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龟灵战神魂

巧克力是金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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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色小龟得青衫人赐下法名,高兴万分,小小的头颅对着红衣道人连点了九次,算是给红衣道人叩礼九次,行了拜师之礼,随后便亲昵的磨蹭着红衣道人的面颊,一条小尾巴更是摆得不亦乐乎。

    青衫人看着被小龟逗得咯咯直笑的红衣道人,一脸严肃的说道:“呃……,三儿啊!本尊觉得一只小龟,讳之为“灵”,有些过了,日后是必会给小龟带来劫难的。”

    红衣道人闻言一惊,忙开口问道:“师伯,您老人家赐名,也不行吗?”

    青衫人正色道:“我只是说此龟有“灵”,非赐名为“灵”啊!”看着面带是我的红衣道人,青衫人试探着问道“要不,咱给它重新取个?”

    红衣道人连忙点头,和那小龟都一脸期待的望着青衫人。

    青衫人双手后背,低首漫步,开始沉思苦想起来。

    而远处,九州鼎灵和安邑城灵闻听要青衫人给那小龟取名,都是一脸的怪异,尤其是那安邑城灵,更是憋红了双颊,好似在强忍着不要大笑出声。

    青衫人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拍手道:“三儿啊,你收此龟为门下,从我算起,那就是孙子辈。我看就叫“孙”字,可好?”

    此言一出,红衣道人跟个默念了一遍:“龟孙?”双眼便开始泛红,那小龟却是被羞得龟壳微粉。

    青衫人也知道这名字有些不妥,连忙再次开口:“龟……蛋?龟……猛?龟……”

    红衣道人已经崩溃,直接抱住小龟嚷嚷道:“就叫“龟灵”,灵儿!有我作它师尊,有师伯和师尊做它靠山,还怕了谁?”

    青衫人却是眉头微皱:龟灵!归零!哎,这就是命数啊!

    他也不再和红衣道人多言,伸出手指弹出一颗紫色金纹的丹丸,对那小龟言道:“今日种种因,他日处处果。你且好自为之。不过,你既入了三儿门下,也算的吾之晚辈,这颗“开天丸”便赐给你了。”

    红衣道人闻听“开天丸”,顿时面色潮红,捧着小龟就给青衫人行了好几个拜礼,口中不住的给小龟解释道:“灵儿,你可真是好大的运道。师伯的开天丸可是这天上地下第一神丹。那可是孕育在那混沌世界里,自修而成的,有帮助化形、开窍、稳定神魂等无上妙用。你还不谢过我家师伯,你的师伯祖!”

    玉色小龟,探出头来,一双前爪抱着那颗“开天丹”,对着青衫人连点了九次头;随即又将那丹丸,高高举起,放在鼻尖深嗅一口,一对小小的眼睛乐的来已经眯缝的看不见了。

    青衫人见小龟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便也不再多想,口中说道:“也罢!吾且助你一助。”伸手对着小龟就打出了一道灵决。

    那小龟果然通灵非凡,全身沐浴在青衫人灵决中的它,张开嘴巴,一口吞下“开天丹”,开始努力的运转体内真元,开始吸纳丹药的药力。

    这边新鲜出炉的祖孙三辈一片和睦,倒也让人羡慕。

    另一边,那被寒气冰封住的赤金色云团似乎已经被人遗忘。连云团外层开始慢慢的出现龟裂也没有被人察觉。

    细小的裂痕开始慢慢增多。

    一条。

    二条。

    ……

    原本的晶莹剔透,开始变成了粉白的颜色。

    终于,“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云团化作一蓬晶莹雪花洒下。

    “咯,咯咯咯。言出法随!不,是法随意动!咯咯咯!不知是哪位驾临,小神不知是何处无状,还望恕罪则个!”一个夹杂着牙齿不断碰撞的声音,惶恐不安的响起。

    “啊湫。”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

    青衫人一拍脑袋,铁青着脸转过身形,一双好似满装着星河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的看向那声音的出处,就好象在看一个死去了的破皮囊一般。

