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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若水见妹妹并未闪避这个话题,她拉开了椅子,坐下来,帮若云碗里夹了一道菜,叮嘱着:“先吃吧!免得食不下咽的!妳现在怀孕了,应该要多补充点营养。”
石若云一听到要『延缓行刑』,就像得了大奖似的,马上绽开笑颜,眼睛又开始活灵活现的,像个话匣子那样的打开了:“早说嘛!我都不知饿了多久了,也不敢先开动,一直等妳回来!洽”
石若水好笑地摇了摇头,见着小妹飞舞着筷子,不顾形象地扒起饭来…
只能说:“妳现在好歹也是个妈了!身教啊,身教!瞧妳吃得这么不忌形象…到时,我们未来的侄子或侄女,给妳教坏了怎么办!慢点吃,先喝一口汤!”
她赶紧先拿自已的碗,为小妹勺了一碗汤,放到她身边去。
她这个小妹啊?!真是让她无法不上心…
饭后,石若水切了切几盘水果,还煮了一壶水果茶,摆在盘子上,来到了客厅,看着若云变换着遥控器,竟然神奇地在探索频道停了下来,出神地看着屏幕…
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奇也,怪哉!小妹自小就觉得这个频道很无趣,是从什么时候,也开始看起了这台的?!
该不会又是钤…
石若水心底立马有个谱了!
她将托盘轻轻地靠在了桌上,拿了一块靠枕,坐到了小妹的身边,石若云见她要坐,赶紧改换了霸道的坐姿,让出一个位置来…在身边拍了拍沙发,示意姊姊可以坐了!
她一见着满盘的水果,眼睛放光,伸出手指头,马上又开始扫荡了起来!
真不愧是孕妇,食欲超佳啊!
石若水忍不住宠爱地揉了揉小妹的头发,还是那句话:“吃慢点!妳刚才不是才吃了三碗饭吗?!有那么快饿吗?!”
说着说着,她还端详了一下小妹的肚子,还是那么地平坦,看不出有无数的食物,进了她那无底洞般的胃袋,真是可怕!
石若水为自已和小妹倒了水果茶,然后不着痕迹的开始套话了起来:“我今天早上,哦…不是!我觉得很奇怪,最近…我们家的后街对面路上,好像总是停着一台车,总是有一个男人一直往我们的房间方向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说那时快,石若云在听到老姊的这番话之后,不小心从口中喷出了一个水果籽…极为不雅的!
她悄悄地转过头,盯着老姊的侧脸,石若水正慢悠悠地啜着水果茶呢,而且还是那样地轻雅迷人!
她们家的两个姊妹花,截然是不同的性格和作派,人们都说她是那个粗鲁的,却有着文静的外表!可是,她只要一张开口就立马破功,让她识破她那所谓的文静外表是为诈欺!
事实上,谁都不知道…她家的老姊才是可怕的狠角色!
老姊比谁都霸气!甚至,她敢说她怕老姊甚于老妈!
人家都说长姊如母,这话果然不错!
要说起她家大姊,那是二个字──可怕!
大姊若水给人第一眼的印象是扑朔迷离的!
有人说她姊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有人说她姊给人一种冷冰冰、难以接近的感觉…
有人说她姊给人一种像是路人甲般的感觉…
这就是大姊的可怕!她听过无数的版本,身为石若水的妹妹已有二十四年以来,她见识过大姊的各种能耐!
大姊虽然现在脾气已经收敛多了!
可她,就是因为平常总是不愠不火地,平静地处理所有身边的事务,那全全都是因为,这些事并不需要出动她的所有能耐!
可是,只要碰到关键时刻,大姊那炽热如火的脾性就会出现了!
举一个例,像是之前她与奶奶对着干,彼此僵持的场景!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那一刻!
就算那一幕一直都像过眼烟云,直至今日已过去了十一个年头!这等场景也未曾再重现!
可她不知为何,记忆一直犹新,那场景直到现在仍十分深刻!
记得大姊那一句关键的质询,她那时对奶奶说:“爸若是真的没做错!那奶奶您何必为他解释?!清者自清,不是吗?!”
她当时的那句话,噎住了奶奶的后头话,也凝窒了所有!
