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任性

木犀灵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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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沙对轩辕恭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分,为了他的野心,多少人失去了生命和幸福。

    “爹一世英雄,却毁在了轩辕恭的野心之下。我母后、娘、干娘她们的不幸,都是因为他。”落沙握紧了拳,她要让轩辕恭尝尝失去权力的滋味。

    司马静流把落沙搂进怀中。

    “我就猜你把落沙带来了这里。”辛红叶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娘。”落沙转头看向辛红叶,她里面穿着红裙,外面套着白色的狐裘,梳着飞仙髻,整个人美得出尘脱俗。落沙看呆了,缓过神后,道:“娘,你好美。”

    司马静流微微地吃了一惊,道:“娘,你怎么也来了?”

    “我呀,想着你爹这副样子,不能亲自去喝你们的喜酒。我带了酒菜,你们两个先把高堂给拜了,当着我们两个的面喝下交杯酒,你们爹一定会在心里乐开了花。你们快跪下。”辛红叶倒了两杯酒,放到司马静流和落沙的手中。她坐到石床上,握住了司马逸甫的手。

    落沙先跪了下来,她见司马静流没有动,拉了拉司马静流的袖子。

    “娘,你想做什么?”

    “让你和落沙拜堂成亲,让逸甫喝你们的喜酒。傻小子,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真的?”

    “不然呢?”

    司马静流看了眼用力拉他袖子的落沙,半信半疑地跪在地上,喝了交杯酒。

    辛红叶高兴地热泪盈眶,她从袖中拿出一串钥匙和一个账本放到落沙的手上,道:“落沙,娘看你喜欢银子,这瓦来的钱,以后都交给你管。”

    “谢谢娘,不过我最近要处理北漠的事,银子还是由你打理,比较妥当。”落沙把钥匙和账本放在石床上,她也看出了辛红叶的不对劲。

    “两个傻孩子,娘盼你们早些给司马家开枝散叶,静夜那孩子是指望不上了。来,我们坐下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辛红叶倒了四杯酒,她把酒杯放到司马逸甫的鼻子前,让他闻了闻,替司马逸甫喝了。她坐到石凳上,对落沙和司马静流举杯,道:“回过头想想,我的儿子娶了落雨的女儿,缘分真是妙不可言。我们三个中,数三娘的命最苦,我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两个日后要不择手段地把皇甫山和三娘凑成一对。”

    “娘,我母后在信中提了跟你相同的任务,只是没有说要不择手段。”

    “落雨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落雨这一生活得太聪明,我这一生活得太任性,三娘这一生活得太倔强。到头来,我们都活得很苦。不说这些了,你们大喜的日子,瞧我又任性了。干杯。”辛红叶一饮而尽。

    司马静流和落沙跟着一饮而尽。

    辛红叶拍着司马静流的肩,道:“儿啊,等天下安定,你要风风光光地嫁给落沙,知道了吗?”她转头看向落沙,笑着道:“瓦来的钱都给你管了,成亲时可不能委屈了静流。”

    落沙心情复杂地偷瞄了一眼司马静流。见司马静流兀自在出神,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光顾着说话了,快点吃菜、喝酒。”

    落沙与司马静流默默地吃着菜、喝着酒,他们不知该如何开口阻止,内心都煎熬着,直到他们都晕倒在地。

    辛红叶不舍地看着司马静流与落沙,她在司马静流的额上印下一吻,抱起石床上的司马逸甫,走到白雪皑皑的山顶,一跃而下。

    落沙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她用力揉着太阳穴,焦急地走出山洞。她顺着雪地上的脚印,走到山顶。见司马静流跪在雪地里,紧握的拳不停地捶打着地面,手背上殷红的血痕,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那么刺目。

    落沙哭着上前抱住了司马静流,那通向崖边的脚印,让她明白发生了什么。或者更早的时候,他们跪在辛红叶和司马逸甫面前的时候,他们都查觉到司马逸甫早已没了呼吸的时候。

    司马静流在落沙的怀里放声大哭,他也许可以阻止,但他没那么做,他明白阻止得了一时,反而是延续那个任性娘亲的痛苦。他让她去了,竟会如此心痛、不舍。

    落沙与司马静流在雪地里抱了许久,他们都没有披羊毛毯子,落沙冻得全身都麻木了,她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司马静流回过神,站起身,抱起落沙,快步回了石洞,用两块毯子包裹住落沙。司马静流微温的掌心轻抚着落沙的脸颊和耳朵。

    落沙看着哭肿了眼睛的司马静流,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如此脆弱不堪。落沙挣脱毯子的束缚,紧紧地抱住了他。

    许久,司马静流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们回去吧。”

    “嗯。”落沙乖乖地放开司马静流,她瞅了眼石床上的东西,放进了怀中。

    出了石洞,司马静流仔细地为落沙裹好毯子,蹲下身子。

    落沙在司马静流的背上感到全身无力,特别冷,头晕晕的,想睡又难受得睡不着,绕着司马静流脖子的手,不自觉地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寻求温暖。

    司马静流的脚步顿了一下,落沙滚烫的手让他意识到,她中毒未愈,在雪地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八成着凉发烧了。

    “落沙,你怎么样?”

    “冷。”

    司马静流加快脚步来到山脚下,骑马回到族地。他一边把落沙抱回自己的房间,一边吩咐族人请陆御医。

    “少主,公主受了风寒,我开服药,让她喝下应该就无大碍。”陆御医为落沙诊完脉道。

    “她身上的毒全解了吗?”司马静流紧张地问道。

    “公主中毒不深,已解,但十日内会全身无力,无法动武。”

    “多谢陆御医。我随你去取药。”司马静流像是想起什么,吩咐族人道:“你去把海棠嬷嬷请来。”

    落沙在被窝里发着抖,明明很冷,身上却出着汗。她看到海棠的时候,顾不得冷,跳下床,抱住了海棠。

    “公主,你生着病呢,快躺好。”急得海棠赶忙把落沙推回被窝,为她盖好被子。

    “嬷嬷,我没事。”一个喷嚏陈述了不一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