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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晚,沥楚辰看清楚从门外走进的那抹白色身影的时候,惊讶出声:“是你?”
桃月宴扯了一下嘴角:“是我!”
沥楚辰似是了然的点点头,而后自己走到旁边点燃了两盏宫灯,而后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了片刻,手臂平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坐!”
两个人坐在了上书房侧边的椅子上,深夜之中,外面守夜伺候的人也都被桃月宴给击昏,而只剩下沥楚辰一人在上书房内,拿起桌上早已经冷却的茶水,举止优雅的倒了两杯:“茶凉了。”
“无碍!”桃月宴深深的看了一眼沥楚辰,随后拿起桌上的茶水,毫不在意的轻抿了一下,对于这个如风般优雅的男子,桃月宴向来不讨厌,而且两个人之间,的确没有任何嫌隙产生过。
沥楚辰也看着面前曾经有过短暂接触的女子,淡然冷静的俊脸上,也漾起了一丝浅笑:“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你知道我要来?”闻言桃月宴不禁有些诧异了,看着沥楚辰始终平静无波的双眸,除去在看到她第一瞬间有一丝波动外,似乎他就这么淡然处之的接受了她突然的出现。
其实如果可以,她并不像为难他,说到底沥楚辰在她心中的印象还算不错,而且她也知道,这个男子心思不在沥粤,而是在那个远在月弦的女子身上。
沥楚辰摇头:“呵呵,我怎会知道你要来,只不过是如今的形势,想到过你会回来,却不知这么快。”
“快吗?时隔四年了不是吗!”桃月宴看着沥楚辰反问着,原本该是敌人的两人,此刻却像是很久没见的老友,喝着茶叙着旧。
“也对!”沥楚辰点头,而后不言不语就这么与桃月宴在深夜的上书房,安静的坐着,而此刻上书房外面的皇宫大院,却是乱了套。
地上躺着不少的宫女或是太监,而这也惊动了巡夜经过的侍卫,侍卫首领立刻召集众人,在宫内开始了大肆搜索,不刻就来到了上13-看-网房门口躺着的两个值夜的小太监时候,彻底害怕了起来,这地上躺着人,他们这些侍卫甚至都不知是何人在深夜来此,若是四王爷有个什么闪失,那沥粤…
蹬蹬几步就走到了上书房的门口,看到紧闭的房门,不禁大力的拍打,嘴里也焦急的喊着:“四王爷,四王爷你没事吧?”
沥楚辰与桃月宴对看一眼,虽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肯定与桃月宴来此有关,点头示意了一下,起身走到房门口,拉开门扉看着外面的侍卫说道:“何事?”
侍卫看到沥楚辰安然无恙,心中大石算是落了地,同时也赶紧汇报着宫内发生的情况:“四王爷,宫内好像来了刺客,属下等正在搜查,还请四王爷保重。”
说着侍卫就要转身带兵去搜查,却被沥楚辰制止:“不必了,没什么事,清理一下,都回去休息吧!”
“这…四王爷,可是…”侍卫显然没想到四王爷会这样说,指了指仍旧晕倒在地上的小太监,有些不赞同。
“没事,退下吧。”沥楚辰挥手,这些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应该只是被里面的女子给打晕了而已,而她若是想杀人,恐怕这皇宫内谁也不是她的对手,当年盟主之争的时候,他是亲眼见过她的功夫的。
“是。”
不论心中如何不甘,却也不能违背了沥楚辰的话,毕竟他现在是代为执政,身份等同与皇上,而既然四王爷这样说了,那就证明的确没什么大事。
侍卫将小太监以及不少宫女吩咐士兵抬了下去,自己也转身告退离开。
再次走进了上书房,沥楚辰看着桃月宴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禁有些失笑:“你就不怕我告诉侍卫,将你抓起来?”
桃月宴缓缓抬起眼睑,看着沥楚辰同样轻笑出声:“但你没这样做!”
