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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渐？”楼鱼、易公公还有唐檀皆是满脸愕然抬起头看向落雨。
“居然是他？”
“额……”肃杀和尚有些发愣，他抬起头，
“谁是血渐？”
毕竟肃杀和尚来南塘县城才几天时间，不认得血渐很正常，
但楼鱼、易公公还有唐檀都是知道血渐的。
落雨沉默了一下，就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后满室皆静。
易公公以怀疑的眼神看向落雨，这剑阁与罪己山早已经水火不容，他有些怀疑落雨是在诬陷罪己山。
只是易公公又心想落雨就算再疯狂，也不可能为了诬陷血渐诬陷罪己山，而献祭召唤出捑泡鱼分身。
“落雨，这事属实吗？”肃杀和尚脸色严肃再次问。
肃杀和尚在明白血渐的身份后，他也有些忌惮，害怕卷入了罪己山与剑阁的争斗中。
这两个庞然大物，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亲眼所见。”落雨脸色平静，
“要是有需要，我也可以以我的剑心起誓，证实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肃杀和尚与楼鱼对望一眼，修剑之人敢以剑心起誓，
那落雨所说八九不离十了，
“血渐他疯了不成？他为什么连自己的命都舍得献祭出去，杀死南塘县城的所有人对他有什么好处？”易公公吞咽了一下口水问，
易公公的疑问，也正是唐檀他们心中的疑问。
面对易公公的疑问，落雨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
“够了，既然是罪己山血渐所为，我们只需要如实向上汇报。”肃杀和尚眉头微皱，至于出于什么动机，那是上面应该头痛的事情，他不想理会。
这事牵涉罪己山，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不过事关重大，我们汇报前，需要落雨法师用自己的剑心起誓自证一下，没问题吧？”肃杀和尚又看向落雨问。
剑心起誓，要是落雨说的话是假的，那他的剑心就会产生裂痕，这对一个剑修来说，比气还难受。
落雨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商讨的事情却是围绕着捑泡鱼分身为什么会消失来展开。
唐檀在一旁默默听着，当时所有人都成了无法动弹的泡泡人，两眼的视野受到了限制。
所以没有人知道是唐檀做的，就算有部分人看到了唐檀挣脱了诅咒，在上空踩着泡泡人的背跑动，也无法证实是他做的。
杀死捑泡鱼分身这个功劳很大，但是唐檀却不敢承认。
因为他解释不清，功德之力这种事情说出来，说不定会被拉出去解刨，
主要是他不知道自己杀了个灵级的分身会不会有功德反馈回来，
如果没有，那他现在可就毫无底牌了，
难啊……算了，
唐大师做好事不留名实在高风亮节，
……
头顶的天空像是蒙着黑色的幕布，脚下的黑色的海水一成不变，两者之间氤氲着黑色的雾气，
有巨大的身影在海面游弋，张开的嘴覆盖了整个海面，黑色的海水像是从它嘴里流出来。
海水的密度太大，蚂蚁状的细线踏着黑色的海面缓缓踏入那张巨口之中——蚂蚁般的细线是由人组成的队伍。
人们机械般排队进入巨口之中。
直至过了很久很久的一段时间，巨口中的人达到了一个庞大的数量后，它才会闭上巨口，缓缓咀嚼吞咽起来。
彻底消化后，巨口才又再度懒洋洋张开，排队的人又继续进入巨口之内，成为它的粮食。
它头颅中心凹陷处有着一道巨大的缝隙，这是它闭合上的眼。
就在这时，缝隙缓缓颤抖了一下，似乎要睁开。
在它的头颅顶部有着特殊的建筑群，眼睑的颤动，使得上方就似起了十级地震般，屋子都坍塌了下来。
坍塌的房屋露出了一群身穿灰衣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满是恐惧跪拜了下来，人群最前方跪着一个青年男子，他声音颤抖：“伟大至高无上的捑泡鱼大人，何事惹你生气了？”
捑泡鱼散出了一道神念，神念传入了青年男子的神魂内，使得他的身体皮膜有着血液渗出，他浑身鲜血淋淋，却是继续低头谦卑道，
“有人不敬杀了大人的分身，那就由我们去替大人杀了他。”
身穿血衣的人们头颅低垂，等待着捑泡鱼大人的回应。
又是一道神念传来，青年男子脸色微微发白，不过他很快站立了起来。
他站立起来，身后那群身穿灰衣的人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他们看着青年男子，询问捑泡鱼大人给出了什么样的命令？
青年脸色脸色有些复杂，不过还是轻声道：“大人说那里距此处太远，要是不借助力量，靠自己降临下去报复，得不偿失，所以此事就此作罢。”
——
集议室里面太常寺衙众人只是商讨一会，就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南塘县城的损失很快就统计出来，此次捑泡鱼被血渐献祭召唤出来，因为时间极短，南塘县死伤几近于无。
不过一些年老体弱的老人或者年幼的孩童，还是有死去的，
死去的那些人，让楼鱼与易公公等人极为愤怒。
“不管此事出于什么原因，那血渐终究是罪己山的人，这事咱家必定要参那罪己山一本。”易公公尖声说。
他的脸色黑如锅底，南塘县城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接连有人死去，人口锐减得这么厉害，
今年的政绩肯定是京畿郡下辖县级庇护域之中垫背的。
这样一来，他想回掉京城就更加没有希望了，
楼鱼难得地认同易公公的说法，要不是那捑泡鱼不知何缘故突然退去，南塘县城所有人都得死。
那可是十几万的人命！
他背不起，也没人背的起，
楼鱼将此事详细写了下来，让人带去了京畿郡太常寺，至于易公公则是走朝廷的路线，将此事报了上去。
很快捑泡鱼一事就被大唐皇朝的各个机构通过特殊的渠道一级级快速上递。
没有多久，发生在偏僻的地域南塘县城的捑泡鱼袭击事件，因为背后有着剑阁推波助澜，整个大唐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