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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的访谈,?主持人遭遇职业生涯最大的危机。
他这位采访者话不多,?简洁利落,?惜字如金。
无论用任何话术,?都无法多撬出一句话。
一个节目要想提高收视率,?必须得有看点。
作为齐氏集团未来的掌权人,?光是齐照这两个字,?就足以吸引眼球。
显然,主持人并不满足于此。
采访前,所有的问题都提前经过筛选。为了紧跟娱乐潮流,?主持人咬咬牙,抛出一个未经报备的问题:“齐总,您至今都未曾有过公开交往的女友,?关于您的私人感情生活,?方便透露一二吗?”
秘书许驰吓一跳,连忙向制片人使眼色。
制片人也有些愣,?但问题已经问出来,?与其打断,?不如见机行事。
这位小财神爷行事低调,?感情生活一直是个谜。
他们做媒体这一行的,?谁不喜欢挖秘密?
万一有意外收获,?那就赚大发了。
齐照抬眸看向对面的主持人,单手敲桌沿,眉眼冷然:“无可奉告。”
主持人还想再说,?被齐照死亡凝视眼神堵回去,?发问的成了被问的。
齐照面无表情一连串炮问:“作为主持界的泰斗,请问您什么时候响应国家政策生二胎?最近各大学校已经进入期末考,请问您孩子考得怎么样?哦对了,您和您太太夫妻生活还和谐吗?”
主持人被刚得说不出话。
采访结束后,齐照呵呵两声冷笑看向秘书许驰,然后就走了。
许驰后背全是汗,连忙找到制片人:“怎么回事,老虎屁股你们也敢摸?不是说好只问报备过的问题吗?”
制片人替主持人致歉,好话说尽。
许驰与制片人是好友,说话比较直:“他最烦别人问感情生活,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问,你就是不听。”
制片人哄了几句觉得差不多了,不当回事:“好奇问一句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许驰揉揉太阳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有多龟毛。”
制片人拍拍许驰,指向旁边眼睛发亮的女工作人员们:“整个淮市,有哪个雌性生物不想知道齐总的择偶标准?有传闻说你老板不近女色,可能是gay,你觉得我符合他标准吗?”
许驰挥开他:“去你的。”
制片人急着收工:“下次请你海底捞,再送份大礼谢谢你这回帮忙牵线采访。”
许驰:“你别急着谢谢我,万一后面有你哭的事,我可帮不了你。”
在公报私仇这件事上,他们齐总就没输过谁。
有了上午不愉快的采访,齐照中午午觉的时间比时间更长。
睡完美美的一觉起来,齐照乘坐私人电梯到达顶层办公室。
桌上摆着他一看就困的财务报表,齐照眉头微皱,不太耐烦,看都没看,直接扔进碎纸机:“告诉林总,复超集团现在开发的软科技项目,我不感兴趣,不用再送他公司的财务报表过来。”
许驰:“是。”
齐照松开领带:“今天采访我的那个节目组,齐氏名下的舒昙地产好像在他们节目组投了赞助广告。”
许驰:“是。”
“撤回来,另外,他们台里明年的招商会,那几个分公司也不用去了。”
许驰一愣,抱着果然如此的心情,为好友默哀:“我等会就去通知。”
林氏集团的并购案于下午三点开始。
许驰瞄一眼半躺在沙发上的齐照,弱弱出声提醒。
“让他们等着。”
许驰:“已经有人来催了。”
沙发上的男人没有动静,西装盖住脑袋,低沉冷凝的声音幽幽飘出来:“我出钱我最大,爱等不等,不等拉倒。”
许驰噎住。
跟在齐照身边一年半,对于这位年轻老板我行我素的行事作风,许驰已经见怪不怪了。
两个字,嚣张。
谁也别想制住他。
许驰叹口气,正准备打电话推迟并购案的会议,走出门,接到内线电话。
林氏为确认并购案的顺利进行,早就派了林经理过来守着。
林经理是有名的冷美人,加上其集团千金的身份,又漂亮又有钱,是城里很多公子哥的追求对象。
而如今,这位冷美人不复以往清高姿态,高跟鞋低胸装,俨然是过来使美人计的。
“齐总。”林经理一出声,娇滴滴,旁边许驰都听酥了。
齐照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指了指:“坐。”
林经理扭着腰坐下,紧盯眼前的男人。
这张脸无论看多少次,都能让人欲望澎湃。
男人长得好看不算什么,能让人看一眼就想上床的性感,才算稀奇。
但偏
偏。
他柴米不进,百毒不侵。
正是年轻气盛热血沸腾的时候,别的公子哥花天酒地,私下交往的女友一箩筐地换,相比起来,齐照倒显得像个异类。
男女关系干净得令人发指,绯闻为零,很难不让人怀疑其实他喜欢男人。
林经理看向许驰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
仅仅三秒,否决刚才的想法。
许驰看她的眼神,可不像个和上司私通的gay。
林经理试图挨近坐,刚起身,听见齐照语气冷冰冰:“就坐那,别靠过来。”
林经理嘴角一抖,保持假笑:“知道了。”
齐照翘着二郎腿,神情冷漠,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滑过平板,没有再搭话。
林经理使出浑身解数套近乎,面对林经理的娴熟勾搭技巧,齐照内心毫无波澜,除了烦还是烦:有完没完?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招数?