    大家也都没那声喷嚏声惊醒过来,才想起那边还有一位神灵魂魄的存在。于是乎,都纷纷转头看向神魂刚才的退离之处。

    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大冰块已经不在了,只有层白色的雾气表示着这里曾经有着一块极寒的存在。那雾气之中朦胧可见有朵金色光焰在跳动着,忽明忽暗的,让人看了都在怀疑它是不是就差被人吹上一口气儿,便会熄灭一般。

    这朵金焰,正是那神魂的灵魂之火。只不过,被青衫人刚才冷喝的寒气所冻伤,直接破去了它修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才攒积起来的一点神元力,摧毁了它好容易才凝结出来的临时法体,最后打回了最原始的状态——灵魂之火!

    这神魂倒也机灵,心知自己远非那“偷袭”自己之人的对手,而现在的自己更是再受重创,若是一个不好,让自己的灵魂之火熄灭,那可就是真的“飞灰湮灭”了。

    于是,面对强者时,必须要表现出自己对其的敬畏,这可不是“欺软怕恶”,而是“识的时务”,这是神魂法体尚在时就已经领略了的处世法则。

    只是,神魂心中也在暗自猜想:现在的自己,虽然不比当初,但是毕竟也是九阶的存在,对于天道和术法的理解,自然是远高于现在的某些所谓的高手的,却无法抵御,甚至是在没有察觉下,就被人重创。对方的手段,可是不比当年的那些人差啊。

    当年的那些人?对了,里面有个善于玩冰弄水的,好像叫做共工。难道……

    神魂一面小心翼翼的在心中盘算着,一面运转最后的一丝神元力护住自己的灵魂之火,一面还在不停的咒骂着那些该死的巫族,居然给自己找了如此大的麻烦。

    但听对方的言语,似乎和自己早有渊源。神魂回味着自己脸面上那火辣辣的感觉,怎么都有股熟悉的味道。

    不过,自己近些年月一直被封印在那巫杖之中,虽然也曾被召唤出和某些强大的生灵和种族做过几场,但也未曾有人能近得自己身前三丈范围,何来被人攻击到经历。若是自己神躯尚在,贵为九阶天神的自己更是享有几位天帝和数位实权天神以下的最崇高的地位,怎能受到被人掴掌的待遇。

    不对!

    非常不对!

    若是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自己不但被人打了大耳刮子,还被人毁了神躯,拘了神魂。

    天杀的,难不成是燧人氏那伙暴徒?

    神魂心中不觉有些发毛。当年的恶梦似乎又出现在眼前。想着那些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家伙,神魂就觉得自己的灵魂之火快要被冻的熄灭了。

    难不成那些杀神们还有人留在这地界之中?不应该啊!若是他们还存在的话,巫族的实力怎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神魂小心翼翼的分出一丝神元力,想去看看那位存在的模样,以便自己可以确认某些东西,也免得自己一个不查,落得神魂破灭,化作一捧飞灰。

    “这么多年了。你的这份小心还在!看来,你在那杖中的这些年月,也没能有什么长进啊!”一个醇厚温和的声音,在神魂的耳边响起。

    神魂一惊,那尚未离体的神元力,哪里敢放出,只能哭丧着脸,难堪的讪笑着,心中却是有了几分肯定:这位必定参与过当年的大战。而且,对自己天神一族非常了解。要不,如何对于自己这个只是在天庭中掌控着不足一万天军的区区中等天臣了解如斯。自己在数千九阶天神中,能够爬到这样的位置,靠的就是自己的谨慎;自己能够在那场大战中能够留下魂魄,苟延残喘,靠的也是这份谨慎;如今,能否留的不灭的希望,看来还是得要靠这份谨慎了。

