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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诡怪灭掉的村子不是没有出现过，但似奉寿村这种被控制的情况很少见。
“没有。”成寿摇头苦笑，此时的他情绪似乎平静了一些，“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点预兆都没有，要不然我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告知太常寺。”
唐檀表情冷然，要是这样，那烟鬼可能想出办法避开了戍鼎和光幕壁障的探查，
成寿继续讲下去，修士以及巡逻队队员被制住后，整个村子就相当于落入了烟鬼的控制之中，其中有一半的人被它使用特殊法子变成了行尸，另一半的人则是被它驱使要求信仰寿神。
“行尸先不说，它究竟使用了什么法子控制你们这些活人？”唐檀沉声问，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这些活人看起来很正常，甚至面对他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样。
有一半的人变成了行尸走肉，另一半的人却没有一个有反抗之心，甚至他这个麒麟钦进了村，也没有任何人偷偷来告密。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成寿脸上露出悲痛之色，“我们所有人的命都在它掌握之中。”
“它要是死了，我们也会跟着一起死。”
“荒谬。”唐檀声音寒冷，“你可是符师，难道不知道烟鬼有什么本事吗？它哪里可能有这种能让你们跟它一起死的能力？”
成寿沉默了一下，他脱下右脚的靴子，露出了脚掌。
成寿的脚掌的大拇指齐根而断，看起来应该是利刃切断的。
“大人，当时我们也不信，只是它将我们这些人召集起来，当着我们的面将它一缕好似脚趾一样的烟雾扯断，然后我们所有人的大拇指就跟着断开了。”成寿脸色发白道。
数百人一起断脚趾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让他心有余悸。
“这你也信？”唐檀冷笑一声，“它之前有没有对你们做过什么？”
唐檀怀疑那烟鬼提前动了手脚，所以才会有一起断脚趾的情形。
“我们也这样怀疑过，但是……”成寿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我们不敢拿自己的命来赌。”他摇了摇头，很是苦涩，
“不过我们确实不知道它是如何在我们身上动手脚的。”
“而且不知为什么，我们私下讨论，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我们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命似乎真的就在那诡怪烟鬼的身上。”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吗？”
“都有。”听到成寿符师如此肯定回答，唐檀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甚至不用再问奉寿村两位符师为什么能绕开正命符的限制，
因为立下正命不背叛太常寺，是在不伤害自己性命的前提下。
如果自己处于性命危急状态，是允许修士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太常寺的正命很宽松，而且正命向来是自由心证，如果修士认为自己性命危急，那就是性命危急，正命就不会发生作用。
当然一个人是很难连自己的心都骗，所以正命也不是这么容易就绕开的。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奉寿村活下去的一半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命掌握在了那烟鬼手中。
可是典籍中可没有说烟鬼还有这样的特殊天赋。
也就是说成寿符师他们要是没有说错，那这烟鬼恐怕有些特殊。
“那寿神又是怎么回事？”唐檀想了一下问。
“不知道，它说它是寿神……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寿鬼使徒。”成寿脸上露出迷惑之色，“它说我们的命是寿神交到它手上的，这不是害我们，而是让我们获得永生机会。”
“只要我们诚心信仰寿神，就能获得永生。”
“什么乱七八糟的。”唐檀冷着脸说，“它不吃你们这一半人，就是为了让你们信仰所谓的寿神？”
成寿沉默，因为这就是事实，那祭祀也是为寿神举行的祭祀。
唐檀觉得这事越发离奇，他度化了这么多诡怪，还没见过存在信仰的诡怪。
“所以你们信寿神吗？”唐檀冷冷看着成寿问。
“我们……我们……”成寿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不用成寿说，唐檀也猜到了，举行祭祀时那些村民脸上露出的狂热就表明了，经过这半年的洗脑，奉寿村村民居然相信了这个寿神，相信他们能从中得到永生。
那个烟鬼究竟想做什么？
“你们是不是在昨夜的酒菜中动了手脚？”唐檀又冷声问。
“我们不敢害大人性命，但又怕大人知道村里的秘密，所以在酒菜中下的药物是缚魂散，会让人不知觉做噩梦，从而一夜之间无法醒来。”成寿回答。
唐檀瞥了一眼成寿，这应该是真的，毕竟他作为京畿郡麒麟钦，成寿他们又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他会来奉寿村。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让他无法醒来睡一夜，第二天再让他离开奉寿村。
“把戍鼎的防御撤了，也是烟鬼让你们这样做的吗？可是它能保证你们的安全？”唐檀问。
“寿……烟鬼在，一般的诡怪都不敢冲击奉寿村。”
毕竟烟鬼是血鬼级诡怪，就算没有戍鼎，普通诡怪感应到它的存在，确实没这个胆子敢冲击村子。
唐檀又让成寿回去，将奉寿村启师带过来，仔细盘问了起来。
奉寿村启师说的话与成寿的大同小异。
他们应该不能够预知自己能杀退烟鬼，提前串供的可能性很低。
他们没有说谎。
唐檀脸色微冷，可惜的是还真的让那烟鬼逃了，要是能捉住那烟鬼，说不定就能将其中古怪之事弄清楚。
但现在这种情况，烟鬼只要稍微正常一点，它都会远远逃离奉寿村。
唐檀又盘问了一会，之后亲自联系了千虔寺太常寺，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千虔寺太常寺。
成寿、许寿他们五个修士，当然无法拦得住唐檀，也不敢有任何的拦阻。
烟鬼逃走了，他们的威胁也就等于减了一半，至于另一半，他们只能祈祷那烟鬼不要死，要不然他们这一半人很可能会跟着一起被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