,她就靠吧。只是肩膀靠着不太舒服,水珑一个翻身就将脑袋落在了他的双腿上,整个人仰躺着,浑然一副醉卧美人膝的惬意姿态。
长孙荣极眼波跳了跳,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伸手自然的摸到了她的头发。
“阿珑其实是喜*极了我吧。”
从昨天听到她的告白后,也不知道是他的自信心猛涨,还是不安心理猛涨,说出来的话比以前更直接,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要让她知道,她自己是有多么的*恋他,多么的渴望亲近他一样。
水珑眯眼浅眠,敷衍的应付,“是啊,是啊,真是喜*极了你。”
昨天被他折腾了一晚上,晨练的时候还有些腰酸,现在懒洋洋的躺着,让她不由就想睡了。
虽然是再敷衍不过了的语气,长孙荣极听了也愉悦的露出完美的笑颜。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感受到睡了渐而均匀的呼吸,涌上喉咙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手掌摸着那顺滑的秀发,丝丝缕缕的清凉柔顺,让他*不释手。应该说不止是这头发,阿珑身上任何一处地方,都能让他*不释手。长久的相处,不但没有让他腻味,反而越发的欲罢不能。
“阿珑。”长孙荣极无声的喟叹,低头凑近她说:“再多些,再多些喜*我吧,越多越好,越深越好。”很轻很轻的声音,犹如深渊谷底传来的妖魔幻音,贪婪得迷惑着人魂的沉沦。
他轻笑着,嘴唇像碰着易碎物品般的轻触水珑的面颊。
沐雪无声无息的离开,同时挥手让别的下人也跟着远离,将静谧的空间留给两人。
这边武王府里温馨惬意,那边皇宫祥明宫里却是乌云盖顶。
烟岚被人丢出武王府没多久后,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一步步赶回了祥明宫内。
她回来的时候,黄太后正在和皇后下棋聊天。当被两名宫女搀扶着的烟岚出现,黄太后的脸色一瞬就变了,只言片语就将皇后打发了离开,然后让人将烟岚带入内阁里。
内阁中,周围站立着的宫女都是黄太后的亲信。
黄太后坐在软垫上,端着一杯宫女递过来的茶水浅饮。在她下面就是跪地的烟岚,一身正装沾了尘灰和血迹,脸颊、耳朵、嘴角也都是干枯了的血疤,神色憔悴狼狈,实在难看。
“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黄太后放下茶杯,声音淡雅如初。
烟岚却摇了摇头,一脸苦痛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痛声说道:“小姐,奴婢双耳被王爷废了。”
黄太后面色微变,有了怒意。她对人挥了挥手,说:“拿纸笔来。”
没一会,文房四宝都被人端了出来。
黄太后没有亲自执笔,而是她说让旁人来写。
烟岚朝纸上看去,知道黄太后是问刚生的事情。她立即就说:“回小姐的话,今早奴婢照小姐的吩咐去了武王府,一进武王府就被给了个下马威,让奴婢空等了一盏茶的时候,然后奴婢就说了……”
她清清楚楚的将今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一点没有夸张或者少说。在说到水珑的时候,脸色则难掩愤恨,说完后还不由的添了两句,“小姐,那个小宠儿实在太恃宠而骄了些,完全没有将小姐的话放在心上。奴婢受这般的苦难,也是那小宠儿在一旁挑拨。”
她活了这么久,跟在黄太后的身边,从来就只受过黄太后的压迫,还真没在旁人那里吃过亏。今天被水珑摆了一道,实在让她怒气难消。
黄太后知道她不敢说谎,听完了她的讲述。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怒色,实则内心早就一片阴郁。当初白水珑就是个惹人厌的的丑东西,今时今日被荣儿看上的小宠儿怎么也是个惹人厌的贱人。
她倒想看看,这真人到底是何等的模样,能让荣儿为她出手驳了自己的面子!