“你永远都是这么自信!我真的很难想象,当初皇上为何要放开你。”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聪明且不莽撞,头脑绝对不输任何男子,放开他应该是皇上最大的错误。
闻此桃月宴挑眉,“何以见得?”她没想过沥楚辰会说这样的话,只不过都是往日云烟,她来此的目的,她相信沥楚辰也不会不清楚。自然桃月宴问的是他何以见得自己如此自信。
“直觉而已,你本来就与众不同。”沥楚辰这样说着,却没有任何讽刺或者其他的意味,看的出只是单纯的赞美。
而桃月宴对于沥楚辰的话,也没有任何过多的反应,只不过仍旧带着淡笑,而后出声:“没想到一直淡薄名利的四王爷,竟然会代理监国。”
沥楚辰垂下眼睑,道:“再怎么说我也是沥粤的王爷,如今这样,就算是想要置身事外,也只是空想了。”
“我真的很好奇,皇位向来是所有人趋之若鹜的,为何单单是你,对此毫不留恋,还是说你另有想法?”桃月宴看着一脸沉静的沥楚辰,说她不奇怪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这古代有多少人为了皇权尸骨无存,却不知那高位上的不胜寒。
沥楚辰从椅子上起身,慢慢的踱步至正中间的龙案边,右手缓缓的放在了扑着明黄色布巾的龙案,道;“的确,如此至高无上的地位,谁人不喜欢,曾经年少的时候,我也想过要去争权夺利,甚至与皇上,老三一较高下。可是即便坐上了这位置又能怎么样,如今的皇上不就是个例子,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甚至连自己真正习惯的人都无法保护,有什么意思呢!那样的高位,坐上去的容易,却不知下来的时候也很简单。”
沥楚辰的一番话,一是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二也同时让桃月宴觉得,这样出尘飘逸的男子,在争权夺利的年代,太是难得。
“你来是有事的吧。”随后没等桃月宴开口,沥楚辰就问出口,他也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此。
相对来说,沥楚辰问的还是比较含蓄,即便他心中可能已经有了计较,却还是看着桃月宴,想等着她来回答。
“你猜不到吗?”她的来意如此明显,她也听出了沥楚辰话中有话,与聪明人说话自然是比较省事的。
沥楚辰无奈的摇头:“你想怎么做?”她这样说,让他也无法在继续装傻了,事到如今,若是事情能有个最完美的结局,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即便这朝代是父皇的心血,可是历朝历代,有能者居之,而且若是面前的女子能够许诺他一个安稳,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我说让你将沥粤交给我,你会怎么做!”桃月宴也不再含糊,直接说明了来意,若是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沥粤的话,那她也能尽快去前线与龙凌会和,而就不知道这沥楚辰的选择是什么。
自然,即便他不同意,若执意与她为敌,也不过是浪费几天的时间,沥粤这王朝,她现在是势在必得。
本来沥粤这一块,她打算与龙凌一同挥军而至的,可是由于当初与周伯通的谈话,她临时改变了决定。
沥楚痕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这皇位,那她就要架空他的皇朝,将他的皇位形同虚设,拿下这沥粤疆土,她会与龙凌一同作战月弦,这三国统一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事情了。
桃月宴紧盯着沥楚辰,他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放落,尽数落在了她的眼里。而本以为她这样说,沥楚辰会有所动作,结果却发现对方仍旧是那样的平静无波的样子。
“好。”
紧接着,沥楚辰的话,就让桃月宴也惊讶不已,这是他的国家,甚至现在他的身份等同于沥楚痕。
桃月宴也知道,自己这样说,换做他人,恐怕早就炸毛了,而偏偏就是沥楚辰,给出了这样的答案。她也并不是想要激怒对方,若是能够和平解决的事情,绝对没有人愿意舍近求远。
“你确定?”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的桃月宴,看着面前清幽淡雅的男子,不由的蹙眉,她终究是没有看懂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
“嗯。”沥楚辰点头,满脸真诚。
桃月宴终是摇头浅笑,道:“原因?”