林经理索性豁出去:“齐总,并购案的事我们可以再谈,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个晚饭慢慢聊?”
许驰惊讶,并购案这么大的事,林小姐好气魄,竟然拿这个当引子泡男人。
齐照盯着屏幕,耐心快要耗尽前,一直刷新的邮箱总算亮起红色指示。
齐照一目十行看完报告,关掉邮件页面,起身送客:“不用了,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吃饭。至于并购案的事,我刚刚接到消息,你们林氏旗下的美艾有漏税行为,税务部门已经成立专案小组稽查,估计你们明天就会接到通知。”
他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迫不及待往外迈:“合作结束,祝你们好运。”
林经理面色苍白。
许驰震惊得嘴都合不拢。
还以为发脾气不去开会,原来在这等着呢。
果然能嚣张还是因为有资本。
换别人早就一头被坑进去了。
对于身后林经理的追问,齐照没有兴趣也不想再管。
他走出门外,一看时间,顿时空虚。
怎么才这个点?
上班好累。
花钱好累。
正在办公室安抚林经理的许驰发来消息,敬业地问:“老板,接下来还有三个行程,请您在车里等我。”
齐照想都没想:“都推掉。”
许驰:“为什么?老板你身体不舒服吗?要我通知钱医生过来吗?”
不想再找第十个秘书的齐照耐心回复:“单纯翘个班。”
“好的,明白,立刻取消所有行程。”
隔半分钟,齐照快速加一句:“夜晚飞纽约的行程不用取消。”
许驰:“明白,老板雷打不动飞美国的行程我怎么敢取消。”
齐照不再回应,打开日历,小心翼翼标注一个红点。
数了数其他日期标注的红点,齐照陷入沉思。
最近好像往那边飞得太频繁,要不要克制一下?
还没想出个结果,谢恺的夺命连环call拨进来。
“齐傻逼你人呢???”
齐照这才记起,今天谢恺有F1比赛:“叫齐总,不然我不来。”
谢恺:“齐总。”
齐照:“你好没出息哦。”
谢恺:“你过分了啊。”
齐照熄掉屏幕,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去城东国际赛车场。”
谢恺今天的比赛很顺利。
十分。
这是他今年十场比赛中,第七次连续拔得头筹。
谢恺的红色塞车仍然停在赛道上。
齐照西装革履,缓步慢行,走至车前,将手里的苏打汽水扔过去:“恭喜。”
谢恺摘掉头盔,靠在椅背上兴奋喘气:“我今天要是输了,你这几天就等着被我缠吧。”
齐照低眸睨他,伸手比划,仗势欺人:“你这样看起来有点矮。”
谢恺跳起来:“哥一米八几,矮个屁!你不就一米九嘛,有什么了不起。”
齐照轻描淡写:“一米九一。”
谢恺懒得争,摊开手:“上个月我借你的跑车,还给我。”
齐照微笑:“那是限量版的车,我没买到,还好哥买到了,哥的车,就是我的车,用得着还吗?”
谢恺扫视齐照,看一次感慨一次。
如今的齐照,已不再是过去那个青涩的少年。
他高大漂亮,雍容沉稳,同样是耍赖,一本正经得令人无法拒绝。
时光将他雕琢得更为坚毅硬朗,收回了他的稚气,却给了他沉沉魅力,介于成熟男人与爽朗男孩之间的神秘感。
两个人沿着赛道走上茵绿草地,谢恺玩着手套,有一下没一下地抛向空中又接回。
抛高了,没接住,齐照先他一步,弯腰拾起手套。
谢恺问:“今晚王朗在猴子酒吧包场,你去不去?”
“不去,没空。”
谢恺啧啧两声:
“谁能想到,我们这一兜人里,最不学无术的小霸王,最后竟然成了最务正业的那个,齐照,你他妈才二十四,用得着每天过得跟和尚一样吗?”
齐照语气玩味:“有你陪,我怎么可能做和尚。”
谢恺捂住他嘴:“我被传成gay都是你害的!你还乱说话!”
