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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沼泽到石山之间有几百米的平地,赶路的同时可以略作休息。不过此时平地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大部队已经赶到了石山上。
代书箱和李克己一路疾行,很快也来到石山跟前。抬头一瞧,小山不大,但是也有几分巍峨的气势,怎么看也不像人工堆砌起来的,有些石头大到没法想象,怎么可能搬得动。而且山上还生长着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和高大挺拔的大树,有些大树单人抱不过来,不是三年五年能成长起来的。
李克己推测这不是人工堆砌的小山,而是本来就有,修建训练营的时候把小山圈在了里面。代书箱表示同意。两人没有急于上山,先是驻足观看山势。山顶到地面大概七八十米,人站在山脚下只能仰望。山上没有路,只能凭感觉往灌木丛里钻。百十号人差不多都钻进了小山,刚才还密密麻麻的人群顿时消失不见。偶尔能看见黑乎乎的人脑袋在灌木丛里若隐若现。
两人还是选择不分开,瞅准了一处灌木相对稀疏的地方,抬脚上山。
大大小小的石块相互叠加,给上山增加了不少难度。两人彼此协助,轮流做着人梯,相互拉扯着往上走。速度比选择单干的人快了不少。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追上了大部队的尾巴。
山石上散落着零星的血迹,有打斗的痕迹。上山的人都是竞争者,尤其是中国士兵和美英士兵之间,早已产生了敌对情绪,登山时发生冲突在所难免。
草丛里有人呻吟,代书箱一瞧是一个中国士兵,满脸是血躺在地上。代书箱把对方扶起来,“兄弟,谁把你伤成这样?”他低声问道。
对方睁开眼看看,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当心,有人暗算……”之后再也说不出话。
代书箱招呼山下维持秩序的士兵赶紧救人,那些士兵当中有中国人,语言沟通不是问题。很快有人上来把伤员抬走。
李克己阴着脸,一贯和颜悦色的脸上展露出杀机。美英大兵当中有那么一小撮人很不地道,铁了心要跟中国人作对。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把这些害群之马淘汰掉。
两人小心翼翼继续前进,有惊无险到了山顶。居高临下,整座小山尽收眼底。最前面的人已经冲到了山脚。不过那只是少数,除了新22师的六大罗汉之外,只有少数几个外国人越过了石山这一关。绝大数的人都分布在山腰到山脚的路上。
山顶的平地上代书箱看见了两个熟人:一个黑人男子,一个白人女子。代书箱第一次进训练房的时候就见过他们,因而有印象。那个黑人男子留给代书箱的印象很深,从没见过那么黑的人,简直像刚从煤窑里钻出来。白人女子代书箱也很熟,双方还交过手。
“Hello。”黑人向代书箱打招呼,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跟自身的肤色形成鲜明而无与伦比的对比。
“你好朋友。”代书箱用英语回应,他对这个黑人的印象还行。当时在训练房第一次打群架,黑人和巴辛是唯一保持中立的。也正是因为黑人的中立,代书箱一方才没吃太大的亏,只是宋大舌头受了些轻伤。
“我叫加森。美国太平洋战区劫掠者部队陆军少尉。”黑人自我介绍。
“我叫代书箱,中国驻印军中尉。”代书箱也自我介绍。
加森刚才一直在讨好白人女子,见代书箱过来,很热情地攀谈。老代当然没时间跟他扯闲话,一边应付着加森一边四下打探。
“老代,你看那。”李克己指着山脚一处偏僻的地方。说它偏僻是因为此地不是通关的正路,正常走的话根本不会经过那里。偏偏那里聚集了一群人。代书箱眼尖,看到了几个熟人,孙大圣、单灵官和巴辛,另外还有几个士兵。
“走,去看看。”代书箱领着李克己朝人群方向走去。
加森见状无奈地耸耸肩,继续讨好白人女子。
代书箱和李克己迈开大步下山,一路上又遇到几个伤员,无一例外都是中国士兵,每个人伤势都不轻,断胳膊断腿的都有。这些伤员无一例外都表达着同一个问题:有人暗算。
李克己脸色更为阴沉,“老代,我看咱们得分开了。我要把幕后的家伙揪出来。”
代书箱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孙大圣和单灵官在跟巴辛对峙,双方苦大仇深不死不休,他得去看看。
两人在山腰分手,李克己顺着伤员指的方向一路追下去。代书箱则赶奔另一个方向。
山脚某地。孙大圣和单灵官在和巴辛对峙。旁边有几个外国过围观,没有帮助任何一方的意思,纯粹是在看热闹。
代书箱赶到的时候对峙还在继续,孙大圣和单灵官见代书箱到来,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参与。两个人都曾吃过巴辛的大亏,养了将近半年才把伤养好,可以说很透了这个泰国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报仇是最基本的要求。
巴辛见代书箱出现,一双狼眼闪烁不定,他始终没把孙大圣和单灵官放在眼里,尤其是最近半年武力提升之后。但是对代书箱却不敢有丝毫大意,这个看似普通的中国人蕴含着太多的古怪,令他颇为忌惮。
单灵官第一个出手,矫健的身姿如一条游龙,带着龙吟扑向巴辛。
代书箱暗暗点头,这个绰号单灵官的战友绝对有两下子,可以说传承了中国的正统武学,一招一式之间都透露着武术的奥义。难怪能晋身四大金刚之列,绝对可以称得上高手。
巴辛冷眼相对,将骨子里的狼性毫无保留地发挥出来。泰拳,一种起源于东南亚,崛起于泰国的格斗术。这种格斗术没有华而不实的成分,都是数百年来格斗高手们一代一代积累下来的格斗经验。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用鲜血和亡魂换来的,实用而致命,充满了嗜血的味道。
转眼过去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单灵官杀红了眼,咆哮声如同龙吟在山间回荡。巴辛则冷面以对,看不出表情,双拳带风似有屠龙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