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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底下的人继续上奏弹劾齐思齐怕是不行。”傅囼域缓了一口气：“现在最后一项武试的试题能知道的只有朝中重臣。”
两人沉默了一下互相对望着，时楚玉道：“上次是你，那这次该我了。”
“如此就拜托楚玉兄了。”傅囼域脸色一肃拱手道。
一炷香之后，年过半百的中书侍郎傅忠破口大骂圣上昏庸，遭奸人齐思齐蒙蔽。
傅钟遭到稳声敢来的太师太傅的严厉驳斥。
其后老臣傅钟愤而逆转真元自杀，身体炸开血溅宫门。
震惊朝堂内外。
中书侍郎傅钟逆转真元自杀的消息似风一样传遍整个唐楼，又迅速传出宫外，向整个皇都蔓延。
一时间别说世家大族，就算是民间下九流市井小民都知道了。
“那傅老大人要是撞柱，政事堂内的大臣们不乏武道高手，定能出手拦阻，显然傅老大人早有预料，这是存了死志的，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酒楼的说书先生叹了口气道。
周围聚集不少人，听着说书先生说着唐楼内今天发生的大事。
酒楼内听完说书先生讲述之后，一时间都是静寂了下去。
“据说傅老大人是与那太师太傅争吵，才愤而自杀。”有一名身穿锦衣的商人一脸愤慨道。
“这天下要完了。”又有一人应和道。
“时楚玉、傅囼域两个佞臣当道。”另一人开口道：“他们一天不退下来，天下就无法太平。”
“……”
酒楼内的众人一人一句，辱骂着太师太傅。
骂太师太傅已经是一种常态，别说太师太傅，就算是圣上都能骂上几句，只要不当面骂，就算是在皇都监视一切的探子也管不了这事。
“非也。”说书先生摇头道：“傅老大人确实是在与太师太傅争吵之后自杀的，但又不是因为太师太傅的原因。”
“傅老大人生前究竟说了什么？”有人忍不住好奇问道。
说书先生脸色一沉：“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侥幸知道，我敢跟你们说吗？说了太常寺马上能寻到我把我抓走，一个说不好就再也出不来了。”
图一时爽快骂人可以，但要是泄露朝廷机密，这可是大罪。
那人讪讪一笑道：“莫要生气，我又没有要你说细节，你可以告诉我们大概是因为什么事就好。”
那人说完，就把数枚唐钱扔到说书人脚下盛钱的铁盆内。
其余人也是纷纷慷慨解囊。
说书先生看着铁盆内的钱来越多，他一脸急切道：“莫要再投，诸位这是想害死我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给我们说说。”有人起哄道。
酒楼内的人也是跟着起哄。
说书先生咬咬牙道：“承蒙诸位厚爱，那我冒冒险，可是这事我说了，你们听听就算了，切勿外传，要不然出事了，你们也别来找我，我是不会承认的。”
酒楼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据说与序列之子大考与书院书圣有关。”说书先生轻声说。
说完他就把铁盆抬起，收拾东西就走。
酒楼内的人面面相觑。
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拦他，但很快就有两名书生满脸怒意将他拦住。
“什么与书院书圣有关？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要是敢胡言乱语，我们定饶不了你。”两名书生一人一句，一左一右扯着说书先生的手喊道。
“这我怎么知道？”说书先生翻了一下白眼道：“你们就当我胡说，坊间传闻，你们那位书圣大考胡来，都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大唐优秀的天才，说武试第三项更危险。”
“得知内情的傅老大人气不过，才自杀试图让圣上清醒过来。”
两名书生呆住了。
“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其中一名书生骂道。
“我听说书圣与太师太傅联合起来，第一轮武试允许带护道者，就是帮助世家子获得更好的名次，也许是因为这样，这次争吵太师太傅才会帮着书圣对付傅老大人。”酒楼内又有一人低声开口道。
一阵静寂之后。
“胡说八道，书圣肯定是被冤枉的。”有人大声呵斥起来。
“你怎么知道书圣是不是被太师太傅收买了？”有人反驳。
酒楼内瞬间就吵成了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这样的一幕发生在皇都不同的角落。
对书院那位书圣，平民们一直当作神一般来看待，只是这次，有不少人产生了动摇。
……
整个皇都沸沸扬扬，但中心耸入天际的唐楼，一片平静。
但唐楼内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平静。
出入做事的太监宫女比起平时更为小心翼翼，对宫门发生的事不敢当面有丝毫的讨论。
他们是皇都最底层最卑微的人群，但也明白一个道理，圣上宽仁，但不代表九个内侍总管就是吃素的。
宫中该有的规矩就得有。
据太监宫女所看到的，九个内侍总管对此事漠不关心，就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事情到底是发生了。
据说光打扫宫门，三个小太监就用了两个时辰，而且把剩下的残骸收敛之后，血腥气依然在其内弥漫。
底下的人都感到惶恐，这段日子可能会漫长而难熬，宫内说不准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太师太傅沐浴更衣之后，就上奏请罪。
因为是在他们面前出事的，而中书侍郎更是他们的下属。
太师太傅上奏请罪，没有人感到意外。
但与太师太傅态度不同的是，朝内一大半官员表现得很愤怒，上奏弹劾书院那位书圣。
中书侍郎傅钟会死表面上看是因为那位书圣。
至于实情如何，这些人并不在乎。
奏折如雪花一般纷纷扬扬落向唐楼。
这样的奏折内侍总管不敢截留，很快就堆满大唐天子书房的一张桌子。
大唐天子看着如山一般叠起来的奏折，他轻笑问道：“小红子，你怎样看？”
今天的大唐天子没有喝酒，但他脸色有些苍白，英俊的脸带着一种华贵的气质。
红公公满头白发，面红无须，他面露讥笑道：“圣上，就算是刚入宫一年的小太监都能明白，”
“傅钟的死，是由时楚玉两人操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