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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看到继父和别的女人一块进酒店的照片后,整个人一下子就慌了神色,连拿在手里的照片都直接掉到了地上。
“妈妈,妈妈,你没事吧?”我看着妈妈失神的样子,担心地问道。
良久,我才看到妈妈摇了摇头,对我说了一句:“我没事。”顿了顿,我听到她对我说,“你先回房间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我虽然想留下安慰一下妈妈,但看到她这个样子,想着她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会儿,最后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她是我妈妈,但对于她的性子,说实话我还真说不清楚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是和继父闹个天翻地覆,还是忍气吞声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我都无从而知。
妈妈一个人静静地待在房间里待了一个晚上,这一晚,继父还是没有回家。等到第二天我起床去上班的时候,看到妈妈还没出门。往常我们俩都是差不多时间出的门,有时候甚至妈妈还比我早上一些,但今天,当我推开卧室的门时,发现妈妈呆呆地坐在床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我注意到她眼底深深的眼袋和重重的黑眼圈,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她在这里等了一夜。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心里特别特别的难受,也不懂该怎么形容这时候的感觉,心口闷闷的,一方面心疼她,但另一方面,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说话时,我的声音中已经带了浓重的哭腔:“妈,要不你还是去床上睡一会吧。”
好一会儿,妈妈才回过神来,发现我站在她的身边。她看到我的面上满是泪水,静静地伸手拂去了我的眼泪,对我说道:“傻孩子,好端端的哭什么啊。”
我控制着自己想要流泪的冲动,摇了摇头:“我没哭。”顿了顿,我再次劝道,“妈,你还是去床上睡一会吧。”只是一夜过去,我就感觉妈妈像是一下子憔悴了好几岁,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将真相告诉她究竟是对是错。
我一直劝了好久,才终于劝动了她,她对着我点了点头:“好。”
听到这话,我赶紧将妈妈扶上了床,想让她休息一会儿。在床上坐了一整夜,我正当不知道她的这一夜,究竟是怎么过的。
妈妈看了看时间,见我还没走,不由催促了一句:“我没事,你快去上班吧,再不然就迟到了。”
“我知道了,那你好好睡一觉,今天就别去厂里了。”要是就凭着这样的精神状况还去加工厂,再加上高强度的工作,我真怕妈妈整个人会一下子垮掉。
“行了,你快去上班吧。”
听罢,我只能背着包走出了家门。走到楼下的时候,我如往常一般去买早餐,看到摊子上有皮蛋瘦肉粥的时候,特意买了一碗,心想着这个时候妈妈应该没什么心情吃别的东西,但总不吃东西也不是事儿,还是喝点粥暖暖胃比较好。
我买了粥之后,重新折回了家里。等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才想起之前出门那会儿,自己竟然把家里的钥匙落在了房间里。我敲了敲门,但等敲了一下之后,立刻停下了动作,想着妈妈这时候会不会已经睡着了,我现在敲门会不会把她叫醒。
正当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房门一下子就开了,我看到妈妈一脸欣喜地跑上来开门,但等见到来人是我后,面色沉沉:“原来是你啊。”
看来,妈妈是把敲门的人当做是继父了。
我走进门后,将粥递给她,想让她好歹吃一些,但她只是摇了摇头,说自己什么都吃不下,让我自己快点去上班,不用管她。
我劝不动妈妈,拿出了手机给经理打电话,想请一天的假,没想到我刚说出请假的话,手机就被妈妈一把夺了过去,见她隔着电话说道;“她今天不用请假,会尽快过去上班的,麻烦你了啊,经理。”
妈妈坚持不让我在家里陪着她,没法,我心里纵使有些担心,但最后还是出门去上班。
因为妈妈和继父之间的事情,以至于我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的,在端菜的时候,有一次还不小心将汤汁浇到了一位客人的身上。说实话,汤只是溅到了手上,我试过汤的温度,并不算烫,用纸巾擦擦或去洗手间洗把手就好,但那位客人整个人却直接甩下筷子跳了起来。
那是一位年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说话带着一口北方口音,头上烫着烂大街的大妈烫,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暴发户的气质。
这件事到底是我的错,我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连忙向她道歉,可那位客人却不依不饶的,说被我这个臭丫头坏了吃饭的兴致,多少钱都赔不了。她骂骂咧咧地说了我一大堆,一个劲儿地说着自己怎么会碰上我这样的人,好端端的来吃顿饭,到最后被我生生搅了吃饭的兴致。
那位客人直接将事情闹大,后来甚至叫来了经理,扬言要把我辞退才肯罢休。我想着,她家里未尝没有儿女,说不定年岁跟我差不多,但在这个时候,她却刁难着我这样一个和她儿女差不多年龄的人,难道她就能保证,以后她的子女进入社会参加工作的时候,不会被别人的妈妈这样刁难吗?
