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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宗亲凭借宗室身份镇守地方,使得在郭威进入东京城后,刘氏仍旧拥有一定的军事实力,处置得当的话甚至还有一丝翻盘的机会
除了晋阳的刘崇(原名刘旻),还有徐州节度使刘赟、义成军节度使刘信、泰宁军节度使慕容彦超,三个宗室镇守地方。
只可惜的是,刘家宗室大都或残暴不仁,或粗鄙不堪,总之不堪大用,在郭威的虚与委蛇和强大军威,三人先后败亡。
义成军节度使刘信残忍嗜杀,人心不附,自杀于任上。
徐州节度使刘赟自蹈死路,为了一个皇帝的假名头,离开了自己的地盘,轻易地将身家性命丢在了宋州。
慕容彦超随后也在兖州败亡,三个节度使连一点水花都没掀起来。
而刘氏宗亲中势力最强大的河东节度使刘崇,凭借刘知远留下的辅助班子,晋阳刘氏本来也是有一定的军事实力,参与南下争锋的。
可惜的是刘崇狂妄自大,不听人言,坐失了南下的大好时机。
太原少尹李骧在识破郭威的权宜之计后,内心不安,出于保全刘氏江山的心思,李骧曾经向刘崇建言道:“我看枢密使郭威的心思,终究是要自取帝位的。您不如立刻带兵翻过太行山,占据孟津,震慑东京,等到徐州节度使湘阴公即帝位后,确保万无一失,再返回河东。”
“那样,东京朝臣和禁军大将也会心存疑虑,郭威就难以强取帝位了。不然,湘阴公肯定要被人出卖的。”
李骧谋划出于公心,为刘崇筹谋擘画,一片丹心,但是被刘崇视作离间父子关系,怒斥一番,其后更是将李骧和其妻子一同问斩。
没有袁绍的实力,偏偏得了袁绍擅杀谏臣谋士的毛病,等到刘赟被杀后,刘崇才追悔莫及,悔不听李骧之言。
之后刘崇为了获取辽人的援助,不惜以以叔侄之礼奉养辽国,引辽军南下。
但是在高平之战的时候他又狂妄自大,阵前无状,惹怒了辽将,使得作战的时候,辽人作壁上观,最后将大将张元徽和数万兵马丢在了巴公原。
高平之战使得本来就国力匮乏的北汉朝廷更加难以为继,刘崇回去后,不思收敛,荒唐事做绝。
他为了感激坐骑黄骝马助他逃回太原,封黄骝马为自在将军,享有三品官员的俸禄。之后还为它打造了一个用金银装饰的马舍,而战没将卒却没有得到抚恤,大失人望。
就这样刘崇对外奉养辽人,以为外援,对内不恩养百姓士卒,使得北汉上下离心,官场贪污腐败,百姓苦不堪言。
刘钧即位后,放弃了所谓争霸天下的不切实想法,只想偏安于河东一地,于是对内改元,恢复社稷,对外减少了对辽国的奉养,辽汉关系也越发脆弱。
经过隰州之战,李隐全军覆没。
刘钧内心不安,他一方面请人去五台山迎请刘继颙,一面请宰臣郭无为、枢密使段常等人前来议事。
大明宫,勤政阁。
面对满殿的大臣,刘钧踱步其间,开口问道:“都议一议吧,当下应该怎么办?”
和郭家向来不对付的郭无为率先回道:“官家,五千多人统统折损在隰州,恐怕周人难免以为我汉军孱弱,少不得回击报复。现下要马上加强汾州、石州的守备,以免周人兴兵北上。”
“嗯,着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蔚进速速点兵三千,南下游弋汾州、石州。”
户部侍郎、同平章事赵华起身补充道:“官家三千人恐怕不够用,臣请蔚都指挥使在石州、汾州招募乡兵,以为储备兵员。”
“可。就依赵侍郎所言。速速拟诏书,命令蔚进点兵南下。”
枢密使段常看众人只议论如何派兵守卫南线,于是起身道:“官家,当初蜀人和南唐皆遣使来人约定合攻郭家,如今蜀人丢掉了秦风四州,唐人也在淮南屡有败绩,若是郭荣腾出手来,岂不是还要北上。”
“若是晋州、隰州、潞州出兵,我们尚能召集数万兵马应对。但是如果郭荣尽起东京禁军来攻的话,只依靠这三四万残兵,如何应对?”
段常看着满殿的同僚发问道,段常和辽人上层关系亲密,他这么说得意思毫无疑问是在劝谏刘钧重新摆正姿态,奉养辽国。
但是进入这个殿阁的臣子都明白,如今国主已经不想再奉养辽人,因此到时没有人站出来应和段常的论调,谁也不愿意冒这份风险。
等了数息,无人回应,段常最后朝着刘钧拱手施礼道:“官家,臣请重新遣使赴辽国上京,请求辽主出兵援助。”
刘钧听着段常的话,心里很是不满,毕竟是在他授意下,北汉才能辽人的依附关系中慢慢退了出来。
这才没多久,就要舔着脸再次回到拿河东赋税奉养辽人,他实在是不甘心,但是隰州兵败又让他不敢对待辽国那么强硬。
在刘钧进退维谷之际,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卫融愤而起身,指着段常骂道:“无胆匪类,居然妄图妖言惑众,蛊惑官家。”
将段常骂了一通后,卫融朝着刘钧施礼道:“官家,您忘了礼部郑侍郎的旧事了吗?”
郑珙是北汉世祖刘崇手下的大臣,在出使辽国的时候,被辽人活活地用酒灌死了。
这也是刘钧为太原尹的时候时常忧愤的地方,辽国欺辱北汉太甚,北汉的宰臣居然在辽国被如此对待,这种屈辱感一直伴随他即位。
辽国得到北汉如此恭敬的奉养,最后却对北汉的大臣如此处置,使得北汉内部对于出使辽国视为畏途,没有人敢接下去辽国出使的差事。
卫融对待刘家天子的态度是恭敬的,但是对待段常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指着段常说道:“莫非枢密使是想亲自出使辽国不成?”
被卫融这么一激,段常须发皆张:“我就是走一趟又有如何,为了国家社稷着想,我敢爱惜这七尺之身。可不像某些人,嘴上说着为了官家,实则只是为了一家的荣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