她虽然有些不相信沥楚辰的话,可是有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这样说,若是不同意,大可以两国交战,而他却就是如此诚恳的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沥楚辰环顾上书房,眼底终于露出了一丝波动,道:“我从来都不愿意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可惜就因为生在皇家,却永远都身不由己。
这一次也是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己不是一个王爷,哪怕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至少兄友弟恭,不用整日面对兄弟间的勾心斗角,手足相残。
皇上出宫,我也是因为他的一个承诺,才会选择在这里为他把守皇宫,可是那又能怎样,这一战我从不认为沥粤有胜利的可能。
更何况龙帝身边还有你,还有整个无极殿,杀手盟,更甚至是整个江湖。而即便沥粤的士兵足够多,但龙宴和月弦的同样也不会少。
想来战场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数以万计的战士死在了沙场上,到最后有可能还是为他人做嫁衣,说到底我到宁愿你直接接手沥粤,至少这样那些战士不会死,也少了一些家破人亡。”
沥楚辰自顾自的说着,而眼底露出的向往却是相当明显,恐怕没人会想到,他身为皇宫的王爷,身份地位注定让别人一辈子仰望。
可惜,却从没有人知道,这一切他有多么憎恨。皇宫中与他亲近的,除了七公主沥楚曦之外在无他人,而他们兄弟之间,看似相处平静,可那层不容捅破的隔膜,却注定了他们永远无法交心。
身为皇帝的沥楚痕,永远都在堤防他们几个去争抢皇位,甚至不惜将老三和老八放逐边境,而他能够安然的活在这里,恐怕就是因为他的淡泊名利。
相反老六与皇上一直都保持了亲密的兄弟情义,即便不知是真是假,沥楚痕也确实重用了他,边关的百万将士都是沥楚枫的人,而且身为沥粤的常胜将军,也同时注定了他不可能长久的待在皇宫,也就对他的皇位没有任何影响,而即便沥楚枫有任何的想法,沥楚痕多加刻意的堤防,也定会及时发现。
他这样做,无非是厌倦了这样的斗争,他也深深的明白,若是沥楚痕在这里,恐怕就是殊死决斗也不会这么轻易将皇位让出去。
可那毕竟是如果,现在他在这里,而沥楚痕无法做到的事情,他反而是乐意之极的,短短几日的接触,就连他这样不理朝政的人都能看出沥粤王朝的破绽与衰退,更何况若是这样与他国拼死相搏,最终也只会鱼死网破。
他这样做,始终是清醒的也是庆幸的,只希望自己这样的做法,能让那些无辜的百姓免去战乱之苦,虽然他并不是什么圣人,但是若能和平相处,又何必大动干戈。
这样的决定,也绝不是他草率为之,龙凌的为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而桃月宴更是他心底佩服的人,无关胆怯,只是想放了自己,也同时能让沥楚痕看清楚,他失败之处。
桃月宴看着冥思的沥楚辰,同时也发现他眼中闪现的某种向往,忽然感觉这沥楚辰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整个人就仿佛那世外桃源中,不理世事的谪仙一样。
在宫斗如此频繁的古代,看遍了皇宫里面的尔虞我诈,竟然还能有这样出尘的男子,值得人尊敬。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沥楚痕知道了你的做法,会杀了你也说不定!”桃月宴定定的看着沥楚辰,她问这样话,无非是想看清楚,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若说他有一丝估计,那她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他的做法,或者说是否是他的某种阴谋。
沥楚辰回以淡笑,也看出了桃月宴的怀疑,手中拿着茶杯,摩挲的边缘,道:“事到如今,你认为我还有什么必要去考虑这些,这个皇宫不是我想要的,这个国家更不是我想生存的地方,若是我的做法让他无法接受,我也不会任其宰割,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到重要的事情,沥楚辰整个人却突然容光焕发一样,双眸晶亮无比,而似乎更是有一丝坚定。
“希望你不会后悔。”
“绝不!”
沥楚辰给出了最坚决的答案,他绝对不会后悔今天这样的做法,沥楚痕不在,而国家动荡,他在这里如同傀儡一样,整日面对那些看似愁云惨淡的大臣,而实则每个人都在庆幸自己能够远离战乱,躲在京城内安居,他已经彻底厌恶了。
这个国家,不得不承认,在沥楚痕的掌握下,以及其他两国的冲击中,快要走向灭亡。他从来不是一个居安思危的人,谁来做皇帝与他毫无关系,只是那种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平静的生活,一直牵引着他,而这次更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他与沥楚痕交换了条件。
而现在,面前这个强大的女子,他从来都相信,即便他带领所有人来抵抗,也无济于事,他有自知之明。
沥楚辰边想着边走到了龙案边,将右手边的砚台拿开,显现出了一个正方形的凹槽,身手按了一下凹槽,瞬间凹槽的盖子就弹起来,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将左面的砚台和凹槽恢复原样后,来到了桃月宴的面前。
桃月宴看着沥楚辰的动作,也不介意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是否有任何机关,接过来之后,将上面包裹的黄色丝巾拉开,顿时一个精美的翠绿色的玉玺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而沥楚辰给她的,也正是沥粤国的玉玺,代表了皇权和皇帝身份的东西。
直到此刻,桃月宴对沥楚辰再没有一丝的怀疑,在这里每个国家的玉玺的重要性,等于整个国家。而沥楚辰就这么将玉玺双手奉上,若不是做好了打算和决定,任何人都不会如此轻易的交出来。
自然也许后世定会有人说沥粤的四王爷是个卖国贼,就这么将沥粤的玉玺交给了龙宴国的皇后,可是当一切安定以后,三国尽数掌握在手中,同样都是一个国家的子民,这些事也会慢慢淡去。
但朝代更替,不可避免的定会有前朝余党的存在,而这些桃月宴自然不会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拿着手中的玉玺,看着沥楚辰点头道谢:“谢谢!”