我一直觉得做人最应该是将心比心,可这个世界上,难免有些人不会考虑你的心思。尽管经理就站在我身边,但那位客人一直咄咄逼人地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出口,说我只是个最底层的服务员,服务态度却这么差,我最开始还秉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一直强忍着保持沉默,低着头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我丫的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低素质的上帝,正好这几天撞上我心情不好,到了后来,我做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的动作——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已经将刚才不小心浇到客人汤汁的那碗汤全部从她的头上倒扣下来,直接淋了她个狗血淋头。
那碗汤将那个客人浇的全身都湿了,尤其是头发,那一串串稀里哗啦的就跟是没怎么泡开的方便面一样,看着特别的滑稽。
在这一刻,我并没有工作即将被辞退的惊慌感,而是不禁笑出了声。随着我的第一声笑声,包厢里的笑声越来越大,在这里,看不惯这位客人的人自然不止我一个,先前顾着面子不好多说,但这时候,有了我的带头后,一连串的笑声如银铃般响起,笑得特别大声。
那位客人看到我这样子,完全被我气疯了,她疯了一样地伸手朝我身上抓来,虽然她肥胖的体形被我臃肿了不少,但至少我和潘可儿、楼晓蕾她们打了不少架,对于这个,我还真不怕,几个动作,就已经将她绊倒在了地上。
看到她狼狈倒在地上的样子,我一步步地向她走近,对她说:“别以为你有几个钱,就能不把服务员放在眼里。你是人,他们也是!”
这个世上,很多人都通过劳动获得回报,不管是顾客还是服务人员,都应该得到最起码的尊重,虽然,这份工作应该是相互的。当你出去消费的时候,你是别人眼中的“上帝”,别人会供着你,让你觉得高高在上,相反言之,你在工作的时候,照样要对自己的客户恭恭敬敬。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只要不偷不抢,都应该做到彼此尊重,唯有如此,当你工作的时候,别人才会学着来尊重你。
等到说完这句话后,我转身离开了包厢,心里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畅快。
赵笛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我在外面还没溜达多久,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不禁让我感叹一声经理“通风报信”的执行力真是杠杠的。
隔着电话,我也能听出他那边传来一阵调侃的声音:“我家的小媳妇儿发脾气了?”
“是啊,脾气还大的很呢。”
“只要不家暴,脾气大点就大点吧。”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好受了许多:“怎么,难道你还怕我打你?”
赵笛“诚惶诚恐”地说道:“是啊,怕死了!”
我不免嗔了他一句:“就你嘴巴贫。”
“对了,你妈妈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一提到妈妈,我刚才还有些缓和的心情瞬间又跌落了谷底,这个时候,妈妈更愿意见到的是继父而不是我,只是,我能去找张瑜去找贾星星,但唯独找不了继父。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名义上的继父,哪有继女对着父母的婚姻指手画脚,更甚至,我对继父真的是无计可施,只希望他能早点回头。虽然,我知道,这一切并不容易。
我将事情简单地跟赵笛提了一下,语罢,听到赵笛对我说道:“让你妈妈自己一个人好好静静,也是好的。”
到了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什么主意,只是支吾着点了点头。
随后,我听到赵笛隔着电话问我:“从会所跑出来了,之后打算做什么?”
此时刚过中午,时间还早的很,从会所出来后,我就一直沿着街闲逛着,说起来,要说我今天下午的安排,我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
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现在我既不想回家也不想回会所。”
只当是今天,让我真正意义上的任性一次吧。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一辆车子停在了我面前,车窗摇下,我看到赵笛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对我说道:“那就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