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女权领袖

粉色袈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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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世荣被杀案的真相已经大白。

    这其实并不是个特别复杂的案子,关键在于有没有人愿意用心去破案而已。

    丁远森是绝对没有办法亲自公开此案的,老实说,在租界力行社可没有执法权。

    可以把沙文同以及他的证词交给罗登探长,公布此案的真相。

    问题是,力度还是不大。

    然而宫本广中又是绝对没有办法交出去的。甚至可以说,宫本广中已经消失了,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

    怎么办?

    “顾庄氏杀夫案”中,上海女权运动领袖沈秀珠也公开指责,说顾庄氏是女人中的败类,这种女人不配拥有权力。

    这句话反复在丁远森的脑海里出现。

    “老赵,沈秀珠是个什么样的人?”丁远森沉吟着问道。

    “哎哟哟,这个女人可是不得了。”赵胜“啧啧”说道:“早在大清年间,就有人说什么要男女平等,这些咱们不说,后来不是出了个(姓)博士张竞生嘛,嘿,就把这女权运动给推到了顶峰了……”

    这个广东饶平人张竞生,大谈特谈(姓)的意义,提倡什么果体行走,果体游泳,果体睡觉等等。

    结果,最高潮的一幕终于出现。

    1927年,国民政府从广州迁到武汉。

    3月8日,国民政府组织20多万军民在汉口举行纪念“三·八”国际妇女节大会,随后,军民举行声势浩大的游行。

    突然,名妓金雅玉等人赤身果体,挥舞着彩旗,高呼着:“中国妇女解放万岁!”等口号,冲进了游行队伍。她们都认为“最革命”的妇女解放,是果体游行。

    金雅玉名声大噪,从此后客人源源不绝。

    武汉的女权行动,极大的鼓舞到了上海。

    时年刚刚才20岁的沈秀珠,成了时代的弄潮儿。

    这人喜欢出风头,胸罩在上海出现的时候,她是第一个购买的,并且逢人便将胸罩的好处,并且创造性的将佩戴胸罩和女权运动结合在了一起。

    这也无可厚非,随着沈秀珠名声越来越大,她的一些举动言谈也开始让人瞠目结舌起来。

    比如她说男人过去可以有三妻四妾,为什么女人不可以?有人说国民政府已经制定了一夫一妻的法律,她便说,那是国民政府的事,制定这法律的时候何曾问过女人的意见?

    又说女人这一辈子总要睡满一百个男人,才勉强可以称得上女人真正的自由了。

    这些说法虽然惊世骇俗,但总有它的市场。一些所谓的上流社会,海外归来的“精英”,对其言论赞不绝口。

    于是乎,用了九年的时间,沈秀珠彻底奠定了自己上海女权运动领袖的地位,成了大上海一颗耀眼的明珠。

    丁远森听得目瞪口呆。

    还有这样操作的?

    女人平等自由,他一点都不反对,甚至还举双手赞成,但问题是,这样的“女权”似乎有些太过了吧?

    “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下沈秀珠。”

    “丁中队,您这又是要干嘛?”

    “干嘛?”丁远森一笑:“我要帮顾庄氏偷个自由!”

    ……

    沈秀珠这个人的性格很好分析。

    她喜欢出风头,喜欢当焦点所在。在她的心里,只怕没有什么善恶之分,只要能够满足她上新闻,她便愿意去做。

    顾庄氏杀夫案,疑点重重,她便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大肆谩骂顾庄氏,从这一点上已经可以看出她的为人了。

    要见沈秀珠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赵胜费了好大力气,在沈家人那里上上下下打点了一番,这才终于如愿以偿约了个见面的时间。

    约的是9点,可在客厅里坐到10点,这才看到穿着睡衣的沈秀珠,在一个年轻俊美男人的陪同下从二楼下来。

    “沈公子,那我就先走啦。”

    那男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沈秀珠不喜欢别人称呼她“沈女士、沈小姐”,而要别人叫她“沈公子”,在她看来,这种男人过去的专属称呼,用到自己身上也是女权的一种。

    这是女权?

    处处仿照男人过去的做法,这不是一种退步吗?

    “沈公子,这位就是丁先生。”管家上前说道。

    “坐吧。”

    沈秀珠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来客。

    发现丁远森虽然称不上英俊,但很有男人味道,沈秀珠的眼中顿时露出了暧昧表情:“累丁先生久等了,这睡到自然醒,也是女权的一种表现形式,丁先生想来是理解的。”

    开口闭口不离“女权”二字。

    丁远森顺口恭维了几声。

    喝了一口咖啡,沈秀珠身为主人,话说的极多,谈来谈去,无非就是女权如何如何,丁远森对女权的看法,欧美强国的女权那是顶顶好的之类。

    丁远森硬着头皮,虚与委蛇。

    说了好大一会,才终于想起丁远森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问题:“丁先生今天来,想来是有指教的?”

    “指教不敢。”到底还是说到正事了,丁远森如释重负:“顾庄氏杀夫案,沈公子想来是听说过的?”

    “那个女人?”

    沈秀珠冷哼一声:“无非就是女人中的败类。”

    “沈公子的话那是一针见血的。”丁远森先是一顶高帽子抛出,然后说道:“不过,再睿智领袖,总也有被人欺骗的时候。可恨就可恨在那些无耻小人,总是编造出一些谎言,用来蒙蔽人心。”

    说话得讲究艺术。

    沈秀珠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错的,错都是别人的问题,这样再说下面的话就容易让她接受了。

    果然,沈秀珠一听到“睿智领袖”几个字,心花怒放:“我听丁先生好像话里有话啊?”

    “不瞒沈公子说,我是力行社的。”

    沈秀珠“哦”了一声,可也心中奇怪,力行社的找自己来做什么?难道是让自己去当特务的?那是万万不可。

    “沈公子,我们在追查一件案子的时候,凑巧了,无意间接触到了顾庄氏杀夫案,而且从中得到了确凿的证据,证明顾庄氏是被人陷害的。”

    说着,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了沙文同口供的副本交给了沈秀珠:“沈公子请看一下。”

    沈秀珠仔细看了一下,面露惊诧:“沙文同是有名的律师,居然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