“不用谢我,其实我也只是个自私的人,这样做无非是想过自己的生活,与这皇朝彻底脱离,若是将来有一天,这三国不再是三国了,我也许会回来看看。”沥楚辰说完,看着桃月宴点头之后,一身清白的转身离开的上书房。
“沥粤四王爷,与龙宴皇后打斗中,不幸身亡!”
桃月宴盯着沥楚辰快要出了上书房的背影说了一句话,而这一句话,足够让世人知道,沥粤四王爷也是为国抵抗,奋战致死的。
沥楚辰背影轻轻颤动了一下,没有回身,脚步微微停顿后,毫不留恋的走出了上书房的门口,也走出了禁锢他多年的沥粤国土,只不过在那背影越来越远的时候,飘渺的夜空中,淡淡的传来一句‘谢谢’。
看着沥楚辰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桃月宴站在上书房的门口许久,这样一个男子,果真是不适合皇宫的,他太过淡薄,也太过冷清,世俗的一切仿佛都不被他看在眼里,而唯一这时间能波动他的心弦的,恐怕只有月弦的那个同样饱受煎熬的女子。
垂眸看着上书房地上的青色石砖,桃月宴扯动嘴角,在身边空无一人的情况下,突然开了口:“还不出来!”
话音落下,衣袂传来的簌簌声在上书房的悬梁上响起,两个人,哦不,应该是三个人,因为中间正有一个双腿发抖的快要站不起来的范剑,被小绿和小黑一脸嫌弃的搀扶着落了地。
小绿嘿嘿一笑,道:“桃桃,我们这不是担心你么!”
“对啊,担心你!”小黑也随声符合。
而唯有范剑,不但抖着退,甚至连原本红润的双唇都泛着白,就差口吐白沫了,牙齿打颤的也想说话,却是结结巴巴,说不清楚:“是…昂,瓦…门…大…心…你…”
天知道他现在这幅样子,有多么悲惨和狼狈。本来他们是要留在丞相府,等着桃月宴回去的,可是中途小绿和小黑似乎很是不放心,说什么属下就应该保护主子,大半夜的就要往皇宫奔,而他虽说不会武功,没有拳脚,可是看着他们俩那副忠义的样子,他也不想落人后,说什么也要跟过来,再说紫灵也进了宫,他也同样很担心呢。
但是,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他竟然有恐高症,为什么没人说过,轻功飞行那么可怕,他一路上就像是人猿泰山一样,哀嚎的来到皇宫,要不是小绿点了他的哑穴,他还不知道要嚎叫到什么时候。
而来了就来了,察觉到桃月宴在上书房也就算了,完全可以将他自己一个人找个角落放下就好,却为什么又再次拉着他,从外面房顶的天窗落在了悬梁上。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悬梁有三四米高,掉下去的话不死也残废,他也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前生都不知道的恐高症,在古代被彻底的挖掘了出来。
“你怎么了?”桃月宴看着这样惨白惨白脸蛋的范剑,不明所以的问着。
小绿和小黑视线一交汇,不同任何言语,两个人同时撒手,而被他俩支撑的范剑,突然没了依靠,就这么狼狈的摔在地上。
“他怕高,还非要跟我们进宫!”小绿边说边睥睨的看着地上扭动身子想起来的范剑,一脸鄙夷。
双眉靠拢,双眸也渐渐的染上了一丝冰冻,凉飕飕的话响在了上书房内:“谁让你们来的?”