黄太后捏紧了茶杯,对烟岚说道:“今后好好的学习唇语,失了听力未必不是好事。”
她这话自然被宫女写在了纸上,烟岚看了,连忙应是,心中实则不甘,却不敢发作。
翌日,武王府就传来了圣旨,是皇上的旨意,请长孙荣极去上朝。
长孙荣极接到圣旨看了一眼,就当着传旨的明礼浔明公公的面,将圣旨丢到了地上,“不上。”
明礼浔向来知道长孙荣极目无法纪,却没有想到他目无法纪到了这样的地步。眼睁睁看着的地上的明黄圣旨,涌上喉咙的呵斥到底没胆子说出来。
“这个,武王爷,上朝对您来说……”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长孙荣极的眼神给煞住了。
“滚。”长孙荣极怠倦的口气透着一丝不耐。
明礼浔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偏偏就被他一个眼神和一个字给吓得真的滚了。一路从武王府滚到了皇宫。到底还是没将长孙荣极丢圣旨的事说出来,只对长孙泺寅说了长孙荣极拒绝的答案。
虽然明礼浔没有明白的说出长孙荣极的态度,长孙泺寅却猜得出来。他心中恼怒,表面还是一副好兄长的模样,摇头叹道:“罢了,他既然不愿就由着他吧,只要有为兄在一日,自然就不会苦了他一日。”
明礼浔见此,自然一阵的溜须拍马,貌似没有瞧出任何深层的东西来。
这些事情都在暗中进行,知晓的人不多,满朝文武大臣见长孙荣极回来多日也不曾出现朝堂,心中思绪万千却都故作平常的模样。
转眼之间,从水珑和长孙荣极回来祁阳城已经有十日之久。十天的时间里,水珑和长孙荣极都闭门不出,能见到两人的人少之又少,哪怕是等么拜访都未必能见面。
这日白千桦从军队中回来,身边还多了一人。
这人身躯高大健硕,穿着一身简朴的袍子,面容端正严谨,虎目生威,却是白将军白啸无疑。
白啸的到来在水珑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两人相见时,白啸如同每个初见水珑的人一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色之中还有一抹释然。
他先对长孙荣极和水珑两人行了礼,接着说道:“我想和武王妃单独谈谈。”
长孙荣极没有多少情绪的表情,让人明显的感受到不乐意。
“好。”水珑却自在的答应了下来。
白啸却没有动,反而看着长孙荣极。
水珑转头也看向了长孙荣极,对他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把你的人先撤掉好不好?”
狡猾的小狐狸。
他最无法拒绝的就是她软柔,嘴里询问着‘好不好’,实则就跟直接让他将人撤掉是一样的。偏偏一个简单的语气变化,就能让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妥协。
长孙荣极看着她,果然无声的纵容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个个身影就从暗处冒出。
这一幕落入白啸的眼里,不由再次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水珑的眼睛隐现精光。
长孙荣极的妥协让水珑和白啸得到了独谈的空间。
两人进入房间里,水珑开门见山的说:“有什么要说就说吧。”
白啸也了当,“见到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你该是知道真相了。我……不是你亲爹。”
水珑没有任何的惊讶神色,虽然并没有从夙央那里得到真相,不过早从一开始她就猜到了。
“所以呢?”水珑淡淡说道:“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个?”
白啸摇头,沉默了一会,方才沉声说道:“虽说你在将军府活得不算快活,可我到底还是养育了你十几年……”显然白将军没有奸商细胞,才说两句利益话就接不下去了。他皱了皱眉,继而沉声说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水珑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本来她来这个世界的时间不算多长,对白将军本没有多少父亲的情怀,这时候真相都已经挑明了,对他的态度也更自然,属于正常对待商业伙伴的态度。
这样的态度既让白啸放松也让他有几分的伤感。到底不是亲生女儿,他对她也没有真的多上心,两者之间的关系总是称不上亲近。
他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说了出来,“我希望你能将白千桦当做亲弟弟对待,他对你的感情是真心实意,事事都为你这着想为你辩护,连我这个做爹的都不如你在他心中的地位高。如今西陵的局势不稳,我没有选择任何的派系……”
“等等。”水珑打断了白啸的长篇大论,“你要说就这有这个?也就是说,你要我帮的忙,就只有将白千桦当亲弟弟对待?”
