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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云峰上云雾缥缈,温郁光晕轻点着青殷红翠的松柏柳花。 萧亦凤醒来之后,见绾晴冷冷地盯着自己,一袭红色霓裳随风飘摇,尖冷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本是被胁迫、打晕,但却不敢触犯绾晴,自先吞咽了火气,怯弱的沉吟道:“你们不要胡来,我可是、我可是黑鲨鱼圣教里的圣姑。”
绾晴相貌冷艳,肤色白腻,一袭红色云蜺使她如冰晶的红梅,话音如梅之清,如雪之冷,让人不得不肃然起敬。她道:“喔……没看出来……”一旁的白岈见她心惊胆战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于是叹道:“你老实点,说这话分明是诱惑对你动手。”
萧亦凤喃喃道:“我以前……是圣姑。”她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眼睛十分有神,无论什么时候都让感觉到一股清凉,在其眼下恍惚身处纯水之中。
绾晴道:“那现在?”
萧亦凤道:“现在……现在是……普通弟子……”
白岈惊笑道:“是不是你多嘴犯错了,就像现在这样?”
萧亦凤努了努嘴,沉吟道:“师父收养我,要把培养成下一任萧佐,可是后来朱妤来了就把我给取代了。我的地位一落千丈,常遭受冷眼,所以一直去找千戈鲨谈心。被同门弟子欺负时,我也会躲进破魂山庄。本来朱妤死后,我有机会当上圣姑,可是这段时间我没练功,武功低微,比不得其他同门弟子,所以就没希望了。”
绾晴道:“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出淤泥而不染,原来还是九幽妖女。你是冥界人,还是阳间人?”
萧亦凤道:“我自然是阳间人。现在只有乌魈、沫兮冷是冥界人。”
白岈道:“怎么分辨?”
萧亦凤道:“方法很多,比如冥界人的血和阳间的人血融合后会化为乌有。”
她的话音刚落,那白岈的手指就被绾晴咬破,滴了一滴在地上。白岈疼的呲牙咧嘴,但见绾晴也滴了一滴在上面,他的心就开始跳动的剧烈,变得紧张不安起来。脑子里掠过了千丝万缕的种种设想,身子也直冒冷汗。虽然绾晴好奇,但是也没什么表情,因此看不出什么想法。
良久过后,直至血迹变干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他这才松了口气,乐呵呵地看着绾晴。
萧亦凤见两人开心了许多,趁机请求道:“你们放我走吧,我保证不泄漏你们的踪迹。”绾晴道:“你是大嘴巴,必须老实呆在这里,我不杀你已经算是仁慈了?”萧亦凤嘟囔道:“我没变好,就是坏人;变好了,就是好人。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们自然也不知道,因此不能杀我,也不能为难我。”
白岈乐呵心态又重现,笑嘻嘻的戏弄道:“那不见得,我滥杀无辜是出了名的,朱妤、闻人访仙可都是我杀的。”萧亦凤哼声道:“他们是奸细,你自然要杀他们,我可什么都没做!”白岈惊道:“这你也知道,前任圣姑果然名不虚传。你还知道些什么?”
萧亦凤捂住了嘴巴,大眼睛水灵灵的频频眨动,似乎在说我还有很多秘密,就是不告诉你们。然而天真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无疑是怕两人杀了自己,故意掩饰的而已。
绾晴引诱道:“你想不想当圣姑?”萧亦凤道:“有办法?”绾晴道:“暗中相助我们……我们捧你做圣姑,揽妖宫可比奘漠陵舒适的多,安和宁静,也没什么争斗,是一所世外桃源。”萧亦凤哼声道:“我才不稀罕乄代家族里的圣姑,我要在奘漠陵出人头地,要让他们见识到我的厉害。”
白岈轻叹了两声,这姑娘的性格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但见她举止神态,也不像是在说谎,时而害怕,时而活泼,不娇不作,宛如一株天然芙蓉。看上去天真无邪,应该没什么阴谋之心可言。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拿她没辙,便沉吟道:“你看着她,我潜入奘漠陵,想方设法把千戈鲨除掉。”
萧亦凤机灵的眸子四处打量,孤傲而笑道:“哼……你的武功再厉害也拿千戈鲨没辙。九幽妖徒腹地所在,稍有风吹草动,必然会惊动他们。何况你是跟千戈鲨战斗?一定会引来乔将岸等人把你围杀。奘漠陵有两个护法,乔将岸是左护法,还有右护法毕谚声,还有宁泊客这位猎师,还有宁小狐这位圣姑。”
白岈道:“什么猎师?”
萧亦凤道:“传授武艺的前辈,因九幽妖徒,呃……呸呸呸……因为九幽弟子以狩猎之能高者为尊,所以称之为‘猎师’。他们一般不出奘漠陵,只教徒授艺,但有潜入者他们自然会奋力将其猎杀。乔将岸、宁小狐、宁泊客、毕谚声这四人的武功可不比你差多少。”
绾晴觉她说的在理,也不放心白岈只身前往,遂将萧亦凤关在石洞中,下了一个封印结界,与白岈一同去了奘漠陵。
沿途白岈沉吟道:“她虽然是九幽弟子但其实并不坏,若是神犼攻来,她一定会死在他们的手里。”绾晴道:“管她呢,反正我们劝也劝了,也没难为她,就看自己怎么走了。”
两人小心翼翼的来到破魂山庄,白岈本想让绾晴把关,自己跳入山庄慢慢地逼近破魂剑,谁料绾晴居然掏出“叛冥菇”丢进了山庄之内。白岈苦笑道:“它会吃毒蘑菇吗?”
绾晴盈盈身材不带尘气,红艳冰冷的气质于日光下越发显得清新靓丽,映着绿波的秋眸一如灵璧生辉,鲜红娇嫩的朱唇柔润若梅,让白岈看的呆呆而立,一时六神无主。
但见她宁默无言,静静地看着,破魂山庄里面久久也没有动静。这时绾晴气得杀气大增,霓裳鼓起而飘飞,恰如蓝天刚降下的一位炫丽仙子,直吓了白岈一跳,险些摔落在山庄内。
这千戈鲨居然不知好歹,绾晴正要跳下去掰开的嘴巴把叛冥菇硬塞进去。白岈惊慌的一把将她拦住,小声道:“你不要冲动,我下去探路。”绾晴冷声道:“记得喂它叛冥菇。”
白岈苦笑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跳下,在黄沙之上如履薄冰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