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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客栈门口相见了，
落雨皱眉，
他回来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回来干什么？
这让他心里隐隐警惕起来，
两人注视了一瞬，血渐脸上浮现温和的笑容，
“大人，好巧，”
落雨从来都不笑，他阴沉着脸：“巧？，我就是来找你的，你不是出去了？”
血渐愕然：“我只是觉得屋内闷得很，想到外面走走透透气，要不然我们边走边说，大人看如何？”
落雨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好，那就走走。”
他倒是要看看血渐能在他眼前耍什么花样，
血渐脸上露出微笑，客气请落雨先行。
两人近乎齐步出了客栈。
两个力士看着落雨与血渐，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他们日夜盯着我，也是够辛苦的了，现在有大人在，就让他们回去歇息一下吧。”血渐看了一眼那两个力士，轻声建议道。
落雨挥了挥手，不让两个力士跟来。
至于血渐发现力士盯梢，落雨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盯了这么久，不发现才奇怪呢。
落雨两人从坑坑洼洼的街道横穿而过，目之所及，皆是疮痍，
南塘县城四处都在大兴土木，木匠泥瓦匠都不够用，少人居住的东区一时间无法腾出人手来处理，现在还空置着没有人理会。
两人缓缓走在残破的东区，落雨看着血渐，他至今都弄不明白血渐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事？
即使剑阁与罪己山面不和心更不和，但终究是归朝廷管辖的势力，罪己山应该不至于做太出格的事。
血渐最多也就是搞些小阴谋针对他，只是他一向谨言慎行，他不知道血渐会如何针对他。
血渐看着荒凉的南街东区，他眼露悲悯叹了口气，
“众生皆有罪。”
落雨沉默，这句话他不知道听过多少遍，现在已然无感，
他在等，等着血渐说出真正的目的，然而血渐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再开口了，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落雨皱着眉头，
“你是想向我传播罪己山的道吗？”
血渐微笑摇头，
“大人何至于此？”
落雨没有答话，他默默前行。
落雨走在血渐的左边，他开口问：“你昨天出去做什么了？”
“大人何必明知故问？”血渐苦笑道。
“我只知道你离开南塘县城，去向不明。”落雨冷着脸，
“这又如何算得上明知故问？”
落雨知道他要是不问，血渐肯定不会提及此事，唯有问了，无论血渐如何回答，也许都能听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可血渐什么话都没说，
两人在东区随意漫步，落雨看着周围的满目疮痍，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但平民百姓总是无辜的，”
血渐脸色平静：“无辜？这世界还有人是无辜的？”
落雨停下了脚步，他看向血渐，血渐也停住脚脸上露出了诚恳的求问之色。
“那些从出生到死亡都没有出过壁障的普通人。”落雨冷声说道，“他们有什么罪呢？”
“众生皆有罪，”血渐面露微笑，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没有再解释，
落雨嗤笑一声，
“你们罪己山，总说这种没意义的话，”
“说别人有罪，又不说别人哪里有罪，”
血渐叹了口气道，
“罪在心里。每个人心中都会有阴暗的源头，”
“既然不知对错，那总得有人去试试。”
落雨心里有些烦躁，这种辩论本来就不是他所擅长的，
血渐的让他感觉话中有话，只是他想不透。
“那你也有罪吗？”落雨忍不住问。
血渐笑而不答，继续往前走去。
落雨挑了挑眉，继续跟了过去，两人已经走到南塘县城的农场区域，
农场也是一片狼藉，只是用简陋的篱笆圈围了起来，里面的农作物寥寥无几，一些圈养的牲畜更是十不存一，
落雨看着农场的猪区方向，疯猪事件没有过去多久又遭到了蚁后的破坏，现在养猪区早已经没有了猪，他直接质问：“猪圈的猪发疯是你做的吗？”
血渐点了点头：“是的大人，对此我深感抱歉，”
落雨微微一愣，他的眼瞳收缩，他这样问，但从来没有想过血渐会承认，这妖僧发什么疯，他为什么要承认？
不过落雨很快想到，就算血渐承认，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在，他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奈何不了血渐的，这恐怕才是血渐敢直接承认的原因。
落雨脸上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冷冷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管怎样，承认总比不承认好。
血渐没有回答，而是向着农场的养猪区而去。
落雨双手缩进袖口内，右手已经隐隐有土黄色的光芒泛起，
他稳步跟上血渐的脚步。
即使血渐的实力不如他，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到了猪圈，血渐没有再进去，而是再度停了下来，看着寂静无声的圈。
血渐面无表情，
“大人，万物皆有罪，不仅仅是人，牲畜也是。”
落雨眯了眯眼没有接话，他心中那股不安之感越来越重，血渐刻意将他引来这里，肯定有着什么企图，只是这里是南塘县城，难道血渐要杀了他，逃出南塘县城吗？
况且有力士见了他们两个一起离去，他要是出了什么事，绝对会算在血渐的身上，他想不出血渐有什么样的理由要这样做。
罪己山与剑阁关系很差，但从来不会光明正大火拼。
“大人刚才问我猪圈的原因，大人课还想听吗？”血渐又缓缓说道。
“说与不说，谁又能拦得住你？”落雨始终站在血渐身后保血渐停顿了一会，他头也不回轻笑，
“我是在罪己山长大的，自我记事起，就是师父师叔他们这等长辈在照料着我们这些被收养的孤儿……”
落雨微微皱眉，他不明白血渐为什么要说这些东西，只是他不好打断，
“我一生过得最开心的时候还是小孩子的时候，那时不用被师父逼着修炼，整天就是与同伴们一起在山里玩闹，师父们无奈，但对我们这些小孩也不好太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