齐照面不改色:“你以前找我演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现在这个下场?我都没嫌弃你呢,你竟然敢嫌弃我。”
谢恺半天才缓过气,戳他:“弄不死你。”
齐照整理衣领,慢条斯理伸出脖子:“来。”
谢恺气到翻白眼:“迟早我得找人制住你。”
王朗的电话打进来。
谢恺没接电话,问齐照:“今晚真的不通宵?玩一下呗。”
“我夜晚飞美国谈事。”
谢恺眼神怀疑,脱口而出:“又飞美国?是谈事还是看人?”
对面没声。
谢恺懊恼自己被比赛的胜利冲昏头脑,说了不该说的,收回已经来不及,低唤:“阿照。”
夕阳西下,轻柔的金光洒在齐照身后,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他慢步向前,勾唇一笑:“你这手套我拿走了,对了,你顺便帮忙签个名,就写‘祝窦甜甜英年头秃’,然后写上你的大名。”
谢恺顺着话往下说:“是不是你妈家那个十六岁的叛逆窦甜甜?”
齐照:“最近还学会打架,下手贼狠。”
谢恺叉腰鄙夷:“你当年打起架来比谁都狠,五十步笑百步。”
从赛车场离开,谢恺好说歹说,说动齐照去庆功宴。
齐照待到夜晚八点,打电话让许驰来接。
许驰匆匆忙忙赶过来,脸上留着口红印,直到齐照抽出纸巾让他擦擦,他才察觉。
“对不起,齐总,我下次不会了。”
“女朋友?”
许驰脸红:“嗯,最近打算结婚。”
齐照喝了点酒,懒洋洋靠在椅背边,难得和人多说两句:“大学同学?”
许驰受宠若惊,幸福地笑:“是大学同学也是高中同学,当初两个人约定考同一个城市,然后就在一起了。”
原来是青梅竹马。
想当年也有人曾和他约定去同一个城市上大学。
齐照看向窗外。
车流穿梭,城市街景徇烂。
六年了,淮市风景依旧,算不上物是人非。
“真好。”
沉默五分钟后迟来的回应,许驰吓都要吓死,齐总脸色一下子变了,他还以为是他哪句话说错。
“谢谢齐总,也祝齐总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齐照笑了笑,阖上双目,双手夹在腋下,翘着二郎腿,脑袋将脖枕压出一个凹印:“快到的时候再叫醒我。”
许驰:“明白。”
淮市国际机场。
一下飞机,温欢顺着人流往外走。
长时间戴口罩习惯黑暗的眼睛被光刺得有点发痛,她看看周围,回家的感觉涌上心头。
飞机降落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回过劲,意识到自己已经置身淮市。
这次,她是真正地回来了。
淮市没什么变化,连海关边检时遇到的工作人员都是之前那位。
她给人留下的印象很深,以至于工作人员和她打招呼:“半年前也是我,还记得吗?”
温欢早已学会该如何处理这类示好,她收回护照,微微一笑:“很高兴能够再次遇见,晚安。”
年轻的工作人员视线痴呆随她往前。
温欢毫不在意。
走出海关,温欢才发现蒋之香一直在发送视频邀请。
她摁下通话键:“妈妈,我到了。”
视频那边,蒋之香站在海边,穿着比基尼,脸上笑容满面:“安全抵达就好。”
看着视频里的蒋之香,温欢一时有些发愣。
这六年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还好其中万般心酸艰苦都已过去。
病魔未能阴谋得逞,六年不间断的斗争,蒋之香成了幸运的百分之七。
蒋之香恢复了健康,甚至是美貌。
温欢揉揉发红的鼻尖:“妈妈,你今天这身很漂亮。”
母女商业互吹进行中:“你也很漂亮。”
温欢反问:“我什么时候不漂亮?”
蒋之香欣慰一笑。
如今的温欢,比当年的她更美丽。
绝代风华的蒋之香已经退出江湖,现在的教主是她这位漂亮女儿。
蒋之香问:“谁来接你?是绿白吗?”
“是大剧院的人,我回来的事,还没有告诉干妈。”
蒋之香咦一声。
温欢:“妈妈,不说了,我安顿好之后再联系你。”
“好,注意安全。”
接机大厅。
被派来接人的
剧场经理舒心,此时正靠在玻璃围栏边,她低头玩手机游戏,眼看就要被人打上高地,被人强行打断。
她怨恨地瞪向同行的马铎:“你干嘛。”
马铎晃了晃刚从她胳膊下夺来的牌子,“你专心点,老周让我们接人,万一没接到,回去你怎么交差?”
短短一分钟,自家水晶已经爆破。舒心叹口气,收起手机,“我接没接到人关你屁事,你非要跟着来。”
“大夜晚的,你一个女孩子接另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有你在才不安全。
舒心查看航班到达时间,竟然准点降落了,立马开始补妆。
马铎无语:“你是拉拉?”
舒心一边涂口红一边瞪他:“我见我偶像,补个妆不行吗?”
“要不要这么夸张?”