她早就知道他们来了,在她与沥楚辰说话的时候,就察觉到房顶有思思波动,而不用说,她对这几个人身上的气息本就了若指掌,自然知道是自己人,而她看得出沥楚辰似乎也发现了,但是依旧与她说这话,想来也是聪明的知道是她的人。
“哦对,我来是有事要告诉桃桃的!”小绿高人一等姿态的说完,就侧步往桃月宴的身边站了过去,而这样也直接让小黑和地上的范剑对上了桃月宴的枪口。
“我…我陪着他来的。”小黑眨巴两下眼睛,指着小绿说完也挪到了桃月宴的身边,而就剩下地上哼唧的范剑。
本就惨兮兮的范剑,此刻直接被小绿和小黑给卖了,双手拄在地上,仰望的看着低头的桃月宴,嗫嚅了半天,恢复了少许力气后,嘟囔了一句:“我担心灵儿行不行!”
顿时站着看范剑出洋相的三个人,额头都落下了三条黑线,他还真是敢说。
抽动了两下嘴角后,桃月宴示意小黑扶起范剑,而后侧身看着小绿,问道:“有什么事?”她了解他们,若是从他们口中说有事,那就绝对是真的。
闻言小绿原本轻快的脸上,顿时有些凝重,而后说道:“查到了桃月影的下落,她如今就在这京城内!”
“在哪?”桃月宴杏眸闪过犀利,既然就在京城,就该算账了。
“在京城一个府邸中,同时与她在一起的还有沥粤太后,秦棉和桃月锦。”稍微停顿了一下,小绿抿唇继续说:“她嫁给沥粤八王爷,此刻全部身在京城!”
闻此桃月宴还是小小的错愕了一下,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在几年后结为夫妇,而太后和秦棉也都在一起,这说明什么?
“而且我们还查到,当年太后的府中,除去太后这个嫡女,下面还有一个几乎被人忽略的不受宠的庶女,桃桃你也认识的!”
桃月宴的嘴角翘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看着小绿一字一句说道:“是秦棉!”绝对肯定的语气,这样说来,一切都明了。
原本该在皇家寺庙的太后,若是单单和沥楚墨在一起,毫不蹊跷,而若是秦棉与他们也在一起的话,小绿这样说,桃月宴定不会猜不出。
看不出太后和秦棉竟然是姐妹,也没想到她们之间的关系会如此复杂,而当年太后与爹爹之间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这嫡女不能嫁给丞相,反而最后是庶女嫁进去,看来一切都和太后有着莫大的关系。
“桃桃,英明!”小绿见桃月宴一下子就说出了答案,立刻谄媚的竖起了拇指,嘴里称赞着,结果在得到桃月宴一个冷眼后,安静的地下了头。
“他们有什么动作?”这几个人凑在一起,特别是想到当年的太后那般诡计多端,她绝对不相信他们会单纯的生活在这里。
而且沥楚墨当年与沥楚夜一样,都是被送去了封地,此刻竟然隐匿在京城,看来当年那个纯真的皇子,应该也是变了样了。
“我们查到在京郊附近,有一股势力在蠢蠢欲动,而且也有人看到沥楚墨经常会去京郊,而且人数不少。看起来应该是他有所打算,养了不少人!”小绿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桃月宴,同时也猜测着沥楚墨这样做的目的。
“去查一下,若有异动,杀无赦!”桃月宴红唇轻启,现如今这沥粤皇朝已经在她的掌握中,手握玉玺,她就要这沥粤收入囊中。
而沥楚墨这样的动作,想来定是因为沥楚痕不在宫中,说不定是为了当年的事情寻机报复,如今已经是她的领土,她绝对不会让人觊觎。
更何况沥楚墨居然与桃月影成了夫妇,那就一并接受她要做的事情吧。
“小蓝他们到哪里了?”想着桃月宴突然看向了小黑问道,她们来了这里,自然所有杀手盟的人都不会落下,只不过是先来和后到而已。
“已经到了。”闻言小黑嘴角笑了笑,那些人早就已经在夜晚他们出来的时候就到了,若非他们来此,他和小绿也不会放心的让桃叔一个人留在丞相府。
“好,安排他们,将沥粤所有三品以上的大臣全部诛杀立刻行动!”桃月宴掷地有声的开口,眼底闪现的是嗜血的狠戾,她要这沥粤从此再无人能翻天,她要这沥粤安然臣服在龙宴国的脚下。
“是!”
