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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海看向自己不过二十出头的儿子，摇了摇头。
“不可能，中医文化博大精深，这小子就算打从他娘胎肚子里学，也肯定比不上你爷爷。”
李若雅却是很不赞同：“许凌哥哥说不定是个天才呢。”
许凌看着这么崇拜自己的李若雅，心里顿时有些飘飘然。
“哈哈哈，他医术确实不错，但你这么夸可就过分。”李若雪精准打击。
李若雅见两人都不相信自己，急得嘟嘴抱住许凌的胳膊：“许凌哥哥很厉害的，你们怎么都不相信？”
许文海看着李若雅这一脸委屈的模样，脸上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
“好好好，若雅丫头说的都对你许凌哥是挺厉害的。”
几人说说笑笑，许凌准备再去一趟小诊所。
“这两天你不在诊所里，村子的头疼脑热都是若雅这丫头看的，比你爸我还厉害勒。”
许文海很是喜欢乖巧的李若雅，夸赞起来毫不吝啬。
“爸，你刚才不还说中医文化博大精深，年龄大才医术高吗？”
许凌看着双标的老父亲颇为不服。
许文海笑着打着哈哈：“那个，咱们的苹果地该除草了，我这就看看去。”
说着，许文海就扛着锄头满脸笑容地出了院子。
许凌也准备去诊所，李若雅跟在许凌的身后，欲言又止。
“若雅，你怎么了？”
李若雅叹了口气，跟在许凌的身后朝小诊所里走去。
“许凌哥哥，我的医术太菜了，好像最多只能给村民治疗头疼脑热。”
李若雅这几天给村民们开药治病，真的实践了才发现，真正的病千奇百怪，和书上记载的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这大山里村中的小诊所，都是靠中药为主。
中药药材的配比更是不能有一点出错，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人的性命。
看着李若雅的小嘴一张一合叭叭叭说个不停，许凌也懂了这几天发生的情况。
“学习中医本来就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实践才最重要，你以后经手的病例多了就知道了。”
看着许凌的侧脸，李若雅一脸的崇拜。
“许凌哥哥就很厉害啊，我们两个年龄差不多大，你都是个神医了。”
许凌一顿，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
这丫头，搞半天绕了个大圈是想要夸他呢。
两人说说笑笑之间，很快就到了诊所。
诊所里被李若雅收拾得很干净，就连院子里的两块土地都被李若雅种上了药材。
绿油油的药材生长得很是茂盛，许凌点了点头。
“若雅，你这么贤惠，谁要是娶了你可真是幸福啊！”
许凌是由衷发出的感慨。
当初老妈帮老爸收拾这个小诊所，收拾得还没有若雅收拾的一半好呢。
李若雅得到许凌的夸赞，耳根立马变得红润。
两人才刚一进诊所，诊所的大门就被人敲响。
“小凌在吗，你刚叔他突然咳得厉害，能不能麻烦你去看看？”
许凌回头就见刚婶正局促的双手搓着衣角，脸上满是焦急。
“好，我这就去看看。”
许凌说完，进屋拿过就诊箱就径直朝刚叔家大步走去。
李若雅也赶紧关了小诊所的门，跟在许凌的身后。
都快要出了村子了，李若雅这才见到一个破败的土坯房。
看许凌进去，李若雅惊讶地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刚婶。
“嗐，家里没儿子，就没建房子。”
刚婶解释了一句就和李若雅并排进了土坯房中。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个并不怎么明亮的灯在床顶上亮着。
李若雅皱眉走了进去，一阵令人作呕的臭味扑面而来，李若雅只能强忍着想要捂住鼻子的冲动，朝正在床边的许凌走过去。
躺在床上面色灰败的老头还在用力地咳着。
他的手帕上已经咳出了鲜血。
“刚叔这是得了肺结核，我得把他搬到院子里给他针灸看一看。”
许凌解释了一句，看向床上骨瘦如柴的刚叔道：“你们帮我把床抬出来。”
房间里实在太暗，许凌甚至都没法清楚地观察到刚叔的反应。
好不容易把刚叔搬了出去，刚叔就直接咳到昏迷。
刚嫂看着刚叔几乎接近死灰色的脸色，吓得哆哆嗦嗦地僵在原地。
“小凌，你刚叔他…还有命吗？”
刚嫂说着，眼泪就哗啦啦地从枯树皮一般的脸上滑落。
许凌没有回答，他已经掏出银针刺入了刚叔身体之中的穴位。
感受到刚叔生命的流逝，许凌只能加快速度用银针试图延缓他的生命。
一针接着一针，准确无误地刺入刚叔的穴位。
眨眼之间，刚叔身上从头到脚全部都被银针刺入。
“许凌哥哥，他呼吸越来越微弱了。”
李若雅颤抖的手从刚叔手腕上移开。
许凌也知道刚叔如今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他这辈子太辛苦，身体早就已经扛不住。
体内的灵力流失迅速，可刚叔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一般，融入他身体的灵力也没能溅起一丁点的水花。
许凌头上满是细汗，他看着刚叔额头间的死气越来越重，只能放手。
“刚嫂对不起，我尽力了！”
看着床上脸颊凹陷已经没了人样的男人，刚婶用手狠狠地捂住嘴，强迫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李若雅站在许凌身后，眼圈微微发红。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到人的生命死亡的过程。
“许凌哥哥！”
李若雅伸手抱住许凌的胳膊，看着趴在刚叔身上哭得浑身颤抖的刚婶，只觉得鼻子发酸。
许凌沉默着叫来了村里人，帮着刚婶一起料理刚叔的后事。
两人一辈子没有孩子，刚叔是个老烟鬼，劳累了一辈子，也吸了一辈子的烟。
五十多岁的年龄硬是被他折腾得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样。
看着躺在简易棺材里的刚叔，村里人都沉默了下来。
“刚婶，节哀！”
许凌上前，把一个装有一千块的红包递给刚婶。
其他人也都上前递上了自己的红包。
“刚嫂子，要不你还是去村里住吧！”村长开口邀请道：“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怕是太孤独了。”
刚婶摇头，她苦笑道：“不了，像我这种不祥的人，还是守着这个土坯房到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