    “想什么呢?”那声音再次在神魂的耳边响起:“莫不是,本尊当初的那几记耳刮子把你的脑子给扇坏掉了?一个脑壳坏掉了的天神神魂?啧啧,看来留着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神,只是在缅怀当年大人的英姿,一时沉迷其中,大人千万恕罪啊!”那神魂的灵魂之火猛然剧烈的闪动起来,看来是被那人的一句“留着也没多大意义”给吓住了。

    这句话,是多么的耳熟;自己当年也是在这句话的威吓之下,才选择了屈服,带着残缺不全的魂魄,屈身于那劳子巫杖之中苟延残喘至今。虽然,自己在事后想来,那口口声声要灭了自己的那位,是否当时所言只是为了让自己以神魂立誓给巫族的后辈做牛做马。但是,奈何当时的自己却不敢搏上一下。

    如今,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和同样的话语,神魂悲哀的发现,自己依旧是和当年一样,不敢升起丝毫搏上一搏的心思,只能是唯唯诺诺的陪着笑,静待对方的发落而已。

    “哎!”那声音发出一声叹息,好似为神魂的现状有些“惋惜”,又好像对这样的神魂有些失望。

    无论怎样,神魂都暗自打定了主意,一切以对方的安排为准,自己切不可胡乱起了心思。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那位知道自己想要重铸神躯的事情。毕竟,当年对自己的安排就是困居在那巫族的原始巫杖之中,如何可以有得自己的身躯。

    这样的心思和这般的恐惧,神魂相信,只要是当年经历过那场大战的生灵,无论他是神、是妖,是灵,还是什么,他们都没有,也不会,去想再次经历一次的勇气的。

    于是,我们伟大的九阶天神的神魂,乖巧的像只极温顺的兔子一般,等候着对方来发落自己。

    终于,青衫人和红衣道人唠完了嗑,将注意力再次落到了神魂身上。

    其实,只是那红衣道人知道自己手痒的毛病又犯了,为了不被青衫人念叨,才以那玉色小龟,原来自己的小宠物,现在也是他自己座下弟子之一,唤做“龟灵”的为由,和自己师伯东拉西扯的闲聊几句。

    但是,聊天还是比不过和人做上一场。

    于是乎,神魂再次进入了他的视野范围。

    其实,这也不全怪红衣道人一心惦记着要和神魂干上一场。

    要知道,红衣道人自家的师尊一直都对他喜爱至极,平日里管教虽然严厉,但是对于犯了错红衣道人,顶多也就是禁足和面壁;自己的两位师兄在教育自己时,也是以说教为主;更别说自己还有个对自己溺爱万分的师伯撑腰,就算那次一时牙痒,去啃了师尊的本命宝物一口,闹出了不小的乱子,气得自己师尊差点一掌送自己去转世重修,结果还不是被师伯保了下来,最后被罚抄经万篇,面壁百年。

    要容易遇到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也敢要想镇杀自己。抛开两者修为的差别,就算他有着这样的实力,但是也要有着等同的“胆气”才可以。故而,红衣道人才会对神魂是念念不忘:终于可以用巫力还保卫自己的师门尊严了,嗯,这就是大师兄所言的“站在道义的至高点上”;这么多年来,终于可以好好的松松筋骨了;而且就算是失手打杀了对方,自己是为了维护师门的尊严而战,想来师尊也是不会处罚自己的。

    若非师伯向来都不喜自己和人“切磋”,不得不先应付师伯几句的话,红衣道人估计早就冲上去和那神魂大打出手了。

    至于,那神魂已经被重伤,还伤到几乎灵魂湮灭的事情,红衣道人还真的没有发现。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微微出神了片刻,而那神魂也还在等着和自己大战一场呢!