舒心一脸不可置信:“喂,她可是Emma温,二十二岁享誉世界的小提琴大师,要不是她一边比赛一边还要陪她妈妈治病,她的成就可能远远不止现在这样。”
马铎家里优渥,在大剧院找了个闲工作,无事不起早,这次主动请求来接人,也是因为别有用心。
“懂懂懂,反正她超厉害就对了。”
舒心嗤之以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有我在,你别想接近我偶像一步。”
陆续有人从过道出来。
马铎伸长脖子:“嘿,这个漂亮,腿长。”
舒心看过去:“后面那个腿更长。”
马铎单手抵下巴:“就是不够白。”
落地的航班中好像有明星,粉丝都在特殊通道那边的过口等候。
马铎眼尖,看见其中一个女团成员从普通通道出来,没戴口罩,和电视上一样漂亮。
马铎感慨:“不愧是靠脸吃饭的人,肤白貌美。”
再往后看,瞧见又一张年轻面孔,顿时呆住。
女孩子穿白衣白裤,头发梳在脑后扎起来,一点不打扮,却美得惊人。瓷器般的肌肤,白如凝脂,长时间的飞行,使得她有些困倦惺忪,这几分慵懒,越发显出清丽气质。
前头那位女明星的漂亮瞬间变得稀松平常,完全无法与之比拟。
她拎着行李箱走过来,一个接一个地看接机人的牌子,直至走至舒心和马铎面前,发了句话,两个人才从游魂状态清醒。
“你们好,我是温欢。”
舒心和马铎同时激动地伸出手:“你好。”
温欢礼貌性地握了握。
三个人在路边等车。
马铎停车停错了区域,车被拖走,舒心急急忙忙搬救兵。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舒心问:“偶像,这次你和英国古典乐团stone在淮市演出后,下一站是哪里?”
温欢声音柔和:“没有下一站,这次演出结束后,我可能会留在淮市。”
这个决定,她已经提前告知蒋之香。
蒋之香彻底痊愈,美国没有再有令她挂心的事。
蒋之香没有异议,事实上,是蒋之香主动提及,建议她回国,并送她到机场:“去做你真正该做的事。”
所以她回来了。
她真正想做的事,不在纽约也不在西雅图,只在淮市。
天气热,温欢将额边被汗沾湿的头发往后抚,说话的时候唇角微勾,简单的动作,浑然天成的妩媚。舒心眼睛都看直了,旁边马铎就差没流哈喇子。
两个人难得意见一致:这他妈得是上帝心情多好才能造出来的人?简直美得不真实。
一番折腾,总算坐上车。
驶出没多远,司机经验浅,结果在十字路口差点和人撞车。
幸好只是差点而已,人没事,车刮花了。
舒心第一时间揪住好友司机咆哮:“那他妈是辆劳斯莱斯,我怎么赔得起?”
温欢适时出声,细声安慰,抓住重点:“你们是因为接我才会遇上这种事,所以如果要赔付的话,我来赔。”
舒心既感动又内疚,当前最要紧的是和对方道歉,她自告奋勇下车和对面商量。
黑色的劳斯莱斯里。
因为意外刮车时间被迫醒来的齐照很不高兴。
他半阖着眼,食指抵上额间,眉头紧皱。
会不会开车?
这也能撞?
许驰瑟瑟发抖:“老板,你想怎么处理?”
齐照沉思半秒,交待:“不要浪费时间,我赶飞机。”
也就是不想发难的意思了。
许驰下车和舒心交涉,两分钟直接搞定。
道歉完毕的舒心回到车旁,靠在车窗边对车里人说:“OK了,有钱人就是豪,这都不追究。”
全车人松口气。
本来舒心是坐在马铎和温欢之间,温欢想了想,打开车门,从车里出来,站在马路边,让舒心先坐进车。
马路前方。
劳斯劳斯重新发
动。
莫名心烦意乱的齐照降下车窗透气,视线冷漠地扫过前头那辆罪魁祸首的白色大众。
目光一投出去,就再也收不回。
视野余光中,路边女孩子的身影熟悉得让他心头一震。
齐照僵住,以为是自己看错,回过神,女孩子已弯腰坐进车里。
齐照大脑一片空白。
直直地盯着窗外。
整个人无法动弹。
直到一分钟后——
齐照:“调头。”
许驰和司机皆是一怔。
许驰:“马上就要登机……”
“不飞了。”
许驰胆战心惊,他做齐照秘书这么久,虽然没什么长进,但是有一点记得特别牢:哪怕是天塌下来,老板飞美国的行程也不能变。
主动说不飞了,还是第一次。
许驰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抬眼看见齐照将司机赶下车。
齐照坐到驾驶位,双手握紧方向盘,清朗磁性的声音吐出一句话:“我要加速了,你系好安全带。”
许驰一脸懵逼:“老板,你要干什么?”
齐照猛踩油门:“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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