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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尸体层层叠叠，几乎堆满了浴缸，而且浴缸之内还有大量血水，陈飞根本就看不到，也猜不出里面到底有几具尸体。
然而，既然小兰确定，陈飞就相信里面肯定有第五具尸体。
“双儿过来，搭把手，把这些尸体弄出去！”陈飞强忍着胃部剧烈的翻滚，伸手抓住了一具无头尸体的胳膊。
“师爷，看看就行了，我强烈要求你立刻停止破坏第一现场的行为！”马冬梅急了，在门口直跺脚。
“为师的话你敢不听？”双儿大怒，突然伸手点了马冬梅的软麻穴。
在进入浴室之前，双儿搬来一把椅子，让马冬梅坐在上面，双手摆好姿势，可以让手机持续对准浴室方向录像。
“阿飞哥，先让我观察一会儿，可以吗？”小兰虽然内心极度恐惧，但强烈的好奇心却驱使着她迈步进入浴室。
小兰绝对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专家，让她看一看肯定没有坏处，因此陈飞点点头，让到一边。
小兰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走到浴缸旁边，而是从门口开始，仔细观察浴室地板砖。
在陈飞看来，地板砖上除了有一些血迹和水迹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踪迹可寻，甚至连一个完整地脚印都看不出来。
但是小兰却看得十分仔细，眉头紧锁着，很快就有了发现。“阿飞哥，绝对是五个人。”小兰指着一块地板砖说道：“四具尸体的衣服和鞋子都在外面的床上，可这里却有一个胶鞋印，四十四码的鞋子。”
“哪有胶鞋印？”陈飞也蹲在小兰身边，可是看了半天，却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不对呀！”小兰突然咦了一声，说道：“水迹未干，好像是在不久前踩下的，难道在我们进来之前，这里还有人？”
小兰站起来，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几秒钟，再次摇摇头说道：“可能是我想歪了，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的呼吸和心跳，不可能有第五个人存在！”
一块一块地板观察，很快小兰就来到浴缸前，检查了一下边缘，然后盯着最上面那具尸体说道：“这具尸体应该是彪叔的。”
彪叔是趴在浴缸里面的，因为在最上面，身体大部分处在血水之外，但后背上却没有任何伤痕。
彪叔的头颅不是被利器砍断的，断口粗糙，皮肉纠结在一起，气管和半个肺叶顺着脖腔露出大半。
“好大的力气，彪叔的脖子是被扭断的！”小兰一阵恶心，差点吐了。
“徒手扭断脖子？”双儿也被震撼了，即便以她的能力，也无法徒手把一个人的脑袋揪下来。
陈飞问道：“小兰，可以把尸体抬出来了吗？”
小兰点点头：“阿飞哥，可以了！”
陈飞摆摆手，自己抓住彪叔的双肩，双儿抓住彪叔的双腿，两人合力，“哗啦”一声，把彪叔的身体从浴缸之内抬了起来。
身体翻转，紧贴着浴缸放在地板上。
正面朝上，彪叔的身体表面除了胸口和左腿位置有两个多年以前留下的刀疤之外，依然没有任何伤痕。
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了，彪叔竟然是活着被人把脑袋直接从身体上揪下来的！
盯着彪叔的身体，小兰足足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才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弯腰伸出右手，在彪叔脖子位置比划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思，但却什么都没说。
第二具尸体是厨娘的，四十来岁的女人也被剥了个精光。
厨娘的脑袋是被利器砍断的，但似乎凶手的力气不太大，竟然砍了十多刀，脖子位置几乎被砍烂了。
这和最初的判断不一致，如果那个凶手能够徒手揪掉彪叔的脑袋，怎么可能没有力气一刀砍断厨娘的脖子呢？
难道，有两个凶手？
同样的步骤，小兰蹲在厨娘的身体旁边，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双手摆弄着那些可怕的断口，表情越来越凝重。
突然，小兰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起身躲到陈飞身后，颤声说道：“啊飞哥，我怕！”
“你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害怕是正常的反映。”陈飞用手拍打小兰的后背以示安慰，说道：“即便是我，心中其实也是害怕的！”
小兰说道：“阿飞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们是非正常死亡！”
“脑袋都被砍掉了，当然是非正常死亡了！”马冬梅虽然被限制了活动，但还可以发表意见，说道：“师爷，师父，小兰姐，真的不能再耽搁了。我们这样做，即便有录像作证，也是违法的！”
“你想让为师点了你的哑穴吗？”双儿要不是双手被占着，早就点穴了。
“马警官，我说的非正常死亡，和你说的不一样。”只要在陈飞身边，战娘就会有无尽的勇气，小兰很快就可服了心理障碍，再次走到两具尸体前，说道：“你是专业刑警，难道没发现这两具尸体特别白，没有血色吗？”
马冬梅眉头一皱，仔细看了看，说道：“脑袋被砍掉了，流了大量血，当然没有血色了。你看浴缸，那么红，我都可以想象，凶手一定是在浴缸前，以行刑式的残忍方法，把这几个人杀害的！”
“你错了！”小兰摇头说道：“他们的脑袋在和身体分离之前，其实已经死了，他们体内的鲜血其实已经被放光了。凶手之所以砍掉他们的脑袋，目的是误导警方！”
“血被放光了？”陈飞浑身一震，问道：“应该……是被吸光了吧？”
“阿飞哥你也和我想到一起了吗？”小兰如释重负，说道：“我就是不确定，所以不敢说。当我看到浴缸内的血水的时候，就产生怀疑了。只是觉得太过匪夷所思，没敢说而已。”
陈飞低头看了看身边的浴缸，发现血水暗红，真不知道有何玄机。
“因为血太少了！”小兰立刻给出了解释，说道：“我闻得到，除了楼梯口和厨房门上有两点血迹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血。也就是说，他们四个人的血应该都在这里。四个人的血全被放空，至少有三十到四十斤，流进水中会凝集成块。”
“对呀，那血去了哪里，难道顺着下水道流走了？”马冬梅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小兰看了一眼陈飞，颤抖着说道：“没有流走，而是被凶手……吃了！”