话音落下,小绿和小黑两道身影惊鸿般飞出了上书房,而此时地上的范剑已经能够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脸色也不再苍白,只是那含着怨念的小眼神,不时的瞟着桃月宴。
“好点了吗?”桃月宴好笑的看着范剑,他自己有恐高症,现在还这副样子,她可没逼着让他来。
范剑无声的点点头,而站起身的时候也发现了桃月宴手里一直拿着的东西,翠绿翠绿的,还镶着金边,好看极了,想来对玉石爱不释手的范剑,也忘了自己还没恢复好,立刻舌头有些打结垂涎的问着:“介个…是神马?”
桃月宴将玉玺在手中掂了掂,看着范剑这样子,就突然一个想法蹦了出来,慢慢的将玉玺放置在范剑的眼前,挑逗的问着:“喜欢吗?”
当近距离看到玉玺的时候,范剑早已经忘了自己恐高的事情,张着嘴巴,双眼冒着金光的看着玉玺,仿佛身边其他的一切都化为虚无,机械的点着头说道,“喜欢。”
“那送给你了!”嘴角扯出淡笑,桃月宴猛地将玉玺抛向空中,而范剑则立刻紧张的上前接住,心疼的擦了擦,还傻傻的问了一句:“吓着你没?”
而看着范剑将玉玺捧在手心,爱不释手的样子,接着一句话,让范剑呆若木鸡:“想做皇上么?”
她记得曾经范剑还抱怨过,说自己穿越过来,什么都没有,哪怕是个王爷也好,如今这沥粤她刚刚接手,自然需要有人来搭理朝政,而面前的范剑正是不二人选。
同是穿越的人,她相信对于朝政议事,范剑不会不懂,毕竟在现代接受到的教育,要比这落后的古代先进的多。
自然她收服了沥粤,让范剑做皇帝也不过是解燃眉之急,事后要如何安排沥粤,还要与龙凌商议一下,不过她是绝对的相信范剑,同时也圆了他的梦,让他过一把皇帝瘾。
“13-看-网神马?”本就还没恢复的范剑,在听到桃月宴的话之后,舌头似乎打结的更厉害了。
桃月宴眼神眺了一下被他捧在手里的玉玺,道:“玉玺都接了,皇帝你来做吧!”
皇帝?!
自己是皇帝了!
这件事让范剑做出了一个十分幼稚的举动,左手拖着玉玺抱在怀中,右手不敢置信的‘啪’的一声就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而后震惊的看着桃月宴:“好疼!”
敢情这是不相信,以为自己做梦呢,用巴掌来试探一下,结果却打疼了。
桃月宴没忍住的失笑出声:“没错,感觉怎么样?”
范剑呆愣的看着桃月宴,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欣喜,再到狂喜,仿佛只用了一秒,而后禁不住大声喊了一句:“太他妈爽了!”
他是皇帝了,这么说他可以头戴金冠,身穿龙袍,出行有一打的人跟随保护,想干嘛干嘛,想打人就打人,想杀人就杀人…
杀人就算了,他是个医生,救人是天职。
但是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就从一无所有,变成了万人之上,老天开眼了这是!
桃月宴就这么看着范剑沉浸在自己狂喜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无奈的摇摇头,她倒是希望,他能一辈子这么高兴的接受就好了。
凭借她对范剑的了解,这个皇位,到最后说不定他还会求着自己收回去。
古代的人对皇位趋之若鹜,可是范剑和她都来自现代,享受惯了人人平等的社会,即便给了他无上的权利,她也不认为范剑会习惯的了。
而此时桃月宴的想法,就仿佛未卜先知一样,的确只是在不久的将来,某位皇上就可怜兮兮的拿着玉玺,祈求她收回成命。
一夜时间匆匆而过,此刻东边的骄阳仿佛蒙着面纱害羞的少女一样,一点点的先露出容颜。
而一声几乎要划破苍穹的尖叫,响彻在整个皇宫上方,而传来尖叫声的位置,正是惠妃的宫殿门口。
除去昨晚值夜的太监和宫女,剩下几名经过一夜的休息,早早就来到了宫殿门口,看到门口换班的人竟然都不在,虽然心生疑惑,却也没有多想,随后慢慢推开门,本想着伺候自己的主子起身,结果看到那地上气息全无的人时候,忍不住惊声尖叫!