虽然,最后…奶奶搧了大姊一个巴掌,以此结尾。
可是,姊姊那时倔强不认输的眼神,那眼神一直在她心中,到现在也是如此!
吭地一声,石若水将杯子放在桌上的声响,唤回了若云的神识。
石若云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起来,她盘起了腿,转身面对老姊,眼神下垂了一会儿,然后再抬起眼,胸膛也挺了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
她一把抓起了一旁的熊先生,搂着它像是为了增加自已的勇气和气势!
“大姊,我想妳应该早就发现到了!我一直不搬回来住,那是因为我正躲着宝宝的亲爹!”说到这,她像是有点不安地看了看石若水,她那有点帅气的大姊也只是平静地回视她,并未置一词,像是鼓励她接着往下说。
石若云一旦下定了决心,打算把所有事情都吐露出来,反而觉得自已轻松了!她摸了摸自已的肚子,然后接着对着石若水把所有的信息,一则一则地全都说了出来!
只是,自始至尾,她都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只是交代了和他认识的过程,还有『不小心中奖』的经过…
石若水一边倾听着,一边和心中所知道的猜测对照了一下,在小妹说完以后,她一直都没有说话。
若云一直焦急的看着石若水,心想着她会有什么反应,那关切的眼神,让石若水忍不住勾了嘴角,她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和她怀中的熊先生。
“这熊先生是妳洗的吧?!想必,它身上的香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吧?!”石若水虽说是试探性的这样发问,但…实则她心里早有九成的把握!
“大、姊…”石若云原来只是享受着被大姊摸头的那种宠溺感,但她一听到这句话,便马上抬头,目瞪口呆地张大嘴巴,像是被吓坏了一样!
她倒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这么发表着自已的意见:“…妳,真的太神了吧!”
“别废话!我最后只再问一件关键的事,他的名字呢?!”石若水气定神闲地把小妹那油嘴滑舌、夸大的恭唯给抛了回去!只说了她现在唯一一件想知道的事!
“呃…”石若云本来还一脸震惊的,直到她听到了老姊的唯一请求之后,便尴尬地把刚才睁大的嘴,给迅速阖上!
她用两只手指头相互顶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石若水偏着头,瞧着小妹的反应,思索着,猜测着,不明究理。
“怎么啦?!刚才不是都讲得很好吗?!现在怎么开始支支吾吾的?!”
“这个!呃,那个!哎,老姊…”石若云又开始装可爱了起来,那眼睛冒出无辜的小亮点!
这节奏,这气氛!石若水却是熟悉得不行…
“不会吧!妳别告诉我?!”她连想都不敢想,试探性地探询着。
“宾果!大姊,妳又答对了!真是太神了!”石若云马上笑瞇了眼,双指反点为拍,开始为她鼓掌了起来!
“不!妳这简直是太胡闹了!妳别跟我说,妳竟然不知道妳肚子里孩子的老爸的名字!这是不是太…过份了!”石若水可不吃小妹这套灌迷汤,她抱额,极为苦恼的!
已经接近了最后的事实,几近百分之九十的猜测,所有迹象和线索,都指向若云孩子的亲爹是谁?!偏偏,就少了那临门一脚!
她是一个与现实为伍的人,不到最后的那层印证步骤,不会轻言下定结论!
偏偏,小妹的性子太胡闹了!
竟然不知道那人名字,就跟人家制造了一个小生命?!
“石、若、云!妳以前不是跟我说,身为一个女人,要注意男女之防吗?!妳可以不小心有了!也可以不小心在路边捡了一个男人!可是,怎么能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呢?!”就算她再怎么开明,听到这里也都快要昏倒了!
“还别说,这个人还是妳肚子里孩子的爸?!妳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石若云被自家老姊这么一念之下,觉得自已都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她原来是很厚颜的!超级不知道,何谓羞怯!
可是,她更知道大姊的包容力有多强悍!如果,能让一个淡定到已经出神入化的人,刚才听完她的夸张经历之后,大姊都没说什么…甚至,连惊叹的语助词都没用到。
这时,却这样的大惊小怪!
那么,她确实是太夸张了!
“姊,我错了!”这时候认错,会不会太晚了?!石若云为之晚矣的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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