“没错。”白啸双眼如炬,从怀里拿出一块黄铜雕琢的虎印,放在了桌面上,“这是北三军虎符,我将它交给你,作为这件事情的报酬。”
“你倒舍得。”水珑将桌上的虎符拿在手里掂量着,对白啸说:“为了一个白千桦,你可以将三军的命运弃而不顾,该说你伟大好还是自私好?”
白啸浓眉微抖,冷声说:“虎符不是那么好得的,你既将千桦当亲弟弟,就必须如他护你那般护着他,为他着想……”
水珑再次打断他的话,“你信我?”
白啸定定的看着她一会,“你答应,我便信。”
“这虎符我收下了。”水珑将虎符收入袖中。
白啸神色才算轻松些许。
这时,水珑忽然笑道:“白千桦这家伙,我从来都是将他当真弟弟对待的。不过白送的好处,我没有不收的道理,既然收了就别想我吐出来。”
白啸一怔,知道水珑这是有意的让他吃瘪。一时既无奈又当真有些憋屈了。早知道水珑对白千桦有真情,他何必送出虎符这等重要之物。不过他也拿得起放得下,憋屈的情绪说去就去。
他低声说:“如今西陵看似和平,实则内忧外患,我身处中立手掌军权,被视作眼中钉,不用多久……”
水珑摆摆手,“别跟我提西陵的局势国情。”
白啸闻言也的确憋了声,心想水珑不是他亲生女儿,自然未必是西陵的国民,说不定对西陵并没有多么强烈的归属感,自然对西陵局势不看重。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西陵不稳,要护好千桦。”太后寿诞之后,他就要被派去边关,一守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没有他在身边,他实在对白千桦不放心。
水珑挑眉,淡笑说:“开口闭口白千桦,你的心的确够偏。”
白啸一顿,神情毫无自责虚伪,坦言说:“就算开口让你照顾雪薇她们,你也不会同意。何况……”他眉宇透出一抹狠绝,“人本来就只有一颗心。”
他一生真正*的女子只有一个,人死了,血脉却留了下来。
他为西陵贡献了半辈子,连心*的女人也为此而死,无论如何他也要自私这么一回。
雕花木门被打开,水珑和白啸走了出来。
门外是白千桦和长孙荣极。
白啸走到白千桦的面前,不等他开口,白千桦立即叫道:“我要住在这里,你可别想拉我回去。”
白啸哑然,沉着脸拍了拍他的脑袋,不发一言的独自离去。
白千桦看着他的背影,一时又觉得有些懊恼。为什么觉得老头子的背影这么萧条啊!搞得小爷我都同情心泛滥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博取人的同情人,真不知羞,哼!
‘啪’的一掌,将白千桦的思绪都拍了回来。
白千桦捂着脑袋,反条件露出可怜表情。
“你爹是把你当命根子一样疼*啊。”水珑悠悠说道。
“什么?”白千桦没明白,随即想起什么,立即扯着水珑的手问道:“姐,老头子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和我有关,你跟我说说呗……嗷!”
他被无形的力道给推出去,摔了个狗趴地。
“再敢碰阿珑……”长孙荣极低缓的声音暗哑危险。
白千桦当即打了个寒颤,抬头看去就见他崇拜的大姐夫正帮着亲*的姐拍袖子。那,那不是刚被他抓着的袖子嘛!我又不是脏,干嘛跟拍穷凶极恶的污秽似的拍得那么认真,那么彻底啊!
他悲愤的眼神被长孙荣极侧眸捕捉正着。
“废了你。”这是上句话的后续。
白千桦见他目光扫过胯下,当即像兔子似的蹦起来,连续几步踏出几米远,大喊:“姐夫,我错了,我再也不碰姐了!真的!”
π口π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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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将军真的很偏心,非常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