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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岈勉强应了一声走出门外,见绾晴悠闲的在院中散步,嘴里不知道在吃着什么,应该不是蘑菇,她吃蘑菇之时即便中毒也不会板着脸,显然这味道对她来说比不过蘑菇。 ( . )白岈好奇道:“你吃的什么?”宛如看小孩一般,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绾晴淡漠道:“丹药。”白岈心觉不妙,问道:“你不是喜欢蘑菇吗,干嘛要要偷丹。”
见她没有反对,想必是偷得,当下气喊道:“你果然在偷吃丹药!”绾晴道:“无聊。”白岈道:“你觉得无聊,你不会去采蘑菇,干嘛要偷丹!”绾晴道:“懒得动。”白岈的气得哑口无言,也不再理他,就去找岑虔喝酒,然而路过药方之时,见平易年大发雷霆之怒,正在训斥看门弟子。
只听他吼道:“废物,连丹药都看不好,让我如何跟岑掌门交代!”白岈觑见平易年脸色发青,看来绾晴所偷的非同凡响,吓得倒咽口水,竟然给他们添了麻烦。这时那束发弟子委屈道:“师父,弟子并没有偷懒,一直留意着,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平易年斥责道:“难道是鬼偷去了吗?昨天还在,要不是你偷懒,谁能偷走。这可是‘百花丹’,是用来修练‘玄猿功’的,你不要命了!”
白岈但听的此话,急忙正起身来假装没有听到,双手放在脑后,哼着歌儿,荡着步子远去了。心想岑虔连渔桥帮宝剑都拿来做赌注,而且输给了枇雅娜,几粒丹药算得了什么。拂衣巷在岑虔的带领下,逐渐步入正轨,自己还是去找他为妙,除了他以外,整个山上哪里有人认同自己。
刚走到岑虔院前,就听见里面打打杀杀,一个少女的谩骂之声宛如流水之缠绵,而又有些峭冷。脑中登时浮现出苏芗薰那艳丽、优美的小魔鬼身影。白岈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并非是怕,感觉自己又闯祸了,难道自己真的招灾?
但见那苏芗薰使剑越来越快,身子袅动翩跹,与手中之剑浑然一体,或疾或缓,或刚或柔,凌削刺斩拿捏的炉火纯青,真有他爷爷的风范,若是再修练个两三年头,甚至将其盖过也不无可能。所用剑法乃是剑合山剑法的一式“书剑飘零”,剑风似欲生香,刚中带柔,招式形如写字,一气呵成。
眨眼之间,一座壮丽的府邸被她打得破碎不堪,也不知她是来教训岑虔,还是来上房揭瓦的,搞得四周鸡犬不宁,破破烂烂。口里直骂道:“我非要杀死你个不忠不孝不不仁不义的败类,居然把宝剑给输了,你也对得起你祖宗!”
岑虔武功在她之上,但是没占理,且怕她囔囔得让一众弟子都知道,那自己颜面往哪搁,只能连连躲闪,不住的求饶。无奈苏芗薰如见了仇人般,非要与他斗个你死我活。
白岈一头黑线,默默地替岑虔求神拜佛的保佑了一番,正要起身溜走,忽见前方一棵松树上刺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小篆体的“访”字。他大吃一惊,见血迹未干,不禁喊道:“你们快住手,有情况!”两人听得白岈叫喊之声,急忙纵身提步而来,入眼之后当下骇然半响。
苏芗薰纤指按在红唇之上呆呆道:“咦……这不是盟主入侵人家时的记号吗?怎么会写在这里?我们犯错了吗?”她的情绪变得太快,完全不像是前番那般可怕,甚至还有些文静的淑女风范。
这个“访”字写的极为恐怖吓人,任谁看了都不禁寒噤难语,无不流露着阴霾不去的杀气。白岈道:“他一定知道我在这里……看来我要尽早离开为妙。”岑虔道:“师叔稍安勿躁,盟主若知道你在这里,恐怕四周都有埋伏,我在想想办法。”
苏芗薰气愤道:“盟主怪罪下来,这个责任谁来担当?”岑虔笑道:“有盟主夫人顶着,你怕什么。”苏芗薰道:“对喔,盟主夫人跟我爷爷信得过他哩。但是盟主夫人不在,我爷爷也不在,有谁能拦住盟主杀白岈?我看就只有枇雅娜这个坏姐姐了,居然抢先一步将宝剑占为己有,可气,可恨!”
岑虔道:“你管她要,比在这里收拾我强多了。”苏芗薰气道:“我早晚管她索要宝剑,等要回来,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白岈苦笑之际,却见绾晴迎面走来。白岈不知她又搞什么鬼,气道:“你要干嘛!”绾晴道:“平易年被人偷袭了。”白岈愕然失色道:“不不不,不是你……”绾晴道:“放心,我没那么小气,即便他骂偷丹贼,我也不会报复他的。”
岑虔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些什么,以为九幽妖徒潜入了拂衣巷,急忙跑去药房。白岈三人也紧跟了过去,一路上不时的看绾晴,可疑,太可疑了,绝对可疑,一定是她干的。白岈气的得脸色发青,入门之后,见平易年躺在床上,嘴唇发白,印堂发青,俨然是中毒的气象。
岑虔为他把脉之后,一脸木讷道:“你被谁打伤?”平易年沉吟道:“不清楚……太快……”白岈问道:“平掌门无碍吧!”岑虔苦笑道:“没什么大碍,中毒而已,以本门的医术还有的救,只是须好生调养。”话讫,与白岈三人走出门外,他吩咐弟子四处打探,想寻个办法将白岈两人安全送走,以免他们落在访仙手中。
白岈斜觑了绾晴几眼,绾晴默然无语,苏芗薰笑道:“唉,平易年真是悲哀啊,拂衣巷药方管事居然会中毒,而且是‘判冥菇’。”白岈惊愣不已,她居然用眼看便知平易年中的毒,那岑虔可是还须要把脉方知,难道她的医术在岑虔之上?
岑虔摇头叹息了几声,将白岈拉走,远远的避开两人,苦笑道:“师叔……现在拂衣巷可是危在旦夕,你也不想我真成了末代吧,你能不能想办法让她们两个先一步离开,去携秀山舫等着。”
白岈叹道:“我哪里说得动啊!”岑虔道:“让平易年中毒,可是一种**裸的侮辱,师叔也不想欠我一个人情吧。”白岈迎风错乱了多时,俄而叹道:“我尽量,尽量。”岑虔见他答应,如释重负,终于缓了一口气,当仍旧不停的催促白岈去说服两人先回携秀山舫。白岈无可奈何,只好顶风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