    但是,青衫人是何等的老辣,无论是红衣道人的小心思,还是那神魂心中所念,都了然于胸;为了合理的阻止自己这宝贝师侄犯浑出手,看来还是得落在这新进的师侄孙——小龟灵的身上。

    青衫人伸出手,大掌按在红衣道人的头顶,微一用劲,将红衣道人的面孔扭向自己,面色严肃的说道:“本门从不欺凌弱小,更不会趁人之危。三儿啊,你看看,你还下得了手吗?”说罢,他抬手指了指神魂,示意红衣道人自己看看那只剩下了一丝灵魂之火的神魂。

    看到那随时可能熄灭灵魂之火,红衣道人终于失去了战斗的兴趣,不悦的瘪瘪嘴,嘀咕道:“这家伙,怎地如此不堪。刚才不都还牛皮哄哄的吗?”

    眼珠转了转,红衣道人突得一拉青衫人的衣袖,盯着青衫人的双眼问道:“师伯,不会是您老人家背着三儿出的手吧?您这可是在抢我的“食”啊!”

    “抢食?”青衫人老脸一红,伸手扭住红衣道人的左耳:“有这么说自己师伯的吗?看来你是不是又开始思念面壁的滋味了?”

    红衣道人一手持着玉色小龟,一手护住自己的耳朵,小声抗辩道:“师伯,师伯,是三儿妄语了。您且饶过三儿吧!再说了,大师兄言说,师尊有意让我们师兄弟三人开宗立教。以后,你的三儿也是一教之主,妥妥的教主老爷,下面还有诸多的生灵在看着呢!您老多少还是得给三儿留点颜面啊!”

    听到这般言语,青衫人才松开拧着红衣道人左耳的手指,反手接过红衣道人手中的玉龟,上下抛丢,眼睛却再不去看那红衣道人。

    红衣道人见状,怕自己师伯是真的有些恼了,便上前两步,拉住青衫人的衣袖,腻声道:“师伯,好师伯。三儿听您的,您怎么说,咱就这么做!”

    说完,他又向着青衫人一鞠身,仍有几分气不过和不肯放弃的说道:“只是,难不成就这样放任那破难残魂辱了三儿不成吗?”

    一个“辱”字,让那青衫人立刻暴跳了起来:“谁给他的胆子!本尊虽然不喜打打杀杀,但是不代表本尊就不会让他回归混沌!这残魂的事,本尊自有安排。就他敢出手偷袭你这一条,本尊就必当扒下他九层皮来!”

    言罢,他将手中的小玉龟滴扭到眼前,笑眯眯的说道:“小灵儿,快快伸出头来,你家师伯祖爷爷,有场造化送你!”

    那小龟听到自家长辈有造化送与自己,顾不得刚才被这位“可亲”的长辈抛掷的双眼翻白,连忙伸出自己的头来,裂着嘴,四处的“傻笑”。

    也难为那小龟,自己的双眼都还在绕着圈,头昏眼花的着实是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情况,只能“傻笑”着,感谢自己的那位师伯祖爷爷。

    看着小龟那憨态可掬的模样,青衫人和红衣道人都是莞尔一笑。

    红衣道人心疼自己这才收入门下的弟子,伸手从青衫人手中夺过小龟放在掌中,对着它吹出一口清气,消除了小龟那迷迷糊糊的状态。他依旧习惯性的用指腹轻抚着小龟的背甲,口中对着青衫人说道:“师伯,您可是长辈哦。千万不要糊弄小灵儿。”

    青衫人笑呵呵的对那小龟说道:“师长有其事,弟子当服其劳!有人敢偷袭你师尊,又出言辱你师尊。你自当为你师尊而战!来,来,来,本尊先传尔法门;再与尔师尊待你战胜归来!”

    小龟闻言,顿时瞪圆了自己的双眼:要我去和那恶狠狠的九阶神魂斗上一场!小命休矣!

    还未待它出言辩驳,就觉的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耳中传来自己那“无良”长者的话语:“那尤小毛神,且与我家三代弟子,龟灵,一战高低!”

    看来,这龟灵战神魂,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