另一边,临近早朝,平日里往来的大臣多不胜数,而此刻却三三两两稀稀落落,令几个官位不高的大臣四处观望,很是不解。
很快,小太监扬声在大殿外喊着上朝,少的可怜的大臣们也都很快位列在太和殿中央,纷纷低垂着头,等着沥楚辰的到来。
“皇上驾到!”小太监的再次高喊,不禁让所有的大臣侧目看去,为什么是皇上驾到?平日里都会是四王爷驾到,难道皇上回来了?这是此刻仅有的几十名大臣心**有的想法。
太和殿龙椅侧面的幕帘,被人缓缓拉开,此时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明黄,抬头挺胸,颇有几分耀武扬威味道的男子,却是令下面的大臣全部看傻了眼。
这人是谁?不是皇上,更不是四王爷?可是他此刻身上穿着的龙袍又是怎么一回事!
范剑穿着龙袍,头上戴着垂珠的金冠,昂首阔步的就来到了龙椅边,重重的落定后,看着下面的大臣,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身前的龙案上,威严立显。
“大胆!见朕竟然不跪!”
而范剑这狠戾的一巴掌,也让适才高扬着嗓子喊出唱调的小太监一下子就扑到在地上,哆嗦的开口:“皇上息怒。”
其实这小太监也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未央宫伺候桃月宴的小路子,也是当初将她迎进宫的那个小太监。
要说找到他还是紫灵的功劳,原来与桃月宴分开后的紫灵,游走在宫内四处,而桃月宴也并未告诉她紫衣如今不在皇宫,致使紫灵乱跑了一通,最后才问出来,淑妃紫衣跟随皇上出宫了。
而她心中定然是有些气闷的,而也正是这样就趁着夜色下,在皇宫内四处逛了逛,也顺便去看了曾经几个与她要好的宫女和小太监,恰好在浣洗房门前,竟然看到大半夜小路子一个人在挑水。
就这样紫灵也从小路子嘴里将来龙去脉都搞清楚,原来是因为他伺候过贤妃,而后来贤妃不见踪影,连带着所有贤妃身边伺候的丫鬟太监全部被贬,仍在这浣洗房做着皇宫内最苦最累的活,还要时常的受尽打骂。
自然气不过的紫灵,大半夜就将浣洗房的领头给暴打了一顿,拉着小路子就跑去找桃月宴,而这正好给了小路子机会,从此在御前伺候。
他们也正需要这样一个宫内的下人,来明明确确的告诉这群迂腐的大臣,皇位已经易主了。
下面所有的大臣看着求饶的小路子,在看看上面龙椅上未见过面的皇上,顿时有人出头,指着小路子就骂道:“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皇上在哪呢!”
而有一就有二,一时间不少大臣就开始炮轰小路子,甚至话里话外嘲讽着范剑,这皇宫里的人,他们还是见过的,这个自称是皇上的人,他们从来都没见过,更别说此刻让他们行礼了。
谁人不知道皇上此刻正在前线作战,而这龙椅上的人,说不定是哪个大胆的奴才,偷偷的穿了龙袍。
啪的一声,又是响亮的巴掌拍在了龙案上,范剑一脸怒容开口:“朕就是皇上。”还别说,如此看来,范剑的确有几分龙颜大怒的感觉,不过前提是忽略他拍完龙案后,放在膝盖上不停抖动的大手。
“笑话!你到底是谁?竟然敢冒充皇上!如此大逆不道,其罪当诛!”另外一名大臣,早就发现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全部缺席早朝,而在这些人里,正好是最高的四品官员,立刻大声怒斥着范剑,也同时学着曾经看到三品官员指责人的样子,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范剑眯着眼,看着说话的大臣,不时的晃动了两下头,不明所以的大臣看着一身龙袍的范剑,虽说嘴上怒斥,但是仍旧有些不解和害怕,毕竟上面的人穿的是龙袍,头上戴着也的确是皇冠。
相反范剑眯眼的动作不是因为生气,而是那挡在眼前的垂珠,让他看不清下面的人,不时的晃动两下头,也是想让垂珠荡起一丝弧度,不要挡住他的视线。
“他就是皇上!”似乎料定了凭借范剑一人,无法掌控全局一般,此刻忽然从外面涌进不少身着一模一样的黑色服饰的人,而随后入内的一身白衣的女子与这些黑衣男子形成鲜明对比,而话音落下更是让所有的大臣侧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