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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说不清……”徐瑞摇了下头,说道:“死者穿的红袜子,款式和田震青的不一样,不过性别不同,倒也没有什么可比性。再一个就是案发现场了,我刚才看到李琳家没有被翻过的样子,与田震青家的情况显然不同,凶手纯粹为了针对她而已。”
我想了想,道:“如果不是一个凶手,那案情就复杂了。”
过了二十分钟,南区分局的警力也赶到了,还给我和杜小虫带来了工具。我们再次进入死者家,这时味道淡了不少,但还比较冲鼻子。
杜小虫去摆弄尸体了。
我和徐瑞检查着现场,活死人则在院子里边坐着。我拉开李琳家的抽屉柜子等有可能放财物的地方,发现均没有被动。搞不好还真不是同一个凶手,难道是李林把田震青杀了,又有人为田震青报仇,使用大同小异的方式。杀死了李琳并将尸体跪在镜子前,又为之穿上了红袜子?
我在李琳家只提取到了两组指纹,一个是她的,另一个也许是凶手的,但我感觉有点儿不像。
杜小虫初步检查完尸体,她简单的说道:“死亡时间在十二天上下,死者头发有被揪过的迹象,双手生前也遭到过捆绑。凶手就是把她按在这杀死直接开膛的,这纵贯的伤势,下刀时没有丝毫的停顿,除了凶器的锋利,凶手的力道也很大。而红色袜子脚底这侧干净没有起球和沾了别的事物,应该是死之后凶手为她穿上的新袜子。”
“力道大,凶手可能是男的。”我叹息着和徐瑞继续翻着现场,在衣柜里边找到了一对精致的盒子,里边有对戒指,样式是中老年常戴的那种,一款男式的,一款女式的,但特别的新。
我意念一动,道:“老大,你看这对戒指。”
“这戒指买的时间应该没有多久。”徐瑞端详着戒指,我则继续翻衣柜。找到了一个袋子,里边发现了一张发票,就是关于那对戒指的,半年前在老凤祥所购。
这时徐瑞忽然说道:“戒指是李琳和田震青的。”
“怎么确定的?”我疑惑万分。
他戴着手套的指尖指着戒指的内壁,“男款的有两个字母,LL,女款的有三个字母,TZQ。分别是二者名字的错写,彼此的戒指刻了彼此的名字。由此可见,李琳和田震青真的有一腿啊。”
“半年前买的,应该两人各有一只才对,为什么都在李琳家?”我纳闷的道。
“我认为是李琳把田震青杀死之后,在他家找到并拿回来的,为的就是不想警方发现她和田震青的关系。”徐瑞把装着男款戒指的盒子翻过来,说道:“这有点血迹没被擦掉,推测可能成立。”
旋即,他把两枚戒指连同盒子放入证物袋,抛给了王大夯,“等回分局了验下血迹的DNA。”
王大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案子期限本来就剩下一个星期了,想不到又节外生了一枝……唉,我这倒霉催的。”
“淡定点儿。”徐瑞安慰的说:“如果现在的死者是上一个案子的凶手,你的案子不就破了么,眼前这个就等于下一环的新案子了。”
“也对。”王大夯点了点头。
没多久,我们把发现的事物都聚在了一块,有死者的手机,钱包等,而钱包里则有李琳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现场检查完了,我们就开始走访李琳的邻居们,均说有十多天没见到她了。但十二天之前,并没有听见李琳家穿出什么异常的动静。而平时李琳为人也比较孤僻,很少与邻居们往来,一直单独住着,没谁见过她和别人一块出现。也没有把谁带回家过。
死者尸体被带去了南区分局。
我们和王大夯一块撤了,临走之前把李琳家的房门、院门贴了封条。返回南区分局时,徐瑞跟王大夯要了田震青、田悠的指纹和DNA数据,我们就回了市警局。李琳家找到的证物都放在南区分局让他们办了,毕竟这案子不是我们的,今晚只是协助一下。
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到了地方。
我来到了鉴证室。把李琳家现场提取的两组指纹与李琳的指纹和田震青的指纹进行对比,耗了个把小时,我发现一组指纹是李琳的,另一组指纹竟然真是田震青的!
这田震青生前经常去李琳家,但没有被邻居看见,极有可能是深夜出入的。我特意联系了江尚小区的物业询问,过了一会儿,那地方干了很多年的保安打来电话,说田震青出事之前的确经常晚上出门,对外称是上夜班。
我想到一个能确定田震青之死与李琳是否有关系的办法,那就是道路监控。江尚小区外边虽然有一大块盲区,附近的路口查起来耗时又耗力。当时李琳就算真去,如何打扮的我们也不知晓。但李琳家门前的两侧不远处都是路口,有天眼分布的,查当天李琳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回来的即可。
我返回宿舍,跟徐瑞说了下,他联系到道路监控中心,把地点和日期说了,又让王大夯把李琳家找到的全身照发给对方一份。加上李琳的邻居们说她基本上天天扎着马尾。
过了一个小时,监控员打来电话说在那路口锁定到目标了,傍晚时出去的,晚上十点半回的家。并且回来时步伐比较慌乱,看着不太对劲的样子。
这就加大了李琳杀死田震青父女的嫌疑了。
徐瑞让监控员查当天江尚小区附近的路口,按这中年女子离家之后和返家之前的时段,试试看对方有没有出现在那儿。很快过去了半小时。监控员来电说没有,但这期间出现过几个和目标女子身材差不多的女子。
徐瑞分别问了下疑似李琳的女子出现的时间,我们发现有一个比较可疑,因为对方出现在江尚小区附近的天眼视野时。与李琳离家隔了半个多小时,而对方离开江尚小区再次出现在同一天眼的视野时,与李琳返家的时间也隔了半个多小时。
李琳家到江尚小区,步行的时间半小时就能到了。
监控员把李琳两次出现在她家附近的路口影像和可疑女子两次出现在江尚小区附近的影像截取发到了我们的邮箱。
我和徐瑞来到办公室。反复的看着和对比,二者走路的姿势近乎一致。
这已经没有悬念了,把田震青和田悠杀死在家中的,就是李琳了!
但问题来了。把李琳杀死的又是谁呢?
凶手还用了同样跪地穿红袜子的方式,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对方摆明了是为田震青报仇,但我们又查过田震青的资料详情。没有谁和他交情能达到这么深的,毕竟他打零工为生,没有固定的工作就没有固定的圈子。况且,凶手对于田家的案发现场。也极为的了解,才会进行复制施加在李琳之身。
凶手在南区分局有内线?
我们只能往这个方向推测了,因为除了报案者,唯有王大夯一方的警力来过现场,这案子南区分局上下也大多都知道了,而报案者位于田家对面四楼,角度只能看到田悠的床,无法看到另一个拉着窗帘没开窗子的卧室里有跪死镜子前的田震青,更不用说红袜子了。
徐瑞一只手抚弄着残缺的耳朵,他深深的说道:“这样一来,田震青的身份似乎没有他表面上显现的这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