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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砂被人找了回来,听闻阿珍又生了一个女儿,气得直骂:“贱人,你是诚心想让我断子绝孙是不是?”更是直接想进屋上手打阿珍。
众人拦着,“算了吧!她还在产房里呢!”
易然听付砂这语气,就知道阿珍日后的日子不好过。
“阿珍姐,别委屈自己,若是想和离,就……”
这在古代只有丈夫休妻的份儿,要和离也是男人说了算,女人说了不算。
“易然,相公他,或许他只是干活累了吧!”阿珍说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滑落。
付砂刚才声音过大,阿珍已经听到了。
易然知道阿珍对付砂仍抱有期待,可是与其期待男人能疼她,倒不如她自己疼自己。
“阿珍姐,我们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也许你觉得在成亲前你经历的是风雨,可是在我看来,成亲后你经历的才是狂风暴雨。”阿珍的日子过得日益艰难,付砂都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却肩负不起一个家庭的责任,这种男人说得难听点就是巨婴,而阿珍一味地隐忍退让,纵容了付砂的无法无天,越是得到了就越不珍惜。
付老太并未露面,付老太苛待儿媳的事村里人皆知。
众人只在心里暗暗同情阿珍,平日里看着阿珍可怜,多少会帮助阿珍。
但付老太母子丝毫不体谅阿珍的难处。
“阿珍姐,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接生完,易然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花大夫,要开点止疼的药,调理身子的药,还有孩子需要好好清洗一下。”易然道。
“这个我自然明白。”
“那我就先回去了。”易然并不想在众人面前显摆自己的医术。
一出门,看到添香提着一篮子来了,“然姐……”
“你这是?”由于篮子盖着印花蓝布,看不清楚篮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添香揭开蓝布,颗颗硕大的鸡蛋,满满一篮子。
“阿珍姐不是生了么?大牛买了一篮子鸡蛋叫我送过来,阿珍姐挺可怜的,她的身子得好好补补,然姐,我先送鸡蛋去了。”
易然笑了笑,点点头。
添香成了亲之后,成熟了不少。
易然刚走了没几步,添香就追了上来,“然姐——”
易然只好停下脚步等她。
添香追上易然,一同行走,“然姐,阿珍姐好可怜!”
易然叹了口气,道:“没办法的事,别人家的事我们掺和不了。”
“只是摊上这么个男人,后辈子算是毁了。”添香道。
付砂混蛋。
“阿珍的婆婆都没有出现,听说她和她女儿去集市了。”
村里人谁都知道阿珍与婆婆付老太的关系不好,势同水火,水火不容。
明明是一家人,却搞得像仇人。
付老太与阿珍夫妻是早就分了家的。
付老太强势,占了家里的大部分锅碗瓢盆,阿珍与付砂什么都没分到。
白手起家,阿珍勤快,付砂比较懒惰。
“然姐,你懂医术,阿珍姐的身体还得你时常上她家看看。”
“这个自然。”
易然与添香分开后,易然回到家里,婆婆何翠霞做好饭看着三个孩子,杨涛监工回来。
“易然,阿珍如何了?生的是个男孩儿女孩儿?”何翠霞问道。
“女孩儿。”易然回答道。
“唉!这都是命。”何翠霞感叹道。
易然看到婆婆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娘,女儿也挺好的。”
“阿珍肚子也太不争气了,生个儿子,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偏偏是个女儿。”何翠霞道。
“娘,话不是这么说的,生男生女也不是由阿珍姐决定的,而是由付砂所提供的染色体决定的,不能把它归咎到女人身上。”易然为阿珍仗义执言道。
婆婆也是女人,为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这么严重呢?
阿珍姐已经很不幸了。
“阿珍姐生产,付大娘为什么不在呢?阿珍姐怀的又不是别人的种,而是他们付家的种,他们的做法实在令人心寒!”易然道。
这要是她,早就被逼急跳墙了。
阿珍脾气好,忍耐力强,这要是换作别的女人,早就跑了。
“相公,工地上怎么样了?”易然问道。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工地的事,明天她要上工地去看看,填平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还好!娘子你就不用担心了!”杨涛目光柔和道。
地基就快要挖出来了,客栈就要建起来了,他们家也终于快有自己的田产房产了。
吃完饭,易然收拾完碗筷,洗完碗筷,给每个孩子送了豆汤就进屋睡觉了。
半夜,大家睡得正香,易然睡眼惺忪的,她被吵醒了。
何翠霞在外面敲门,喊道:“易然,涛儿,不好了,出事了,阿珍自杀了,我们快过去瞧瞧。”
易然一个激灵,自杀?
“怎么会?”易然赶紧起床穿衣。
赶到付家的时候,付家门口已经有些村民来了,此时闹哄哄的。
易然赶紧上前去查看阿珍怎么样了?
花大夫早已赶到。
众人给易然让路。
“花大夫,阿珍姐她现在怎么样了?”易然问道。
阿珍的脸色惨白,没有血色。
易然这时也没有心思去想她为什么自杀?
赶快救人要紧。
现在只有施针救人。
阿珍的身体刚生产完已经伤了身子,又闹了自杀这么一出,身体更是元气大伤。
尽量不会到油尽灯枯的那一步。
阿珍昏迷不醒,易然和花大夫脸上直冒冷汗。
刘大娘上前来给易然擦汗,心疼道:“闺女,别慌!”
易然心里一暖,“干娘,我知道了!”
阿珍的身体虚弱至此,揭开阿珍的衣服,一块又一块乌青看得易然愤怒至极。
“这是怎么回事?”易然问道。
对了,她进来这么久也没看到付砂的人。
阿珍都这样了,他人呢?
花大夫和易然一起给阿珍扎了针,阿珍一动不动,直到针下去以后,过了好一会儿,阿珍的手指动了动。
“花大夫,阿珍姐动了!”易然有些欣喜。
花大夫镇定自若。
“干娘,麻烦你们去把阿珍姐的家人找回来,他们再不回来,阿珍姐可能连命都没了。”易然只好拜托刘大娘,村里其他人劝说无果,而刘大娘去绝对有效。
刘大娘和村长李深彬,这个村子里最有威望的两个人。
没有看到付砂,也没有看到付老太,只有二女儿和小女儿,两个孩子都在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